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就是这么效率

　　“喂。你好。我是姜灿。”
　　“……”
　　姜灿开口后，等了好几秒，对面才有声音传来：“……我，我知道。秀儿刚打电话跟我说过。”
　　做出决定后，姜灿就拨通权秀儿手机，从权秀儿那里要到对方号码。并且为了避免弄出乌龙事件，搞得自己打过去对方却不知自己是谁，所以几分钟前就让权秀儿先跟对方通话，讲明自己五分钟后会跟对方联系。
　　“尹邵熙xi，冒昧问一句，请问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嗯？”
　　对方愣了，似是没想到姜灿这么直接。
　　又过了大概十秒钟左右，一道略带踌躇的声音才轻轻响起：“没、没有。”
　　“现在时间才刚过八点，不知这个时间段你是否方便出来？如果方便的话，我们能不能见面聊聊？”
　　“……好，好吧。在哪个地方见面？”
　　“你定吧。”
　　“那……就在我家附近吧。我家附近有个小公园，我们在那见面。”
　　“行，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快到前给你短信。”
　　“嗯。”
　　挂断电话，没等多会儿，便收到尹邵熙短信。
　　姜灿略作收拾，便起身出门。
　　下楼。
　　打车。
　　姜灿直奔目的地。
　　他性格果断，一向目标清晰，行动力十足。
　　这一点不仅是在做事上，在谈女友时也是如此。
　　他很欣赏并赞同龙哥对待恋爱的态度——我现在跟你讲我喜欢你，你只需跟我讲喜不喜欢我，就这么简单。我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很忙。你如果说不喜欢我，那再见。我们就不要做朋友了。
　　谈个女朋友，哪那么多弯弯绕绕、推推拉拉，闲得蛋疼了跟你浪费时间。
　　行就行！
　　不行换下一个！
　　…………
　　二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在一处公园前停下。
　　透过车窗，看到路旁街灯下一个身穿浅棕色外套、围着红色围巾的女生正等在那里，姜灿略做打量，然后回头看向司机。
　　“大叔，麻烦请等我五分钟，我五分钟后回来。”
　　下车。
　　关上车门。
　　姜灿迈步走向女生。
　　出租车停下时，女生就已经关注，此时见姜灿下车，扬起手就准备招呼。
　　但手刚抬起一半，似想到什么，又落了下去。
　　静静地站着，等姜灿走到身前。
　　一片阴影瞬间笼罩下来。
　　女生看着眼前这张再次见到依然觉得白净、舒服的脸庞，心间念头转动，猜测姜灿这次找来的目的是不是真如她所想。
　　假如真的，她该怎么回应？
　　直接答应？
　　还是……
　　不等女生畅想结束，姜灿直接开口了。
　　“尹邵熙xi，我对你有好感，请问，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尹邵熙：“……”
　　一瞬间有点懵。
　　这也……
　　“我知道我这么直接问有点唐突，但我觉得面对像你这么聪明的女生，如果搞那些虚头巴脑、弯弯绕绕，反倒更显得虚伪，既看低你，也不尊重。”
　　尹邵熙：“……”
　　其实。
　　这会儿……我不需要尊重。
　　姜灿又道：“我话现在讲完了，不知你对我是什么想法？”
　　尹邵熙：“……”
　　让我缓缓。
　　…………
　　过了好一会儿，尹邵熙抬起头，问道：“为什么？”
　　这句话有点没头没尾，但姜灿理解其中意思。——之前我对你表达好感时你委婉拒绝，现在为什么又冷不丁突然跑来表白？
　　姜灿道：“之前我需要专心学业，也有其它事分心，所以没时间。现在……对了，忘了跟你讲了。——我现在已经从延世大学休学，目前正在一个剧组做场记，所以眼下时间多了些，有了谈恋爱的空闲。”
　　尹邵熙撇撇嘴，皱眉道：“我想听真话。”
　　姜灿心头一震。
　　冥冥中他知道了，又到了必须说真话的时间。
