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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名邸，这座城市最豪华的别墅区。
它座落在城市东部的经济开发区附近，那是这座城市除市中心外最繁华的地段。别墅区靠山建造，被大片的绿化带包围，环境优美，空气中弥漫着大自然的味道。这里是修身养性的有钱人最好的去处，也是暴发户保养小三的好地方。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维吉尔漫不经心地开口。
他靠在私人泳池边的躺椅上，手里握着一只高脚杯，目光注视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神色惬意。
“你不会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小丑低声说。
他坐在离维吉尔不远处的地上，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的连体作战服，脸色苍白。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能让你觉的恐惧。”维吉尔微笑，“我想他应该是一个怪物。”
“怪物么？”小丑朝维吉尔投来冷漠的目光，“那东西只会比怪物更加可怕！”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王，他是一位王，真正的王！”小丑幽幽地说。
“LOM.5？”维吉尔挑眉，“那个人是普林姆尔吗？”
小丑冷眼看着维吉尔：“我可以保证不是他。”
“这个世界上LOM.5只有少数的那么几人，十一王中大部分都是像我这样的‘伪王’，真正的王少之又少，所有的王我都认识，可这个人分明不在这些人里。”维吉尔思考，“那个叫作张子尧的学生身上，恐怕藏着巨大的秘密，能让一位王在暗中保护他，他绝不会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
“先别管张子尧，他身上的秘密我们迟早有一天会知道，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破解阿瓦隆学院的结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找到......圣杯！”
张子尧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被绑在一张有点破旧的木椅上，五花大绑，绳子的末梢在他胸前打成了一个骚气的蝴蝶结。
他心说到底是哪位壮士玩绳子的手法这么风骚，您确定这是在捆人而是在打包某一件礼物？
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狭小的空间，黑色的墙壁，白得眩目的灯光，还有坐在他身前的人。
“你醒了。”那人见张子尧醒了，开口说话。
“你是？”灯光太刺眼了，张子尧看不清对方的脸。
“我叫姬宇昊，这里是魔法部的审问室。”那人平淡地说。
张子尧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那是个长得有些帅气的年轻人，平头，眉毛挺拔。他穿着黑色的斗篷，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朝张子尧微笑。
“魔法部？审问室？”张子尧瞪大了眼睛，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
他当然知道魔法部，爱德华和他说过，魔法部在巫师世界里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所有的巫师都受魔法部的管理。
这个地方就好比是巫师们的政府，魔法部处理着巫师世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小到有人在人类社会偷偷使用魔法，大到非法商人走私炼金器具，魔法部都会派专门的执行员前往解决问题。阿瓦隆学院每年都会有许多毕业生会选择到魔法部工作，用人类世界的话来讲就是公务员。
张子尧想起自己和阿黛尔被两个使魔追杀，那两个使魔杀了不少无辜的人，阿黛尔用枪和他们火拼，他还用车撞死了其中一个使魔。这在中国绝对是一场性质极其恶劣的犯罪事件，他和阿黛尔绝对逃不出中国警方的追捕。
可现在抓住他们的是魔法部，他被绑在这里估计凶多吉少，等下这个始终微笑着的男人就会对他使用各种酷刑，从挖指甲到焊烙铁，十八样刑具一个一个试过去，让他屈打成招承认罪行。他小时候可没少看抗日剧，一般小鬼子抓到地下党都这么干，地下党的真汉子们大吼着说小鬼子有种你就杀了你爷爷我，二十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然后把吐沫星子吐在小鬼子们的脸上。
他张子尧可没革命先烈不怕牺牲的勇气，他都想好了，只要对方一有动刑的举动，他就不打自招，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屈辱他张子尧忍了！
“你叫张子尧吧，我听说过你。”姬宇昊说，“阿瓦隆学院今年的新人王。”
“你们调查过我？”
“不需要调查，我就是阿瓦隆学院的学生，今年大四，现在在魔法部实习。”姬宇昊微笑。
“学长好！”张子尧表现得很殷勤，他就是这么鸡贼的人，知道对方是学院的人连忙上来套近乎，“学长，你把我绑在这里是......”
