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活埋

　　“A5栋东南角墙脚！”
　　李阳看向张师指着的地方诧异道。“对，因为这里阴气最重，活人祭，百鬼助，诸事顺。”张师得意的笑了笑说道。李阳脸色难看，皱着眉头接过话说：“还有没有其他不杀人的办法。”
　　“没有。”张师阴沉着脸，盯着李阳的左手：“豹哥说了不能如期竣工，这一次不是要你的一根手指头，而是你的一只手。”李阳下意识的将左手躲在茶几下，额头上冒出一串汗珠，连忙保证道：“张师，请您转告豹哥，我李阳一定能如期竣工，只是这个活人祭的事还得麻烦张师帮忙帮忙。”
　　“这次豹哥让我来就协助你这个事情。你赶快找适合的人，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张师见李阳服软，背靠在沙发上神色轻松的说道。
　　“杨阳，刚才张师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现在马上去给我找人，找不到老子跺了你的左手。”李阳阴沉着脸说道。
　　“阳哥，这...这...”
　　“怎么，这很难办？你当时跟着我在回县混的那股狠劲呢？怎么结婚了就变成软蛋了？你他妈赶紧去给我把人找来，不然老子先要了你的命，再送你老婆孩子下来陪你！”李阳将杯中的茶水泼向杨阳的脸，威胁道。
　　“阳哥，我这...这就去办。”杨阳哆嗦着腿，走出了李阳的办公室。
　　“这样的人，能行吗？”张师皱着眉头说。
　　“没问题，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为了他老婆孩子，他会做得很好的。”李阳信誓旦旦保证道。
　　杨阳下午回到乐园雅苑将手底下的几个包工头喊到办公室，问他们带来的工人中有没有那种家中没老没小的，七月半快到了，他要给这种可伶的人发红包慰问。其中一个叫瞿耀明的包工头说他招来的工人中有一个叫王灿的人是这样的情况。杨阳打着关心的幌子，让瞿耀明将王灿叫到他办公室里来。
　　“王灿，你妈的走狗屎运了，杨经理叫你去办公室，说要给你点好处。”
　　“瞿头，啥好事？”
　　“那来那么多废话，去了不就知道了吗？”瞿耀明在工地上将王灿带到了杨阳的办公室，杨阳单独留下了王灿。杨阳先是对着王灿一阵嘘寒问暖，接着又包了一千块钱的红包给他，鼓励他好好干，并且七月半给他放假回家勺子给老人。
　　在王灿要走的时候，杨阳让王灿明天早上来他的办公室一趟，有个好差事要交给他办，办好了给他一万块钱，并嘱咐王灿不能给别人说，否则这活就被别人给抢走了。王灿红光满面，高高兴兴地应承了下来。
　　王灿走后，杨阳拨通了李阳的电话......
　　第二天，杨阳当天宣布所有的工人明天白天休息一天，明天晚上加班封顶，加班费是白天薪资的三倍，工人们听到晚上加班有三倍的薪资，那还有什么想法，高高兴兴的回床上睡觉去了。
　　2010年07月10日，天气格外的炎热，工人们都躺在乐园雅苑临时搭建在A9栋西北角宽敞地面上的工棚里睡懒觉。王灿早已来到A1栋三楼项目部经理办公室，杨阳的办公桌上摆了一盘卤猪头肉、一碟花生、两个空酒杯以及空了的四瓶白酒瓶。
　　此时的王灿已经被灌醉，像死猪一样趴在桌上睡着了。微醺的杨阳拨通了李阳的电话，没过几分钟李阳、张师、还有一个叫老潘的人一起进了杨阳办公室。
　　“等等！你说的老潘长什么样？”容绪激动的站起来打断了杨阳问道。
　　“一米八左右，戴了个墨镜，李阳、张师对老潘都很客气。但这个人总给我很熟悉的感觉，很像一个人。”杨阳迟疑道。
　　“像谁？”
　　“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哦，对了他左手手背上有枪伤，是个左撇子。”
　　“师傅，这个老潘该不会就是赤洞抛尸案中那个老潘吗，体貌特征都描述有点像？”王慎看向容绪不禁低声问道。
　　“确实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容绪沉思了一会说道。
　　“但我怎么老感觉刘老汉和杨阳说的这个老潘和当年我抓的潘老二很像，当年抓潘老二的时候，潘老二的左手被我用手枪击穿了他的左手手掌。”容绪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年的罗甸门案件，狐疑的嘀咕道。
　　“潘老二又是谁？”王慎诧异道。
　　“当年我亲手抓的一个黑社会老大，是个杀人犯，但这个人已经被枪毙了。”容绪说完，在心里暗道：不可能，当年是所有人亲眼看见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而且是连开两枪，我还亲自上前确认他是死了的。此老潘应该是非彼潘老二。想到这里，容绪示意杨阳继续讲：
　　老潘拿出一条绳子将王灿的手困住，随后四人把王灿弄到A5栋楼下的东南角花栏里。李阳前一天晚上早已叫人提前在这里挖好了坑，杨阳与张师、李阳、老潘几人合力将王灿抬进坑里。王灿喝了差不多三瓶白酒，醉得厉害，直到将他完全掩埋也没有醒。
　　将王灿活埋之后，杨阳、李阳几人正要离开，就在这时前面十几米远的地方一盆盆景摔倒了，随后一个人跑出了乐园雅苑的大门。
　　“跑的那个人是谁？”李阳从兜里掏出烟，给每人递了一根华子，杨阳伸手接李阳烟的时候由于手抖得厉害，将烟抖落在地上，见状老潘一脚踹他屁股上，骂道：“真他妈的废物”。
　　“好像是包工头瞿耀华。”杨阳从地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回答道，“要不要我将瞿耀华叫过？”
　　“这个事你不用操心，你好好把今天晚上封顶的事操办好。”李阳拍拍了杨阳的肩膀说道。“是，阳哥。”杨阳抹了额头上的汗珠，连连点头。
　　夜幕降临，午夜时分。李阳、杨阳、张师三人爬上A1栋楼顶。李阳望着A5栋即将顺利封顶完毕，对着身边的张师不由夸赞道：“张师，您真是厉害，您一出手就马到成功。”
　　“少拍马屁了，不要走露了风声。这一次可不比以往的那些牛羊活祭，千万要给我把嘴封死了。”张帅拍了拍李阳的肩膀，特意看了眼杨阳，便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杨阳被张师这一眼看得内心发毛。
　　“瞿耀华准备怎么办？”
　　“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了，问这么多干什么？瞿耀华的事我已经向豹哥汇报了，豹哥叫老潘去处理了。”
　　“你去送送张帅。”李阳对杨阳吩咐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杨阳闻言急忙点头追上张帅的脚步，在听到老潘已经去处理瞿耀华了，他那里不知道“处理”的意思，祈求瞿耀华自求多福的同时也讯问老潘能够杀人灭口。
　　审讯室里，容绪继续追问道：“豹哥是谁，住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