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了，今天是周末，准备补一天番。打开窗户，天空灰蒙蒙的，雨依旧在下。雨水太大，连诗意也生发不出，若是温润的小雨，我大可坐在窗前，观雨点起舞，听雨声嘀嗒，但是现在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天空，连带心情也压抑了。
　　有太多动画要看了，首先肯定要看《君嘘》，再是《彩虹色的骑士》。才看了一个小时，琉璃打电话来叫我过她家，我一万个不情愿，但她一直软磨硬泡，一定要我去，问她什么事又不肯说。
　　我勉强答应她现在就过去，但不断腹讳她没事找事，浪费我看动画的时间。
　　“琉璃，来开门！”我不爽地按着门铃，大声嚷道。
　　“等等。”琉璃出来开门，给了我一个大白眼，“你喊这么大声干嘛。”
　　“我还想问你干嘛呢，湿漉漉的，还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好了好了，快进来。”
　　我进到客厅，向叔叔婶婶打了招呼，却发现姐姐也在这里。我很是奇怪，姐姐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没告诉我？
　　“小雨，来这边坐。”婶婶唤我坐到她旁边，刚好也是在琉璃旁边。
　　我看向姐姐，她也在盯着我，我俩对望了许久，最后她经受不住，无奈地说：“仁太哥发信息给我，说准备回家，我就来看看。你睡得像头猪一样，我就没跟你说了。”
　　“仁太哥真的要回来？”我突然有点兴奋了。以前就只有仁太哥会和我一起看动画，但自从他上大学后，平时我都是孤军奋战的。
　　春野叔叔点点头，笑着说：“没错，昨晚仁太打电话来，说要回来，不过我跟他说啊，这几天的天气都不太好，让他别回来了。可他说没关系，现在放长假，迟几天回来也可以。”
　　姐姐好像很开心似的，仿佛比我还要兴奋。琉璃给我斟了一杯茶，对我说：“小雨，等你看到哥哥的时候，可能都认不出来了。”
　　姐姐像是神往地看着什么一样，说：“怎么可能，小雨和他都相识十几年了。小琉璃，仁太哥真的变了很多吗？”
　　“也不是啦……呵呵，说不定哥哥现在都有女朋友了。”琉璃轻笑着说。
　　姐姐神色一黯，我觉得很奇怪，这老姐又怎么了？我仔细地观察着，一旦涉及到仁太哥的事，姐姐的反应就会很奇怪。莫非她喜欢仁太哥？她真的喜欢仁太哥？这次真的是大新闻……
　　“小雨，小萤，今天你们就在这里吃饭吧。对了对了，老花他们回了华夏区，这段时间你们就在我们这里吃饭，可以吧？”春野叔叔说。
　　春野婶婶也笑着说：“这样挺好。就像以前花大哥他们出去工作了，你们不也一样在我们家吃饭的嘛。”
　　“这样啊……”我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好吧，谢谢叔叔婶婶。”姐姐应承下来了。既然如此，我也就同意了。姐姐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我：“这是你心心念念的线装《道德经》，是板排的。这可是爸爸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你要细心呵护。”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道德经》，宣纸和墨水的香味扑面而来，扉页是手写的，“是绩溪的潇湘八景！”我不禁惊呼出声。
　　姐姐讶异地道：“没想到你还能看出来，爸爸说扉页是龙虎山掌教亲笔手书，用的正是潇湘八景。”
　　琉璃凑过来看着豆大的字说：“这都是什么啊？全部汉字，我想起来了，小时候小雨也有过一本什么道德经，那本书的字是横着排的，还有插画，但是我到现在也还看不懂。”
　　“你当然不懂了，这《道德经》是道家的经典，又是古汉语，你能读懂我脸上也沾光啊。”春野叔叔说，“我和你妈出去买东西，你就和小雨小萤在家呆着吧。”
　　琉璃撅起小嘴，想说又不敢说，随后小声地对我说：“小雨，到我房间去吧。”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琉璃要说得这么小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我用手推推她，示意她可以去她房间。
　　春野叔叔和婶婶起身出门，我和琉璃也离开了座位，姐姐眉头一挑，对我们说：“你两个小屁孩，也要抛下我？嘿嘿，你们想要干嘛？”