“学弟啊，你犯大事了。”姬宇昊语重心长，“明天，全世界的巫师都会知道你的名字。”
“不会这么恐怖吧？”张子尧支支吾吾，“我也没干别的啊，我和学姐只是逃命，有人要杀死我们。”
“这我知道，但我听说这件事件死了20多个普通人，魔法部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我们的人正在努力删除有关这件事的所有线索。”姬宇昊表情严肃，“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这样的大事件了，如果不是魔法部的执行专员及时赶到，恢复现场，消除人们的记忆，后果不堪设想。”
“巫师的事情就会暴露对吗？”张子尧小声说。
“是的。”姬宇昊点头，“如果执行专员没有及时赶到，恐怕你也不会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是你们救了我？”
“很遗憾不是，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和那个叫阿黛尔的女生躺在地上，周围有战斗过的痕迹。”姬宇昊说。
“那我和学姐......”张子尧欲言又止。
“你们会被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听说教会再过不久就会开一个听证会处理这件事。”
“教会？”
“教会是魔法部的最高层，又被称为‘长老院’，他们拥有者魔法部最高话语权。”姬宇昊说，“你应该听说过十一王吧？”
“魔法部认可的十一位拥有‘王’称号的巫师。”张子尧说，这个在学院《巫师编年史》课上有讲，当时莫佳娜老师还重点画圈了。
“对，这十一位王就是教会的成员，他们是决定你命运的人。”姬宇昊说。
“你知道阿黛尔学姐怎么样了吗？”张子尧忽然问。
“她受了点伤，现在在医疗室治疗.”姬宇昊说，“你们也挺厉害的，再经过那样的事后，你身上竟然一处伤也没有，那个阿黛尔也只是受了轻伤。”
张子尧愣住了，他看了一眼姬宇昊，神色古怪。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分明是受了伤的，法拉利撞在护栏上，他的鼻梁断了，身上到处是擦伤，还有阿黛尔，她脚踝的骨头断了，额头被挡风玻璃的碎片割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这还能算是小伤？
不过他也没多想，他觉得大概这些个巫师会点治愈魔法，看电影和动漫里治愈魔法都是老牛逼的存在，回复完全分分钟的事，也难怪说是小伤。
远方传来沉重的钟声，钟声像是海潮，要将张子尧淹没。
“这是什么？”张子尧此刻很想捂着耳朵，可惜他的双手被绑得牢牢的。
“听证会开始了。”姬宇昊低声说，“我带你过去。”
魔法部，中央会议厅。
张子尧站在会议厅最中央的方形木栏里，这是一间巨大的屋子，由四根巨大的暗金色石柱支撑起高高的穹顶。四周很暗，但有刺眼的灯光从天花板照落下来，打到他的脸上。他的周围坐着很多人，光线太暗他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看清他们一个一个都穿着黑色的斗篷，把脸藏在阴影里。
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张子尧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他看着四周的黑暗，看着黑暗中晃动的人影，想象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那种自己的命运完全被人捏在手心里的感觉，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被怎么样，听姬宇昊的口气大概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解决。毕竟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那些人的生命也许在那两个使魔的眼里犹如草芥，但对于张子尧来说，他们每一个人的生命都那么沉重，沉重得仿佛要将他压垮。
“肃静！”一个威严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蓝色的光芒出现在陪审团最前方的主位上，光芒里是一个苍老的身影，他看上去太老了，干枯的皮肤看上去像是某种腐烂的树皮，可他的眼睛却是活的，他目视前方，就像君王审视自己的军队，威仪十足。
“竟然是帕拉塞尔苏斯，他竟然还活着！”底下有人小声议论。
“已经有数十年没有看到他了，大家都认为他死了。”有人说，“一个靠炼金术维持生命苟活到现在的古人，何时死亡都不足为奇。”
帕拉塞尔苏斯敲了敲木槌，全场肃静。
“现在有请陪审员入座。”帕拉塞尔苏斯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音。
帕拉塞尔苏斯后方闪烁出蓝色的光芒，十一个光团出现，每一个光团里都有一个虚幻的影子，他们是拥有魔法部最高权力的十一位王！
“由于十一王都很忙，没空从世界的各个角落飞过来参加这次听证会，所以这里所有的王只都是投影。”帕拉塞尔苏斯说，“这次的事件影响重大，所以魔法部的意思是希望每一位王都能够到场并做出最正确的判断，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没有任何一位王缺席。”
“我宣布听证会正式开始。”帕拉塞尔苏斯语气庄严，“今天上午，在会展中心旁边的肯德基快餐店里发生了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枪杀事件......”
