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看花

　　独孤行在紫气殿唤来韩雄道：“你五教士这些日子干什么去了？影影真气受损？你们都不知道吗？”
　　五教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回答。独孤行道：
　　“韩雄你来说。”
　　韩雄道：“平日小圣主和金左、莫水、沈为三教士时常练武也亲近些，前几日只说出去走走，带着三教室护卫，小圣主受伤属下确实不知。”
　　独孤行道：“金左，你们去哪里走走？碰上什么人，能把影影打伤真气的江湖上恐怕屈指可数。”
　　金左道：“那天小圣主在揽月湖泛舟，命我和墨水沈为三人到满花楼，说是要抓个身穿锦缎，一看就是久惯烟花场地的富贵公子哥，我们三人去到满花楼，正看到有一男的左拥右抱，满面春风坐主位上高谈阔论，有几分似公子哥样，就去抓他，可他身边坐着四个武功不差的人，三人合力对我们三人勉强打个平手，看武功也分不出哪个派别，人没抓到抓个看门的小子问下落，我们到舟上向小圣主复命，小组说我们三脚猫都打不过，就让我们先去，舟上只有小圣主和那个被捉的小子，后面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
　　独孤行道：“影影为什么要抓久惯烟花场地的公子哥。”
　　金左笑道：“这属下就不知道了。”
　　独孤行又道：“沈为快去找影影来。影影是个小女娃娃，胡乱闹，你们还是小女娃娃吗？不劝着还跟着胡闹。久惯烟花富贵公子，与你们什么相干，花你银子的吗？抓人家干什么？小娃儿不懂，你们个个吃了几十年的饭了，还不懂吗你？以后影影要你们再去干些胡闹事，必先禀报我，你们先下去吧。”
　　沈为到海棠屋找独孤影道：“小圣主，圣主叫你快去。”
　　独孤影道：“沈叔叔，我爹找我什么事儿？”
　　沈为道：“前几日你在外面捉人的事儿，不知是哪个孙儿走漏风声，圣主知道了，正怪我们几个。”
　　独孤影道：“我知道了，走吧，走到紫气店门外，碰上退下的四教士，金左用食指在左脸写个‘小’右脸写个‘心’字，示意独孤影。”
　　独孤影急匆匆说道：“我知道了，谢谢金叔。”
　　转身，对沈为道：“沈叔叔他们都下去了，你也先去吧，省的我爹怪你。”
　　沈为高兴道：“是，小圣主。”独孤影进殿规规矩矩道：“属下参见盟主，盟主有何事吩咐？”
　　独孤行见女儿一本正经，心头那三分气也消了两分，缓缓道：“前几日和谁动武了，伤了真气，也不和爹说。”
　　独孤影道：“爹不碍事，静养几日，运运气脉就好了。那日遇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在湖舟上向他讨教几招，不知这老翁倒是个一流好手，我甩他暗器，他用鞋底挡住，随即一掌打到我胸口，掌法倒和昆仑无极神掌有些相似。平常儿女家跌个跤也要跟爹娘哭几番，我爹爹是盟主，自不是平常人家，女儿既不平常受点伤算不得事，爹爹别担心，也不要怪金叔他们。”
　　独孤行道：”影影，在江湖上你武功高，还有比你更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还比一山高，只看你碰不碰到，在外行走，不可凭性子意气用事，毕竟江湖又不是爹爹开的铺子，碰上心狠手辣的可要吃大苦头，更不要耍弄身边不起眼的人，或许高手就在你身边。再着，过招比不得耍鸡逗狗玩着，稍有差迟，不是非死即伤，可不是玩得的独孤影心中受教，说道。“爹，女儿听进心里了。＂
　　独孤行道：“好了，先去吧，晚上爹给你运气理脉。”
　　独孤影道：“谢谢爹爹，自回海棠屋。”
　　卫信骑马见前面有一村庄驿站，随即下马叫道：“店家上碗牛肉一壶好酒。”店家忙出来牵了马系在路边的木桩。”
