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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芥纳须弥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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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赛在一周后如期举行,在复赛被淘汰的选手,与首届大赛的冠军——孙长钦一起坐在嘉宾席观看比赛。
  “树树,我看高间篱被淘汰得太有戏剧性了吧!”在台下候场的白潇淇问向身边的应正果,觉得高间篱仍旧比赵达轲稍胜一筹。
  “我真怀疑,这都是协会暗中操作的。不过,这也正好证明了大师兄的进步快。”应正果对白潇淇点点头。
  “呵呵,这倒也是。观众席上仍旧是座无虚席。”
  “现在请参赛选手就位。”庞君俊拿着话筒说道。
  解知途、应正果、孙柏琳、赵达轲和白潇淇五人依次在台上排开,随着庞君俊的第二次指令,比赛正式开始了。解知途首先展示了自己密训的成果,做出了单腿绕头下犬式,在大家全部完成体式后,应正果同样将四肢自体捆绑结成身印,为智者的象征,完成了闭莲式。
  精彩的开场博得观众一片掌声。
  解知途与应正果同时对右侧的选手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看来这场比赛的选手们已经不在乎输赢,而是尽量地想要展现出最高水平。孙柏琳作出了全眼镜蛇式,俯卧,两手置于胸部两侧,胸部上提,先完成眼镜蛇式,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她奋力屈双膝,不知是脚掌踩到了头顶,还是头部落到了脚掌上。
  白潇淇便以进阶体式上莲花手倒立式回礼,在赵达轲双手抓握右脚踝,抬起并伸直左腿完成单腿飞轮式后。
  第一轮比赛结束。大家惊喜地看着计分台,现场暂时出现了5位选手平分的局势。
  但是,这既然是比赛,总该分出个高下。评委席的应昔在听了鲍雅的一席话后,也站了起来,似乎首轮的结果并不满意。他向右侧的令天望看了一眼,令天望依旧是在睡觉,难道是在使用涅槃术?
  解知途看懂了应昔师兄打的手势后,使出了一招莲花肩倒立式,仰卧,双臂下压腹部用力抬起双腿,完成肩倒立,屈双膝将脚置于对向大腿根部,在肩倒立的基础上盘出莲花,犹如一朵出水芙蓉。
  应正果也不甘示弱,在大家纷纷完成体式后,使出一招拐杖乌鸦式,左侧是乌鸦,右侧是拐杖,双手撑地双脚离地,与解知途分庭抗礼。孙柏琳则继续发挥后展的优势,使出一招脸颊敬畏式,用下巴和前胸点地,双脚踩在了头顶上。
  白潇淇紧跟着缠绕双腿,做出了手抓脚下蹲式B,将平衡的优势发挥到了极限,引来台下一阵叫好。
  而此时的赵达轲,便有些跟不上大家的节奏了,在小小的失误后,没能完成自己的体式,白白送了大家1分。两轮比赛过后,解知途、应正果、孙柏琳、白潇淇四人仍旧难分胜负。
  “看来白潇淇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弱啊!”魏央惊叹道。
  “她的功力,看上去还要比赵达轲强上一大截。”唐殊雨说道。
  “让我想起了上届比赛,主动选择放弃的竺傲寒。真是可惜了。”魏央说道。
  “竺傲寒也是个苦命的女子!”何虑双手合十。
  “应昔大师,你看,令天望的弟子,个个都这么厉害。”鲍雅有点慌乱。
  “嗯,我也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历练,看上去白潇淇功力还在孙柏琳之上。”应昔皱起了眉头。
  “你和令天望不是在金华山之巅决战过一场吗!最后到底谁赢了?”鲍雅瞟了一眼令天望,确认他是在睡觉。
  “这个,不能对外说。”
  “会长夫人,我教学风格和应昔馆主的不一样,没有可比性。哈哈哈。”令天望突然开始说话了,把鲍雅和应昔着实吓了一跳。
  “哎哟,空行圣,原来你没在睡觉啊!”应昔擦着冷汗。
  “我这几天都在练天言术,睁着眼、闭着眼都一样。我早就算准了比赛结果。”令天望摘下了眼镜。
