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石三鸟

　　第一天兼职搬家工人，就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刻。迪恩也不得不感叹，是不是自己运气太好。
　　早就听说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但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那种刺激。
　　虽然此时这处房子已经被几辆警车团团围住，但迪恩身体还在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这倒并非全是因为害怕的原因，更多的可能是一种心理刺激。
　　“迪恩，我和约翰他们打过招呼了。我先送你回家，他们去城南。”和车队的人交涉了几句，弗兰克就过来和迪恩说，准备送他回家。
　　现在还是上午，今天的活才刚刚开始。作为在这座城市摸爬打滚了几十年的底层，约翰他们早就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杨斯敦要是哪天不响几次枪声，他们甚至会怀疑美利坚是不是沦陷了。
　　不过对于弗兰克的好意，迪恩却摇头拒绝了。“弗兰克叔叔，我没事，只是有些…兴奋。”
　　“可是迪恩这太危险了，回去之后瑞秋一定会对我大发雷霆的。”早上出门的时候，瑞秋可是把迪恩嘱托给了弗兰克。
　　如果她要是知道刚出门两个小时，就有子弹从叔侄俩身边飞过，瑞秋一定会把手中的意面扣在他脸上。
　　“放心，瑞秋姑妈不会知道这件事的。”迪恩朝弗兰克眨了眨眼，“这只是意外不是吗？而且我们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是城南。”
　　“唔~”弗兰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错，这确实只是意外。不过如果你想继续跟着的话，必须听我指挥，像刚刚在厨房那样擅自离开，绝对不行。”
　　弗兰克说的是迪恩在厨房独自跑去拿平底锅的动作，当时的情况下这样做，显然有些不理智。
　　“没问题”迪恩拍着胸脯保证，之前要不是为了消除一些麻烦，他一定会比所有人都猥琐。
　　“对了，弗兰克叔叔，警察在屋子里有找到什么线索吗？”在车队又一次启动后，迪恩随意的打探着消息。
　　“一座再正常不过的毒窟罢了，这样的地方在杨斯敦随处可见。警察收取了赃物之后，就会离开，没什么好奇怪的。”
　　毒窟弗兰克也遇见过几次，通常情况下治安官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执行驱逐业务。
　　等出门上了车后才会向局里报备一句，但今天不巧，那些药头竟然半道回来了。
　　显然他们并不知道会有人上门执行驱逐业务，这大概率是被房东耍了。
　　房东想借治安官的手把这些危险分子赶走，不过虽然他的目的达成了，但事后治安官办公室也一定为他送上一张罚单。
　　有时候法庭判决驱逐案时，很多房客甚至不会出庭。不来的后果就是默认驱逐，然后弗兰克他们上门时总会遇到一些对这一切不知所措的房客。
　　刚刚的一幕就是如此，而得知警察并没有在房屋里有什么额外发现后，迪恩也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交给莱德的那些卡片是不是都在这，但凭借之前的手感，那厚厚的一沓，即使不是全部也是大多数了。
　　轰隆隆的引擎声中，车队一路向城南开去。出了城东大家的心情明显放松了许多，根据以往的经验，城南的活最轻松。
　　一般在那里执行驱逐业务，多数房客都提前搬走了，所以收获也会很多。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抵达了那位发烧友的住处。在弗兰克确认没有危险后，迪恩进入房间就发现了好多宝贝。
　　Amiga500，康懋达前两年刚出的新款。还有康柏公司的Deskpro386，它们的成色看起来非常不错。
　　淘到宝的迪恩，恨不得把房间内所有的东西都搬回家，当然那不可能。在又选了几张软盘和光盘后，他就用200美元拿下了它们。
　　是的，屋子里的东西虽然属于无主之物，但见者有份。这200美元，主要是分给工头约翰和汤姆。
　　即使弗兰克是他们的头头，但所有人都得按规矩办事。付出了200美元后，约翰他们贴心的帮迪恩把两台电脑打包好，放进了弗兰克汽车的后备箱。
　　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一文不值，因为不识货即使自己拿去出手，也不一定卖不上好价钱。既然这样还不如拿走200美元现金，顺便卖一个人情给弗兰克。
　　回到家后的迪恩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才把三台电脑组在一起充当服务器，在车库安置好。
