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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天下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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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皇甫傲觉得真的舒心,便对李公公道:“我皇甫傲这看上的人,得讲理。李公公,你在这给我抓个最强的出来,打到他服,那自然便无意见了。”
  李公公点了点头,便指着众人间的一男子道:“就你了,咱家观你八脉已开三脉,你们觉得自个比他强的就站出来。”无人应话。
  开三脉者便是站在了一流的巅峰,要是没有意外,最后估计就是这号“无情剑”的男子能顺利夺魁。在场众人却是大多都是稀疏三流的实力,偶尔一些也就开两脉,这一脉开与不开的差别其实就是身体全面的一些差异,一步慢大概便是步步慢,再观其前两轮的剑术,也是大家风范,自是无人应答。
  那无情剑跃出人群,朝皇甫傲两人抱了抱拳,便转过头去看着不远处的陈远岫:“在下方佑,请赐教。”
  点将台长愈百丈,两人对立而战于各一角,皇甫傲就端坐在中央后方。
  那负责裁判的侍卫看着准备好的双方,那杆被其握着,横在台上的马戟就被其一收回,立于其身侧,马戟与点将台石板一碰撞,响起清脆的声音。
  方佑的剑鞘不是系在腰间,而是背在身后。拔剑瞬间,方佑脚下发力,便如一颗炮弹砸向陈远岫,那把闪耀寒光的长剑便被其握在手里。
  陈远岫深呼一口气,不敢大意,铁剑早已握在其右手上。相比于上一场的小打小闹,这次面对的方佑却是让其如临大敌。
  十二岁刚过的陈远岫练剑一年不够,已经是跨过了三流,离炼骨也就差那么一些距离,武道进展说得上是风驰电掣。平日里多是和李四对手,可毕竟只是练习,而上一场的对敌在其看来却是悬殊太大,这一次的对手,才是一名能让其慎而又慎的对手,陈远岫没有被骄傲冲昏了头脑。
  方佑如炮弹般袭来,很快就来到了陈远岫面前,长剑一刺,如猛虎下山,气势如虹。陈远岫起剑一挡,方佑的长剑刺在了剑脊上,顺势一滑至剑锋,陈远岫左脚向左一步迈出,错过了方佑,方佑的左侧便暴露在其眼里。
  陈远岫铁剑如扫地的扫帚一般往下一摆,再一起,往前一刺,刺向方佑背后,这是秋风剑的第一式,秋风剑不求伤人第一,却是求快,当下是最好的选择。
  用剑巧妙地卸掉了方佑前冲带来的势头,顺势往前一滑,望其后背。陈远岫这想法不可谓不妙。
  那一剑刺过去,如无意外却是要透心凉,不过陈远岫收了三分力,却不想方佑一个倒地,堪堪躲过了陈远岫这一剑,继而翻滚到一边,化解地虽然狼狈了些,但好歹还是躲过了。
  方佑微喘着气,收起了心中的傲慢,方才他那一剑却是没用全力。在其看来,用全力来欺负一个比其小三四岁的小孩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却哪想差点阴沟里翻船了。
  “我小看你了,这次我不会留力的了。”方佑道。
  陈远岫道:“嗯,那我也尽力而为了。”
  方佑一愣,却以为陈远岫是在羞辱他,不由得横眉一竖,喝道;“吃我一剑。”
  点将台上剑与剑之间的碰撞激溅起了不少火花,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底下众人叹为观止,议论纷纷。
  “想不到这两人却是如此之强,是真的实至名归啊。”
  “我看你无情剑用剑却是一剑比一剑准,我看最后应该是他赢了。”
  “我也是如此看的,你看那叫陈远岫的人却是一味主守,而那方佑却是占据了上风。”
  “我看未必啊,那姓陈的既然受那两个大人物看重,自然有其特别之处。”
  陈远岫以剑巧卸剑劲,双方斗得有来有回,在外人看来是陈远岫处于下风了,实际上陈远岫的确是处在下风。
  这无情剑方佑的剑路子走得是刚猛之道,却也快。陈远岫毕竟刚开了三窍,自然实力比不上在这境界比其多浸淫多了四五年的方佑。只能以奇致胜,在被动中寻找方佑的漏洞,攻其不备。
  陈远岫也有以其练剑的意思,检验自身的不足。虽说这场算不上生死之战,但和同境界的人厮杀,比无论何时都游刃有余的李四来得酣畅。于是乎,陈远岫是越打越沉静,而反观实力明显更上一筹的方佑,却是出剑越来越急。
  方佑不解,明明很多次都几乎要赢了,却是一次又一次被陈远岫堪堪躲过去,也就只有两剑,一剑稍稍割破了其袖子,一剑切掉了些许的长发。
  就差那么一点!
