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捡漏

　　莫夜和胖子驱车一路直达莱芙大酒店，这也是李家产业之一，这次拍卖会就设在酒店顶楼。
　　莫夜一行人在经理的带领下一路乘电梯来到顶楼，一出电梯两边各有一个身穿迷彩服的高大警卫，每一个都戴着耳麦，浑身散发着彪悍的气息，看见李东来带人上来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稍微点点头表示一下。
　　李东来微微一笑，带着莫夜和吴老进了走廊的一个房间，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面积大约三百平米。装修古朴沉肃，横向摆着五排带茶几的红木靠椅，大厅正中央一张铺着红色绒布的大理石台子尤为显眼。
　　大厅里已经坐了二十来个人，以年人居多，也有几个两鬓斑白的老者，一个个衣着考究，一看就知道是多金权重的成功人士，最年轻的反倒是莫夜三人。
　　众人见李大少带人进来只是有意无意的扫了几眼，不过那几个老者见到吴老时不约而同的点头示意了一下。
　　拍卖会还没开始，四人找了排靠后的位置坐下，站在一旁的两名漂亮大方的旗袍服务员适时端上来几杯飘香清茶，还没来得及闲聊几句，就见到大门敞开，六位穿迷彩服的保安抬着三个大木箱鱼贯而入，走在最后的是一位身穿藏青色长衫的年男人，那扮相和吴老倒有几分相似。
　　“这位是古韵斋的老板萧公允，江城古玩界的名声哥，请他来主持一次拍卖至少要十万大洋……”胖子坐在了莫夜身边，低声介绍着男人的名头。
　　莫夜打着哈欠点了点头，一副兴趣索然的模样，还好这里的茶颇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否则他恐怕一落座就会打瞌睡。他可不认为这种有钱人玩的游戏和他有半毛钱关系，说白了就是一打酱油的。
　　萧公允笑眯眯的走到了红木台子旁站定，朝在座的各位打了个拱手，朗声道：“感谢诸位赏光，闲话不说，套用一句道上的词儿，手底下见真章，看家伙。”
　　说完弯腰打开了一个木箱，从里面捧出一个青白色瓷瓶，直起身放在了台子上，这瓶儿高约十五厘米，底窄身阔，向瓶颈处渐渐收拢，看模样和佛教观音手托着的净瓶有几分相似。
　　“诸位，萧某人就用这件宋青白釉净瓶来抛砖引玉，这物件是李正刚先生零九年从HB曲阳淘回来的，今天就斗胆用它来做个开场白。”
　　说完，萧公允单手拿起净瓶，往身后的角落里重重掼了过去，呯……瓶子顿时四分五裂，碎成一地瓷片。
　　众人一片哗然，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坐在后排的李大少，他们都知道方才所说的李正刚就是这货老爸。
　　胖子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只有身旁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麻痹的，当初花了六十万淘来的东西，哥总算赶来听了个响……”
　　莫夜也被这一惊一乍的举动惊醒了几分睡意，一脸疑惑的望着身边的胖子，他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东西为什么要当着众人的面砸了，六十万，吃饱了撑的么？
　　胖子眨了眨眼，低声道：“这物件是假的，当初我那傻老爹交了学费，现在拿出来做个噱头。”
　　听他这样一说，莫夜总算是有些明白了，心说，敢情这就是个套儿，引人往里钻呢。
　　其实莫夜想岔了，萧公允这样做的目的一共有两个，其一当然是用最快的方式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其二也表明如果在拍卖会上淘到了赝品，只能说自己眼力不够，与人无尤。
　　不可否认萧公允这一手十分有效，大厅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在了他一人身上，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戴上一副白手套，又弯腰从箱子里取出一个边缘呈梅花瓣状的青白釉瓷碗轻轻放在台子央。
　　“刚才那只宋青白釉净瓶是件赝品，李老板特意叫他少爷来听个响儿，这力气活萧某算是做了，不知道李大少听得脆是不脆？”
　　萧公允慢条斯理的说完这句话，将目光投向了李东来。
　　“脆，咯嘣脆！”胖子脖子一梗，大声应了一句，不少人哑然失笑，现场的气氛顿时又变得轻松起来。
