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近的狼害啊，是越来越多啦。”走进酒馆，林风便听到了一位中年人长吁短叹到，而一旁的几个头顶上有着名字的玩家只是粗略地听到了前面的几个字后，便匆匆地走出了酒馆，仿佛赶路一般。
　　“哎，你们干嘛走那么快？”林风叫住了一旁的一个和自己穿着打扮类似的年轻人，“你们接到任务了？”
　　“没有，这个游戏的任务系统很迷的。”那个年轻人看似有些着急的模样，便快速地给林风讲解道，“反正什么都没提醒，就是听NPC说话，然后自己去找任务。然后有些时候你也不一定能够完成，因为没有任何的提示。”
　　“那不是很好吗，增加了游戏的乐趣。”林风一听，反倒是来了兴致。
　　“一点都不有趣，我今天上线一天什么任务都没完成，酒馆待了那么久，总算是知道了能够杀狼这个事情……要不一起去？”
　　“不，我还是先看一看这个游戏各方面。”林风拒绝了这个年轻人的邀请，外加上他的的确确对于这个游戏一点都不了解，身上也毫无可用的装备。就算是加上两个属性点，也不至于能够带来什么翻天覆地的效果。
　　“那行，再会。”年轻人和一旁的几个人说了些什么，便快速地走了出去，步入了酒馆外的夜色当中。
　　至于林风，他倒是觉得这个游戏处处都符合自己的所思所想。要知道，别人看剧情跳过的时候，他可是会细细品味其中的一些细节。老游戏就是一些文字措辞，看看是否写得出色。新的游戏便是看人物的表情，配音的戏感，亦或者是周围场景的渲染。而酒馆中的一切无一例外都是上乘。在打杂的小二，喝着酒的两个书生，在后厨传来的切菜烹炒声，还有之前那位中年人的自言自语……这些组合起来的场景便成为了活生生的酒馆一幕。
　　“这位先生……”林风在这位中年人身旁微微行了个礼，“您刚刚提到最近的狼害，是怎么回事？”
　　“……你和之前的那些异乡人一样，是第一次来到这个青阳城吧。”中年人打量着林风，“我也称不上什么先生，就是个打柴人罢了。”
　　“您比我年长，我称呼您先生也是小辈应该做的。”林风以最快的速度融入了剧情当中，“在下名为林风，曾在私塾当过几个月的老师……古人有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下便离开了原来的小镇，来到了这个……名为青阳镇的城镇。”
　　“您才是真正的先生啊。”樵夫听林风那么说，反倒是露出了尊敬的表情。
　　“哪里哪里。”林风答道，不过他也明白为什么其他的玩家说这个游戏没有丝毫提示了。因为和这位樵夫说了那么久，自己的系统一丁点反应都没有。也难怪他们一听到狼害便主动去杀狼，看看能够触发什么任务吧。想到这儿，林风便确定好了自己的目标，第一是了解到这个名为青阳镇的地图，第二是搜集有关于这个城镇的所有资料。
　　“老丈，在下初来乍到，对于青阳镇可谓是全然不知。”林风再度行了个礼，“请问您可知何处能够买到舆图的？”
　　“舆图吗，酒馆便有了。”老丈指了指后面正在数落小二的掌柜，“林先生，您第一次来，估摸着是没有我们这儿的铜板吧。”
　　“我是携带了些钱币，不知能否在青阳镇使用。”林风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游戏刚刚开始哪儿来的钱啊，背包完全是空荡荡的。再者听这位樵夫的话，看来是要给自己钱啊。
　　“我今天打柴多卖了点钱，我看您也是个先生……”这位老人从腰间的布袋中摸出几枚铜钱，“买张舆图肯定是够了。”
　　“那么就先谢过老丈了。”林风再度行了个礼，接过了排在桌子上的铜钱，“老丈，我对于草药一道略有涉猎，如若出城采集到一些的话，会给您的。”
　　“那我就先谢谢了。”林风点了点头，并且将话题拉扯到真题上，“老丈，您最开始感叹的狼害，是怎么一回事儿？”
　　“哎……这话不说也罢，一说起来让人头痛啊。”老丈苦着脸看着酒馆外奔走的人们，“我不是说你们异乡人不好，但几天前你们异乡人来了之后，我们这里的狼害就莫名其妙地多了起来。之前还好，狼一段时间下来也就叼走那么几头羊，几只马的。那么多年下来了大家也就习惯了……可最近奇怪啊，狼开始袭击人们，而且还叼走了很多孩子……我最近打柴的时候也发现山上柴火少了很多哦……可能是要饥荒了吧。”
　　“是够令人唏嘘的。”林风点了点头。
　　“林先生，您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也要回家去见那老婆子了。”樵夫站起身，对林风笑了笑，露出了一口黄牙，“野外狼群很多，您出游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我会注意的。”林风点了点头，同样站起身，目送这位樵夫的离去。
　　“嗯……的确是和之前那个玩家说的那样，很迷的一个游戏。”看着樵夫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街道后，林风也向掌柜购买了青阳镇的地图，并且从小二口中套到了不少消息。方法自然是之前的那一套，说自己是来到处游历的。但正如同自己前面得知的一样，没有一丝一毫任务的提醒消息。