  方佑一击不中,便往后倒退四五丈,拉开了与陈远岫的距离。那长剑被其插在木板上,半跪在地。
  方佑的脸由黄转红,双眼竟是像野兽一般燃烧着红光,其衣衫一涨,那露出袖子的双手以肉眼可见膨胀了一圈,站起身来,竟几乎七尺高,身体居然增大了半倍!浑身散发着凶煞的气焰。
  “我的天,竟然是炼体术!”底下已经有识货之人喊出声来。
  皇甫傲眯着双眼,问道:“想不到此人竟还修有炼体术,这下有点意思了呀。”
  李公公却是毫无波动,对皇甫傲说道:“此人的炼体术却是有些瑕疵,约莫着是残篇,而且也算不得多高深,那陈小子只要熬过半炷香的功夫估计就足以。”
  炼体术是一种从妖族中演变而来的功法,能在短时间强化人体肉身的力量和速度,越高深的炼体术能强化的幅度便越大。炼体术少有却不罕有,难的是要想修炼出效果,却是要诸多天才地宝堆起来。
  说白了,就是钱!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炼体术都有不小的后遗症,肉身会在功法时效后极端虚弱,只是看功法的好坏,这虚弱期不同而已。但既然有了瞬间暴涨的力量,自然也必须承受一些代价,万事万物都是有利有弊。
  陈远岫脸色凝重,现在在他面前的方佑,几乎已经有了一丝丝炼骨的影子。
  不由他多想,方佑此刻的剑已经近在眼前,依旧是秋风剑第一式,卸其剑力。
  但一力降十会,这一剑之力却大大超出陈远岫所想。陈远岫一退再退,退了十步才算接住了这一剑,再看剑身,却是已经有不少的剑痕,陈远岫内心一沉,果然这剑还是不靠谱。
  思绪的瞬间,方佑得势不饶人,一剑又知,这一剑有若山岳压顶,陈远岫下意识地横剑一挡,火花闪烁,方佑这一剑劈砍下来,猛地发力,陈远岫猝不及防,竟是摔倒在地,足足翻滚到十丈远才停下来,点将台上划出一条木痕。
  陈远岫以剑做杖,肚子早已是翻云覆雨,脸色潮红,一口鲜血躲口而出,大口喘着气。
  “嘿,小子,不错,比我意想中的要好。”双目闪烁着妖异红光的方佑淡淡说道。
  底下一片哗然,似乎结局已定了。
  “唉,看来还是那方佑技高一筹啊!”
  “是啊,这炼体术好生霸道啊!”
  ……
  李公公收起了那丝淡意,躬身对身旁的皇甫傲说道:“殿下,这人的炼体术虽然是残篇,可品阶不低,这约莫得涨了近两成的肉身力量,如果那孩子没有其他手段,怕是撑不过去。”
  皇甫傲双眉一挑,却给出了不一样的意见:“我看也未必,你看那人的双眼却是没用什么惊慌,我猜还会有些惊喜。”
  陈远岫擦了擦嘴角的血,这方佑的力量之大有些出乎他意料啊。
  “也只能这样了。”
  “认输吧,再打下去你也不是我对手了,刚才那一击我也只用了八成力量罢了。”方佑淡淡道。在其看来,他的对手已经难以翻身了。
  看在刚才那两位大人对陈远岫有些好感的份上,方佑也是想留点余地。若是眼前这年轻人识趣认输的话,也能体体面面下去。如若执迷不悟,那自然便是要给两位大人看看,他们看上的人在其手里,也不过是一条任人宰割的狗罢了。
  陈远岫没有看向方佑,出人意料地卷起了右脚的裤脚,露出了内里密密麻麻绑成两排的小黑片,粗略一数,不下二十片。
  “那是什么?”
  “估计是障眼法罢了,还能怎么翻得起风浪。”
  “哎,这小子也是活该,自己作孽,不然怕是能入得府中做事了,哪有如今这般丢脸。”此话一出,底下一片窃笑。
  江湖,最不缺锦上添花和落井下石之辈。
  只见陈远岫轻轻地解开了绑着的线口,一串铁片如铃铛般,碰撞中传来清脆的声音。陈远岫轻轻地放下这一串铁片,站起身抬头道:“再来。”
  “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给情面了。”方佑心念道。
  这次却不是方佑先手了,却是陈远岫开始疾跑,他要主攻了!
  陈远岫越跑越快,一剑横切,方佑一防就挡下了这一剑。陈远岫心想道:“还是不够快。”又是一串铁片,五片,从其左袖滑出,砸在点将台的木板上,震起了些许灰尘。
  李公公双眼一亮:“殿下真是好眼光!这般炼体的手段却是少见。”
  皇甫傲毕竟修为尚低,看不出太多的门道,只是隐约感觉,此刻的陈远岫有点不一样。
  “殿下且看那些黑铁片,怕是每一片重量都不轻,这年轻人此时已经脱了二十五片了,他日夜应该便是携带这些铁片进行锻体,如今累赘一卸,却是速度更快了。却不知他身上还有多少这些玩意。”
  皇甫傲一听,意兴更浓。
  “既然你方佑一力降十会。”
  “那我陈远岫便唯快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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