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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少！？”
刚吃饱喝足摸着肚子幸福感爆棚的陈枫，猛地站起身来，亢奋下甚至显露了黄金瞳。
芬格尔满脸无辜的道：“师弟你先冷静一下，你仔细想想，我其实只占了很小一部分，顶多也就是两百多块，吃了两千的是你。”
陈枫有些无力的坐了下去，他心说资本主义果然是要吃人的，自己跟芬格尔一顿饭就把自己几个月的搬砖钱吃掉了。
他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来卡塞尔学院是否正确了，以自己的饭量，在这种地方吃饭，恐怕每年的奖学金根本就不够自己吃的。
“我也是没想到师弟你这么能吃啊，不过师弟也不用为生活费担心，白天餐厅有平价一些的窗口，以你的饭量，一顿饭五十块也能吃好了。”
芬格尔见陈枫情绪大起大落，又出言安慰道。
“可我今年的奖学金已经预支了，下次的奖学金不预支的话，是在两年后，而我身上只剩一万九千八了。”
陈枫有点崩溃的说道，一顿饭五十块吃好，那每天三顿岂不是就要一百五？就算自己吃的配置更低一点，每天也要个六七十块伙食费吧？
难不成自己都领了高额奖学金了，在卡塞尔学院还要继续啃馒头度日？
“安了，现在还没开学，等开学后师弟你就会发现在这个学院里，对于你这样优秀的人来说，钱从来不是问题，不会饿着你的，师兄到时候给你指路。”
芬格尔一边用牙签剔牙一边说道，“我有个不错的老大，跟他混包吃饱的。”
陈枫有些好奇芬格尔所说的‘好老大’是个什么情况，但他看了眼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尼尔医师嘱咐他今晚要早睡保证好状态，明天上午才好进行手术。
因此他连香槟都没喝，不仅是因为他未成年，也因为他谨遵医嘱。
…………
在午夜的钟声响起时，白鸽划过漆黑的夜空，盘旋一周后又落在那座钟楼顶部。
教堂钟楼的阁楼里，正放着经典西部片《正午》，看电影的人一身花格子衬衫，一顶卷沿的帽子，一双牛仔靴，靴子上的马刺亮晃晃的。
老家伙像个硕大的土豆般躺在沙发里，把脚翘得老高，手里拎着一瓶啤酒。
这真是间邋遢的阁楼，向阳的一面全是玻璃窗，贴满低胸女郎的巨大招贴画，屋里只有一张没叠的床、一张单人沙发、一套电脑桌和转椅、还有码满了西部片DVD的大书架。
满地的空酒瓶和扔得到处都是的成人杂志诉说着这里的居住者，像是个欲求不满的青春期少年，可这里真正主人是卡塞尔学院的副校长守夜人。
在沙发另一边舒适些的位置，坐着一个与这里环境格格不入的老人，就像是穿着体面的绅士走入了垃圾堆。
“怎么想起来看我了？是因为你上次在电话中提起的孩子？”
守夜人喝了一口啤酒，漫不经心的说道。
“今天下午对他进行了体检，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我看了一遍，感觉很有意思。”
昂热说着，将一份资料扔到损友手中。
守夜人接住后翻看了几下，就没了兴趣，将其放在一旁，“说重点吧，我可不像你一样有医学博士的学位。”
昂热说道：“首先便是他的脑瘤，这是有诱因的，很可能是他大脑中本就有异物，可我们查不到这个孩子任何的手术记录，按说他从没有做过开颅手术，那么他大脑中又怎么会有异物呢？”
“也许是早年做过手术没有备案呢？”
“那不可能，除非他是在黑诊所里做了手术，否则这种手术一定会有记录，有记录诺玛就能查到。”
昂热摇头道，“所以这孩子的确有点问题，我的那位老朋友也不知道对他的孙子做了什么，当然这件事他可能也不清楚。”
“大脑中有异物，明天做完手术就会知道是什么东西，具体是怎么回事马上就有结果，不用急。”
守夜人说道，“还有其他发现吗？”
“他的血肌酐值为23μmol/L，白蛋白水平在16g/L，尿素氮在2.1mmol/L，红细胞范围在……”
昂热还没有说完，就被守夜人打断了。
他满脸头痛的样子，“说人话，说结论。”
昂热也开了瓶啤酒，并不介意这是廉价酒，喝了一口后说道：“这意味着这个凭借肉身力量碾压了五代种的少年，他营养不良，而且是严重的营养不良。”
正在喝酒的守夜人被呛到了，“咳咳咳……你说什么？他会营养不良！？你说他一拳能打死东北虎我都信。”
昂热表情也很怪异，“可事实上，从医学指标来说，他应该会是那种瘦弱贫血走不动路的人，你我都知道，混血种的大多数医学指标还是和人类相仿的，所以我们无法通过调取各医院的体检报告来筛选混血种。”
他继续道：“这孩子在校体检期间没有测试过这些项目，所以没人知道他是营养不良的，仕兰中学做的血常规也有异常值，但他们监测的不全面，报告重点主要是在CT环节检测出了脑瘤，因为位置和大小，医院初步判定为恶性肿瘤。”
判断脑瘤是恶性还是良性，最基础的方式就是CT观察，若脑瘤属于良性肿瘤，一般来说生长速度较慢，不会压迫周围的脑神经，即使肿瘤生长了十几年或者是几十年，体积依旧不会太大。
若脑瘤属于恶性肿瘤，该肿瘤生长速度较快，且短期内肿瘤有可能会发生转移，侵犯周围正常的组织细胞。
陈枫脑子里的那颗不是一般的大，虽然位置还不算太坏，但老实说那个大小人还能活着真的是奇迹，医院判断为恶性并不算武断。
“所以说，明天的手术有风险吗？这不是你很看好的超级混血种吗？”
守夜人问道。
“他爷爷的确是优秀的混血种，隔代遗传出现强大的混血种可能性也是有的，但要达到他这个程度的确有点难。”
昂热答非所问，“他的确是超级混血种，我这一生见过的第二名超级混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