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焰青不敢相信，赵老四死在了何教授的家里，并且用那把剑，割掉了自己的头颅。
　　要知道，就算是现代工艺做的一把精钢剑也没办法那么痛快地割下自己的头颅。
　　更别说赵老四还没有丝毫的叫喊，这种疼痛不是正常人能忍耐的。
　　白焰青不敢想象，连忙询问更多的细节。
　　楚泗生告诉他死者是早上发现的，是昇市这边负责照顾何教授的警员今早送早餐的时候发现的。
　　这名警员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他们，并且对现场进行了保护，这张照片就是那时候发过来的，基本上是可以确定这里就是第一现场。
　　白焰青听到这里感觉自己过去的案子都白处理了，因为这种事，他真的没见过。
　　如果之前有人告诉他有人拿着一把古董剑一声不吭地把自己的头颅割了下来，他应该会利用自己的人脉帮他介绍个不错的精神科医生。
　　但是现在这种事，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他的眼前，这让他不得不相信。
　　等到他能接受了之后，楚泗生又告诉他了一个重磅消息，楚泗生把电脑屏幕转了过来，播放了一段视频。
　　从清晰度和拍摄角度来看，白焰青很快判断出来这是一份监控：“这是哪里的监控？”
　　楚泗生：“何教授住的那栋楼旁边路灯的，我们从物业那里拿到的，你接着看。”
　　白焰青点了点头，继续看了下去，然后他就看到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见监控中，赵老四出现了之后只是抬头看了看这栋楼，随后就在光滑的楼体上如履平地般攀爬了起来，爬到六楼后，轻轻一扯就扯开了防盗窗，然后翻进了何教授的家里。
　　白焰青感觉到自己的三观正在不断冲击，说出的话都有些结巴了：“这……这还是人类吗？”
　　旁边的警员抿了抿嘴：“也许，应该？算是人类吧。”看起来他也不太敢肯定，毕竟目前没有人类能做到这种壮举。
　　楚泗生开了个小玩笑：“白组长平时都跟这种罪犯打交道的话，那我要为白组长鸣不平了，毕竟他们看起来……有点像超人了。”
　　白焰青这时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了：“能去现场看看嘛？”
　　楚泗生点了点头：“说实话我们很早就想去了，监控送到手之后我们就让人通知你了，现在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出发吧。”
　　白焰青一行人迅速下楼坐上警车出发了，在前往何教授家里的路上他们对面开过来了一辆车，白焰青一行人并未注意到车里面的李誉四人。
　　而李誉一行人却注意到了他们，赵青虽然不认识白焰青，但楚泗生他还是认识的。
　　赵青略带着些疑问：“他们这是？”
　　李誉：“管他们干嘛，你要跟他们打声招呼吗？”
　　赵青摇了摇头连忙否认：“不不不，楚队长这要是给我们拦下了咱们都得进局子。”
　　他们一车子的装备摆在那里，以楚泗生的经验看到了自然明白他们要做什么。
　　随后赵青好似想到了什么，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文祥，文祥此时也心有灵犀一般看向了赵青。
　　随后文祥吩咐孙宗让他打听一下什么情况，免得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实际上的赵青和文祥都想到了昨天李誉说的话：严瑾的事很快就是小事了。
　　而刚刚警察们的动静很有可能验证了李誉说的话，那如果严瑾的事是小事，什么样的事是大事呢。
　　文祥思考着，他需要孙宗早点打听到情况，这事情不论是好是坏，他得到消息也好早做准备。
　　另一边的白焰青一行人这时也到了案发现场，白焰青等人穿上鞋套之后走进了保护线里开始观察起了赵老四的尸体。
　　楚泗生：“死者的头找到了吗？”
　　现场警员：“找到了，在……盒子里，放那把剑的盒子里。”
　　楚泗生有点奇怪：“盒子里？怎么放进去的。”
　　他也见过那把剑，当时装在一个长方形的木盒里，按那个尺寸怎么也放不进赵老四的头啊。
　　现场警员：“不是放在里面，盒子是打开的，他的头就正放在盒子上，是何教授发现的，何教授因为这个差点吓出心脏病。”
　　楚泗生点了点头：“你们照顾好何教授，盒子在哪边，我们去看看。”
　　警员给他指了个方向，楚泗生走了过去。
　　楚泗生到了何教授的书房，书房的桌子上就摆放着那个盒子，盒子上摆放着赵老四那枯瘦的头颅。
　　楚泗生也有些沉默，这东西摆在这里是有点吓人了，他没说话也没动他就走了出来。
　　他出来后看见白焰青几人还在检查剑和赵老四的尸体，看向旁边的警员：“那盒子有人动过吗？头是谁放上去的？”