　　暂时应该可以再撑一段时间了，不过最好的选择还是使用专业的服务器。但那代价太高了，最便宜的都要几万美元，迪恩还差的远。
　　不行，还得找找搞钱的路子。这种捉襟见肘的日子，让迪恩很多想法都不能提上日程。
　　…
　　“弗兰克叔叔，老鹰搬家公司内部是不是有很多关于住房信息的资料？”清晨的餐桌上，迪恩开始向弗兰克打听关于杨斯敦的住房市场情况。
　　“你指的是哪方面？”弗兰克把一片三明治塞进嘴里，抬起头奇怪的看着他。
　　“比如说关于房客和房东的信息，哪些人有过驱逐记录，哪些房东被住房管理局开过罚单等等。”迪恩增在琢磨着怎么利用这些信息赚钱。
　　“噢~，档案室里确实有这部分资料。毕竟按照法院规定的程序，我们需要保留每次驱逐的档案记录。不过迪恩你为什么会对它有兴趣？”
　　弗兰克感觉迪恩的兴趣爱好有些奇怪，这個年纪的年轻人不应该更喜欢那些好莱坞明星，或者体育明星吗？
　　迪恩摊摊手，“我只是想做一次关于住房的课外调查活动，你知道的弗兰克叔叔，我准备在今年下半年转学去斯坦福。”
　　“Great！迪恩！那可是全美有名的私立大学，如果你成功的话，普莱斯家以后将会出现一个大人物！”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的瑞秋姑妈，立即大声的为迪恩打气。
　　弗兰克耸了耸肩，然后告诉了迪恩一条意外的消息。“如果这些资料对伱有帮助的话，下班后你可以去老鹰公司找我。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地方，迪恩你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哪里？”迪恩好奇的问道。
　　“法院。”弗兰克向他耸了下眉毛。
　　“法院？”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了迪恩的意料。
　　“没错”弗兰克掏出纸巾擦了擦嘴，“所有的驱逐案都在法院审理，他们会定期公开这些信息，虽然没什么人关注这些。”
　　和美利坚大多数州一样，俄亥俄也认为公民对州内的各种刑事、民事案件有知情权。
　　所以州内的法院会定期开放案情展览室，在那里所有的案件、任何人都可以查阅。
　　但显然面对枯燥的文档，没几个人愿意在上面浪费时间。
　　得知这一消息的迪恩，眉头一挑，一个更激进的想法在他脑袋里成型。
　　这还卖什么信息？他完全可以去和法院合作，以公民知情权为由为杨斯敦地方法院开发一款软件。
　　这款软件名义上对所有人免费开放，它可以查询法院公开的那些案情资料。甚至还可以进一步深化，把它打造成法院的办公软件，公开的案情查询只是它的功能之一。
　　迪恩相信法院里的大人物，无法拒绝这一“政绩”。
　　有了它，那些政客在演讲或者选举时，就可以无比骄傲的说自己为俄亥俄的法律推广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当然想要说服他们，迪恩也得拿出一点东西来。
　　而一旦这款软件做成，迪恩也能在自己的转学申请书课外活动那一栏里，填上色彩浓厚的一笔。
　　最后，有了这款软件。迪恩还能单独开发一个换皮版本，它只对那些房东开放。
　　这就相当于豪华版DLC，它只对付费的人开放。
　　瞧瞧，一石三鸟，迪恩的眼睛越来越亮。
　　“迪恩，凯伦小姐让你等会去趟夏洛特大街，她说卫生间的热水器又坏了。”
　　就在迪恩陷入幻想时间的时候，客厅里的瑞秋姑妈拿着电话机远远的提醒他，又有活干了。
　　“怎么又坏了？前两天我明明去看过，它们没有任何问题。”好梦被吵醒，迪恩无奈的抱怨起来。
　　“谁知道呢，或许那位凯伦小姐用的太频繁了。”瑞秋姑妈耸耸肩，“对了迪恩，你什么时候开学？”
　　“一月二十号，大概还有两周时间。”迪恩起身准备去趟夏洛特大街。
　　“那你最好在那之前搞定，如果交给皮特的话，我敢保证，最后凯伦小姐一定会提前搬家。”
　　“好的，姑妈~”迪恩穿上外套，出门而去。
　　…
　　夏洛特大街，迪恩站在自家房子前按了几下门铃，但竟然无人应答。
　　不是说热水器坏了吗？人呢？
　　“是迪恩吗？”屋内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是我，凯伦。姑妈说屋里的热水器坏了，让我来瞧瞧。”
　　“进来吧，门没锁。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它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凯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好的，请稍等。”迪恩推门进入屋内，不过他看了两眼却没见到人影。
　　“凯伦？”迪恩试探性的叫了两声。
　　“我在这里”裹着浴巾的凯伦，把脑袋探出了卫生间，“到这里来吧。”
　　咦，迪恩感觉事情有些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