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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启封”丢失的启封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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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3月10日前后,记者来到开封的孟子游梁祠,拜访北宋以来修葺不断的这一中国“仁政”圣地。在寻访大梁城遗迹的过程中,不期遇到的,却是比大梁城还要早上500年的开封第一城—启封故城。
  更出乎记者意料的是,大梁城早就被埋在泥沙中,而春秋初年郑国之君郑庄公修建的启封故城却还昂首矗立在开封的大地上……
  启封故城为“启拓封疆”的战争而生,孟子游梁祠为纪念孟子这位倡导“仁政”、反对不义之战的圣人而建—游梁祠与启封故城的交响变奏,诉说的无疑是春秋战国时代中国大地上“战争与和平”的主题。
  为战争而生的启封城
  残阳如血,黄沙飞扬。
  3月10日下午5时,一场7级大风正席卷着万亩平畴的朱仙镇大地,青青麦田间的沙粒因风而起,在血色黄昏中漫天飘荡,每每风吹过老树枯林,定然是一阵鼓角争鸣。
  从开封城南下朱仙镇20多公里,在镇上瞻罢岳飞虎视开封、面北而立的塑像,沿街南行约200米,再东拐南拐上那么几个回合,汽车自何寨穿村而过后,就行驶于直通古城村的土路上—汽车扬起遮天蔽日的尘,古城村笼罩于一团黄沙之中。
  古城村以“城”命名,它对以“镇”命名并驰誉天下的朱仙镇来说,无疑是一种“僭越”—古城村在朱仙镇的治下,不过是中原大地上的一个最为普通的村落。
  古城村的“僭越”,一直没有引起学者们的注意—尽管学者们做梦都在寻找开封的原点、神秘消失了的开封第一城—启封故城。
  2700年前春秋时代郑国的东北边塞军事重镇启封城,其方位在权威文献上匮乏记载,模糊不清……
  启封城会在哪儿呢?这个问题成了学者们连想都不敢去想的“天问”。
  1964年,启封故城西南侧的谭寨村村民在平整土地时有了惊人的发现—掘得一块长36厘米、宽17.7厘米、厚8.8厘米的陶制青灰色墓志砖,就顺手拿回家里,铺垫在马槽内。
  这一垫,就是20年,直到1984年才被文物工作者发现—而这块墓志砖,却是到目前为止发现的能够证明古城村及谭寨村北边的古城遗址,是启封故城而不是别的什么城的唯一的历史遗物—墓志铭是北魏时代的,上面清楚地写着墓地的方位:“开封城西门二百步横道北五十步。”“这个故城遗址被确认为开封城,盖因这块墓砖的发现。”KF市文物管理局局长刘顺安研究员说,“如今,这块砖被保存在开封博物馆内。”
  北魏一代,现在启封故城是“开封城”;而现在的开封城,那时的名字不是开封,而是“浚仪”。
  启封“以开代启”,则因避西汉景帝刘启之讳—它直呼开封的时间,也已经2000多年了。
  唐睿宗延和元年(公元712年),开封县治所搬进汴州城—现在的开封城,与浚仪县并列为附廓首县;后梁太祖开平元年(公元907年),朱温在开封称帝,将汴州升为开封府。
  如今的开封城在公元907年前,曰大梁、曰梁州、曰汴州、曰汴梁等,朱温给它戴上“开封”的帽子,才一千多年。而启封故城—开封城在朱仙镇东南约3公里的地方,则自郑庄公至唐睿宗存续于此约1400余年。
  朱仙镇的启封故城—开封城,是今日开封不能割舍的历史。自712年始,启封故城已被废大约1300年,但它的城垣依然挺立在地平线上!
  论年纪,如今开封城那明清时代的城墙是没法和启封故城的残墙相比的。启封故城的那段残墙,7米多高,30多米宽—这样的宽度,放在春秋初年,是罕有所匹的—因此,同事姚伟看到启封故城的残墙,死活都不信这会是城墙。他说:“我看,这是城门楼遗址吧!”
