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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望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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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时分,望江楼外人声嘈杂,喧嚣热闹。
  望江楼位于南京城的西边,坐落在长江边上,长江壮丽风光可以一览无遗,李璿特意起名望江楼。
  李璿祖上是曹国公李文忠一脉,李璿的太爷便是明朝有名的草包将军李景隆。
  在成祖靖难之时,身为建文朝大将军的李景隆率五十万大军北伐,被成祖击溃,后又与谷王朱橞开门迎燕军入城,致使南京陷落。
  因献城有功,成祖继位后,被封为奉天辅运推诚宣力武臣、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加封太子太师,并增岁禄一千石,同时在朝会上,位列武将班列之首。
  永乐二年,遭多位大臣弹劾其包藏祸心,蓄养亡命,图谋不轨,被成祖褫夺曹国公的爵位。
  所以到李璿这一辈,早就没有什么爵位可以承袭,当然几辈下来,还是有不少的积蓄。李璿前几年,花钱走了些门路,被当今皇上授予世袭南京锦衣卫指挥使,不用当值领俸禄,而且还是子子孙孙一直领下去那种,在勋贵子弟的圈子里,多少有了点脸面。
  接着,李璿又花重金,建起了这个望江楼。
  望江楼并非单单一个孤楼,它是由数座楼阁亭榭连接而成,居中为主楼,有三楼高,两边各有一栋二层高的建筑,左右对称。雕梁画栋飞檐画角,走廊迂回,整体构造花了不少李璿的巧思在其中。因为位置不错,登上三楼便可饱览浩浩荡荡的长江风光,特别是晚上,江风吹来,长江上来往船只星星点点,令人心旷神怡。
  又有徐天赐等人的捧场和带动,生意不错,慢慢成为南京城里登高敞饮把酒言欢的好去处。
  此时,整座望江楼的灯笼都已点亮,从远处看宛如一条蜿蜒的火龙,璀璨夺目。
  在主楼三楼的最大包厢里,徐天赐宴设三桌,左右边上两桌坐满了鸿升坊的人员,主桌位置都还空着,那是给徐天赐和他那般勋贵子弟留的,虽已到掌灯时分,但人还未到。
  左手边这桌,坐的是李掌柜、秦琥、庄梦月、田博头、周博头、大牛等人。
  这时的李掌柜,看秦琥格外的顺眼。
  无他,和悦来坊的打擂比试,秦琥一战成名,也帮鸿升坊赢了八千两银子。
  年底,李掌柜的分红,应该会比去年翻一番。
  这怎不让他高兴万分。
  “小琥子,听说你把那两半极为罕见的翡翠玉石都送人了?”干瘦的李掌柜用手摸了摸下巴的山羊胡,笑呵呵问道。
  李掌柜和大牛等人因提前去钱柜把金元宝兑换成银票,没有亲眼所见,所以才有此一问。
  “今天下午在金粉楼,我在石头堆里随便一扒拉,就翻出来个翡翠玉石。许是得来太容易,大手一挥,就都送人了。现在想想,可能是被金粉楼的胭脂味道熏晕了头脑,不然怎么也得留下半个,当作传家宝传给子孙后代。”
  “只送半块的话,你是准备送给谁?”大牛这个憨憨,开口问道。
  “当然是送给庄姑娘啦,美玉配佳人,这翡翠玉石和庄姑娘最为相配。”秦琥说完,面不改色心不跳。
  因为都是熟人,庄梦月少了些许忸怩和羞涩,侧头望着秦琥说道:“我怎么记得你当时送给徐公子的时候,说的也是这般差不多类似的话。”
  秦琥摸了摸后脑勺,耍无赖地说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徐公子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就跳进长江里去,让滚滚江水为我证明。”
  说完,起身欲往窗边走去。
  还没等庄梦月说话,大牛抢先说道:“跳,赶紧跳,不跳就是大黄狗。”
  面对这种拆台专家,秦琥有种掐死他的冲动。
  反倒是庄梦月,好似真怕秦琥会跳江,轻轻拉了下这厮的衣袖,小声说道:“我又没说不信你,你又何必非要跳江作甚?”