　　萧公允微笑着点了点头，摊掌正对着台面的青白瓷梅花碗，脸上的笑容瞬间收去，正色道：“宋青白釉梅花碗，绝对真品，湖田窑烧制的物件，品相完好，底价两百万，每次加价不低于十万，有意者请上前验器。”
　　能从萧公允口说出绝对二字，就代表这只青白釉瓷碗百分百是真品，两百万不过是个起步价，像这种品相完好的宋瓷在国际拍卖会上都能轻易拍出五百万以上，甚至更高。
　　在座的一见宋瓷真品，都有些坐不住了，一个个开始离座上前验看，当然不能用手去把玩，充其量只能隔近些过过眼瘾而已。规矩就是这样，如果要是真喜欢花钱买回去，就是砸到墙旮旯里听个响儿也绝没人多说半句。
　　“两百二十万……不，多加十万，两百三十万。”终于有位穿唐装的老者开出了一个价钱，一次性就往上涨了三十万之多。
　　“两百六十万……”又一位西装革履的年男人报出了一个价格，直接往上又走了三十万。
　　“三百万。”这次开价的是位须发皆银的老者，一开口就抽了个整数，仅三个人开价就把低价上提了一百万，足以证明这物件的价值。
　　其实不管是什么拍卖会，刚开始拿出来的东西都不要急着出价，按常理拍卖方都会把最好的东西留下来压轴。不过这次私人拍卖会明显有悖常理，刚开始就拿出来一件精品湖田窑宋瓷，而且底价低得让人有种捡了漏的心态，不少人都在暗自揣测，这其中不知蕴含了怎样的玄机？
　　“三百五十万。”开价的是第一个唐装老者，这次一下加了五十万上去，大有不得瓷器誓不罢休的气势。
　　“庄老头，你也太小气了，不如让老哥我帮你添点料。”说话的是刚才出价的银须老者，他笑眯眯的瞟了一眼唐装老头，指了指台子上的梅花碗道：“我出五百万，就是丢到拍卖行也差不离就是这个价了。”
　　“孙老头，你抖个鸟儿，就你这熊样天生就是当孙子的命。公允，记下了，八百万。”
　　一个瓷碗被两个加起来至少一百五十岁的老头儿几轮下来生生把价钱抬高了四倍，也让那些存着捡漏心理的人物彻底没了指望，只能摇着头主动退出了这场‘棺材板’之间的争斗。
　　俩黄土埋到了脖子梗的老头儿互掐，可不是棺材板之争么？最开心的莫过于萧公允和藏品的主人，巴不得这俩老头死掐一通，最好能把这只宋瓷碗抬到天价，这场拍卖会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八百万很多么？我出一千万，这碗儿买回去当猫食盆不错。”孙老头年近古稀，但还是不服输的脾气。
　　开口就直接加了两百万不说，还暗地里摆了庄老头一道，摆明了说这碗是买回去喂猫的，就是有人抢也不过是抢了个猫食盆罢了。
　　“哼！好大手笔，以为只有你家养猫么？我出一千一百万。”庄老头毫不示弱，张口又加了一百万上去。
　　“一千三百万。”孙老头一瞪眼又加了两百万，这个价钱已经远超出古董本身的价值了，变成了俩老头的意气之争。
　　大厅内所有人都开始期待庄老头再次抬价，在场大部分人都知道庄孙两家是商场上斗了几十年的老对手，这种场合互掐也在情理当，主办方之所以同时请来着两位脾气火爆的老爷子多半也是存了让他们互掐的意思。
　　就在众人抱着看戏的心态等待之际，庄老头笑着一摊手，施施然走回了座位，不紧不慢的说道：“恭喜你家的猫，多了个好食盆。”
　　关键时候，庄老头居然很理智的选择了放弃，这种结果让所有人始料不及，这老头儿慢条斯理的翘着脚喝茶，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就好像真正的赢家是他一般。
　　反观孙老头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咬牙冷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个支票本唰唰写了几笔，撕下一张直接拍在了台子上。
　　萧公允淡然一笑道：“恭喜孙老拍了宋瓷梅花碗，拍卖会结束后就有人把您拍下的物件送到府上。”
　　孙老头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大步走回了座位，末了还狠狠瞪了孙老头一眼。
　　莫夜此时睡意消了大半，一双眼睛紧盯着台上的瓷碗，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这样的物件居然能拍出千万天价，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此时萧公允弯腰又从脚边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物件摆在台上，居然是一个二十厘米高的三足青铜爵，表面已经是铜锈斑斑，但整体器形完好，可以说是难得的精品了。