　　楚泗生自然不会相信头是一开始就在那里的，因为那个头颅摆放的太板正了。
　　警员：“不清楚，第一发现人是何教授。”警员的言下之意就是应该没人动过，毕竟第一发现人何教授吓得不轻。
　　楚泗生不说话了，他无法接受是赵老四割下了自己的头并且放在了盒子上，然后身体回到了客厅躺着。
　　楚泗生：“去查门口监控和附近的监控，我要找到第二个人！”
　　吩咐完之后楚泗生拍了拍手吸引了白焰青几人的注意力：“我这里现在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可惜的是白焰青几人并不打算附和他，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楚泗生自觉无趣，挑了挑眉开口道：“好消息就是赵老四的头就在里面，这件案子起码不是什么无头悬案。坏消息就是……”
　　楚泗生这时卖了个关子，仿佛是给白焰青几人时间做心理准备一样。
　　“坏消息就是如果我们找不到第二个人也就是赵老四的共犯的话，那他的头，可能是自己放在那的。”
　　楚泗生的话给白焰青几人带来了不小的冲击，随后几人都进了书房查看情况，不一会儿便都面色沉重地走了出来。
　　白焰青几人也看到了赵老四的头，从现场的情况和多年的工作经验来判断，赵老四的头绝对是有人摆在那里的。
　　而第一发现人何教授自然不可能是那个人，他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而且他是白焰青从天海市接过来的，不存在也没有理由认识赵老四或者杀赵老四的可能性。
　　白焰青：“看来真如楚组长说的那样，可能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白焰青作为一个多年的老刑警，自然也是一个无神论者，他也不能相信是赵老四割下了自己的头颅然后摆放在盒子里。
　　他只能接受是有人跟赵老四一起做的案，并且因为某些原因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杀了赵老四，然后把他的头摆在盒子里。
　　白焰青：“楚组长，这把剑看来我们要带回去做下指纹检测了。”
　　楚泗生自无不可，又对现场警员安排道：“保护好现场，我会让人来接何教授一家离开，在这期间不要让任何人破坏现场。”
　　说完楚泗生拿起了那把剑将其装到了证物袋里，然后带着白焰青一行人离开了。
　　回到了局里，那边监控也正好取过来了，在将剑递给警员让其做指纹检测之后楚泗生拿着u盘回到了办公室里。
　　楚泗生打开了监控录像，一行人围着电脑进行了将近半小时的查看后发现并没有第二人的踪影。
　　楚泗生：“这下子难办了。”
　　白焰青：“看来只能期待一下那把剑能给我们透露出些信息了。”
　　楚泗生立刻联系上了物证鉴定中心，得到了已经检测完了的消息之后连忙追问起来，但是刑侦理化技术人员告诉他上面只有赵老四和何教授的指纹。
　　楚泗生此时面沉如水地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其他人，其他人也有些发愁。
　　楚泗生只得安排了法警去现场将赵老四的尸体和头颅以及盒子都取回来，并且让他们取回来之后一起送到物证鉴定中心做指纹检测。
　　过了几个小时，证物鉴定中心传来了一个坏消息，除了盒子上还有何教授的指纹以外，赵老四的头颅和尸体上都只有赵老四的自己的信息。
　　并且案发现场他们也检查过了，除了他们的鞋印以外就只有赵老四和何教授一家的鞋印，这就意味着全程现场只有赵老四一个人。
　　楚泗生和白焰青几人面面相觑，证物中心带来的消息有点让人头痛了，从检测结果上完全否定了第二人的存在。
　　但是又不可能是赵老四自己割下了自己的头还走到书房里把头放在盒子里，最后又走回了客厅里死去。
　　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楚泗生和白焰青两人好像都想到了什么一般，互相看向对方。
　　楚泗生看到白焰青的神情就知道他也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问道：“看来白组长也想到了什么。”
　　白焰青：“不知道我跟楚组长是不是想到一起去了。”
　　楚泗生：“我想到的是一个人。”
　　白焰青：“巧了，我也想到了一个人。”
　　随后两人异口同声的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钱庆！”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找到了什么关键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