“枪杀事件？”十一王里有人开口，“枪杀事件应该找当地的警察吧？”
“苏利耶先生，这可不是一起普通的枪杀事件，犯人使用的是经过改造的炼金武器。”帕拉塞尔苏斯冷眼看着那位叫作苏利耶的王，“北京时间11：23分，两名使魔手持炼金武器闯入了这家肯德基店，店里23名普通人被杀害，这其中还包括店长和两名服务员。事件的全过程被监控拍了下来，我们的专员抢在当地警察到达之前将这段视频拷贝了出来，并将原版删除。”
视频的画面被投影了出来，画面里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手持着AK47对着人群扫射，人们在大声呼喊求救，但等待他们的只有冰冷的子弹。
全场沉默，有人在胸前划着十字架，像是为死去的人们祷告。
“想必大家也都看出来，他们使用的枪械正是被改造过的炼金武器，所有枪械都被经过了消音处理。这两个使魔我们也排人调查了，两个都是低级使魔，他们一个月前在波兰的一个地下黑市里被人买走，买走他们的人身份不明。”
“也就是说找不到凶手？”十一王里有人开口。
“对方很聪明，并没有留下什么马脚，但我们也不是没有任何线索。”帕拉塞尔苏斯看向张子尧，“在那家肯德基店里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是两名学生。”
“张子尧，十八岁，阿瓦隆学院一年级新生。”帕拉塞尔苏斯翻阅着资料，“阿黛尔·费尔罗，阿瓦隆学院二年级，据说是学院的交际花。”
“你这个老不死的关注的重点就和别人不一样，您这种半只脚迈进棺材里的人还会喜欢水嫩嫩的小姑娘？”苏利耶调侃。
“这是资料上写的，资料上怎么写我就怎么读。”帕拉塞尔苏斯老脸一红，“把阿黛尔·费尔罗带上来。”
阿黛尔被人带了上来，站在张子尧的边上。随后他们的目光接触在了一起，阿黛尔朝着他微笑，张子尧明白阿黛尔大概是想用笑容鼓励他。
“有很多证据可以证实你们同这两名使魔战斗过，你们甚至使用了枪和魔法。”帕拉塞尔苏斯看着阿黛尔和张子尧，“费尔罗小姐，你有什么话说？”
阿黛尔上前一步，她把目光投向陪审团的方向：“使魔想要杀死我们，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她说的对。”十一王里有人说，那个人竟然是普林姆尔，阿瓦隆学院的校长坐姿笔挺，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这是正当防卫，这两个年轻人没有过错，他们是我的学生，我可以为他们担保。”
“这当然算是正当防卫，可据我了解他们还飚车，他们用车将一名使魔碾成了肉泥。”十一王里另一个人说，“我们不能排除你的学生是一些暴力份子。”
“使魔又没有人权，碾了就碾了，如果我在现场肯定会大声称赞他们干得漂亮。”普林姆尔一脸无所谓。
帕拉塞尔苏斯有些傻了，他认识的普林姆尔一直都是一个沉稳干练的男人，不然他也当不上阿瓦隆学院的校长。可现在这个沉默干练的男人说起话来简直就像个无赖，这不由得让帕拉塞尔苏斯想起前任阿瓦隆学院的校长也是这幅得行，看来这个普林姆尔真是深受前任的真传啊。
“校长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帕拉塞尔苏斯严肃地说，“你们谁还有话要说？”
“我觉得你们的方向错了。”开口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维吉尔，你是什么意思？”
“你们一直在讨论到底该如何处置这两个孩子，我觉得这很可笑，因为这两个孩子根本就没错。他们刚从恶徒们手中逃出来，身心俱疲的，你们就迫不及待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审判他们，你不觉得这对他们来说很残酷吗？”维吉尔说，“我们难道不是该讨论怎么找到真正的凶手么？如果这场听证会的目的是要怎么定这两个孩子的罪的话，那么请允许我现在就离开这里，你们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说的好！”一边看戏的苏利耶大声喝彩。
