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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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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中舟上只李乘舟和紫衣女子,李乘舟抱拳作礼道:
  “大慈大悲的紫衣仙子,小的只是个走卒健卜,才去做两天差事,就被您下属抓来,我什么也不知道,请仙子饶我一条小命。”
  紫衣女子笑道:
  “你我无冤无仇,我当然饶你,只是舟上无桨,你要到岸上去,凭自己本事,不然只等风把你吹上岸吧。”
  说完,头一扭走到舟头前,背手望峰。微风吹拂,紫衣飘飘,神态悠然。
  李乘舟虽会水性,只湖中生地,不知深浅,亦不敢贸然下水,便道:
  “紫衣仙子,你即会乘无桨的舟,就一定有办法,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把我送上岸,我身上有几文银子全给你。”
  女子仰天笑道:
  “几文银钱就够使我的了,哈哈,要是说哄我高兴了,我愿意送你一程,若说银钱使我,你十辈子攒的还不够呢,卒瓜。你既叫我紫衣仙子,那你说说仙子是怎样的?我哪里像仙子了?”
  李乘舟无法,只得硬着头哄道:
  “你通身紫衣,气质悠然,虽然不见你真面目,也知一定不俗。刚才你在舟头站立,衣袂飘飘似乘风欲去,不是仙子胜似仙子,要是能看见你乘风而去就更美了。”
  紫衣女子暗喜道:"哼,武功不会,哄人的功夫倒不浅。乘风有何难,让你开开眼界。”
  说完,脚尖一惦,飞身半空奔向揽月峰,李乘舟站在舟头遥望峰顶,只见一粒黑影,转眼又见一个身影飞来舟中,一声:
  “卒瓜,看清楚乘风了吗?怕你不信,我还特意在山峰摘了花草,以作证据。”
  把花草往李乘舟脚边一扔。
  李乘舟捡起花草问:
  “这真是揽月峰上的花草?”
  紫衣女子啍道:
  “卒瓜子,敢不信?”
  李乘舟道:
  “不不不,仙子有这种功夫,把我送上岸,那是易如反掌。我就着仙子的花草扮个丑,你高兴了,就把我送上岸,你看如何?”
  紫衣女子道:
  “好,我高兴,送你上岸;不高兴,送你上天。”
  李乘舟汲水擦脸,理紧青丝将绿草红花插在左右耳鬓,坐立舟头,远望湖面,以手比画,徐徐念言道:
  “堤上游人逐画船,拍堤春水四垂天。绿杨楼外出秋千。白发带花君莫笑,六幺催拍盏频传。人生何处似尊前!”
  紫女子边听边斜眼看此人,形容俊朗,五官分明,双目有神,洒脱非常,自有一番气度,心道:
  “此仆者谈吐不俗,气度不凡,又通文墨,爹爹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让他入我门下,略教武功,以为使用,岂不好?”
  遂淡淡道:
  “这诗与这时节倒还相映,只是欧阳公是白发带花,你是满头青丝,不像,不像。即何处似尊前,又何必上岸?上了岸,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这去处。再者,只会念前人的诗,拾人牙慧,毫无新意,终是俗套而已,哪有什么高兴的,若听的是别出心裁,独自成新的诗文,那才高兴呢。”
  李乘舟听这话意,定是脱身无望,皱眉急道:
  “姑娘只说送不送吧,送就快些,不送就杀了,省的我在这热锅上蚂蚁似的,士可杀不可辱。”
  紫衣女子道:
  “杀你做什么?我现在缺人手办事,你拜我做师…”话未说完,停顿一会儿,改口道:
  “我送你到紫竹圣教拜师学武,你肯不肯去?”
  李乘舟想自己孤身一人,又无去处,学些武艺保身办差亦是好的,便一口答应:
  “肯”
  话音刚落,只听哈哈哈大笑几声,李乘舟抬头一看,就见舟舱顶上卧着一个老者,右手枕着头,红光满面,须眉白发,身穿布衣,开口道:
  “年轻人,江湖险恶,我劝你不要轻信,免得后悔莫及。”说完,闭目不语。
  紫衣女子暗惊,这老者何时在舟舱上,我竟不知觉,老者声音洪亮,中气饱满,恬然自若,武功造诣应在我之上。便道:
  “这位前辈大侠好功夫,什么时候来我舱上做客,我竟不知,失礼失礼。”
  老者噌地跳下,笑嘻嘻道:
  “小丫头说话不赖,好听,我不是什么大侠,你看我头发都白了,我是太爷。你上峰顶摘完花,我就到你舟上,你俩的话我可都听见了,我说小子别被小丫头骗了,常常听说被骗的人可惨了,轻的打骂,一辈子给主家干活,再见不着父母,重的挖眼拔舌,剁手砍脚,哎呀,惨不忍睹。”
  说着用右手食指中指做钩状,挖向眼睛,伸出舌头,用食指中指拉住,手掌做刀子样,砍手,剁脚,灵活滑稽。
  紫衣女子佯怒道:
  “你才骗子,本姑娘光明磊落,不做那下作勾当,我们正缺人手,问他愿不愿意去做差事,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打哪来回哪去,颐养天年岂不美?”
  老者笑道:
  “小丫头说的有理,待我把该办的事办完了,自然养年去。今儿我请这小伙帮去我个小忙。”
  紫衣女子道:
  “他已答应去紫竹圣教,岂能再随你去?”
  老者道:“我才不管什么紫竹,紫木的,我带走就是了。”
  紫衣女女怒道:
  “好不讲理,要带他走,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老者道:“我带的是一小卒,又不是你的夫君,生这么大气干什么?哦,我猜到了,肯定看着小伙俊俏,匡回去,欲做有情郎君,不羞,不羞,一定…”
  话未说完,紫衣女子满面羞红,快如闪电挪到老者背后,欲点哑穴,瞥眼见李乘舟亦羞红满面。
  老者双腿弯曲,左掌向上推,随即右脚一扫,紫衣女子跃上舟舱顶,老者道:
  “我还没说完呢”
  紫衣女子道:“你胡说八道。”
  跃下舟上左掌劈老者右肩,老者往左一闪,说道:
  “不跟你玩了。”
  滑步到李成舟面前,左手一抓胸前衣领,向上一跃飞向揽月峰。紫衣女子随即也一跃飞上追来,李乘舟被老者提在半空中,吓得魂飞魄散,手脚似乌龟在水里游不停滑动,老者见紫衣女子,紧追上前,右掌轻抬,向左轻划半圆,向右又轻划半圆,掌心向前推出,真气雄盈,肉眼可见。
  紫衣女子大惊,此乃昆仑无极神掌,左手急取头上镂空竹叶簪,向老者一甩去,同时头发衣衫像被烈风刮一样飘动,胸口似被一把锤子重重锤了一下,老者以右脚底挡住竹簪,紫衣女子转身向舟上飞回,捂胸喘气道:
  “好强劲的一股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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