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佛珠

　　有了薛老事前吩咐，这顿晚宴做得相当丰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了一桌子，吃得莫夜险些把小舌头吞了下去。
　　人只要饿起来就算是再普通的食物也会变得格外好吃，更何况这一桌子菜本身滋味就相当不错，现在吃起来只能用美味佳肴来形容了。
　　薛老特意开了瓶六十年的茅台原浆，这酒可不便宜，入口有种不同于寻常茅台的黏稠感，香醇满口回味悠长，不愧是酒中极品。光莫夜一人就喝了大半瓶下去，连自诩酒量过人的薛兴国也只能自叹不如。
　　席间李东来谈起莫夜两天内接连赌涨两次帝王绿和战胜赌王儿子的辉煌战绩，让薛家父子唏嘘不已，一天纯赚八亿五千万，这样疯狂的吸金速度恐怕连世界首富也要自叹不如，当然最后所有人都将其归为他逆天的运气。
　　薛老抿了一口酒，脸上浮起一抹担忧之色，正色道：“叶子，赌石这行当虽然眼光远不如运气重要，但其中风险极大，不少人就因为一次赌涨而沉迷在内，最终落得个倾家荡产的下场，正所谓小赌怡情，你年纪尚轻，千万不能太沉迷了。”
　　莫夜心头一热，眼中露出一丝感动，点头道：“我记住了，谢谢师傅。”
　　薛老欣慰的笑了笑道：“有时候运气也是一种天赋，还有你以后也别叫什么师傅了，就叫老师吧。”
　　“好，叫老师也顺溜，不过我住在京都……”莫夜欲言又止，眼神中现出一抹犹豫之色。
　　“没时间对吧？”薛老不紧不慢的说道：“最迟半个月后我就会去江城买套房子，江城离京都也不远，到时候你小子每天至少抽出两小时去学雕物件，能做到么？”
　　“能，一定能做到。我正好也打算去江城上大学的，这样正好。”莫夜大喜过望，拍着胸脯保证，末了还端起酒杯说道：“老师，我敬您一杯！”
　　“哈哈！好，咱师徒两走一个……”
　　吃完晚饭，莫夜谢绝了薛老的挽留告辞离开，留下了联系方式和那块冰种紫罗兰，约定了明天再见。
　　莫夜一行人回到别墅，莫夜看了看陆吟雪正在房间看电视，也回房间攻克全息影像，而李东来又不知道去哪“潇洒”了，昨天李东来和白清探讨“赌石”的细节不知道结束没。
　　第二天一大早莫夜照常到健身房出了一身汗，吃过早饭和沈宏前往李家的翡翠作坊，因为昨天薛老听说两块帝王绿都是从那批石头开出的，非要去看看还有没有好货。
　　驱车来到作坊莫夜一眼就瞧见薛老在毛料堆前负手徘徊，赶紧上前打起了招呼：“老师，您看中了哪块？”
　　薛老回头一笑，指着一块毛料说道：“臭小子，过来瞧瞧这块毛料。”
　　莫夜凑上前一看，是一块很少见的铁锈皮料子，通体金黄像被一层灼烧过的铁锈包裹，表皮上还有几股铁锈水渍，乍看上去还以为是裂，看模样最多不超过五十公斤，但标价却达到了惊人的一百二十万。
　　“这是黑渠的铁锈皮料子，看样子出绿的几率很大，货也可能很正。”沈宏在一旁出声道。
　　莫夜摇了摇头道：“外表好看不代表里面就有好翡翠，这块料子可以让作坊拿到赌石大会上去卖掉。”
　　沈宏可有些不服了，低声道：“这块料子可是正宗黑渠货色，别忘了昨天你开出的六块翡翠。”
　　莫夜笑了笑，伸手往毛料边缘一指道：“老沈，你先瞧瞧这是什么？”
　　沈宏和薛老不约而同的凑上前去，只见手指尖触碰的地方有一小块藓，外表看上去就像一股锈渍。这块藓呈放射状往下延伸，但却被一股锈渍恰到好处的挡住，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过去，但凡有些赌石经验的人都知道，这种藓对毛料内的翡翠有着致命的伤害，换而言之这块表现不错的料子内部的完整性已经被完全破坏了。
　　院子里的货色莫夜虽然不能透视，但一些细节方面莫夜比别人看的仔细，这块毛料可以说是一块典型的废料。
　　沈宏神情骤变，对莫夜的好运气有了全新的认识，敢情这小子除了运气之外，还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的敏锐观察力，两者结合，难怪能屡次赌涨。
　　薛老满意的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个巴掌大的锦盒丢给了莫夜。
　　打开一看，里面并排放着两个个精美的紫罗兰挂件，一个笑弥勒佛像，一片晶莹剔透的翡翠树叶，每一个挂件都显出一股灵动之气，笑弥勒脸上的笑意好似从内心往外发出一般，细看之下让人经不住会不自觉感染到那种喜气。
