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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明惊月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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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庭院里,朵朵凤羽花开得十分旺盛,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夺目,这是鼎国的国花,也只有高门世家才有资格种植与欣赏,它较水仙奇、较桂花香、较荷花秀、较兰花雅,故被赞为“奇香秀雅,花中第一。”
  庭院的正中有一座别致的凉亭,凉亭中此刻正坐着一个如画中走出的标致少女,但见她皓腕托腮,娥眉紧锁,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脸上的愁容时隐时现,显然是有什么心事。眼前绚烂的美景并没有使她的心情变得舒朗,那一朵朵开得正旺的凤羽花在她眼里反而尽像是在嘲笑她,嘲笑她的自寻烦恼。
  身为明大小姐的贴身丫鬟,鸢儿有着自己的小骄傲:在明府的众丫鬟姐妹面前她有天然的崇高地位,几乎每时每刻她都要承受来自姐妹们的羡慕与嫉妒,当然不会有恨了,因为自己对她们还是不错的,即使真的有姐妹莫名其妙地对她产生恨意,她也不用放在心上,因为自己毕竟是大小姐的人,同时又是明府护卫长袁毅的义女。
  是袁毅收留了当初差点饿死街头的她,是明大小姐教会了她写字、画画,并对她善待有加,情如姐妹,可以这样毫不夸张地说:是袁毅和明大小姐拯救了她原本注定凄惨的人生,他们对她而言就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当然,除了这两个亲密之人,齐荣也是她生命中的救世主,只是她与他不相熟。
  作为一个绝对孝顺的女儿和一个绝对忠诚的丫鬟,除了为袁毅尽孝,鸢儿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守护大小姐一生一世,同时她也真心地希望大小姐能够有一个圆满的归宿,但是这份真挚的希望,却在大小姐狠心决定参加玉女选拔的时候,宣告破灭了。
  明惊月、鸢儿一行人来鼎国都城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参加神殿的玉女选拔。神殿则是侍奉诸神的庞大势力,而玉女是神殿内的一个重要头衔,地位仅次于圣使,每届只有五人,其中的最优秀者甚至有希望成为神殿的大祭司,执掌神殿的最高权柄。
  依照惯例,每隔十年,神殿就会在文仪各国的都城举行玉女选拔,可是今年却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提前了五年,世人纷纷猜测缘由,一时间各种奇谈怪论甚嚣尘上,比较靠谱的猜测是由于月前天象上的慧冲四辅,预示天下将乱,神殿急需召得天选之女以应乱世之劫。
  当然,各国都城的玉女选拔只是初选,终极选拔要到神殿的圣城参加。
  一个女子一旦被选定为神殿的玉女,那么她就要永守贞洁以示对神明的虔诚,无法谈情说爱,当然所有男子也不可再追求她了,在参加玉女选拔之前每个女子就应该有这个觉悟。
  鸢儿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宁愿舍弃拥有爱情的权利,也要去神殿当玉女,但她已经下定决心,一旦大小姐真正成为了神殿的玉女,她便会留在神殿终身服侍大小姐!
  进入都城已经有些时日了,热热闹闹的玉女选拔在刚进城的那五天就过去了(也就是齐荣昏迷的那五天)。
  如今,鸢儿得到大小姐成功通过初选的消息,她没有半分的惊讶,因为常年贴身守护大小姐的她深深知道:明大小姐有多么惊艳的相貌与多么不俗的学养,而这些也是神殿选玉女时最为看重的。
  可是,大小姐通过初选到底是喜是忧?鸢儿不知道,她只知道的大小姐正在亲手毁掉她自己的终身幸福。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女子心里没有自己的小九九?即使鸢儿已经打算用自己的一生来回报大小姐对她的大恩,但是她依旧抵挡不住自己那颗少女心内在的躁动与渴望。
  鸢儿时常见到大小姐独对只影,暗自轻叹,翘首发呆,卧而不眠,表面冷若冰霜的大小姐想必也极为渴望拥有一份纯真的爱情吧!
  鸢儿深知大小姐心高气傲,不肯屈就任何一个入不了她眼的男子。明老爷子曾暗示要李家联姻,她当众放言:“为了家族,我什么事都可以做,唯独嫁给一个我没感觉的人绝对不行!”
  可是,世间有哪个男子能配得上她呢?唉!可怜的大小姐,恐怕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才选择遁入神殿的吧!
  “也不知道大小姐和义父在谈什么?为何谈了这么久?”鸢儿向庭院旁的一间精致楼阁望去,眼中充满疑惑与担忧。
  此时,在楼阁中,大胡子袁毅正双膝跪在地上,一脸愁容。
  明惊月婷婷站立在袁毅面前,双眸透着坚定。
  袁毅恳切地说道:“大小姐,神殿之内,并没有真正的神明,有的只是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请你一定要慎重考虑啊!”
  明惊月转过身去,背对着袁毅,坚定地说道:“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是我不会退缩的!”
  “大小姐,你大可不必进神殿,以你的相貌、才学及身份地位,各大世家的青年才俊任你挑选,在晗城时李家大公子和季家小公子就对你挺上心的,此二人皆品貌不凡,你为何拒绝呢?玉女不好当,那可是一条充满荆棘的不归之路啊!不仅会断了你未来的幸福,还很有可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啊!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慎重啊!”袁毅仍跪在地上,苦口婆心地劝道。
  “袁叔,我的心性难道您还不知道?”
  “我自然知道你向来心高气傲,不肯委身于人,只是……”
  “袁叔,您别再说了,我心意已决!”明惊月以不容置喙的口吻说道。
  明惊月的决绝令袁毅感到心疼,但他了解大小姐的脾性,知道她一旦决定了某件事情,就会孤注一掷,这点和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很像。
  大小姐若执意参加玉女终极选拔,就一定能被神殿选上,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既然已经无法阻止大小姐进入神殿,袁毅只好考虑接下来的护卫事宜了。
  “大小姐,单靠我们明府的护卫,显然是无法保证您的绝对安全的,毕竟接下来我们要前往神殿的圣城,路上将比先前更加凶险,所以我们应当寻求隐机阁的帮助,若能得隐机阁成员的保护,路上会安全许多。”
  明惊月深以为是,就算不顾及个人的安危,她也要顾及众护卫与鸢儿的性命,当即点头道:“嗯,改天我要亲自去隐机阁,拜见苍幕阁主!”
  “对了,大小姐,据属下打探,齐荣已于日前出了隐机阁,现正住在家中。他救了鸢儿,我们欠他一个大大的人情,是不是应该对他有所表示?”
  “嗯,确实应该好好谢谢他!”明惊月随口应了声,忽地眼珠一转,“当初真不知他是怎么使鸢儿活了过来,难道他真的可以起死回生?”
  “我也很纳闷,这多半是不可能的,但他若真的能够起死回生,那就不得了的一件大事!”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
  “若是其他能力的话,还有可能来自于魔鬼或邪灵,但复活的能力只能来自于那位运化众生的生命之主,即真正的神明!”袁毅极为认真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敬畏。
  明惊月娇躯一震,呆立半晌,才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小姐,或许他就是神明眷顾之人。”袁毅目光复杂地说道。
  “哦?是吗?”明惊月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我现在倒是对他生起了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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