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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乘舟画卷 / 第一章 入画

第一章 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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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西游第三十一回,上天星宿奎木狠私下凡间与宝相国公主私配一十三年的夫妻,那公主亦非凡人,原是披香殿的侍女,与奎木狼生得一子一女,被八戒惯死在宝相国白玉阶前,鲜血并流,骨骸粉碎,顿时呜呼哀哉。
  却说这俩小孩,本非凡精所合,和自有几分仙根。两缕幽魂不归地府,欲向天宫缥渺行。恰遇着大千世界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急忙忙上前呜咽求告:
  “大慈大悲的大菩萨,乞救我们一命。”
  观世音见着两缕亡命幽魂,心生怜悯,掐指一算,已知来历,正不知欲渡何方,所托何人,忽隐约闻歌曰:
  天作被,地为床,赤条条中间游荡。游个快意逍遥,荡尽红尘滚滚流……。
  观世音口言,造化,造化,又掐指一算,已知歌者根本。化作凡人老妪与歌者相遇,见歌者乃一樵叟,担着一担柴,穿着补丁粗布衣,腰间挂水壶,约五十年纪,却精神充盈,遂问:
  “老大哥好,路过口渴,讨水喝,可使得么?”
  樵叟笑言道:“使得”
  遂放下担子,取下水壶送于老妪,喝毕。老妪言道:
  “多谢老大哥。”樵叟道:
  “区区一口水,何言多谢,不知您老人家往哪里去?”
  老妪道:“远眼见秋尽冬来本要投奔女婿家去,却年老体迈,走一会子便口渴腿软的,脑子也不好了,也不知这是到了何处。”
  樵叟道:“这是李家村地界,再往前走五六里远,就到王家村地面。寒舍就在前面不远,不如先到寒舍歇歇脚,今日已近黄昏,明日再行不迟。”
  老妪道:
  “怎好打搅?”樵叟道:
  “不妨,您即脚累了,我把柴放着明日再担,先背着您家去。”
  老妪道:
  “阿弥陀佛,山野间竟遇着这般好人家。”
  樵叟道:
  “家恩母已故多年,故见老妪心有感念,爱屋及屋之理。”
  遂背上老妪家去,背上背却不及一担柴重,怪道:
  “老妪如何比一担柴还轻哩,平日须得加餐才好。”
  老妪笑道:
  “一副老弱骨头罢了,还望早早成灰扬了去才好呢,省得这般辛苦投奔,还给女儿女婿费嚼用。”
  说着已到家门口,放下老妪。只见左右大树环抱茅屋三间,中间门首,挂着破旧泛黄粗布两幅对联,写道:
  “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横批也是破旧粗布写道:“笃学德成”
  老妪含笑点头。樵叟请进,方坐下,见书盈四壁,新旧不一。老妪笑道:
  “不想老大哥高雅至此,与诗书作伴。”樵叟苦笑道:
  “不提罢了,提了羞煞人也,人都道我闻尽文章,终其不过一樵夫耳。这些书籍乃老祖宗留下的旧物,偶尔雨天寒夜也略瞧瞧,只资质愚钝,未得三昧真知。老家父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丢弃,当以传家。”
  老妪笑言道:
  “老大哥过谦了,纵你未见真知,保不定你后人能见真知,留着定是好的。”
  樵夫无奈道:
  “山间野叟茅屋寒舍,谁愿意相配来?莫道后人,连老婆影子也不曾见的。只与家中一头牛和三只鸡是透气儿的相伴着过,好在那牛即将生产,家中又添一口活的热闹些许。”
  老妪笑道:
  “即多一口活的,再送你一口活的一起养活罢。”
  樵叟,只道是老妪累的发昏说些糊涂言语,也不回话自去烧汤倒水。老妪变幻观音对一幽灵道:
  “将你托于牛腹,生于矛草寒家,练勤苦秉性,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以增力量。谨记戒言:学文不为济救生灵,反为祸涂碳,我定不饶你。”
  说毕,念动真言一声:
  “去。”
  已将一缕幽魂托于牛腹,飘然而到空中,对另一幽魂道:
  “将你托于某城某家,亦有一戒言:此身自渡。”
  念动真言已将幽魂拖入凡间某城某家,自返海南而去。
  樵叟烧汤出来,不见老妪,寻出门首左右寻找,不曾见着,奇怪道:
  “要去却也不急一时,竟连招呼也不打,就自去了,可是老了昏了。”
  无奈自回屋收拾夜饭,喂好家中禽畜。
  一日早晨,那牛烦躁不安,神情痛苦。樵叟知是要生产小牛,便不去打柴,看着母牛,以防有不测,只等到下午才见伸出一个小牛头来,樵叟,急忙在地里铺上软枯草,以便小牛落下。过一会儿,母牛已将小牛生下,自是欢喜,细看后倒唬得后退几步,小牛旁竟有个一二月大的孩儿,婴儿那婴儿也不哭,闭着眼,樵叟走进要抱起细看,无奈双手吓得发抖,寻思若是不抱起恐被牛蹄踩踏一命呼呼,于心不忍便壮着胆咬着牙去抱,是个男婴儿,怎料一抱起那婴儿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声音洪亮,樵叟又惊又吓,不知如何是好。
  村庄上人听得孩儿哭声,循声找来,方知是李老叟家母牛生小牛竟生出一孩儿,纷纷来看这桩奇事,有人说:
  “快抱进屋包起来,好歹是条命哩。”有人说:
  “牛生孩儿真从所未有,莫不是妖孽降世,不如丢弃了免治灾祸罢了。”又有人说:
  “李老儿,人常说送子观音送子观音,莫不是观音菩萨送的?”
  樵叟听了自思想着,半响方说道:
  “好歹是个生灵,养着罢了。常言善有善报不是。”
  慈姑城温府,自那日承得观世音托世,当夜温府中便听一声啼哭,正是温夫人产下一女婴,那温夫人先前育有一子十岁年纪,现又产下女婴,温老爷见婴儿白净斯文气象,喜上眉梢开怀畅笑,又想膝下子女齐全,正是好字当头,心中更是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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