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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军中得瘟疫的人用投石车丢进敌营，这种办法你也想得出来？”陈桁大骂了一顿峗海，等到陈桁骂完峗海才开口：“我就知道你心里过不去，所以我根本就没叫人去找得疫病的人，城中尸体在我们出来的时候有的已经生蛆了，半个月内他们就会全得瘟疫。”
“等不来半月，三日内不破城你我就要掉头。”
“一万人，三日内破十三万人守军，你想逆天？”
“你听我说。”陈桁压低音量，低到只有他们能听见。
“可我做主帅，我先是官军，他们未必听我的，倒不如你来做。”
“你这木头脑袋，我们打了败仗，被生擒，军中哪还有人能全心全意服我们，我们要做的是巧立名目，树立军威。立了威望才能破敌，主将让你做只是因为我现在不适合。”
“那行。”
陈桁突然眯起眼来：“你和熊姑娘还在交往吗？”
峗海听见这话，老脸一红：“什么交往，我们只是来往书信罢了。”
“羡慕你啊，我也想有一个姑娘。我于田间耕种，她在田埂上坐着，吹她的竹笛。雨天裹着同一床被子，坐在摇椅上一同听风看雨。一起种下桂花树，到了秋天我们把桂花摇下来，做成桂花酿，做成桂花糕……”陈桁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带着笑，明明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在战场上厮杀一年，满脸胡须，做将军平时也不敢随时言笑。
想想昔日同窗时，他总是爱笑，冷静又沉稳，活脱脱一个少年样。
“你听见我说的了没？好好活着，打完仗我们就去过这种生活。”陈桁嘴角还带着笑。
“好啊，我回去就去熊姑娘家提亲。我要带她在邯京的各个小吃摊前吃的圆润，这样就没人和我抢她了。我还要带她在草原骑马，我要感受她抱我的感觉，我要听她开心的笑声，不仅如此，我还要跟他讲我在沙场有多威武，你小子可不许拆我台昂。”
“好好好，这么干是吧？那我可就不困了，那我必须拆你台，想让我不拆你台可以，但是你孩子的满月酒必须叫我，我还要做他干爹。”
“其实我不想让她给我生孩子，我只想和她在一起，我怕失去她，我怕她难产。”
“打小就你心细，以后我也不生，我也要和我妻子共度余生。”
二人像是忘了这里是战场，账外的守卫听着里面的笑声，心里纳闷的很，今天晚上没送酒给这俩孩子啊，咋搞的。
“说回正题啊，东城门是破的，现在也只有木头堵在那里，我们全力攻向那里？”
“不行，东城区中可能会有埋伏，就等着我们进去呢。”
“你肩上的伤都还没好，你还想学着打闽城的时候？”
“我那时候三千打两万都破城了，这一万对十三万还不简单？”
“怎么打？”
“城外歼敌，只要他们跑出来迎战我们就可以慢慢消磨守军。”陈桁顿了顿，喝了口水，漏出一股笑意：“以前我和师爷研究过一个阵，总体是个字行，所以叫个字阵，百步宽，百步长，头部是将军所在地，有重鼓传讯，左右及后方每二十于步配一人持腰鼓传讯，鼓声分三种，快快慢为进攻，慢慢快为撤退，慢快慢为需要增援。外围盾兵执短刀，后两步矛兵执长毛，矛兵对骑兵，盾兵对步卒，矛兵后为两步又有三排弓兵。中间留十步空余为增援部队提供道路。”陈桁看了看峗海，又继续说：“我肩部受伤杀不了多少蛮人，所以由你来任主将在头杀敌。”
“你小子在这等着我是吧？刚刚还说让我别死了，你现在把我前线推。”
“我们需要士气，拜托你了。”
“我要当你儿子干爹，不对，叫我一声义父！”
“那就有劳义父了。”
“你就是想让我死，你是不是看上我家熊瑞了？”
“刚刚还说只是书信来往现在就是你家的了？”陈桁五官拧成一坨，发出戏谑的声音：“哟哟哟。”
“他娘的，什么时候练阵和我说一声，我走了。”峗海说完就走，头也不带回。
“就明天一早开始练，和将士们说两日后攻城。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