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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语辰醒来时,是被谈话吵醒的,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女子声音清冷,透过房门传来:
“到了,桑警官,就是这间病房。”碍于病人还没醒,傅晚率先停在门口,没有将众人引进病房。
“你说里面是你的儿子,苏语辰?”桑沈声音浑厚方圆,颇有正气,质问苏大丰。
“是的长官,这卡就是我儿子的。”这声音苏语辰熟悉得很,是苏大丰,丝毫没有认错的态度。
“放——”女子显然急了,忽然抬高音量,不过只说出一个字便撤回去,碍于医院不宜大声喧哗,音量恢复如初,指着苏大丰的手道:“这是我的卡。”
“这是贵宾卡,里面有两百多万,户头也不是你,你若不认罪,严重了说算抢劫偷盗,损害他人利益,如果现在承认还有减刑机会。”桑沈来本意并不是当着傅晚的面耀武扬威,直接了当抓了苏大丰当然省事。但他多少看得出,傅晚似乎并不想深究。劝和“罪犯”再好不过。
苏语辰是因为几顿没吃饭、加上一晚没休息好、再加上与苏大丰发生冲突,气不过,犯了低血糖而晕倒。
纵然路人们看到他躺在路边,也没人愿意帮忙叫救护车,都怕遇到老赖说不清。只有傅晚和林默默不差钱,又心地善良的,才把他送进医院来。
医生已经给他输了葡萄糖缓解,听到外面一群人的对话,甚至惊动了帽子叔叔,事态超出发展。
他没有立即起床,而是继续静静聆听了解状况。
苏大丰依然一口咬定,“这就是我儿子的。”故意把苏语辰说卡是借的抛之脑后。反正,他从儿子手里拿的,理所应当。
苏语辰听到苏大丰还不承认,有些心急,于是掀开被子下床,推开医院房门,出现在众人视野。
门外很是热闹。至少五六个人。
他许久没有遇到这么多人,就算做兼职也是默默无语,少有同事聊天摸鱼。毕竟,他的破烂人生与身边大多数人不同。
一时间,他不知如何先开口。
熟悉的高级香水味,更让他头皮发麻。
眼前女子,正是他昨晚的假死新娘——本市高贵无比的首富千金大小姐,傅晚。
她身着意大利著名设计师独家定制设计羊驼绒大衣,价值不菲,至少五万块。商务连衣群衬在内侧,领口敞开,露出一截白皙脖颈,像个开关,打开他脑海的自动回放,昨晚画面不由让他耳根发热。
傅晚换过衣服,此时腰间配饰奢侈品牌女士皮带,皮带扣纯手工打造铂金镶钻。皮带尾巴随意垂在一侧,与平熨的裙摆相比,显得过于潦草。
似是延续昨夜氛围,酒红色外套在苍白的医院走廊格外喜气。不过被她随手一裹,仿佛大衣根本不值五万块,更像路边摊捡来的睡衣。
乍一看,哪哪都不利索,像出门急没穿戴整齐的人。
不过,潦草的松弛感打破女子的冷艳淡漠,几分慵懒姿色让人想靠近。
活着的她,与“死”的大相径庭。尤其她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比警察更能官方的质问他:“这人,你认识?”
女人甚至都没看他的脸,只在他胸前停顿,都让苏语辰胸前一滞,仿佛那不是眼神,而是刀子,带着锋芒直击心脏,令他窒息。
一股冷艳、两抹高贵、剩下都是纯御。
苏语辰一时晃神。
昨晚,她“死”在被窝,如同小兔,软糯夹杂着秀色可餐。
而现在,冷眸清冽,豆沙馅薄唇,挤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惹不起的气场。
性冷淡妆更是让人不可亲近,是个强势型女人,小白兔变身高岭之花。
苏语辰木讷点点头,小声承认,“是。”
傅晚微微皱眉,也不顾旁人在场,嫌弃道,“连张卡都守不住,废物。”
傅晚声音压的低,苏语辰还是听的真切。是啊,他就是笨。他只觉自己要倒大霉,装做鸵鸟使劲埋着头,她说啥就是啥,不敢反驳。
“他,你儿子?”傅晚见苏语辰老实蔫吧的样子,打心底懒得多说一句,转头跟苏大丰确认。
苏大丰小鸡啄米点头,“卡,就是我儿子的。”
苏大丰根本不知道,卡是怎么来的,他越强调,苏语辰越想找个地缝钻赶紧进去。苏语辰只想拿臭袜子塞进苏大丰嘴里堵住,憋红脸不敢抬头直视“受害人”。
“人证物在”~傅晚拿过桑警官手里的卡,扬起胳膊。
苏语辰感到傅晚迫不及待赶紧解决掉苏大丰,鼓起勇气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把苏大丰交给桑警官,几乎哀求她:“求你,不要把他送进去。”
这卡,他搞来的途径再怎么不堪,再怎么没脸说,也是一笔达成共识的交易,丢人也不丢人。
何况,他没剩多少尊严。
把苏大丰送进去,对他全家人都没有好处。他知道弟弟有心想考公,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误了弟弟前程。
苏语辰见傅晚私了意愿不明显,,再次乞求,“傅小姐,求你,我爸知道错了,卡我们也不要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们吧。”
傅晚再次厌恶,看不惯苏语辰大男人,低声下气算什么意思。不过想到医嘱,他营养不良,低血糖,还是个病人,大小姐脾气无处可发。
再看他可怜兮兮的目光,眼角泛红,忽然想起小时候的邻家小奶弟,也是这副样子。
一时间错觉,傅晚竟把他俩看成重叠,似曾相识。
“不行,凭什么,这卡是你的,你的卡老子凭啥不能用!”苏大丰一听卡要还回去,当即不高兴,“不管你是谁,这卡都是我的。你们,你们城里人欺负老百姓!”