“肃静！”帕拉塞尔苏斯敲了敲木追，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你说的对，我们不应该急着定这两个孩子的罪，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我觉得有一点很可疑。”维吉尔继续开口，“使魔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滥杀无辜？”
“你的意思是？”
“使魔分明就是冲着他们两个人来的，他们出现在那家快餐店里不是偶然，使魔的目标就是这两个孩子！”维吉尔的声音透露出一股斩钉截铁般的自信。
周围一片哗然，有人甚至鼓起掌来，为维吉尔的聪明喝彩。
“你说的很有道理。”帕拉塞尔苏斯看向张子尧和阿黛尔，“你们两个有什么仇家吗？”
张子尧和阿黛尔都沉默了，他们两个当然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阿黛尔的叔叔，那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男人。可张子尧没有说，因为阿黛尔没有说，张子尧知道阿黛尔在顾虑什么。
即便知道这一切都是叔叔做的但只要她继续装傻子不把这一切说出来那么她就仍然能回到自己的家里，在家里他的叔叔也不会对她怎么样。虽然那个家对她来说可能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但至少她还有一个放假了能回去的地方，一个可以称得上归宿的地方。可如果阿黛尔现在把真相说了出来，指认了她的叔叔就是罪魁祸首的话，那么恐怕她连一个能回去的地方都没有了，她的叔叔会想尽一切办法追杀她到天涯海角。
张子尧可不认为阿黛尔的叔叔会没有想到这点，阿黛尔说了也是白说，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魔法部根本不能拿她叔叔怎么样，阿黛尔说了反而给了她叔叔除掉她的借口。
“家族的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这个代理家主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维吉尔看向十一王中的某一个人，“坎贝尔，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张子尧听了一愣，冷汗一下子出来了。原来那个所谓的罪魁祸首就在这个听证会的现场，阿黛尔的叔叔是十一王之一！
“我是代替兄长参加这次听证会的，理论上说我并不是十一王，所以我觉得这种场合我还是少开口比较好。”叫作坎贝尔的中年男人微笑，“既然维吉尔先生说了，那么我也就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阿黛尔是我们费尔罗家族的掌上明珠，如果她犯了错误，我们不会包庇她，可如果有人敢伤害她的话......那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子弹打进那个王八蛋的脑袋里！”
“真是感人的亲情，此处该有掌声！”维吉尔鼓掌，他嘲讽地看了坎贝尔一眼，“可我听说你们的关系可并不那么友好。”
“维吉尔，你这是什么意思？”帕拉塞尔苏斯诧异。
“费尔罗家族的事相信大家也都知道，原家主佩雷斯·费尔罗常年卧病在床，由坎贝尔担任代理家主，可代理家主总归只是个名号，真正享有继承权的人是佩雷斯的女儿，也就是下面的阿黛尔小姐。”维吉尔漫不经心地说，“说一句失礼的话，佩雷斯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那么谁才是最着急的那个？”
“维吉尔，你在怀疑我？”坎贝尔低声说，语气冰冷。
“我这只是在阐述一个可能性，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有杀害阿黛尔小姐的动机。”维吉尔微笑，“陪审团的各位，你们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所有人都沉默了，维吉尔的话一针见血，十一王中的绝大部分人都微微点头。
张子尧心说这个叫维吉尔的人真是聪明，光凭一点点蛛丝马迹就能推理到这种程度。