  “令老师,那你练成了吗?”鲍雅觉得这《脉轮经》最后一式神通,根本就没有人学会过。
  “练成了,连投票箱里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哈哈哈。”令天望仰头大笑。
  鲍雅心虚,转而默不作声,便不再追问这个话题。
  令天望摊开随身携带的《鬼谷局》,细数纸上的战火风云:
  浙师大的局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周朝;
  金职院的局影是韩国;
  罗店镇中心小学的局影是宋国;
  一汽陆霸公司的局影是巴国;
  城北工业园的局影是夏国;
  精进瑜伽馆的局影是晋国;
  思齐瑜伽馆的局影是齐国;
  无形瑜伽馆的局影是吴国;
  未央瑜伽馆的局影是魏国;
  初云瑜伽馆的局影是楚国;
  真言瑜伽馆的局影是燕国;
  晴天瑜伽馆的局影是秦国;
  百悦瑜伽馆的局影是越国;
  智者寺的局影是鲁国;
  朝云寺的局影是赵国。
  “为什么你也有鬼谷局?”鲍雅凑了过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看。
  “我和谷青山是至交。飘字鬼谷徽章本是他做出来的玩具,送给我玩了。我也就从他那里掌握了先知术。苏清和张奕校长在每次推衍鬼谷局后,也将这文档抄送了我一份。瑜伽国游戏已经停止运行了,鬼谷局的推衍也到此为止了。”令天望笑笑。
  “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应昔惊问道。
  “鬼谷局已成形,世界已太平,无需继续推衍。”令天望镇定自若。
  “不对,鬼谷局中的晴天瑜伽馆和百悦瑜伽馆。我听都没听过。怎么就到此为止了呢?”鲍雅想从令天望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她也知道齐国,最终是被秦国所灭。这个晴天瑜伽馆必定会成为自己未来发展路上的最大对手。
  赛场上已经进行到了第三轮。
  “苦练了三个月的单手支撑,终于该派上用场了。”解知途首先使出了单手孔雀式。
  应正果完成了这个体式后,继而使出了单手倒立式。台下一片寂静,大家都屏住呼吸,直到应正果顺利双脚落地。他的体式抢走了解知途的风头,也难倒了另外三人。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孙柏琳心想,应正果几个月不见,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功力竟然已经超过自己一大截。她便使出了极限后展的手触脚轮式,倒也没有难倒应正果和白潇淇。
  白潇淇以卧龟式紧随其后,坐姿身体前倾,双腿绕头,双臂环抱双腿,双手在背后相扣。
  赵达轲看着大家的终极体式,自信心是被打击了不少,知道自己的第五名是坐得稳稳当当的了。他便将输赢抛到脑后,想自我突破一把。只见,他趴在地上,用腰背部力量支撑着下半身上抬,弯曲身体后侧,髋部与腿部一起用力,将双脚高高举过头顶上方,完成了一个反蝗虫式B。
  台下的一汽陆霸后援团,为赵达轲永不言败的精神,发出了一片喝彩。
  “大胡子落后了这么多分,还是挺有干劲的。”应昔与令天望搭着话。
  第三轮分数:解知途计12分,应正果计12分,孙柏琳计11分,白潇淇计11分,赵达轲计9分。
  “我教的,就是瑜伽而已。”令天望回复道。
  “对不起了,琳儿。”解知途做了个深呼吸,在第四轮首先上演了一个上莲花单手倒立式,比上轮的应正果更要抢风头。评委席的诸位评委一致鼓掌,大声叫好。
  果然,孙柏琳又没能完成这个体式。看来,她已与冠军席位无缘。
  “心如止水,起。”白潇淇心中默念,一鼓作气做完了这个体式。
  应正果的实力与解知途势均力敌,在完成这个体式后,又做了满弓式,身体俯卧后展双手向后抓握脚掌,犹如一张满弦的弓。
  孙柏琳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功夫——站立单腿前屈式,左腿单腿站立,屈髋,将腹、胸、额都贴向左腿前侧,令人诧异的是右腿向后向上抬起,两腿成一直线,如有一根定海神针,屹立在台上。
  “定海神针!”
