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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出帐外后,罗立如提起真气,悄无声息地蹿到几个看守他们的士卒身后,随即出手如电,将几人尽数放倒,接着抄起一把军刀,也朝西北方向追去,一连转过几个营帐,果然发现四条黑影正在鬼鬼祟祟地朝后营方向潜行。
罗立如猜测他们可能是要烧毁粮草,不敢大意,当即抬手一甩,掷出几枚铜钱。那四个黑衣人中,落在后面的两个显然武功不高,一下就被击中小腿,摔倒在地,而前面两人却轻巧躲过。
只这片刻功夫,罗立如已经追上,手握刀鞘横向一扫,朝前面那两人中路削去。那两人反应极快,其中一个挥刀向上一撩,欲将来剑磕开,另一个则趁机挺剑直刺罗立如肩膀,功力显是不弱。
罗立如借着前冲之势,忽然腾空而起,身子一转,先荡开了刀剑,又分朝二人的肩膀点去,由于这招太过匪夷所思,那二人都来不及撤回兵刃格挡,只得侧身急退,总算堪堪躲过。
这时褚红柳和包效军双双赶到,分别出手点住了摔倒的两个黑衣人,然后一起攻向使刀那人,包效新稍慢了一步,便站在旁边掠阵。
罗立如独自对付使剑那人,很是轻松,没几招便发现对方用的竟是华山剑法,功力较之梅剑和还要高出一筹,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于是不再缠斗,瞅准时机伸手一拂,封住了其身前要穴。他转身再看褚红柳和包效军,竟被使刀那人逼得连连后退,包效新见状也赶忙加入战团。
此时周围官军听到动静,陆续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使刀那人心中一慌,脚下慢了半拍,终于被褚红柳的烟袋锅子击中小腹,接着被包效军和包效新一起封住了穴道。
使剑那人忽然喝道:“几位如此武功,为何要做朝廷鹰犬?”这一声内力雄厚,犹如打鼓般嗡嗡作响,把不少官兵吓了一跳。
罗立如笑道:“阁下可是姓冯?”这人正是黄真的大弟子冯难敌,他见对方一下便说出自己的姓氏,很是惊奇,问道:“你怎么知道?”
罗立如道:“在下有几个华山派的朋友,听他们说过。”
冯难敌怔了一下,猜想他可能是梅剑和、刘培生的朋友,说道:“好,既然大家都是朋友,请你不要为难我那两个小师弟,有什么事某愿一力承担。”
罗立如朝最先被放倒的两人看去,虽有黑布遮面,仍可看出一个是粗壮小伙,另一个身材苗条,柳眉凤眼,倒似女子模样,笑道:“这个好说。”
这时走出一个高瘦的军官,大声叫道:“来人,将刺客绑了!”又对罗立如、褚红柳和包家兄弟恭敬说道:“辛苦几位了,可否跟我们去参见督师,说明原委?”
罗立如自无异议,便跟随这队官兵直奔中军大帐。一路上,只见各处营盘一切如旧,仍是井井有条,并未受到什么影响,显然军中对刺客早有防备。
不一会儿,一行人进了大帐,只见几位将军已经披甲在列,孙传庭只穿了件长袍端坐在帅位之上,四周则布满了手持刀枪的亲兵。高瘦军官命手下将四名刺客押到中间,又向孙传庭禀报了一下刚才的经过,便退到一旁。
此时四名刺客的蒙面黑布早被扯下,冯难敌高额方面,约莫三十八九岁,身形犹如一尊铁塔。粗壮小伙双眼圆睁,一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在其身旁,站了个美貌少女,一条黑亮的辫子盘在颈间,更显皮肤白皙。使刀的汉子也有三十多岁,鹰鼻鹞眼,相貌极是凶恶。
孙传庭挨个看了看四人,问道:“尔等何人?”一指那个少女又道:“不说先斩了她。”
少女冷笑一声,说道:“何必啰嗦,你来斩便是。”
罗立如上前说道:“启禀督师,这三人是华山派的,那一位不知什么来历,估计也是李闯招揽的江湖高手。”
使刀的汉子嘿嘿笑了几声,说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作范长兴,你们可曾听过?”
罗立如等人均是一震:“原来是他。”李自成手下有四大护卫:胡开延、苗存飞、范长兴、田希增,武功均是不凡,更难得忠心耿耿,深受李自成信任。
孙传庭闻言不禁暗喜,说道:“好极了,先将他们手筋脚筋挑断,待咱们剿灭了闯贼,再一并押送回京。”
罗立如赶紧出来劝阻:“启禀督师……”话未说完,忽见帐顶上破开两个大洞,从中飞下两道黑影,一个挺剑直刺罗立如,另一个则扑向孙传庭。与此同时,范长兴双臂一振,挣断了身上的绳索,也朝罗立如攻来。
罗立如急忙足尖点地,身子向右飞出,同时左手猛地甩出一把钢针,朝刺向自己那人射去,右手则抽出军刀向上一挑,逼得扑向孙传庭那人急忙回剑格挡,孙传庭虽然不会武功,但身手还算敏捷,趁机往旁边一滚,躲入亲兵队伍。
罗立如内力虽然不高,但发射钢针的技法却借鉴于辟邪剑法和东方不败,威力大非寻常。刺向他那人立时被钢针阻住,一旁的褚红柳和汤阴双杰趁机扑了过来,分别将那人和范长兴一起缠住。
冯难敌的穴道是被罗立如所封,试了几次都无法冲开,只得站着旁观。之前褚红柳和包家兄弟对付范长兴便有点困难,何况此时又多了一个高手,而且这人的武功明显更在范长兴之上,褚红柳三人刚接了几招便不住后退,多亏周围的士卒挺枪相助,方才勉强抵住。
罗立如见形势危急,不再留手,立马祭出独孤九剑中的杀招,瞬间将眼前的黑衣人逼得手忙脚乱,十招过后,他终于抓到机会,一刀刺伤了对方的手臂,然后又将其长剑拍落。
那人又惊又怒,急忙退到范长兴几人身后。罗立如抬眼瞧去,发现另一个黑衣人所使武功颇为杂乱,偶有几招竟似华山剑法,却比冯难敌高出太多,褚红柳三人竟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眼见就要落败。
便在此时,忽有一道灰影从帐门闪入,挥拳朝那最厉害的黑衣人背后砸去,罗立如一眼看清灰影正是归辛树,急忙叫道:“不可!”但归辛树劲力已发,来不及停下,只能硬生生收回两成内力。
那黑衣人听到身后动静,急忙转身拍出一掌,当他看清来人面目,心中不禁剧震,再要收回掌力已然迟了,所幸他是在打斗中仓促出掌,也未能使出全力,是以拳掌相交过后,二人只各自退了几步,并未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