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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行行重行行作者山春雨 / 第一章 去哪里?

第一章 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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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眼。”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莫不是要变什么戏法?”我一边说,一边乖乖地把眼睛闭上,等着她又搞出什么花样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拿了什么东西在我鼻子前晃了晃,淡淡花香萦绕鼻尖。
  “定是什么未见过的吃食吧,”我睁看眼,忻元正捧着一包糕点,眼睛笑成月牙,端端地瞧着我,“被我说中了吧!”
  她缓缓开口道:“当真是个狗鼻子呢。不过你定猜不出这是何种糕点,”她轻拢下裙摆,在石桌旁坐下,轻轻打开包着糕点的油纸,露出几块粉嫩嫩的花朵状糕点,“,这可是虞都时下最流行的桃花酥,口感绵密,花香淡雅,相传是虞都一位极美丽的女子所创,已卖到皇宫中去了,只是近来才传到白水县来。”
  “稀奇啊稀奇,堂堂北虞县主,要吃小小桃花酥,竟要等着北来的商人带来。”我拿起一块桃花酥摆弄,打趣道。
  忻元顿时收敛了笑脸,浅浅皱起眉头,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徐朔,你再拿此事打趣,我便叫阿染来把你嘴巴缝上。”
  我忙用手捂住嘴,连连喊着“女侠饶命”,叫第三声便憋不住笑了,她也开始笑。
  “不过你也太小气了吧,这桃花酥怎么只有三块?”
  “来时路上我吃了几块……但你不过是这青诫山上一头山猪罢了,哪品得了如此美味,三块已足够打发你了罢。”
  “我若是猪,那你便是膀大腰圆的屠夫。”
  我们两都忍不住大笑起来。直到我听见不远处传来的马嘶声,才反应过来还有正事未说。
  “差点忘了,今日来此处等你,是要告诉你,我要回得州一趟,呆上几日。今早师父收到书信,说是祖父生病卧榻,要我快些回去。”
  “那你怎还在这磨蹭。”她站起身来。
  “不用想都是祖父编来骗我的吧,他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定是过几日清明,想我同他去踏青祭祖,又不愿直说罢了,”我一边将桌上的桃花酥收起来,揣进怀里,“得州的蹴鞠赛可好玩了,明年你同我一起,只需扮作商人就能混过关卡,可好?”
  “莫要再啰嗦了,你师父要来捉你了。”
  “好好好,我回来给你带一只得州产的纸鸢,能飞得比大雁还高的那种。”我冲着她笑,她也冲着我笑。
  我们挥手作别,在四月的微风中。
  我跑出去很远,她仍朝我挥手,在石桌旁,在界碑前。
  我朝她喊:“等着你的纸鸢吧!”
  不知道风有没有将我的话送到她的耳边。
  马车赶得很快,师父皱着眉头。
  “老头,装得挺像嘛。也难为你了,他知道只一封信已经骗不了我了,这次还烦您亲自下山,陪他再演一演。”师父还是皱着眉不说话,也没用它手里盘着的揉手核桃来打我。
  “那你可是为了我跑去见阿元生气?我不过是与她说我走了,叫她这几天莫来找我罢了。”
  他终于停下来,说道:“再不受宠,她也是北虞国的县主。而徐氏一族依仗世代学术之盛,得以于大宸之得州有一立足之地。今风雨飘摇之时,莫再横生枝节。”说罢,又继续摆弄那一双核桃。
  “无妨无妨,北虞和大宸向来交好,来往商贩都能自由进出。况且我与阿元不过是在青诫山下玩玩罢了,阿元甚至都未跨过那界碑一步。”
  师父不再说话,依然紧皱着眉,手上的动作也失了规律,眼睛睁着却又像没睁,我偷偷吃了块桃花酥他都不曾注意到。我好像从未见过师父这样,他也从未同我说过那些话,他向来只带我习武,只叫我做人要正直,要无愧于心。
  他不说话,我也静静地看着他。原来师父已经这么老了,我初来青诫山时,他还满头青丝,如今徒增白发,脸上又添了几道沟壑。定是因为我和师兄弟们平日里实在顽皮吧。
  进了得州城,最气派的便是徐府了,马车在徐府侧门便停了,二叔母已在此等候。她面色凝重,朝师父行了礼,便带着我们进去,也没有什么寒暄。
  怎么连二叔母都不端着她诰命夫人的架子了呢,祖父当真染了病么?
  一路走来都没见到几个下人,伙房里也没人在准备接风宴,直到进了中堂我才彻底放了心,祖父这不好好地坐在这嘛,这一行人还真演得真切。我行过礼,祖父便叫先出去玩,只留了师父在屋里。
  我想去找哥哥们踢蹴鞠,叔母说他们都在私塾里读书,我实在不愿去那里,便只能去逗逗五岁的侄儿侄女。我只给他们耍了两套拳脚功夫,他们就直夸我像大将军,夸得我差点羞红了脸。
  师父和祖父不知道在聊什么,不像是什么高兴事,到他们唤我进去时,祖父的脸都涨红了些,师父的眉头又紧促了些。
  祖父望着我,如往日般庄严,但我却隐约在他眼里看到了泪水。
  “朔儿,当初你不愿读书,我便送你去随你师父习武,如今也有了些本事,若要你真刀实枪地与歹人拼斗,你怕不怕?”
  “行正义之事,自然不怕。”我答道。
  “何为正义之事?”
  “惩恶、扬善、维护世间公允。”
  “何为恶,何为善?”
  我答不出来。恶便是恶,善便是善,是人就能分辨。
  祖父也不再问,他就只看着我,眼里的泪水好像就要流出来。屋子里很安静,这是一种我未感受过的安静,明明没人说话,却好像下一刻大家都要哭出来了,我感到很不安。
  “好了,城门就要关了,莫误了时辰。”叔母递给我她为我备的包袱,又递给我一些盘缠,正如我第一次离家习武和之后的每一次,但又有些不一样,我琢磨不出来。
  我和师父从侧门出来,等待着的是几名护卫和两匹马,我们骑上马,叔母和侄儿侄女出来送别,小孩子冲我挥手,我也笑着和他们挥手作别。
  我跟在师父后面,我们没有向北回青诫山,而是向南出了城门,出了城门便骑得快了许多。
  一路上师父没有和我解释什么,我也没有问。我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祖父为什么急着唤我回来,他们两说了什么,我们为什么要从侧门进出,为什么我们没有见完家里人就要走,我们又要去何处,去做些什么?今日为何与往日任何一天都不同?为何我的心中如此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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