  但专家和村民都说这是城墙。与启封故城残墙隔路相望的何寨小学门卫王好学先生对记者说:“专家来这儿看过。专家们说,这城墙就是启封故城的。从前,墙还要高大得多,村民时常在这儿挖土,小了。”
  残垣东侧部分墙段峭然壁立,西侧是缓缓的平坡,直接延伸到绿油油的麦田。墙上有薄薄的一层积沙,密布着生在“槐桩”上的国槐树。“槐桩”多多,一个“桩”上再长出三五不等的粗粗细细的树,最粗的也不过如孩子的大腿,但“槐桩”却很粗,小的也如碗口一般—很显然,国槐砍了长,长了砍,如此循环往复—树不能让它疯长,不然会把残垣“顶”垮;根不可一次“斩”尽,不然会把残垣“挖”掉。最麻烦的是,还不能让“槐桩”死掉腐朽,不然一个“槐桩”变成一个“老鼠洞”,灌起雨水,那就更不得了。
  对于活着的城市而言,“城古槐根出”是诗意的;对于“死”掉的城垣而言,树的存在是一种无言的伤害。
  HEN省文物保护单位的石碑立在城垣脚下,它保护的,正是郑庄公开始图谋霸业的这个重要“据点”—启封城。
  启封,多么生动而响亮的名字,一启一封之间,道出郑国东北边陲这个军事重镇的存在价值,更道出郑庄公“启拓封疆”的勃勃雄心。
  启封城是为战争而生的。如今,记者站在残墙的顶端北望25公里之外的开封城,所见的是一马平川的庄稼地与天际间弥漫的黄沙。而在春秋时代,郑国的士兵站在城头,放眼北望,收入眼帘的,是森林、是湖泊、是沼泽、是飞禽走兽,在逢泽之旁,隐约可见一座城池—仪邑。
  仪邑,卫国边陲重地,从空间上说,占据的是今日开封城的地盘。
  启封,郑国边陲重地,从名字上说,侵占的是昨天开封城的仪邑。
  启封、仪邑两城对峙,开封战略位置的重要性自它翻开自己历史的第一页,就彰显无遗。
  为和平而来的游梁祠
  “朝秦暮楚”的春秋战国,用孟子的话说,那时“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在孟子看来,人民生命没有保障的根本原因在于统治者的残暴,因此他那君行仁政而一统天下的理论,也是物极必反,自然降生—“君不行仁政而富之,皆弃于孔子者也……”
  2300年前,孟子怀抱“仁义”与“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思想,拒绝膜拜君主权威,倡导民本与和平,反对不义的战争,在魏国的首都大梁(今开封),极力游说梁惠王贴近百姓,施行仁政,并声言唯如此才能如梁惠王之所愿,一统天下。孟子与梁惠王的对话,就收录在《孟子》一书中,且《孟子·梁惠王上》、《孟子·梁惠王下》乃《孟子》的首篇、次篇,而《孟子》的第一句话就是:“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孟子答:“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我没看到仁人遗弃他的父母,没见过义者不先考虑他的君王。大王你只讲仁义就足够了,何必再说什么“利”呢?
  记者此次来开封采访,就是冲着为纪念孟子与梁惠王的激情对话而建的“游梁祠”来的。
  东西走向的游梁祠东街上,坐落着开封钢窗厂,其大门是唯一通向游梁祠故址的通道。虽然方圆50亩的地盘,过去都是游梁祠大院的所在,但如今,沿街或是门面房、或是住户,唯东西走向的游梁祠东街临街而立着钢窗厂的三层小楼。
  门洞西侧是该楼的楼道,楼梯下两三平方米的所在,被“开发”成厂里的茶水房。茶水房的南边,立着两通古碑。古碑被青砖包裹着,正面看上去,两通古碑如两个大门,而包裹古碑的青砖,则被“安排”成拱形的门券。
  门券之上是几片灰瓦,搭成个流水檐;碑脚下围有四五层青砖,依偎在两通古碑之前,形成一个小台地。
  台地上种着几株爬山虎,干枯的枝蔓缠满古碑,爬遍这个青砖搭建的护碑建筑—当地人称其为碑楼,记者也姑且这么叫吧!
  碑楼一如爬山虎一般,“爬”在钢窗厂的小楼上。
  碑楼的流水檐上,爬山虎的枝蔓如野草般给碑楼戴上顶硕大的“草帽”。“草帽”上顶着个“花翎”—一株矿泉水瓶子粗细的香椿树。椿树枝丫上,挂着三四个迎风摇摆的早被风干的丝瓜。
  这时,记者朝下看,才发现台地上不光种着爬山虎,还有丝瓜。丝瓜秧死透了,爬山虎又发出了新芽。
  新芽在古碑前骄傲地炫耀着它不朽的生命。一根钢条插进青砖搭建的碑楼,几根钢条和它相互衔接,在碑楼搭成一个架子—夏天丝瓜秧会形成一个不错的凉棚。碑楼后面是茶水房,这儿是惬意的喝茶聊天的所在。
  一块石碑镶嵌在碑楼朝向道路一侧的腰间,上书:
  KF市文物保护单位
  孟子游梁祠
  KF市人民政府
  1992年4月1日公布
  KF市人民政府立
  2300年前,孟子与梁惠王的碰撞,产生了对中国政治生活影响深远的“仁政”思想,成为孔孟之道的核心。
  孔子的“仁”还局限在“民间”(人与人之间)的“仁爱”。孟子则把“仁”提升到政治高度,那就是“仁政”。
  孟子游梁祠,是中国倡扬“仁政”的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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