  “她是要最后一搏了。”
  白潇淇以蝎子式B相迎,完成手倒立式后,屈双膝,径直将双脚踩在了头顶上,巧妙的压制住孙柏琳;赵达轲除去心中所有杂念,完成了一个无支撑头倒立式,仅仅利用头顶完成全身的支撑,又引来一汽陆霸同事的一阵欢呼。
  第四轮比赛结束了:解知途计16分,应正果计16分,孙柏琳计14分,白潇淇计15分,赵达轲计11分。
  嘉宾席的孙长钦不得不赞叹,自己竟然能欣赏到水平这么高的一场比赛。他发现后面的远处的人群中,挤进了一位似曾相识的女子。这位女子浑身上下都穿着一流的名牌服饰,脸上化着比李沐窈浓好几倍的大浓妆,像是刻意在掩饰什么,依偎在一位臃肿而又油腻的男人身边。她的眼神四下搜索,最后停在了嘉宾席的孙长钦身上。两人隔着现场观众的喧嚣,四目相对,像是在用眼神说着心里话,忽而相互一笑……孙长钦眨了一下眼睛,这女子就消失不见了。这到底是不是幻觉,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俗话说,宁传十手拳,不传一手胯。”应昔看向令天望。
  “是的,瑜伽是难得可以学到胯功的功法。”令天望点头赞同应昔的观点。
  “到底功力怎么样,比一比胯就知道了。解知途与孙柏琳已经练成了最高水平的缩骨术,胯功不是一般人能匹敌的。最后一轮,他们定会使出绝学。”应昔微微笑道。
  “哈哈哈……”令天望也大笑,对自己弟子的实力,早已胸有成竹。
  果然,解知途在第五轮首先摆出了极限的开胯体式——双拐杖式,双脚踩实同侧腋窝,双手合十;应正果以根茎式紧随其后,双脚外侧互踩,脚掌踩实腹部;孙柏琳在单腿绕头后,继续将腿向后掰,直到双臂都放到了腿上方,完成了佛陀式;白潇淇安静得做出了根式。现场观众无不为这些顶级的瑜伽体式惊呼。
  “这些体式,我做不了没关系,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行。”赵达轲完成了最后一个体式——扭转手倒立式,在手倒立的基础上,双手继续推地发力,实现身体的扭转。他得意地看了一眼台下的李沐窈,微笑着向大家合十致敬。两人一个台上,一个台下,白色瑜伽服相互辉映。
  此时,评委席的诸位同时站起身来,向五位选手鼓掌致敬,感谢他们带来的精彩表演,感谢他们对于瑜伽的传承。
  第五轮分数:解知途计20分,应正果计20分,孙柏琳计18分,白潇淇计19分,赵达轲计13分。
  “师兄,你看,又出现平分了。”唐殊雨微笑地看向何虑。
  “是啊,这是罗店镇瑜伽体式大赛自从开赛以来,第二次出现了最高分平分的局势。我记得上次平分,还是孙长钦和解知途在第一届大赛对决的时候。那一次,解知途与冠军失之交臂。”何虑拨动念珠,回想着过去,甚至想起了自己与唐殊雨,刚结识的那段青涩时光。
  “嗯,这么快,两年过去了。孙长钦做了真言瑜伽馆的副馆长,解知途当了明乘天,应正果找到了正统的《脉轮经》,赵达轲解开了心结,纪光年当上了瑜伽协会主席,范栎继承了我们的毕生所学,魏央有了自己的瑜伽馆,庞君俊找到了展现自己的舞台,李沐窈、孙柏琳、施伊儿都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林湘完成自己的使命,沈涟(黄子仙)找回了自己,孔秋虹和女儿、女婿肩负起了更重要的使命……我也实现了毕生的梦想。”唐殊雨说完,与何虑相视一笑。
  她又看了一眼身边脸色蜡黄的鲍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好,补充道:“周吉吉应该成为了体式之王吧!”
  鲍雅听在心里,觉得唐殊雨是在说“体式之王八”,摸摸肚子里两个月的二胎身孕,便也压下了怒火。
  “根据规定,最高分获得者——应正果和解知途将进入五回合的加时赛。现在先进入10分钟的休息时间。由首届冠军孙长钦给大家带来个人瑜伽表演,大家欢迎。”主持人庞君俊在台上介绍接下来的赛程安排。
  “空行圣,这解知途和应正果要进入加时赛了,你用天言术看看,他们两个谁会赢啊?”应昔将头凑向令天望问道,似乎像在试探令天望。
  “应昔馆主,你觉得呢?不,现在应该叫你燕太子丹。”令天望合上笔记本,恭敬地回应道。他早已用神通,推导出应昔局影的变换。
  “胜负难断啊……”应昔站了起来,一身宽松的古风运动服,迎风抖动。
  “他们两个人,一个是明乘天继承者,一个是《脉轮经》传承者,都是智者寺千年以来的后人。”令天望摘下眼镜,也站了起来,深陷的双眼皮凸显出了混血美感。
  应昔摸了摸下巴,心想,不应该自己是《脉轮经》的传承者吗?但看在令天望答应传授自己《脉轮经》的份上,勉强点点头。
  “应正果既是我的弟子,也是你的师弟。”令天望语气坚定。
  应昔翘起下巴,想起自己与应正果的启蒙老师都是唐殊雨,又点点头。
  “解知途既是你的师弟,也是我未来的弟子。”令天望看向应昔,应昔略一沉吟,感觉自己被占了便宜,继而又勉强点点头。
  “不论谁夺得冠军,都是我们共同获得的荣誉,又何必在乎谁输谁赢……”令天望说完,仰头看向深邃的天际。
  应昔闭上双眼,嘴角上扬,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也将眼神望向了青空。
  芥子纳须弥,须弥藏一芥。循规蹈矩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着。生老病死、爱恨情仇,不断循环往复。小小瑜伽国,亦是三千大千世界的缩影。那无尽宇宙中的三千大千世界里,包含着无数个像瑜伽那样的历史文化遗产,等待有心人去继承和发扬。
  (全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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