“真是可笑的言论！”坎贝尔冷笑，“如果是我要杀了阿黛尔我就不会愚蠢到让使魔使用炼金武器，如果我需要给枪械进行消音处理的话直接买个消音器不就完了吗？又有什么必要使用那么可笑的炼金武器引来魔法部的注意？”
在场的人们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坎贝尔的话说的也很有道理。
“还有，为什么你们会觉得那两名使魔一定是冲着阿黛尔去的？他们的目标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张子尧？”
张子尧看了一眼坎贝尔，他能够肯定那两个使魔和坎贝尔脱不了关系，可最后追杀他们的那个小丑又的的确确不是坎贝尔派来的，小丑是冲着张子尧来的，他们明显不是同一路人。小丑心思缜密，张子尧和阿黛尔在他眼里只是落荒而逃的猎物罢了。
“张子尧是一名初代，一名毫无背景的初代又怎么会引来仇家追杀？”维吉尔说。
“初代？”坎贝尔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维吉尔先生是怎么知道张子尧是一名初代的？帕拉塞尔苏斯先生可从来没有介绍过啊。”
帕拉塞尔苏斯一愣，他确实没有说过张子尧是一名初代，资料上也根本没有写这种事情。
“我听说中国有一句古话叫作贼喊抓贼，我完全有理由相信维吉尔先生就是这个贼。”坎贝尔微笑。
“张子尧可是阿瓦隆学院最出色的学员之一，我可是不止一次听人讲起过有关他的故事。其中最重磅的消息无疑是他已经被阿瓦隆学院炼金系录取，在座的各位应该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维吉尔不紧不慢地说。
帕拉塞尔苏斯倒吸一口气，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阿瓦隆学院炼金系千年来只招收过两名学生，他们后来都成为了炼金大师。如果张子尧已经被炼金系录取了的话，那么也许再过不久这个世界上就又会出现一名炼金大师！
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们交头接耳地在讨论着什么，张子尧忽然觉得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变了。他并不知道，在这次听证会之后，全世界的巫师都会知道他的名字，阿瓦隆学院炼金系张子尧，未来的炼金大师。
“谁会去得罪一名未来的炼金大师？”维吉尔微笑。
坎贝尔皱起眉头，正如维吉尔所说的那样，没有人会去招惹一名未来的炼金大师。
“行了。”帕拉塞尔苏斯敲了敲木槌，“关于凶手的事魔法部会成立专门的小组进行追查，当然维吉尔先生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坎贝尔先生应该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吧？”
“可以。”坎贝尔微微点头。
“那我们就谈谈这两个孩子的处置问题吧。”帕拉塞尔苏斯说，“虽然你们的行为可以算作是正当防卫，可毕竟你们捅出的篓子也不小，我觉得应该适当地给予你们一些惩罚。”
“开枪的是我，使用魔法的也是我，和张子尧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惩罚也请惩罚我一个人。”阿黛尔站了出来，开口说。
张子尧看着阿黛尔的背影，上次看到这个背影的时候，这女孩将自己的身体挡在他面前，迎向小丑手中红色的剑刃。而这一次，她要替张子尧承当下所有的惩罚。
张子尧咬着牙，死死地握住拳头。
“真是勇敢的女孩。”帕拉塞尔苏斯大声赞叹，“这一切的决定权不在我，而是在我身后的十一位陪审团的成员。”
“那么各位，请做出你们的选择。”帕拉塞尔苏斯庄重地说，“老规矩，白光表示赞同惩罚，红光表示反对。”
张子尧屏住呼吸，接下来对他们来说将是最重要的时刻，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如果要受到惩罚的话，也是他替阿黛尔接受，这个女孩可以为了他牺牲自己阻挡剑刃，那么他张子尧为了这个女孩承当下所有的责罚又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给他一点温暖，他就以熊熊烈火作为回报！
