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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特能侃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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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速能理解,在这个百废待兴的大时代,人们无一不是抱着巨大的热忱,投入到建设新华国的事业中。所有人都关注的是经济发展的问题。恢复生产、解决温饱,才是第一要务。
  对这个时候的四九城而言,城墙就是城市建设的阻碍、经济发展的束缚。
  所以,古城墙的拆除是好是坏,后世人很难站到一个公平客观的角度,给到一个完美的结论。
  对于这个时代,或许城墙拆除确实不是最佳选择,但无奈之下,却是最合适的选择。
  马速感叹一番后,便随着人流,往南走了一段路。
  一座青灰色的城楼矗立在那里,这便是四九城九大古城门之一的西直门。
  “里九外七皇城四”是指北平内城有九座城门,外城有七座城门,皇城有四座城门。内、外、皇城统一划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行政区。
  北京城被分成两部分,内城成为军事驻防地兼家属区,外城则是单纯的居民区。这个“四九城”,即皇城的四个城门、内城的九个城门的总代称。
  自元朝开始,这里就是京畿的重要通行关口,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古今闻名的地方。元代为大都城和义门所在地,明清时为京师内城九门之一,是除正阳门外规模最大的一个城门。
  马速很庆幸来到这个时代,能看到这座历尽风雨,见证过大雪封门,也看过沉沦衰败,却依旧威风凛凛的城楼。
  西直门其实是一座复合式建筑(构筑物),包括门楼、门洞、箭楼、瓮城、瓮城门各一,均采用鲁地临清烧制的特大城砖。
  门楼包括楼台通高达34.41米,相当于现代电梯公寓12层那么高。
  造型为3层飞檐歇山式建筑,柱、门、窗皆为朱红色,檐下的梁枋上饰以蓝、绿两色图案,顶部为绿色琉璃瓦,饰有望兽及脊兽。
  在门楼台下部正中与城垣墙身垂直方向,辟有券顶式城门洞,因沿袭和义门之制,较内城其他门洞低。装有向内开启的城门一合,用福山寿海5面包锭铁钉固定。城门正前方为一重檐歇山顶箭楼,西、南、北3侧共有箭窗82孔。
  箭楼西侧面阔7间,内侧庑座面阔5间,通高30米,俯视呈“凸”型。
  瓮城连接城楼与箭楼,为东西62米、南北68米的方形。西北角设有瓮城庙。在瓮城南墙辟有一瓮城门。与城门方向成曲尺型,以利屏蔽城门。上方有一座单檐硬山谯楼有两层12个窗,又称瓮城门楼。
  城外护城河木桥改为石桥,城门为木质,有地堡式城楼3间,上设5孔水眼的水窝2个,可向城门灌水,以抵御火攻。
  在瓮城门洞中有汉白玉水纹石刻一块,故有“西直水纹”一说。
  马速花费了一点时间,边游览,边回顾着这座古迹的各种信息。历史专业就有这个好处,游览名胜古迹时,多少知其所以然。
  还是刚才观赏内城墙时的那个遗憾,手里没有相机,无法记录这些即将消逝的雄伟建筑。
  马速现在恨不得立刻就去买一台相机,尽量城墙、城门拆除之前,多留下一些这座千年古城风貌的记录。
  四九城将从今年开始,外城墙就将被陆续拆除。再过几年,不仅四九的城墙被全部拆除,城墙构筑物中,最重要、也最有文物价值的城门、城楼,大部分也都将被拆除。
  1953年,朝阳门、阜成门的城楼及瓮城拆除。
  1954年,中轴线上的地安门被拆除。
  1956年,永定门城楼周围城墙被拆掉。
  1957年,永定门城楼箭楼被拆掉。
  1959年,中轴线上的中华门被拆除。
  1965年,内城城墙的拆除工作也随即展开。
  1969年,内城城墙被彻底拆除……。
  想到这些,学历史的专业习性,让马速有点急不可待。进入城门后,在街边随便找了一辆三轮车,准备先去买一台相机,赶紧记录这些即将消失的城市景观和古人的作品。
  “师傅,劳驾带我去四九城最繁华的商业街。”
  “得嘞,坐好啦,您呐。”
  三轮师傅是四九城本地人,立刻热情招呼马速上车。
  见马速上车坐好,三轮师傅一边蹬车,一边介绍道:
  “东家,你可找对人啰。要说四九城比较繁华的商业街,多数人只知道‘东四,西单,鼓楼前’。实际上,我们老四九城人,却是知道东四和鼓楼虽然还算繁华,但不如前门。”
  “前门大街范围广,店铺多,它的繁华不同于一般地方的繁华。”
  “比如说东四,原来繁华的就只有十字街,别处就不行。像鼓楼那块儿,也就是鼓楼前面这条街繁华,西单那儿的繁华也只是那条街。包括王府井那儿也就是从东长安街到十字路口,叫八面槽那块儿称得上繁华。”
  “但前门大街的范围很广,东边是打磨厂、鲜鱼口、大蒋家胡同,往南有果子市,西边是西河沿、廊房头条、廊房二条,大栅栏往西都是房子,这就不仅是前门大街一条街了。”
  “再说,打磨厂那儿也相当繁华,鲜鱼口那儿比大栅栏也不次,所以说,前门大街的繁华是因为范围广,店铺多,而且繁华的时间也很长。”
  “据老辈讲啊,庚子事变时,前门大街光店铺就烧了两千多个,还有没烧的呢?啧啧,当时那儿的买卖是街街相邻,店店相邻,相当繁华。”
  马速在海岛洞天里修炼6、70年,本就极为孤独。
  出来后,在乡村里行医,最多也就和几个村子里的病人聊上几句,大多还是与病情有关的话题。
  今天第一次进到四九城这座繁华都市,才接触到的第一个人,就如此健谈,马速觉得很有趣。
  可三轮师傅话匣子打开后,引经据典、迪迪不休,让马速有点蒙圈。
  这一下,让他切身体会到四九城人的唠嗑力道。
  难怪前世去过京城的人,都说那里的出租车司机特别能侃,看来他们都是有“光荣”传统的呀。
  半个多小时后,马速来到前门商业圈,很远就看到了一家洋货店,叫停了三轮车。
  不是马速崇洋媚外,他可是知道,新华国相机制造,大多是在55、56年才起步。其中四九城相机厂的前身大来相机厂,1955~56年开始生产相机。第一台相机是仿RB丽确双镜反光相机。
  现在马速要买相机,唯一选择就是洋货。
  付了三毛钱(为方便阅读,本文以后都用第二套华币为单位计量,以免换算了),下车进了商店。
  比想象中贫穷落后、物资匮乏的场景好了不少,这家店铺约60平方米。货架上也是琳琅满目,不少都是这个时代非常稀奇的洋货。
  大到样马儿(进口自行车)、洋戏匣子(收音机)、样机子(缝纫机)等,小到彩色玻璃罩的台灯、手电筒、打火机、煤油灯、蜡烛,品种十分丰富,且大多是进口的二手商品。
  照相机种类也不少,有木结构的大画幅林好夫相机、中画幅的蔡司皮腔折叠机、禄来双镜头相机等。
  马速关注的小型135相机,这家店货架上也摆放有10多台。
  其中有康泰克斯、蔡司、福伦达、米洛克斯等,马速前世是摄影爱好者,对相机有一些了解,一眼就看中了一台1940年发布的徕卡IIIc型相机。
  一体压铸式机身,精密的全金属机械构造,造型非常有工业感,让马速极为高兴,前世想要看到如此一款收藏品,都非常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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