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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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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波曾预言未来“世界是银子的”
  已知银子是导热性最好的物体,在一块银子上,很难有一部分比另一部分温度更高,于是乎,整个世界一同凉热,谁也注意不到那个消失的春天。我的人生停留在三岁的春天。人有记忆的时刻是在三岁,我的也是。和大多数人不一样的是,我从那个年纪就已经确信了一件事。
  “永远不会有任何人爱我”
  父亲是在体制内运管方面工作,工作地点在一辆很大很大的面包车上,小时候常常被他带到车上,一边伴随着车上下晃动啃着包子,小心保护着自己的豆浆不被洒出,一面看着他们开车去各个地方维持交通。他们停在路边时,我就下去捡各种各样的叶子和石头。小时候幼儿园老师要求写父母的工作,回家问时只会得到一句不耐烦的回答“在大马路上工作”这会让我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在我浅薄的认知上,这不太像工作名字,但是想想那些电视剧中穿着漂亮西装的人,他们工作写字楼也是在马路边上的,于是就写在了表格上。直到下周的某一天,老师在讲台上突然把一张纸拍在桌子上,冲着我吼“有些人做事根本不用心,家长是扫大街的就直接写上就好啦,我说的对吧,蒋莱?”周围哄笑一片,我在不知名的压迫下低下了头,心里却不服想,“难道不都是一样的吗”我忘了她那时的表情,从小到大每一个过来审判我的人表情都是一个样子。我时常怀疑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只是灵魂会变换到不同的人的身体里去,在不同时空完成对我审判的义务。可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权利,也不明白为什么是我。后来的很多年后,和今天一样平凡的一天,我站在秋招面试棚下,太阳炙烤着发丝,我拿着包装精致简历单焦虑的等待面试时才明白,那种压迫,名叫世俗。
  那一天,我坐着奶奶三轮车回家的时候哭了,我哭的很小声,奶奶问“咋哭了啊”
  “眼睛进沙子了”,现在想想我怎么从那么小就学会了欺骗了呢。
  “要不要玩摇摇车啊”奶奶慈祥的看着我。
  “好呀”
  那一天我真的很快乐,用两块钱买来的5分钟摇摇车足够我开心好几天,后来就再也没有了。童年回忆是潮湿的,这潮湿的寒冷水汽曾经模糊了我幼时的童真单纯。如今成年,回顾过去,却发现那些看似阴暗潮湿的时空里,那些碎掉的镜子,中间竟然反射着些许阳光。照亮了昏暗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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