白色、红色的光芒陆续在黑暗中亮起，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的视线都死死地盯在陪审团的位置上。
黑暗中闪烁着十团明亮的光芒，分别是五白五红，票数对半，还有一个人没有做出决定，这个人的选择将会决定张子尧和阿黛尔的命运！
“尼禄·潘德拉贡，请做出你的选择。”帕拉塞尔苏斯低声说。
尼禄？张子尧心惊，可他马上明白过来，尼禄是LOM.5，所有LOM.5都是与生俱来的王者，所以他会是十一王之一也不足为奇。
可张子尧的心里已经凉上半截了，他们虽然是同学，可开学以来他张子尧的大名一直压得尼禄死死的，他抢走了本来属于尼禄的新人王，就因为他被炼金系录取了，不然他张子尧一介废材何德何能与LOM.5的绝世天才相提并论。现在想想他要是尼禄心里肯定憋着一团火，该死的，现在正是尼禄报复他的最好时机！
普林姆尔默默地握紧拳头，张子尧是那位大人亲自下达命令要保护的人，就算花费巨大的代价他都要保证张子尧安然无恙！
“我反对。”红色的光芒在尼禄的手里闪现，他看了一眼表情忐忑的张子尧，随后闭上了眼睛。
“那么我宣布......张子尧和阿黛尔·费尔罗将无罪释放！”帕拉塞尔苏斯敲打着木槌，大声说。
张子尧站在原地恍惚了那么几秒，心说尼禄大帅哥真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神话啊！
阿瓦隆学院，圆桌区。
“我还以为你会公报私仇，对张子尧加以报复呢。”姬莉叶一脸无趣地看着尼禄。
“你的未婚夫在你眼里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尼禄扶额，“再说我和他又没有仇。”
“他抢走了你的新人王啊，现在学院的人都知道他张子尧新生里排老大，你就是个老二！”姬莉叶唯恐天下不乱。
“关于这一点。”尼禄看向窗外，“总有一天我会用堂堂正正地方式告诉所有人，我才是这所学院最优秀的人。”
这就是尼禄·潘德拉贡，他的骄傲决不允许自己趁人之危，那些所谓的竞争者，他都会堂堂正正地将他们打败，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切，自恋狂。”姬莉叶撇撇嘴，“还有你那个吸血鬼父亲竟然会替张子尧说话，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吸血鬼？”
“认识他的人暗地里都这么称呼他，听说不管是对手还是同伴，他都会将他们身上可以利用的价值完全榨干。”
“听上去挺像我那个二百五父亲的。”尼禄很少见地点点头，“他那样精明的人总是无利不起早的，他和张子尧之间可能发生过什么。”
“你的意思是？”姬莉叶忽然想到某种可能。
“嘘。”尼禄做出噤声的手势，“看来我这个亲爱的父亲大人和这次的事件脱不了关系。”
“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帕拉塞尔苏斯低声说，“那么这次听证会的第二阶段正式开始，把张祈梦小姐带上来。”
张子尧觉得既然人家都判自己无罪了，那么什么第二阶段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可当他听见“张祈梦”三个字的时候，原本松弛的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他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黑色长发的女孩被人带了上来，真的是张祈梦，这个女孩沉默地走到大厅中央，看了张子尧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坐在主位上的帕拉塞尔苏斯。
“张祈梦小姐，今天上午10：21分，在会展中心，你受嫌对一名普通人使用魔法对么？”帕拉塞尔苏斯表情严肃。
“是的。”张祈梦的声音像是寒冰，似乎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都随之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