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拜谒守墓人

　　约翰·贾森从天下如意古董店出来后，就到街上随便转了转。在古董店里，贾森没有见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东西，即与土峦寺有关的东西，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因而在街上走的时候，思摸着如何才能弄清土峦寺里所藏秘物的地方。他觉得必须向人打听，但又不能随便打听，否则会轻易暴露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于是，他在街上转了一阵之后，就回到了酒店里。这时已经是吃午饭的时候了，贾森走进餐厅，点了饭菜之后，漫不经意地问女招待，这地方有无高寿且健在的老人。接待他的还是上次那位向他介绍土峦寺的小姐。
　　“有啊。在镇外东北边的墓地上，有位守墓的老人，名叫司徒硕，已经九十多岁了，是镇上年纪最大的老寿星，而且身子骨还挺硬朗。”女招待热情地说。
　　“司徒硕？听这名字就知道他是一个华裔。”贾森说。
　　“是的，从他祖辈到他，都是纯正的华人。”女招待说。“您找这样的老人干吗？”她转而问道。
　　“噢，我想向他了解一下贵镇的历史和风土人情。”贾森说。
　　“那您一定会得到满意的答复。”女招待自信地说，然后小声告诉贾森有人在打听他。
　　“是谁在打听我？”贾森略感诧异。
　　“是警察。”女招待声音极低地说。
　　“谢谢你告诉我。”贾森给了女招待二十美元。
　　吃完午饭后，贾森回房间里休息去了。他躺在床上思前想后，警察居然这么快就盯上了自己，这是他没有料到的。他心想自己的特征太明显，很难摆脱警察的视线，但是该要做的事还得做，只是自己要更加小心。于是，他又想到了守墓人司徒硕，觉得从他的嘴里兴许能了解到有用的情况。
　　经过一番养精蓄锐，到了第二天下午贾森才走出了酒店。他在街上来回转悠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这才放心地朝墓地走去。
　　来到守墓人的房屋前，贾森站住了。这是一幢低矮的平房，门前有院子，屋顶上有烟囱。他隔着院门喊道：“请问，有人吗？”
　　“谁呀？”过了一会，里面走出一个背脊稍驼的老人，他就是守墓人司徒硕。他虽然已是耄耋之年，但却显得精神矍铄，只是嗓子有点沙哑。
　　“您好，司徒先生！”贾森和蔼地说，“我叫约翰·贾森，是美国人。我是来这里旅游的。听说您是这镇上年岁最大的老寿星，所以我想向您请教一点事情。”
　　“哦，你是有事来请教的。那请进来吧。”司徒硕打开院门把贾森请进屋。
　　贾森进去之后掠视了一眼，感觉这房屋算不上宽敞，但也不显得拥挤，家具简陋而陈旧。除了这间客厅外，他估计左边连着的是卧室，右边连着的是厨房和卫生间，在客厅北边还有间房子，他猜测可能是用于堆放杂物的。
　　“贾森先生，你请坐吧。你想了解什么事呢？”司徒硕坐下说。
　　“嗯，是这样的。”贾森又朝四周看看，这才坐下说，“我到这镇上来已经有一两天了，对土峦寺颇感兴趣，所以我想了解一些有关土峦寺的情况，尤其是它的建筑情况，比如它何时建成，是谁设计修建的，是否经过改建等等。这些不知您是否知道？”
　　“关于土峦寺的建筑情况，我略知一点。”司徒硕捋着下巴上的胡须回忆道，“这座佛寺建于四百多年前，是一个华裔僧人来此修建的。距今二百多年前它经历了一次改建，当时参与改建的设计者中，有一个外国人，可能是英国人，传说他把改建的设计图纸交给了他在梭及赫的一个好友思文森。思文森家族在当时是远近有名的贵族，后来他在夫尔彼夫茨建了一座豪宅，常年居住于此。这座豪宅后来被称为思文森宫，人们习惯叫它夫尔彼夫茨宫。据说思文森把那张图纸密封在了豪宅的地下室里。”
　　当司徒硕讲完后，贾森心中异常惊喜，他没有料到守墓人居然知道这么有价值的信息，于是紧接着问道：“那这张图纸后来的下落呢？”
　　“后来的下落就不清楚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再出现过有关它的消息。”司徒硕摇着头说。
　　“图纸的消息没有了，夫尔彼夫茨宫总还在吧？”贾森追问道。
　　“房屋虽然还在，但它早已成了一座空无一人的凋宅敝舍。”司徒硕叹惋道。
　　“为什么？”贾森一脸迷惑。
　　“一百多年前，传说思文森宫里出现了食人怪，特别喜欢吃吃女人和小孩，宫里的女人和孩子一下被吃掉了好几个，于是所有的人都吓跑了。以后随着思文森家族的败落，这座豪宅就废弃了，直至现在也无人问津。”司徒硕慢慢道来。
　　“食人怪？真有此事吗？”贾森甚感惊异。
　　“这食人怪没人见过，只是传得沸沸扬扬。也有传说食人怪是外星人，他们吃了人后就离开了地球，所以人们见不到他们的踪影。”司徒硕解释道。
　　“既是如此，思文森宫的地下室里总该有人进去过吧？那张图纸也不会没了去向呀？”贾森继续问。
　　“自从出了食人怪，有谁还敢靠近那幢房屋半步？更别提进去了。至于那张毫无价值的图纸，没人关心它。现在知道曾有过这张图纸的人，恐怕就只剩我一个人了。”说到这里，司徒硕轻轻叹了口气。
　　“司徒先生，除此之外，您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范·德约米的人？”贾森考虑了一下问道。
　　“范·德约米？没有。他是什么人？”司徒硕摇头道。
　　“他是两百年前英国的一个物理学家。”贾森后悔不该问的，但还是如实回答。
　　“他跟这张图纸有关系吗？”
　　“没有。我随便问问。”
　　谈话至此，贾森估摸守墓人知道的就这些了，遂拿出一沓美钞放在司徒硕面前作为答谢：“司徒先生，非常感谢您的指教！这点钱是我的一点心意，务请收下。”
　　“好吧，就权当是你对墓地的捐款。”司徒硕想了想说。
　　“告辞了，司徒先生。您多保重！”贾森站起来说。
　　走到院子门口时，贾森叮嘱道：“司徒先生，假如再有人来，请您千万别提我以及我们刚才说的这些事。”
　　“你放心吧，我知道。”司徒硕心里有数地说。
　　从守墓人那里返回时，贾森的心情特别好。他推想道，设若真有那张图纸，那图纸上面一定标有藏匿秘物用的密室的位置，找到这张图就能揭开短剑上提示的秘密究竟是何物了。因此，他感觉去夫尔彼夫茨宫走一趟是必不可少的了。为了抵达那里后有充足的时间，贾森决定明天早上出发。回到酒店里，贾森就拿出地图，找到夫尔彼夫茨的位置，它就在瑞库提镇的西南方向，距离大约一百二十多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