　　良久，莫夜才依依不舍的盖上盒子，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因为从这一刻起，他对玉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能拜在一位拥有惊人技艺的玉雕大师门下，怎能让他不喜由心生？
　　“小子，老头子的手艺还过得去吧？”薛老抚须微笑，询问的话语中带着一股强烈的自信，听起来倒平添了几分傲气。
　　莫夜笑道：“不是过不过得去的问题，我只能说这翡翠到了您手里才算从石头变成了活物。”
　　“哈哈哈！你小子拍马屁的功法跟哪个师傅学的？哄老头子开心吧！”薛老朗声大笑，这样朴实无华的拍马词儿他是最喜欢听的。
　　莫夜微笑道：“以后拍马屁的机会还多着呢，您管饭我不介意天天拍。”
　　“臭小子，敢情你就惦记着老头子那几顿饭啊！”薛老故作气苦状，一瞪眼道：“赶快选几块好料子去，到了江城我可没那么多料子给你折腾。”
　　“遵命，您就瞧好吧！”莫夜听到选料子双眼蓦然一亮，以后学玉雕所需的料子数量定然不少，还真要趁着这机会多淘些好料子才行。
　　院子里还有四十块左右的石头，莫夜也没全拿，收了一半左右，虽然没有透视，但凭莫夜和两位赌石大师的经验下这二十多块毛料应该能有不少好货。
　　连带的莫夜有把作坊里的库房里的石头全部扫描了一遍，玻璃种倒是没有，但高冰种，冰种的还真有十几块，莫夜顺手全部拿走，对于李东来这个土豪莫夜可不会客气。有着薛老陪同，三人前往赌石大会现场，大把钞票的洒进去，三人又横扫了多家石料摊，莫夜举动直接震动了大会，每一个摊主都想莫夜去自家的摊子买石头，一时间莫夜风头无两。
　　在狂掷了六千多万后，莫夜从各个摊位收了大大小小上千块毛料，而且是百分之百出绿，其中玻璃种都有十几块，虽然大小都不大，但胜在稀少，价值不可估量。
　　莫夜叫了七八辆大型的长运货车，这才把这些石头拖走。
　　回到翡翠作坊，沈宏已经打好电话叫托运公司了，这样上千块毛料可是大客户，没有托运公司会放过这到口的肥肉。
　　托运最迟五天到货，连带的莫夜还买了几套全面的解石机器，做完这一切莫夜又给薛老挑了几块上好的石料，薛老这才离开。
　　沈宏打了个电话到腾冲机场订了三张机票然后带着莫夜去了一家古色古香的茶楼。
　　茶楼就坐落在腾冲古玩市场旁，也成了藏友们交流的重要场所，品茶谈古，最是相宜。
　　沈宏喜欢喝茶，莫夜却品不出其中的滋味，索性独自下了楼去古玩市场溜达，腾冲古玩市场论规模比潘家园还要大上许多，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少数民族文化，这里的物件种类丰富，集中了中缅两地和多民族特色。
　　莫夜闲庭信步的在市场中溜达，身后还跟着黑水的两个保镖，如果说他对翡翠赌石还有一些了解，那么对古玩就是一窍不通了，他真正感兴趣的是古玩上附着的那些有色气体，上次眼睛吸收气体后可是涨了能量点的。
　　古玩市场中商铺林立，也有不少摆地摊的在见缝插针，道路两旁几乎难找出一块空地，摊主们笑容满面的招揽着路客，只要有人驻足停留便是一通夸赞，即便是对古玩一窍不通的人儿也会被他们称作行家里手，目的只想哄你乖乖买下两个物件。
　　像这种地摊每天只要能卖出一两个物件基本上就能维持好几日生计了，莫夜一路走马观花，一双眼睛不经意在摊档上的物件上瞄来瞟去，逛了大半个市场也没找到一个附着有色气体的物件，不免有些心意阑珊。
　　又走了一段依然没有发现，天上的日头火辣辣烤得人连头皮发烫，莫夜热得受不住，找了间有空调的古玩店走了进去。
　　店铺里两个女店员懒洋洋的坐在柜台后，见到进来个年纪轻轻的半大小伙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热情，反正货架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瞧上了眼了付钱拿走就是。
　　莫夜也没有白吹空调的意思，他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是在这家店里见到有趣的玩意就买上一件，就算是做个纪念也好。
　　这家店主要经营的是杂件和瓷器，当然也少不了玉雕摆件，在腾冲古玩市场几乎所有的店铺内都会摆上几样玉雕，形成了一种地域特色。