　　平时对于一些问话，假如他不想回答，可以委婉回避。但当对方情绪强烈地寻求真相时，他要么闭嘴，要么坦诚。
　　绝对不能撒谎！
　　闭嘴，他无得无失；坦诚，得一点Hon值。
　　但撒谎——
　　Hon值瞬间清零。
　　而此刻……
　　姜灿摊摊手：“好吧。坦诚讲，我刚才告诉你的也是事实。我现在已经从延世大学休学，目前在做场记……”
　　“为什么？你干嘛要休学？又为什么要做场记？”
　　“钱。还有……梦想。”
　　“钱？梦想？”
　　“对。我不知你从秀儿那里了解多少。我从小是由舅父——也就是秀儿父亲养大。舅父在釜山开了一家小饭店，收入一般。秀儿今年考入了翰林艺术高中——你是SM练习生，我记得你们练习生中有不少也在这所学校，你应该知道这所学校的学费不低……”
　　尹邵熙点头。
　　姜灿道：“以舅父的经济情况，想同时供养一个大学生和一个翰林高中生很难。舅父把我养大不容易，我不该再给他增添负担。”
　　尹邵熙认同点头，换做是她，大概也会如此选择。
　　姜灿又道：“但是……”
　　嗯？
　　还有但是？！
　　尹邵熙疑惑扬头。
　　姜灿道：“……我休学做场记更主要原因，是因为我想进娱乐圈，我想做编剧、做演员、做导演，我想成名。而想跟你交往的目的——如刚才所言：一是有时间也有闲心了；二是，有个正式女友能避免很多无聊打扰，我也能更专心忙我自己事情。”
　　【叮！Hon值+1！】
　　“就为这？！为什么选我？！”尹邵熙紧声追问。
　　姜灿道：“你各方面综合条件是最适合的。”
　　尹邵熙皱眉，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姜灿道：“……好吧。我更坦白一些。——不管是在釜山，还是首尔，我没交往过任何女友……”
　　“一个都没？”尹邵熙一脸怀疑。
　　姜灿道：“想提前毕业考入延世大学，我学习时间都不够，哪有精力分心其它事情。”
　　尹邵熙略做迟疑，微微点头。
　　她也是高中提前毕业考入KAIST，知道想达成这个目标需要付出多少努力。而姜灿的家境远比不上自己，更不可能有多余的钱请私人家教买辅导资料，所以姜灿应该比自己付出的努力更多，也更没空闲时间。
　　尹邵熙抬头，问道：“所以，如果我答应你，我就是你第一个女友。”
　　姜灿点头。
　　尹邵熙道：“你现在可以说你为什么选我了。”
　　姜灿道：“我刚才讲了，你综合条件最好。——我187，女朋友，特别是第一个女友，个子肯定不能太低，至少在1米7左右，可以稍微低些，但不能低太多。其次，我延世大学，女朋友学历也不能太差，不然第一个女朋友选个笨女生，会显得我也很蠢。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必须漂亮，必须我看着顺眼。”
　　“对了，还有一点就是，找个漂亮、身材好、学历高的女朋友，能让一些女生知难而退，少些麻烦。”
　　【叮！Hon值+1！】
　　尹邵熙：“……”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几乎被说服了。
　　想想。
　　虽然她眼下也没谈过恋爱，但如果找男朋友，特别是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一个男友，如果让她列条件……
　　好吧。
　　姜灿是她榜样。
　　她第一个男友肯定不会找一个又矮又挫、又蠢又笨的男生！
　　最差最差也得像姜灿这……
　　等等！
　　姜灿不就是来跟我表白的么？
　　见尹邵熙低头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
　　姜灿喵了一眼，开口道：“我话已经讲完了，你可以考虑考虑。”
　　顿了下。
　　“从这里到我家大概是二十分钟车程，如果下车前我没收到你的回应，我就当你是拒绝了，我会找另外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