　　“钱币还有一个。”林风看着背包中的那枚可怜地，但不占据空间的铜钱，长叹一声，“算了，先看看自己的属性吧。”
　　半透明的显示屏跳出，上面几个个位数表现了林风现如今可悲的情况。
　　“力道，根骨，灵敏，内力，心魄，气质？”看到这充满国风的几个字，林风真的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吐槽是好。自己购买游戏的时候明明看到上面画着的是充满西方魔幻风格的人物。游戏的质量是高，但这种……莫名其妙的差距感真的是让人无言以对。
　　“但其实仔细想一想，基本上是对应DND当中的力量体质什么的……”林风回想起自己跑团时的那些经历，“无非是智力变成了内力，感知变成心魄，魅力变成气质……本质一样。”
　　“加内力好了。”既然是来到了中式的武侠世界里，那么内力这种东西自然而然是最为重要的，“……内力值总算是一个大头了。”
　　林风
　　力道：4
　　根骨：4
　　灵敏：5
　　内力：7
　　心魄：6
　　气质：6
　　“按照这个系统尿****平均值估计是五点。”林风思索，“应该说是正常人的属性。三十点随机分配……嗯……系统，现实时间出示一下。”
　　“现实时间二十五分钟，游戏时间二百五十分钟。”这回系统倒是很乖地出现了提示。
　　“不愧是神经连接技术啊，十倍的安全概率。”林风感叹道，他大学的时候有个朋友就是研究神经连接的，按照那个朋友的观点。神经连接最大程度上是达到五十倍的概率。但这种一般只会用于军事，而并非是民用。游戏也证明了这一点。
　　“本来还想加牧棉他们好友的。”林风挥手关掉了游戏的界面，“好好探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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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林风的所作所为绝对是让其他知道他目的的玩家大跌眼镜。凭借着那张购买来的古代舆图，加上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花费了一个夜晚的时间，他标注出了这个地图上的问题所在，例如比例尺，或者是已经搬迁过的店面。甚至于还详细地记录了不同店面当中商品的售价，以及其生产手段，还有原材料产地。
　　“三家肉店，四家食材店，两家草药店，三处木柴收购。”林风盯着自己的地图，开始了计算，“前段时间玩家的涌入导致这些店铺收购价格疯狂下跌，但是最近狼群的到来又让这些价格再度回升……嗯……除此之外还有这些NPC七大姑八大姨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以去贩卖情报了。”
　　林风找了个人流量还算不错的小广场，就那么坐了下来。用昨夜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得来的纸张和毛笔书写了几个还算不错的毛笔字——情报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这些玩家们自动送上门来了。对于这样的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游戏，情报的重要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果不其然，就在林风还没坐下多久，便有一个看起来很是苦恼的玩家走了过来。就当林风想要招呼他的时候，却被头上若隐若现的ID给弄得忍俊不禁。
　　“大西瓜……嗯……你想了解什么。”林风忍住笑，严肃地说道。
　　“我想问一下，什么地方能够接到任务。”大西瓜愁眉苦脸地询问道，“或者你告诉我什么地方能够学习技能的。”
　　“收费哒。”林风笑了笑。
　　“我进入游戏前充值了。”大西瓜说道，“钱不是问题。”
　　合计着还是个进游戏先充钱的土豪，林风思索道，“先付五十个铜板作为押金，我把消息告诉你，至于之后的收益，根据你的结果我们再来商量，怎么样？”
　　“可以的。”大西瓜点了点头，“我想知道技能在什么地方可以学？”
　　“第一点，技能的学习首要你要达到一定的等级，最起码是1级。”林风侃侃而谈，与此同时，他注意到了边上在倾听他说话的玩家。这也是个效果，得把自己的名声传出去才是重点，“你现在打开人物见面，应该没有技能槽吧？”
　　“没有。”大西瓜在我的面前虚晃了下手指，“经验值是0。”
　　“所以我建议你去做个任务。”林风看着周围的玩家，“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不传之秘了，你们得给点钱我再告诉。”
