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引蛇出洞

　　帝国历3165年，月隐季第8周，日后影响了整个帝国的计划就在一个普通的作战会议室里决定了。
　　而这次计划的名字，则是被北境大公命名为“引蛇出洞”。据后来大公们重新聊到这个词时所提到的，这个词是北境大公的一个孙子提出的，来源则是平时敲打“白虫”的乐趣。
　　虽然在作战会议室里，几个帝国实权人物正在讨论事关帝国命运的未来。但在下面被阿斯纳尔操练的我，却对此毫无所知，甚至在这之后，我还在有意无意中打乱了他们的精妙计划......
　　“啊————！卧*——！”，被阿斯纳尔协助我做他专门给我开发的新“瑜伽”的时候，酸爽感和疼痛感同时袭来。按阿斯纳尔的话来讲，等我哪天感觉不到疼痛感了，那才能算是达到了“银月武僧”的入门级标准。
　　不过鉴于我的人类体质，外加药剂辅助，他准备明年开始就教我武技。阿斯纳尔表示这些武技即使在银月族也只有最出色的战士能够学习，希望我不要随便偷偷教给别人。不过我感觉，帝国境内大概也找不到几个适合学习这些武技的人类。
　　结束训练之后，我熟练的先去冲洗了一下汗水，就先去梅萨尔老师的实验室了。
　　梅萨尔老师的实验器材都是帝都炼金实验室淘汰的一批老器材，不过大概是因为梅萨尔老师遭遇的事故原因，她反而更偏爱这些老式器材。
　　这几年的相处下来，我发现梅萨尔老师并没有想象中的老年痴呆。一开始反而是她一直担心自己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才没头没脑的教我调配药剂。
　　我了解到梅萨尔老师当年的“事故”直接原因，就是她忘了关闭炼金罐的节流符文阀，导致一瞬间的剧烈反应爆破了重重加固的炼金罐。最后在实验室内发生了连锁反应，害死了她的几个得意门生，反而是她自己被救治之后活了下来。
　　我对梅萨尔老师这种“幸存者愧疚”的心理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好在前两天在前任会长来了阿尔城之后，梅萨尔老师也渐渐恢复了许多精神，逐渐着手准备编纂一本炼金笔记，将自己的知识与经验传承下去......
　　我倒是对梅萨尔老师的转变比较开心，虽然不能再和她学习一些特殊药剂的调配方式，但梅萨尔老师常常找我来帮忙编写笔记，来帮她把一些零零散散的构思整合起来。
　　我依照梅萨尔老师的想法，把一些突兀的、没有后续的构思编成了一本《梅萨尔的巧思集》，又将它交由前任会长送到了帝都炼金协会，听说也曾风靡一时。
　　今天梅萨尔老师叫我过去，据说是因为阿斯纳尔提供的特供版药剂配方又有了许多新奇的构思，在她和阿斯纳尔确认过这些成果不会侵犯精灵的知识之后，就埋头在实验室里创作了起来。
　　“笃笃笃”
　　我敲了敲一楼的实验室大门，就打着招呼推门进去了，“梅萨尔老师，我来了，你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动手实验了吗”。
　　我推门进去发现实验室里面却并没有梅萨尔老师的踪迹，乱糟糟的实验台也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我不禁感到有些奇怪，梅萨尔老师可是点名要求不要随便打扫她的实验室，每次打扫都是叫我过去帮忙亲自打扫的，因为这些东西虽然摆的很乱，但老师她自己知道摆在什么地方。
　　但在走近实验台之后，我的疑虑又打消了：因为这种不按照实验顺序和相关性，只是单纯按照笔记大小堆叠的方式只有梅萨尔老师是这样而已。
　　很快我就注意到了桌上的那个笔记本，和那之中夹着的一张纸条——“谢谢你的接纳，玛妮，也谢谢你的陪伴，小吉安-梅萨尔·艾萨写于离开之前”
　　拿到这张纸条我有些不可置信，但这也确实是梅萨尔老师的笔迹，这个笔记本也是她平常拿来记载奇思妙想的本子，本子的内侧还沾染着这句话的墨迹.....
　　我带着笔记和纸条就去找了我的母亲，我一路上问了客房女仆和老管家夏尔，大家表示都不知道梅萨尔老师离开这件事。梅萨尔老师就像是突然从这么大一座庄园里消失了一般。
　　母亲看了字条后也觉得不可置信，因为她前两天才说好要给梅萨尔老师换个新宝石鼻子，结果今天梅萨尔老师就不翼而飞。
　　我想了想马上去找了阿斯纳尔，因为如果能从庄园里悄无声息的突然消失，也只有阿斯纳尔房间的传送法阵可以做到。
　　“你确定吗，阿斯纳尔，梅萨尔老师就住在你楼下，是不是你哪天传送的时候被偷看了”
　　面对我有些焦急地盘问，阿斯纳尔眼底有些无奈，只能一再表示他房间的法阵没有触发痕迹，他今天也没有探测到什么明显的传送魔法的空间波动。
　　面对这种情况我也只能认命，可能梅萨尔老师确实是因为某些原因自己偷偷离开了吧......
　　————时间的分割线————
　　今天早些时候，梅萨尔老师一脸不舍的看着实验台，“我必须现在消失吗，你们就不能多等我几天吗”，梅萨尔老师悄悄从袖子里掏出一管药剂。
　　正在梅萨尔准备进一步动作的时候，面前的黑袍人却出声制止了她的行为，“老师，拜托了，不要让我们太难办，这是我们宏伟蓝图的一部分，我们当时也是迫不得已”，说着黑袍人脱下兜帽，露出了一张狰狞的面庞。
　　“是你——！”，梅萨尔老师的声音有些意外，还掺有一丝愧疚，最终在目光闪动之下，梅萨尔同意了他的提议，只是说让她再留下一张告别纸条......
　　————时间的分割线————
　　晚餐之后，我久违的又去找了母亲，我还是没有搞懂梅萨尔老师为什么这样近乎不辞而别。母亲只是安慰我，表示梅萨尔老师去意已决，所以才会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
　　我又和母亲聊了聊学院的近况之后，便回了寝室准备今天的冥想训练。
　　在我走了之后，母亲玛莲妮亚脸色却一下沉了下来，眉宇之间能感觉到隐而不发的怒气。
　　“莉莎，你确定吗，是他行动了”
　　窗边的阴影传来一阵回答，“是的，主人我确定除了他没有人能把外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进庄园”
　　母亲听到这话后不怒反笑，表情平淡的表示现在她的工作就是优先保护希尔和我，监视工作只略微增加，不要引起那人的警觉，一切以计划为优先。
　　“了解，主人，如果计划出现变数，影响到少爷和小姐——”，阴影的话语提到这里一时有些迟疑。
　　母亲在沉默一阵后，也只能低声表示，“在不影响他们生命安全的情况下，一切以任务为优先，但是不到最紧要的关头不要暴露自己，那样才能更好的保护他们”
　　“遵命”，窗边的阴影连续跳跃，很快消失在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