  秦琥乘机重新坐了下来,:“哎,被人信任的感觉真是太好了,特别是被喜欢的人信任。”
  “说不定等下东家就会宣布,小琥子是我们赌坊的大博头,这样一来我们赌坊就有两个大博头,大伙说以后在赌桌上,是听谁的呀?”李掌柜今天兴致很高,当着众人的面特意问道。
  他还不知道,在徐天赐心里,秦琥是当作鸿升坊未来的掌柜培养。
  当然,徐天赐也不知道,秦琥的志向并不在赌坊,鸿升坊不过是暂时的委身之所。
  “那还用说,肯定是听小琥子的,小琥子的赌术,我看庄大博头都不一定比得过。”周博头现在对小琥子是一万个服气,不管是赌术还是心智,都远胜于在座的各位。
  “周博头,你这话就说得太绝对了。小琥子的赌术也许比庄大博头厉害那么一点点,但庄大博头使出美人计的话,小琥子能抵挡的住?须知,英雄难过美人关。”田博头年老卿狂,没个正形,呵呵笑道。
  “啥什么英雄,狗熊还差不多。以后两人在一起,指定是小琥子听庄大博头的,狗熊气短嘛。”大牛说道。
  秦琥被大伙打趣,也不恼,只是望着身边的庄梦月乐呵傻笑,完了,咬着耳朵低声对美人说道:“以后屋里我都听你的,外人跟前给咱点面子就成。”
  庄梦月如水蛇般把身子扭向另一边,媚眼如丝,含羞说道:“谁和你以后啦,在众人面前乱说什么没脸没皮的胡话。”
  众人看得真实听得清楚,却都假装在喝茶没看到没听到,一对碧人的打情骂俏,倒也有趣。
  唯独人间清醒大牛说道:“你这不是惧内吗?真给咱男人丢脸。”
  “我这不是怕,是因为喜欢,知道不?”秦琥站起来理直气壮地说道,:“活该你。。。。。。活该你。。。。。。”却半天也说不出个活该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活该娶不到婆娘?劳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有了。现在三个孩子,回到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三十亩地一头牛,说不出的逍遥快活。”敢情大牛不仅人间清醒,还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只有耕不坏的田,没有累不死的牛。大牛啊,大牛,你可得注意点,不要等到像老田头这个岁数,就只能干瞪眼睛了,吃再多牛鞭也没有用。”秦琥反唇相讥。
  “放你娘的屁,小琥子你哪只眼睛看到老田头我吃牛鞭了?老田头的身子好得很,夜御三。。。。。。”
  田博头的话还没说完,包厢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然后响起李璿爽朗地笑声:“鸿升坊的诸位兄弟都已到齐,就差各位爷了,快快里边请。”
  李璿微微弯腰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的正是徐天赐以及一干勋贵子弟,这些人大多不是嫡长子,不可能承袭家里的爵位,大都通过家里的门路在外操持一些营生。
  比如徐天赐开了鸿升坊,李璿搞了个望江楼,诚意伯刘禄的大儿子刘宪、和定远侯邓炳的二儿子邓泰忠以及武定侯郭昌的幼子郭太鸣三人合伙开了家钱庄,隆平侯张祐的大儿子张云则垄断了周边长江上的水路运输。
  除了徐天赐是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其他大多数人也都被封荫锦衣卫千户之类的,当然和李璿一样,只领俸禄不能执事,另外也有少数人在军中任职。
  鸿升坊众人见东家和他那般勋贵朋友到了,纷纷起身致意。
  都是出身行伍世家,不似文人那么讲究,徐天赐挥手往下一压,示意大家坐下来。
  秦琥盯着徐天赐一行人,到最后一人进来,并没有见到徐公子的身影。
  心里叹了口气,微微有些失落,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弥漫心头。
  “李老弟,我们人都到齐了,你叫人上菜吧。”徐天赐招呼各位坐好,转头对李璿说道。
  李璿亲自替大家倒好了茶,快步走到包厢门口,朝边上站着的两位妙龄女子说道:“赶紧招呼大家上菜,手脚麻利些。”
  说完,又返回主桌,在徐天赐边上寻了个位置坐下来。
  “望江楼生意火爆,你自个都忙得脚不着地,大家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老兄弟,你去忙你的,我们这里不用你招呼。”
  “就是,你也不用在这里给我们倒酒,等下叫那两个妙龄女子倒酒就好,我还想喝她们两个吃皮杯。”武定侯郭昌的幼子郭太鸣大声说道,一副猥琐的样子。
  这家伙在一群人中年龄最小,行事最为放荡不羁。
  “徐兄,你这么帮衬小弟,你肯赏脸来望江楼吃饭,我又岂能不作陪。”
  李璿能够封荫世袭南京锦衣卫指挥使,其实是走了魏国公府的门路。
  之前徐天赐有事没事就把李璿往家里领,也算是在老爹徐俌跟前混了个眼熟,后来还是徐俌上书弘治皇帝,说南京城里的有些靖难功勋后裔,家道中落,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后面加上李璿自己出钱再上下运作一番,弘治皇帝心一软,李璿和汤和嫡系后人汤绍宗皆被封荫世袭南京锦衣卫指挥使。
  李璿对徐天赐说完,又朝武定侯郭昌幼子郭太鸣说道:“莫说吃皮杯,你有能耐把她两人带回去,我也没意见,只是不知道弟媳那边会不会让你带着两个美人进屋。要不老哥给你找个房子,让你来个金屋藏娇,夜夜笙歌,如何?”
  虽然在外面放浪形骸,郭太鸣却是个惧内的人,只因家里有个河东狮吼。
  想起家里那位发怒时的样子,郭太鸣头一缩,连忙摆手说道:“吃两个皮杯足矣,李哥的好意小弟心领,那啥还是算了。”
  郭太鸣的话引得众人大笑,徐天赐笑骂道:“就你小子怂包样,还想吃皮杯,吃皮鞭还差不多。”
  “啥是吃皮杯?”单纯小白秦琥在另外一桌,好奇问道。
  “你小子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皮杯皮杯,就是不用杯子,用嘴巴当杯子,嘴对嘴的喂酒喝。”老酒鬼田博头啧啧有声,说完还舔了下干裂的嘴唇,沉浸在某个梦境里。
  听了田博头的话,庄梦月双颊绯红,一阵江风吹来,发丝如垂柳随风飘动,娇羞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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