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心

　　莫洛踏入星辉，和刚刚在王船上被挪移的感觉一样，毫无感觉，再踏出就已经是另外一个地方了。
　　“空间断面连接。”莫洛悄悄的想，“以神界的稳定来衡量，玉羽飞阁的阵法足以抗衡普通法神。”
　　“哼，你小子想什么呢？”莫左叶的声音传过来，“一脸戒备？你打得过我不成！”
　　这里不是刚刚分开的那一片阁殿，而是墨湖的另外一面。
　　“我还在陪你娘吃饭，这是阵法分身，先前我确实有点激动，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应该不可能，来吧，你给我说说，叶夕的东西呢？为什么没带回来，真是的，你应该不是忘了吧？”
　　“哦？不打么......”莫洛心里暗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莫洛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告诉他自己并没有这十八年的记忆，便随便挑了一个话题。
　　“还能是什么不可能！天道法则不会随便坑我，送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来当我儿子！”莫帝瞪眼。
　　“......”莫洛顿时就有点无语，虽然是能接受这个身份，虽然还是半句没听懂，但是确实感觉怪怪的，所以他准备摊牌了。
　　“其实，莫白秋这十八年的记忆，我没有。”
　　莫帝楞了。
　　莫左叶很快接受了这个情况，然后又联想到了很多。比如，他和莫洛的对话，好像从第一次真实见面开始就不是一条线上的，只是很巧合能继续聊下去所以没有察觉出来。
　　他复杂的看着莫洛，“那你是如何知道我莫家，白秋国的一些情况的？”
　　“接受了基本信息，没有这十八年的准确记忆。”
　　莫帝沉迷了一会，“看来你也不简单，不过本来也是，能让天道修改事实的转世，当然不会简单。”
　　“没那么复杂。”莫洛轻轻的说。
　　“既然你也是和叶夕一样，选择性的接受了一部分，就应该再多接受一下这十八的重要记忆啊！你胆子可真不小！”莫帝有点头痛。
　　“我没有这十八年的记忆是个意外，并非我自己的意愿。”莫洛摇摇头，然后顿一顿“叶夕她，是选择性的接受记忆？”
　　莫洛想，这倒是很有意思，莫左叶是自己够强，所以才能察觉到自己的记忆受到了修改，但是他也没能直接拒绝这种记忆的修改。
　　不过莫洛马上就明白了，是因为那股独一无二的帝王气。因为那股帝王气，莫叶夕是绝对唯一的，就和他的斯赫尔最高神力是绝对唯一的真名是莫洛，对于这种状态，任何修改都是不可能的，要么是自己同意，要么就是完全摧毁。
　　莫帝摇摇头，不想去理会莫洛的解释，总之这小子就是啥也不知道是吧！
　　“叶夕的体质本质上是可以抗衡天道法则的，所以天道法则给了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她选择了接受你的全部。其实，我的记忆也是在她接受后才受到了修改。”
　　“哦？直接接受了与我有关的全部记忆？”
　　莫左叶沉默的看着莫洛，然后缓缓出声：“天地虽大，帝却只有一个。叶夕，她还小。”
　　莫洛明白了。以莫叶夕那样的帝王气，这根本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只要她往那一站，意志弱点的十有八九就跪下去了。她再明白道理，再怎么坚强，不去触碰这些敏感还好，而这次天道法则的降临，却顿时让她有了更改过去的可能。
　　“叶夕应该有自己的坚持吧，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情绪变化如此之大，除非......”莫洛心里有了些猜想，同时也大概理解了那个所谓的玉河长明糖的意义。
　　“对，开始她只是想玩玩，想弥补一下过去。但后来，她陷进去了。”莫帝平静的说着。
　　“哈——”莫洛笑了出来，这份记忆他大概明白是如何产生的——类似于艾可的时空分身，先具现化一个可能性，然后让它去完成了一段真实的记忆，最后提取出来，注入到本来就具现化的世界中，再抹除那个特异具现的世界，让它再次回归可能性的源头。从道理上讲，莫叶夕确实是一个比他大一岁的妹妹，而非虚构的关系。
　　“那，玉河长明糖是什么？”
　　“记忆中，你每一次的出巡，都会借叶夕一件宝物，作为交换，你要亲自带一样东西给她，算是你俩的小约定吧。”莫帝停了一下，“但这一次，是真实的你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履行这个约定，叶夕和我一样，对这件事也是知道的。”
　　“唉，十八年的记忆终究是虚幻而不可触摸的，叶夕以为你也有这十八年的感情，所以她是在向真实的你要这个承诺，她，不想失去你。”莫帝轻轻一叹，幽幽的说出了因果。
　　“我开始也以为，你只是丢了千星碧月问心画，约定之物肯定是带来了的，毕竟，天道不会送个无情无义之人来，所以刚才有些激动，毕竟你那举动是负了我亲生女儿。”莫帝瞥了一眼莫洛。
　　“嗯，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莫帝？”莫洛面容灿烂，笑着撇回去。
　　只见莫左叶好像撇不过莫洛，只好慢慢的走近莫洛，伸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啪——”的一用力，拎着莫洛直接丢了出去，摔在一旁的花丛中。
　　“你小子，现在身上流着的是我的血，你想怎么喊？我还是这白秋国主一天，你就给我喊父王一天！”
　　莫洛就这么坐在柔柔的花里，脸上有几片花瓣也没有去理会，不起来，只是的看着莫叶秋，“很像。”他轻轻的低于着。
　　“像什么？怎么了，我和你原来的父亲很像？”这是在玉羽飞阁的阵法中，再低的声音他也能听见。
　　“那认我当父王就更没什么好别扭的了！”莫帝很是自信。
　　莫洛脸上挂起遮不住的笑容，旋即站了起来。
　　“那，父王，你可有那玉河长明糖？”
　　“哼，我只是想搞清楚事情而已，你俩的约定，我可管不着。”
　　“哈，好，那我自己解决吧——”莫洛拍拍身子，就准备走了。
　　厚重的星河再现在他旁边。
　　“对了，娘的话，知道么？”莫洛问，
　　“她实力太低，不知道，在她的记忆中，你和叶夕从小便在一起了。”
　　“嗯，原来如此。”
　　莫洛真准备走了。
　　“小子！”莫左叶却喊住了他。“记得刚刚叶夕和你说的话么？”
　　莫洛扭头，“记得，别走，小心。”
　　莫左叶笑了，“记得就好，那小妮子以为我要把你送离白秋国呢。”
　　莫洛再次走入了厚重的星辉中，“明明已经认定了我违约，不是她那个白秋哥，终究还是舍不得嘛。”莫洛心里想着，空间再次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