“苏大丰,别再闹了!”苏语辰好不容易卸下的心理尊严再次被亲生父亲拿出来碾磨,双目泛红,心情激动,声调提高两个度。吼完苏大丰立刻后悔,他一大学生,被亲生父亲逼迫到在医院大吼大叫,真是破大防。
傅晚的胳膊忽然吃紧,是苏语辰激动时潜意识握紧。
摊上这样父亲,也是可怜。
傅晚再次皱眉。
只有桑警官鼻尖微微发酸,逐渐红温。他被穷小屁男孩酸到,因为对方大庭广众与傅大小姐拉拉扯扯,从来都是傅家千金玩弄男人,没有哪个男人擅自靠近傅大小姐。
他自己都轮不到给傅家千金提裙摆,心急又心气:“傅小姐,既然这样,那我就——”把他爹送进去。
“苏大丰,你想要钱也可以”,没等桑沈说把人带走,傅晚打断了他的话,对着苏大丰道:“回去给我种地,丰收的时候,少不了你的。”
种地?!
地都荒五年了,上哪种地。
苏大丰和苏语辰被傅晚整蒙了。
“我有个农业项目,需要懂农耕技术的人才,你若会的话,我雇佣你,按月发工资,交乡镇社保,你不必为了钱去赌,怎么样。”
“哼,我才不去。”苏大丰不是傻子,赌这么多年,赌瘾可不是说戒就能戒掉,何况,“种地那么辛苦,我一把老骨头,只有摸牌的力气。”
“不需要你亲自下地,只要你讲解农耕技术给工作人员即可,都是自动化的。”
傅晚放下胳膊,苏语辰也意识到自己过于越界,收回手。
“对了,大平村吴胖子给他儿子买的五菱越野车不算什么,我送你儿子一辆大G,早晨托运的,这会儿应该到你们村东头卸货了,给你开着玩怎么样。”
傅晚亮出车钥匙。
苏语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听错吧,送车?大G?那辆车一两百万吧。
苏大丰眼前一亮,贪得无厌显露无余。他早气不过村里吴大胖那副臭显摆的嘴脸。买辆车整日从他家后门口碾压,还堵住他的门。要不是吴大胖怂恿他赌博能赢大钱买大奔,他也不至于踏进赌博的深渊。
说白了,都是虚荣心和侥幸在作祟。
“真的?”
苏大丰做梦都不信,自己有生之年,不仅能咸鱼翻身,还有能开上大G。
“当然。”傅晚嗤鼻。
“成。”苏大丰举着银手镯,去拿车钥匙。
“不过,你要是再去赌,可就不如现在这么简单了。”傅晚握着大G钥匙的手指,戳戳苏大丰拷着的银手镯。
苏大丰点头如蒜。要不是因为穷怕了,谁会去赌,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机会啊。
傅晚才满意地把钥匙按在苏大丰手里。
男人,很容易拿捏的。
她示意桑沈给苏大丰解开银手镯。
桑沈有二斤的不情愿,又不得不照做。
他不理解,穷小子的乞丐爹怎么还配得到傅大小姐恩惠了。
他本来去对接个公益宣传的活儿,听到傅晚的名字,特意跟局长请示调他先来一趟,就是为了见一面傅小姐,刷刷存在感,献献殷勤,要是自己此时有尾巴,恨不得学孔雀开屏,吸引傅小姐注意。
现在这叫什么事儿。
看傅晚送穷小子的乞丐爹大G的钥匙真攥在土爹手里,比自己中五百万都难受╯﹏╰!
还有,他总觉得傅晚看苏语辰的眼神不对劲。
唯有苏语辰回不过神来,傅家大小姐没有追究昨晚的事,还送他爹一辆百万豪车?
“傅小姐”,他本想拒绝,那车若是有个剐蹭,修车费都够他们全家几年生活费了,而且单单几十块的洗车费,也是自己两个星期的伙食!
这怎么行,这样不得行。只不过他没底气,连拒绝的话都低声下气,生怕惹对方不开心,改变主意把他爹送进去。
然而,苏大丰接下来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震惊,“姑娘,有对象没,你看我儿子中不”,苏大丰拿到钥匙,才真切感受到富婆的钞能力。
“苏大丰,也不看看你家里什么条件。”桑沈简直气过气,怎么会有如此恬不知耻的老子和儿子,一个吃人豆腐,一个还想攀龙附凤。再说,“傅小姐岂是你儿子配得上的!”
“我儿子若是不行,你看我——”
没等苏大丰说出后面不知怎样不堪入耳的话,所有人听到前半句已经炸裂。
苏大丰还抹口唾沫梳梳所剩无几的发量,充分展现出中老年大叔求偶技术。
桑沈直觉胃里像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翻滚,为了压制想吐的感觉,他捕住苏大丰的胳膊,“苏大丰,你要是再敢污言秽语,污蔑傅小姐的名誉,我就~”
苏语辰也想大耳掴子给到苏大丰,但见桑沈对其语言攻击和行为暴力,又感觉桑沈是在针对自己,头疼。“对不起,傅小姐,我爹一把年纪,糊涂了,说出有没有底线的话,还请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以前怎没发现,他爹的心思都歪到西天了。丢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