　　莫夜走到柜台前，由上而下打量着木架上的物件，蓦然，架子最下层的一件东西吸引住了他的眼球。
　　这是一串红棕色的佛珠，一串由十八个颗连成一串，每一颗佛珠都是由紫檀打磨而成，颗颗圆润饱满，连串佛珠的线都是上好的天蚕丝编制而成。但这一切都被别人在佛珠表面做了旧，而且手法粗糙，如果不是莫夜有透视还真发现不了被层层包浆的真佛珠。
　　吸引莫夜的可不是这一串佛珠，而是这串佛珠周身萦绕着缕缕淡金色的气体，比起上次在莱芙私人拍卖会见过的青铜爵要浓郁了百倍不止，乍看之下整串佛珠都被一层氤氲不散的金色气流包裹，让人平生出一股伏地膜拜的冲动。
　　佛珠下面有一块小卡片，上面写着，缅甸古佛珠，标价五千八。
　　莫夜强抑住心中的喜悦，伸手指了指那串佛珠道：“请帮我拿这个东西瞧瞧！”
　　一位年轻女店员很快把佛珠拿到了柜台上，莫夜刚想凑近些细看，系统就出声了。
　　“叮，发现未知能量，是否吸收？”
　　“是”
　　“恭喜宿主吸收未知能量，现在能量点为3010”
　　莫夜只看到能量进度条已经变成（3010/10000）。
　　佛珠上附着的金色气体像被牵引了一般分成两股迅速向他双眼飘了过来。
　　金气灌入眼球的那一刻，莫夜感觉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大庙佛堂之中，脑海中梵音袅袅，让人心境异常宁静平和，先前心头的几许燥热顿时消弭无踪，嘴角不由自主的浮起了一抹笑容。
　　对面的女店员被他这一笑弄得有些失神，心说，这小子没事冲我笑什么？难道对我有意思？看来他买东西是假，把妹是真的，不过小模样长得蛮帅气，如果不是个三无圣斗士姐倒不介意和他交往一下……
　　莫夜沉浸在梵音唱诵中愣神儿，嘴角带着一抹宁和的微笑，浑然不觉对面的女店员正一脸羞涩的望着自己，就这样呆立了五分钟左右，佛珠上金气被他吸纳一空，女店员低着头说道：“别这样老盯着人家看行么？待会下班了再约我出去……”
　　“什么？”莫夜猛地回过神来，嘴角的笑容骤然一敛，代之是一脸迷茫，瞄了一眼女店员羞红的脸颊，随即温柔一笑，道：“好啊，交换个号码咯。”
　　女店员满脸羞红的和莫夜交换了号码，小声说道“五千八，可以给你打个折，五千五。”
　　莫夜爽快的掏钱付账，这时佛珠表面又浮起一抹淡淡的金色，一丝气体从佛珠内钻了出来，飘入他双眼之中。
　　“恭喜宿主吸收未知能量，能量点加10，现在为3020。”
　　吽！
　　连带着一字梵音在脑海中响起，这串佛珠里的金色气体竟然是可以再生的，这更加坚定了莫夜买回去的心思。
　　莫夜飞快的从兜里摸出一叠钞票，点了五千五放在柜台上，拿着佛珠冲女店员笑了笑。
　　女店员利落的开了张发票递了过来，还附送了一张年份证书。
　　莫夜随手抓起揣进口袋，拿着佛珠对着耳朵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后转身就走，或许是心境平和的关系，出门后感觉日头也不如刚才毒辣了，可怜两位尽忠职守的黑水公司的保镖还戴着墨镜顶着日头晒，现在已经成了不择不扣的黑客。
　　回到茶楼，沈宏还在优哉游哉的喝着热茶，莫夜把手里的佛珠往茶几上一放，笃！一阵清脆的响声传出。
　　“莫公子，你从哪里淘来个破佛珠？就这歪瓜裂枣的模样也值不了几个钱。”
　　沈宏目光独到，一眼就瞧出这是个假的佛珠，虽然有点年份，不过这品相也太差了点，是件没看头的便宜货。
　　莫夜笑着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道：“萝卜青菜，各有喜爱，我还就看上了这玩意，五千五百块，不贵！”
　　其实别说是五千五，发现这物件能再生金气后，就算是再贵百倍莫夜一样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反正现在不差钱，这样他就有稳定的能量点来源，还省了去买粮食场的打算。
　　沈宏把佛珠拿在手中翻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只当是莫夜买了个瞧得上眼的玩具罢了，摇了摇头把物件放回了茶几上。
　　莫夜刚才已经试过用透视看过佛珠了，却意外的发现有五颗佛珠根本看不清内部的情况，入眼一片淡金色气雾，仿佛里面还包裹着什么东西似的，这种情况只在黑渠老坑的石头上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