　　店家道：“好嘞，客官上座，马上来了。”
　　店家捣鼓一会儿，盛上一盆热气腾腾的牛肉，一壶酒。卫信先倒一杯酒水润喉咙，正递到嘴边，“嗖”一声，人影一闪，夺过酒杯。卫信本身武功了得，只亏在毫无防备，转头一看是个老翁，一仰头把酒喝干，看着卫信笑眯眯道：“呵呵，兄弟别见怪，馒头吃急噎住了，急需讨杯酒，通一下喉咙别怪别怪。”
　　卫信一者心中不快，二者想试试老翁功夫，三者显弄本事，轻轻道：
　　“不怪不怪，我拿杯子再倒一杯。”
　　‘蹭’一声起身飞向老翁奋夺回杯子。老翁双脚立定，身子向后倒，卫信扑个空，老翁转身到卫信后，把杯子抛向高空，卫信不及转身，踮脚向上一跃，欲接杯孑，老翁飞一张树叶接住杯子停在空中，卫信转身飞到马背拔出剑，蹬一脚直刺向老翁，老翁飞身左脚踩到系马的木桩又飞向驿站边的树木，卫信紧追过来，却不见踪影，只听道：
　　“兄弟消气，我下来给你倒酒，我是噎急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完，老翁在树上头朝下，脚勾树叉吊个头在卫信面前，卫信一惊，后退一步，老翁随即横踩枝干走下来，如履平地，收回内力，扬手接住托在叶上的杯子。卫信把剑轻轻一甩，插进树桩两寸深，口道：“了不起。”
　　卫信运掌紫光烁烁打向老翁，老翁飞身跃起真气护体，站在紫光边缘压制，两股气体来回冲击，卫信内力不及，老翁又在真气内运掌朝卫信打来，卫信收掌后翻及时躲过。打到四五十招赢不得老翁，随后一招一式越加勇猛，老翁无心纠缠，趁着挡格空隙捡起一根树干当剑使时，使出一招凤点梧桐，只见人影闪动树枝在点昆仑、合阳、天突、神庭穴上，卫信头痛脚麻无力招架。老翁笑道：
　　“能打四五十招也是个顶呱呱好手，有缘再会。”
　　卫信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我闯荡江湖几十年。从未见过如此武功招式。”
　　老翁哈哈笑道：“我的姓不尊名也不大，有人叫我许疯子，有人叫我许一日，还有人叫我一日游，你挑个喜欢的叫。这几日正是桃花盛开，佳期过了，就不够美。我不耽搁了，赶路要紧。”
　　看那木桩上系着一匹马，索性跃上马，驾马飞驰向桃山而去。
　　正是：两鬓成霜存雅心，飞驰电掣看花行。
　　卫信看着马儿飞奔，拼命大喊我的马我的信函。许一日骑着马早飞奔十几里外，哪里还听得见。卫信无法只得在驿站歇几日，运功复气，再到各教派送口信，不敢以实据说，怕各教派轻视笑话。
　　许一日飞驰了一日，找个水草肥美的地方给马儿吃草歇脚，却看到马鞍上压着信函拿出来一看，只见信上写道：
　　忆往昔，华山争雄，今已十载，感时光之流速，恍如昨日。承蒙各方英雄承让，侥幸得居盟主之宝座。今敢以盟主之名，邀各派掌门及英雄子弟至紫竹林共度端阳，揽月湖赛龙舟，万望各掌门拔冗与会。恭候来仪，幸甚！
　　紫竹圣教独孤行书。
　　许一日看完喜的手舞足蹈，道：“这热闹可不小，有看头，不知道独孤行又捣什么鬼。说完，顺手抛路边，眼看马儿吃饱，只骑着马儿飞驰去桃山，又跑了一夜，终于到桃山。
　　许一日骑在马上，远远看去，方圆十里一山又一山的桃花盛开，似粉红的浪花连绵起伏，许一日在马上开怀大笑，哈哈哈，红尘美景莫过如此，骑着马儿缓缓向前，又见一条小河，河上搭着油松木拱桥，两边护栏雕花刻草古色古香，许一日下马悠悠走过桥，左右一颗粗壮年老桃树守门挺立，再进去就是梢小的树。树树花开烂漫不可言，许一日使出一招玉兔星移，穿梭在桃树间乱窜笑跑，笑得像个孩童，跑累了就到拱桥护栏躺下。微风轻轻吹拂着银须白发，时不时送来几片桃花，有的吹走，有的落在身上，歉意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