　　“多少？”
　　“一个人十个铜板，不贵吧？”在进入游戏之前，林风早就查阅过了游戏和现实钱币的兑换是1:10。这种随意就能够获得的金钱对于这些人来掏和不掏一样。
　　而林风这个人吗……自然是扣到极致，绝对不在任何游戏中充钱。
　　“我们给了。”几个在边上的玩家也就掏出了自己口袋中的金钱，“说吧。”
　　“第二点呢。”林风看着自己逐渐鼓起来的腰包，对着他们笑了笑，“NPC其实暗地当中散发了很多任务。只是大家按照原来玩游戏的风格去杀怪，然后换取东西罢了。”
　　“那要怎么做呢？”大西瓜非常适当地接上了话头。
　　“就拿你要学的技能为例。”林风掏出了那张早就被自己涂抹到不能看的地图，“这个小镇有个武馆，你直接去学就好了。”
　　“但是不是说要经验升级吗？”刚刚从头听到现在的某位玩家询问道。
　　“这就是这个游戏的有趣之处了。”林风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你和那位武馆老板聊聊天，就会发现他的女儿不愿意学习武功，要和一个书生私奔啦。”
　　“我们是要帮他女儿私奔吗？”大西瓜问道。
　　“这个看你们喽。”林风拿出了多余的几张纸条，“就我的分析，你们有好几种选择。第一是帮助女儿私奔成功，第二是帮助这位武馆老板劝回自己的女儿。三吗，就是去那个书生这里了解情况。而说到书生，那就更加有趣了……”
　　“为什么有趣？”
　　“给钱？”林风伸出了手掌。
　　“哇……敲诈啊这是。”一旁的几个玩家挥了挥手，“消息我们不要了，十铜够了。”
　　“祝你们顺利。”林风倒是一点都不着急，毕竟这里最大的金主还在面前。
　　“你肯定还有很多情报对不对。”大西瓜毫不犹豫地掏出一个钱袋放在林风的手里，“这个相当于现实的金钱一千，也就是游戏中的一个金币了。”
　　“哎，我的情报到不值得那么多钱。”林风倒是先把这个钱还给了大西瓜，“因为刚刚的情报被人听走了，我再收你的钱说不过去。”
　　“……可以的。”大西瓜也终于是对我露出了笑容，“说说吧，你还有什么消息？”
　　“武馆老板的女儿呢，喜欢的那个书生大概在两个月前在森林当中遇到过一个女仙人。”林风笑了笑，“不过我觉得女妖怪的几率很大。我也查过了这里的县志，历史上出现过几次妖怪，而且都是被书生看到的……所以有故事哦。”
　　“嗯……够了，谢谢。”大西瓜毫不犹豫地将钱袋递给了我，“加个好友。”
　　“没问题。”看着大西瓜离去的背影，我也收到了系统的提醒。
　　“青阳镇……还有地图标示啊。”林风看着好友的信息栏，“不知道牧棉他们选了什么ID，游戏结束后去问问好了。”
　　“你这儿有情报？”当林风还是计划下一步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过来向他打听消息了。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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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的一个上午，林风的钱包里就多了3650个铜币。这还是不算大西瓜给的那笔巨额的费用。而他基本上能够贩卖的情报也就消耗殆尽，剩下的东西他可是要自己好好享用。
　　其中最核心的，大概就是他私底下了解到了每家店铺的收购价格和平均价格后，开始了背后的微调，并且借此得到了更多的收入。
　　可惜的是，想来在游戏当中贩卖情报不算什么与众不同的事情，说不定系统就认为是几个人说了说话，给了钱而已。没有丝毫的成就跳出。
　　“不过这个生态系统做得是不错啊。”林风将广场上的摊位一收，蹲在某个肉铺面前看着这些玩家热火朝天地贩卖情况，“我今天遇到了大概几百个玩家。如果五个人组队去猎杀的话，理论上能够杀死几十头狼，接近百头。狼害的任务也就被他们顺利解决了……但背后的问题也会被揭露出来。正常情况下，狼群一般就那么十几头狼，被这些玩家猎杀了之后，种族怕是要灭绝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哦。”林风感叹道，“天地是不在乎万物的死活，人的一举一动倒是能够左右万物死活。”
　　“呵呵……”一声轻柔如风的笑声从林风的头顶上传来，由于比普通人高上那么一点的感知让林风瞬间抬起头，但能够看到的也无非是有些暗淡的天空和随风飘荡的长云，以及高悬的阳光。放眼望去，青阳山包裹在云雾之中，显得颇有韵味。
　　“支线，或者隐藏。”林风瞬间得出了答案，“触发条件是我的那句话语……以及类似的内容。那么就意味着我要进行生态考察了啊。”
　　想到了这一茬后，林风便在几个迷茫的新手玩家的注目中，径直走出了青阳镇的大门，朝着地图上标记的地点开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