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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财通G市分公司内部很快流传了几条令人无比吃惊的消息。
杨希休假中因私请辞离职，理财部主管继任者居然是前几天跟李悦矛盾公开化的老总秘书张伟！
李悦从此不在分管理财部考核，三个副总分工重新洗牌，李悦分管分公司金融市场部。
最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理财经理中躺平多年的“老咸鱼”陈忠，传闻要去担任总经理秘书一职！
郭丹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快走进来的是前任秘书张伟。
“郭总，你真要我去当那个理财部主管吗？”张伟一下子从斟茶倒水的秘书到手握实权部门总负责人，心里非常激动，表面却硬做出一副不忍心离开郭丹的神态。
郭丹皱了皱眉，陈忠说得对，这个张伟，遇事就毛毛躁躁，难堪大用。
还跟以前一样，敲门还没等自己开口允许就闯进来。
“你如果不想去，我可以换一个人。”
“啊，不是，我去，我去。郭总您信任我，才会把最核心的部门交给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不会辜负您的器重！”张伟连忙点头哈腰，又语无伦次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激。
“嗯。”郭丹淡淡地回应了下，“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张伟有些迷糊，这种时候郭总不应该问自己的工作规划和未来想法之类的吗？怎么会……
他怯怯诺诺地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说不定，郭总是怕自己得意忘形，故意委以重任之后通过冷淡来敲打提醒自己。
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他又挺起胸往理财部负责人办公室而去。
办公室里，郭丹看着对面的空椅子，不禁叹息。
陈忠前不久跟自己的对话犹在耳边。
“杨希走后，主管位置空缺，我看张伟最为合适。”
“他？你不是说他难堪大任，还要推荐他去那个位置？我还准备直接打发他走。”
“弃子，其实很适合当诱饵的。把张伟放到最明亮显眼的地方发挥作用，相当于投石问路。毕竟我们要排除内患，首先要了解患在何处，敌人是谁，有何黑料脏水。”
“你的意思是，公司内部公认他是我的人，排挤和攻击他，就是等于架空我的权力，所以，有人会为了搞走张伟而露出马脚？”
“郭总，您明明这么年轻却总能举一反三……”
“少拍马屁。”郭丹脸一红，然后很快恢复正常，“就算有人露出破绽，又能如何呢？”
“后面的事您交给我便可以，那才是秘书真正要做的事情。”
……
今天陈忠说有私事要处理，需要请假半天。
这几天郭丹几乎都在请教陈忠许多事情看法，收获颇丰。
到公司没见到那个表情淡然的男人，郭丹居然觉得就有些不太习惯。
他到底有什么私事？似乎，他还没结婚吧？
陈忠确实有事情要处理。
他为了处理郭丹的事情和应付郑霭宸，忙了好多天没回家，都在中心市区酒店换洗衣服过夜，酒店房间还可以方便接待不同的人。
最早收到关于周嘉韵接触MCN公司消息时，他刚好在跟胖子一起谈合作。
后来他每个月花几十万养的那几个侦探公司，其中有个负责收集周嘉韵消息的人递消息给他，周老师已经正式从学校离职。
他那时候在香港见黄琳，事后他看到消息感觉有些不妙，打开手机看小zz直播间，居然已经高达百万粉丝！
这天，他收到了周老师除了之前转账记录之后的第一条消息。
“陈大哥，我要搬走了，感谢您对我的帮助和指点，您是我的贵人，我会一辈子感念您的好。”
然后是两万元转账消息，提示他点击领取。
他没有点，而是跟郭丹告了假，说有私事要处理。
回到那个城中村，上楼，打开门，里面已经人去楼空。
看来发消息之前，周嘉韵已经搬走了。
陈忠在只剩下自己东西的小出租屋里，慢悠悠地点了根烟。
他拿出皱巴巴的欠条，拍了两张照片。
然后给周嘉韵的微信发了过去。
不一会，对方回复了两个“？”的表情。
“陈大哥，我给您转账还钱了。咱们已经两清了。”
“周老师，你现在回来，我们还有的谈。”陈忠一边抽着烟，一边打着字发送信息。
“陈忠，如果你要胡搅蛮缠，不要怪我，我可要报警了。”
“周老师，何必这样。是这样，有个无聊的自媒体给我发的一篇文章，说要发布出来抹黑你，我感到无比的愤怒，又不知道怎么办，想请你回来一起商量下对策而已。”
紧接着，他发了一篇文章过去。
过了足足十分钟，他接到了周嘉韵的语音电话。
“陈大哥，你现在在哪里？”
“在我们家里。”
“好，我现在回去，你等我一下。”
“可以，不过你要尽快，我只跟领导请了半天假。”
陈忠回到房间，看了一会书，就听到大门传来声响。
他走出来一看，正是神色失措的周嘉韵。
万人舔屏的女主播，此时微微喘着气，一边脱掉高跟换上拖鞋，一边跟陈忠尴尬地打着招呼。
“陈大哥……”