　　“我们……要做……功课。”琉璃紧张得舌头打结了。
　　“哦？功课啊，我明白我明白，年轻人嘛——”
　　“老姐，你在胡说什么啊，自己一边玩泥巴去。”说完我便一溜烟跑上了楼梯，琉璃紧跟在后，余下姐姐恼怒的骂声在客厅回荡。
　　印象中上一次进琉璃的房间，已经是小学五年级了，时隔多年，当年的小女孩现在已经出落成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说实话我真的不敢进去。即便是青梅竹马，但……
　　琉璃站在房门，像是有些许局促，轻轻开了门：“进来吧……”
　　我方进到里面，便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原来女孩子的房间是如此芳香的？房间入眼处一片淡粉，没想到琉璃的房间变化这么大，以前还只是白色的墙，放着几个大布娃娃而已。现在却处处充满少女气息，可爱的衣柜把手上居然挂着一个小小的熊娃娃，那墙上还挂着一副童话般的画。
　　“不要四处看啦……人家会……不好意思的……”琉璃小声地说。
　　我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却看到琉璃脸有点红了，不由得想，琉璃其实是一个害羞的女孩？
　　没等我细想，琉璃要我坐在床上，这还真是吓我一跳，坐……坐在床上？我感觉脑细胞不够用了，心脏扑通扑通地在乱跳，这怎么这么像动画里男主角第一次进女主角房间的情节？
　　我紧张地走过去，不想踢着书桌，整个人向前倒下，还顺带将琉璃扑倒在床上！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很明显这样的情节对于一个肥宅来说太过刺激太过梦幻。琉璃被我压在身下，她的脸贴在被子上，唔唔地想说话却被被子捂着说不出来，挣扎着想起来。我还没清醒过来，右手一动，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感觉很是舒服，但琉璃这时身子僵硬了起来，我又按了按那个软软的东西，琉璃又颤抖地啊了一声。
　　我意识到摸到了不得了的东西，马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琉璃。琉璃翻身过来，凌乱的秀发随意地搭在脸上肩上，一张脸红到滴血，饱满的胸脯上下起伏，小嘴急促地喘着气。我看得心猿意马，男性的本能居然苏醒了。但是我不敢动，只是看着琉璃。这样细看时，才觉得琉璃实在是太美了。淡蓝色的长发在昏黄的灯光下染了一层神圣的光辉，无暇的脸蛋现在红得像个苹果，挺翘的鼻尖微微在呼吸着，红润的小嘴紧抿着，要知道她根本没搽口红，胸部高挺而柔软，那小蛮腰更是纤细……我还没欣赏到大长腿，琉璃温柔动情地说：“小雨……你……还敢看……你可要……给我道歉……人家……我要嫁不出去了……”说完就想要哭了。
　　我慌慌张张地走过去，不住地道歉，安慰她不要哭。琉璃抹抹眼角，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没那么小心眼……”
　　我看她要起来，便想扶她一下，熟料我的头刚低下去，她的头也刚好起来，我们的嘴唇正好贴在一起了。这刹那我只感觉到嘴巴碰到了一片非常柔软的东西，忍不住想要含住，琉璃的嘴唇被我轻轻含着，连想要推我的手都显得异常无力。我们都被本能引诱着，居然就接吻了不知多长时间。
　　良久，唇分，我还意犹未尽，留恋着这份美好。琉璃娇颜欲滴，也像是陶醉在刚才的醉生梦死当中。我们都说不出话来，都不敢看对方。
　　“小雨……你……”
　　“琉璃……你……”
　　许久，我们同时说话了。
　　这时我们更加羞愧难当，都低着头。
　　“”
　　“”
　　我们异口同声地互诉愧疚。
　　我坐到琉璃身边，说：“对不起，琉璃，是我太冲动了……”
　　“我也一样……”
　　房间又陷入沉默当中。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姐姐的声音：“小雨，小琉璃，要吃饭啦！”
　　我应了一声：“知道啦，我们现在就下去。”
　　琉璃欲语还休，片刻对我说：“小雨，我们先下去吃饭吧。”
　　我点点头，把她扶了起来。在我的手碰到的时候，她还颤抖了一下。
　　我打开房门，姐姐才走到楼梯，对我说：“小雨，快点。”琉璃把门关上，我看了一眼房间，一段旖旎的时光锁在了里面，这足以成为我最深刻的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