　　“殷商青铜爵，底价三十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两万，喜欢的朋友可以上来瞧瞧。”萧公允抬了抬手指，指着青铜爵，淡淡的说道。
　　“叮”
　　“发现未知能量，是否吸收？”
　　就在萧公允把青铜爵拿出来时，系统突然出声。
　　“嗯？”对于系统说的未知能量莫夜通过系统才看见青铜爵表面游离着一股淡青色的气体。
　　“叶子，有没有兴趣，上去看看？”这时胖子叫莫夜上去看看真假。
　　莫夜心里惦记着青铜爵上的能量，也没反对，跟着胖子走近台子近距离观看。
　　“四十万”还不待莫夜打眼，已经有人迫不及待了。
　　莫夜走近台子，只见青铜爵上的气体愈发明显，莫夜越靠近青铜爵，居然有一种要吞噬它的冲动。
　　“发现未知能量，是否吸收？”
　　“吸收”
　　话音刚落，只见青铜爵上的青气直接进入莫夜的眼睛，然后被系统吸收。
　　“吸收未知能量十点，离升级还差9990点能量，请宿主尽快升级。”
　　青气入眼，莫夜只感觉一片冰凉。同时，原本的系统转盘边出现一行数字：（10/10000），正是莫夜升级系统的能量进度。
　　眼中凉意散去，再通过系统看青铜爵，发现上面的青气已经不见了，看来以后要重点关注那些古董上的气体，莫夜心里暗暗思量着。
　　最后这樽青铜爵被一个中年男子以六十八万收走，同时萧公允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件件物件，一轮拍卖下来居然没有流拍。
　　“好了，今天的拍卖也差不多了，还有最后一个小件，算是娱乐娱乐。”说着萧公允从箱子里拿出一把小刀“这是一把解食刀，据说是满清入关时皇太极赏给大臣的。”
　　众人听到是满清入关是的物件，不由的有些兴趣。
　　清初期，满族人以武力开国，八旗官员时常统兵外出征战，腰带上必备有荷包、解食刀、火镰等生活用具。
　　清代帝王宠信原始宗教萨满教，入关前后，举行祭神祭天仪式，每次祭祀后，均会召集亲信重臣入宫分享‘福肉’，这个时候需个人用解食刀分割而食。
　　这把刀就是满人出征的时候，皇上赐给大臣的旗开得胜刀。
　　“马上封侯，看来是真品没错。”庄老头率先开口评定。
　　“哼，谁不知道是真品，还用你来解释。”孙老头冷哼一声，朝庄老头不屑道。
　　庄老头也没和他一般见识，继续打量着这柄解食刀：“老萧，出个价吧，这把刀我想收了。”
　　“先前说了，这把刀就算娱乐娱乐，也不用底价，你们可以随意出价。”
　　“按照近几年解食刀拍卖的价格来看，这把刀明显属于精品行列，这样，我出三万。”庄老头沉吟片刻，才开口道。
　　众人看庄老头出价也没什么人抢，一把刀而已，给庄老头也没什么，而且还可以结下个善缘。
　　“五万”一直没说话的莫夜突然叫价。
　　听见有人和庄老头竞价众人不禁诧异的看了看莫夜，然后又看了看李东来，也没说什么。
　　庄老头瞧了瞧是李东来带来的人：“算了，既然小友中意，那我就不要了。”庄老头适时的退出，算是卖李家一个面子。
　　没人再叫价，莫夜以五万拿下了解食刀。
　　胖子看着莫夜把玩着小刀，凑了过来：“叶子没想到你喜欢这个。”
　　“一时兴起吧，看着你们一个个都有收获，好不容易有个便宜的我就忍不住要出手了。”
　　拍卖会结束莫夜拒绝了胖子说的“娱乐节目”自己打车回家，现在莫夜的透视还有二十天，还有今天的魂戒抽奖还没领取，所以莫夜就先回家了。
　　…………
　　莫夜坐在书房电脑桌前，小心拿出刚刚拍到的解食刀，随手旋转几圈，然后仔细摸了摸刀柄，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刀对着解食刀刀柄的接缝口向外掰。所幸刀柄接缝并不是很紧实，不一会莫夜就将刀柄剥落下来，莫夜把刀身放一边，小心的从刀柄的夹层中抽出一小卷羊皮纸。
　　羊皮纸面积不大，也就大约十厘米见方，纸上画着一副简单的地图。
　　莫夜将地图全部展开，上面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黑线，黑线边有几个地名标注。
　　“天牛山……”莫夜小声的念叨着地图上的字，立马打开电脑输入天牛山，但网上并没有关于天牛山的信息。莫夜甚至动用自己的计算机技术入侵国家地质局的资料库，天牛山没发现，倒是看到地图上标注的一个个军事基地“我去，国家好多隐藏的军事基地啊。”但这些都不是莫夜关注的东西，随意看了看就退出了地质局的资料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