“嗯，你回来了。”
“这……这文章会有人信吗？这也太乱来了吧？”
“只要是关于小zz的新闻，还是有人热衷去看的。”
“可是……跟男朋友同居，和男朋友借钱不还，还给男朋友戴绿帽子？这些都是凭空捏造的，我根本没有男朋友，也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情！陈大哥，你是知道的，你可以替我作证对不对？”周嘉韵急了，走到陈忠跟前道。
陈忠冷漠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替你作什么证？”
“你……你偷拍我，这么帮助我，借钱给我……”周嘉韵楚楚动人的脸，令人生怜，“不就是因为……陈大哥你喜欢我吗？”
陈忠看了看手机时间：“如果你没有说动我的理由，那我就去上班了。晚上等着上热搜吧。”
“你……”周嘉韵一时间语塞什，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这个变态，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自媒体，就是你在捏造这些威胁我对不对！”
“偷偷录音是没有用的。你借我的钱，去还高利贷，如今有点名气就想过河拆桥。录下来吧，让你的粉丝都知道你忘恩负义的嘴脸。”陈忠一把抓住她的手，袖口里面有一支微型录音笔。
周嘉韵又急又惧，一双大眼睛已经含满泪水。
“我到底有什么错，我每个月都给家里还钱，给弟弟彩礼钱，现在赚到钱了还要帮他们给首付，帮他们供房……你为什么也要来逼我，我不是还你钱了吗？为什么还要逼我，我真的没钱了，是不是逼死我，你们才愿意停下来？”
她把录音笔猛地摔在地上，拼命地踩碎！然后双手掩面，满满地蹲下来。
她哽咽地诉说着种种不公，似乎这一切就跟一座无法移走的大山，把她压的太久，压的快喘不过气来。
陈忠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跟一个MCN公司上个礼拜刚签了一个协议。如果因为你的缘故，掉粉到一定程度，你需要支付给他们巨额赔偿。你害怕我手上的欠条对你有不利影响，才急匆匆赶回来跟我谈谈，最好是能稳住我，对不对？”
周嘉韵抬起脸看向他，凌乱的长发，哭湿的鼻翼，还有惊惧的眼神。
“你这个无知的女人，这家MCN靠这个赚了多少钱，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陈忠俯视着这个诱惑力十足的女老师，自己一手引导培养的女主播，语气就跟训斥自己的孩子一样直接粗暴，“前一阵子，他们的人这头跟你签约，另外一头就已经开始搜集你的黑料。你以为这么高的待遇和有利于你的分成比例能白给你吗，还有什么成熟的运营团队帮你打造人设？我告诉你，都是假的。更可笑的是，你居然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就敢去学校辞职，把自己的退路都断绝了。”
周嘉韵身子一顿，然后开始发抖，眼神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她爬到陈忠脚边，开始试图去认错，哀求，甚至想诱惑。
这个男人，总是她的救命稻草，他既然想到这些，就一定有办法解决。
这个男人连自己最差劲最落魄的那一面都见过了，犹如破窗效应，面对其他人有些保守社恐的周嘉韵，在镜头前连口罩都不愿意摘下来的小zz，为了再次获得解救……
陈忠在她解开第一颗纽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时，就转身去客厅茶几上，拿了一份合同，扔给了她。
“签了它，然后你去跟那家公司办理解约，解约金我可以帮你出。”
周嘉韵快速阅读了一遍那份合同，不由得为难了起来。
“这跟卖身契有什么区别？”
“区别很大，卖身契是违法的，而我这个是受法律保护的。”陈忠蹲下来，帮她仔细扣上那颗扣子，“跟着我，我可以保证，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你永远不需要这样做。”
周嘉韵盯着陈忠许久，半晌，她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名字。
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脑子一热，就做了这个决定。明明自己已经决定远离他，不想再依赖他。
可能是因为这个变态室友帮助过她，可能是被威胁之下没有其他办法，也可能是相信了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周嘉韵咬着牙说道，“跟那一家公司签约，也是因为我急需要钱，如果你可以借给我解约金……我下午就去解约。”
“没问题，下午我让一个小女生跟着你一起去，她是我的私人助理，会帮你处理解约金的事情。”陈忠发了一串电话号码给周嘉韵手机上，接着补充道，“你自己来联系，她叫陈颖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