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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见陆宇唐的脸色苍白，她赶紧询问：“怎么了陆队？你哪里不舒服？”
陆宇唐没法跟她解释脑海中看到的恐怖画面。只连忙喊道：“程雨？刘世安来警察局自首那日，是不是只带着三个受害者的面皮？却没有他们的头骨？”
程雨点头道：“嗯，当时刘世安的供词，他只要上面的皮。骨头砸碎喂了野狗。”
陆宇唐才不信，赶紧又说：“快！你那有笔吗？”
程雨的衣服口袋里确实带着一支笔。“呐，你发现了什么东西？”
接过笔，他也没马上回答，而是就近在餐桌上找了张废报纸。就开始皱眉思索起来。
身为刑侦人员，他的美术能力不是很差。只大致把那面墙上几张人面骨的位置画了出来。
而在他旁边的程雨不明所以，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他画的是什么东西。
可由于是画在报纸上，线条一杂乱，陆宇唐自己都有些看不懂。
正郁闷着，程雨提醒道：“陆队，你别急。那边茶几上有一叠画纸，我给你拿过来，你在白纸上再画一次试试。”
这次在白纸上画图，他的思路清晰了很多。
略微加了一些几何线条与阴影后，程雨居然能看出这是一面墙。
接着陆宇唐又在墙上勾出三张人面骨。当然这些人面骨他画的很抽象。
最后画出一个女人的轮廓，还抬起一只手，单脚站在这面墙的正中间。
程雨对这幅画不敢恭维，不过这并不妨碍画面上表达的信息。
“陆队？你是怎么想到这样一面墙的？”
陆宇唐没法跟她描述这幅画是怎么来的，只说进入这房间后，脑子里就有了灵感想画这么一面墙。
程雨将信将疑的看了一会画，又看看他的眼睛。还是没搞懂这个行为的意义。
“陆队，我觉得你最近一定是太疲劳了，不如请个假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知道程雨这是关心他，他也没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只是在阮琳的公寓里巡视一遍，翻查了几处，却毫无收获。
现在陆宇唐脑子里最大的疑问就是，那个头发微卷的男人是谁？会不会就是凶手。
而戴面具的女人，他能确定就是被害的阮琳。
当然这个怀疑的依据是，阮琳和其他受害人不一样。她是被锯走了右半身。所以最后这面墙上是半个女人和三张人面骨构成的诡异图案。那么凶手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程法医，走吧，我们去一趟校档案室。我现在怀疑，凶手就是这所美院的某位男老师。”
程雨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这一趟明明什么收获都没有，就是画出一张莫名其妙的墙，随后就能锁定是某位男性教师啦？陆队平时都是这样破案的？
然而来到档案室，看过所有教师的资料后，陆宇唐有些动摇。
“陆队？你发现嫌疑人了吗？”
陆宇唐摇头，他问档案室管理员。“请问这些是美院所有在职教师的资料吗？确定没有漏掉的？”
那位管理员很耐心的解释道：“是的这些资料全是在职教师的，不过我们学校偶尔会请一些国外名人来校做演讲。”
管理员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陆宇唐。对呀，有些艺术家并不属于学校的老师，可能会以顾问的身份来这里指导宣传。那么他看到的那个头发微卷的男人可能是某位知名画家！
“那请问最近可有一位头发微卷的知名画家来海州美院？”
管理员思索片刻后马上点头。
“哦，你问的那位是上个月来我们学校做艺术交流的岛国画家，斋藤哲也老师。”
岛国人！？
陆宇唐记下这个名字。“程法医，我想嫌疑人已经被我找到了。咱们赶紧去查出入境记录。”
这就找到嫌疑人了？程雨内心惊骇不已，明明她什么都没看出来呀！
其实兴奋归兴奋，陆宇唐现在只发现了目标，但还没有能抓人的证据。当然，证据这种东西，他相信接近目标后，自然就会找到。
晚六点三十分。海州公安局。
“哟？今天什么风？程法医会和我们一起加班？”
陈亮和大猴都很惊讶。
程雨懒得理他们，她留下来加班完全是因为陆宇唐。
她就很想搞清楚，这陆队是怎么怀疑上那位岛国人的。毕竟下午走访，全程她都在陆队身边，怎么就把嫌疑人给挖出来了呢？实在是匪夷所思。
很快传真机收到了航空公司那边斋藤哲也的入境记录，却没有出境记录。这说明此人应该还在海州。
“太好了！陈亮大猴！你们赶紧查一下酒店记录。”陆宇唐此话才说完，他又想到什么。
“不对！此人很可能在海州购置房产！你们还是先查下他有没有海州的房产！查到后，迅速把地址给我！”
不得不说公安系统的强大，只要知道名字，很快就能查到斋藤哲也在海州的不动产。
“陆队！你真是料事如神！这个岛国人还真在海州买了两处房产。一套是南郊别墅，一套居然就在莲花湾！”
“什么？！他在莲花湾买了房？”陆宇唐掩饰不住的兴奋。
“没错，陆队。这里显示莲花湾四号公寓二十二层。”
天呐！莲花湾高层的顶楼！也就是说，自案发起，凶手极有可能一直盯着他们查案。
“陈亮，大猴。跟我走，我们先去凶手在南郊的别墅。”
“可是陆队！我们没有搜查令呀。”
“等申请到搜查令，恐怕证据就被转移了！这样，我和大猴先去盯着，陈亮你去申请搜查令。”
“不用了，你们仨都去。搜查令我帮你们申请。”
程雨突然开口，陆宇唐一愣，但马上面露喜色。因为程雨关系硬，她来申请这个太容易了。
而且她这边只要申请到拍个照，就能马上传到陆宇唐手机里。
四十多分钟后，海州南郊。
陆宇唐来到此处后，他心里激动归激动，但同时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里的气氛似曾相识。而且距离那刘世安所在的精神病院也就两公里左右。不会这么巧合吧？
他心里想着，开始查看手机定位。
“陈亮大猴，这警车就停在路边，现在我们步行过去。”
两人点头后，就跟着陆宇唐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