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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病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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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外面声音杂乱,赵子龙和妲己离开后院,皆来到前厅。
  三人向外面看去,只见一群身穿官差制服,手里提着长剑的捕快将这家酒肆团团围住。
  赵子龙唯恐程咬金冲撞了对方,事情越闹越大,届时收不了场,急忙站出来,挡在程咬金的前面。
  外面的捕快看到程咬金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一副蛮不讲理的凶人模样,都不敢太过逼迫,只敢围而喊话。此时,见赵子龙站了出来,觉得此人应该好对付些。
  一个捕头模样的人稍稍离了队列,对着赵子龙道:“这位小兄弟,此处发生如此恶劣的案件,我需要你们配合我们调查,你放下手中的长枪,然后让你身后那位朋友也放下手中的斧子,随我们去衙门一趟,待得事情调查清楚,就将你们释放。”
  赵子龙自知此事难逃干系,也不想为难这些捕快,直接扔下红缨枪,转过身来,欲要劝说程咬金亦如此照做。
  程咬金哪里肯依,皱着眉头。不过刚刚自己还说以后不再鲁莽,如今就要破了自己的承诺么,也罢也罢,我老程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一口唾沫一口钉,扔了便扔了吧。
  “砰通”一声,程咬金朝不远处扔下宣天斧,正中一桌子,桌子四腿齐断。
  围困上来的捕快们,不禁暗自咋舌,这斧子好大的重量。
  程咬金扔下斧子,捕快们心中戒备放下不少,声音也硬气了许多:“哼,扔了武器,你就像拔了牙的老虎,翻不起什么浪花来,还不束手就擒。”说着,两名捕快拿了铁索,就欲先将最难对付的程咬金制住。
  程咬金听得这捕快讲话如此不中听,虎目一睁,凶气毕露。
  两名捕快心中叫屈,现在发现这个大块头就算扔了武器都不像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货色,刚刚言语上又冲撞了对方,恐怕要吃苦头啊。只怪自己口不择言,将寻常捉拿犯人的话语喊了出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啊。
  程咬金方才舒展开的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任谁一看都知道程咬金怒火已经快压不住了。
  “犯人已经跑了,尔等还不快去追,反倒在此处纠缠,岂不是可笑。”从酒肆一个角落里传来一股悠悠的声音。
  在场众人大惊,此人何时坐在这里的,怎的一点动静没有。亦或是此人早就坐在这里,只是方才发生打斗时根本没走,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都无人发现。无论是哪个可能,此人必是个高手。
  赵子龙定睛看去,此人着一蓝色长衫,下半边脸上蒙上了一块黑布,看不清楚此人的全貌。不过从其露出的上半边脸不难看出此人面色苍白,宛若大病初愈。身子软软地搭在桌子上,一副有气无力之态。
  捕头看着此人,思量了良久,忽然一抱拳,略带惊恐地说道:“阁下可是病公子,小的是此处的捕快。不知病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病公子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独自饮着酒。喝下一口酒,从嘴里吐出几个字:“犯人不是这几个,真正的凶手已经跑了。”
  捕头自然知晓凶手正是眼前的几人,不过病公子既然为这几人开罪,自己如果还揪着这几人不放,岂不是拂了病公子的面子。倘若病公子发怒,这后果可太严重了。
  捕头连忙赔笑:“病公子都开口了,那必然不会错,这种小事还劳烦病公子开了金口,实在是小的该死。”捕头转身,举手一挥,对着众捕快说道:“跟我走,与我一起去追犯人。”
  说完,捕头带着手下随便挑了个方向,灰溜溜地走了。
  众人离去后,赵子龙走到病公子身旁,开口道:“多谢这位兄台帮我解了围,大恩不言谢,以后兄台需要帮忙,但凡开口。”
  病公子对赵子龙的话恍若未闻,迟迟不做应答,半晌过后,“呵呵”冷笑一声:“帮我?就你也配?这些人打扰了我喝酒的雅兴,若是杀了他们还脏了我的手,打发走就好,你们也快些走吧。”
  这病公子说话如此不给情面,赵子龙也不恼怒,毕竟刚刚病公子帮了他的大忙,当下告了声退,就和妲己,程咬金离开了。
  出了酒肆,赵子龙带着妲己等人先找了家雨具店,外边的雨越下越大了。
  程咬金一路走一路抱怨:“你怕他做甚?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别人让你走你就走,是不是太失面子了。”
  “那位兄台说我们在那里打扰了他的酒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些离开,顺便买些雨具。况且刚刚一番打斗,程兄的衣服都脏了,赶紧换上几件干净衣服不是更好。”赵子龙极力辩解着。
  “哼,怂就是怂,找这么多借口有什么用?”程咬金一想到赵子龙这个性格,就头痛万分,以后跟着这样的人走,还不知要吃多少闷亏。
  “你...你...我”赵子龙支吾了半天,还是没有说什么。不能跟程咬金这种人多论,不然他非要与你论出个胜负不可。
  “诶,对了,程兄,你是否听说过刚才那位兄台吗?”赵子龙赶紧岔开话题。
  说到此人,程咬金竟有些诲莫忌深:“其实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儿,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人们只知道他医术神奥,药到病除,所以人们以远古神话中的神医“扁鹊”来称呼他。后来有一天,某位王爷的爱妃生了重病,终日卧床,御医都束手无策,派人去请扁鹊。这扁鹊脾性怪异,若他要救人,就算你不让他救治,他也会千方百计地治好你。若是他不想救人时,无论你如何威逼利诱都是不成的。那次王爷请他,他不愿救治,王爷竟直接派人绑了扁鹊,想要用暴力逼迫他就范。扁鹊假意答应,替王爷的爱妃救治了一番。果不其然,王妃几个时辰伤患痊愈。但是扁鹊拒绝了王爷的重赏,匆匆地离开了王府,你可知后来发生了什么?”讲到此处,程咬金停下脚步,看向了赵子龙。
  “我哪里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咬金深深地望着天空,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缓缓开口:“那一夜,王府的人全部感染了瘟疫,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扩散。仅仅一天,那个王府所在的城池中的居民全部感染了瘟疫。皇帝震怒,派遣大量的御医前往救治,然而于事无补。想要寻找扁鹊,却怎么也寻他不得。最后,皇帝下达了一道命令:封城,不允许任何人出入。。三日之后,原本无比繁华的城池变成了一座鬼城,数百万人,无一活口。这件事后,皇帝下旨终身将扁鹊奉为坐上宾,任何人不得胁迫扁鹊。而扁鹊得到了一个外号...”
  ――病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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