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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恩拿出契约纸。
戏法——法师之手！
他心念一动，纸张悬浮到身前。
伸出一根手指，指尖隔着一米远，看似抖动，实际上是以魔力为墨书写条款。
一个个笔画优美、圆润的文字在契约纸上浮现。
无鼻者垂手站在一旁，恭顺低着头，但眼睛却时不时往上瞟。
“一只红龙书写的条款想来不难对付，待会儿把条款记下来，找到条款漏洞，再找机会脱离他的掌控……”
死灵法师想入非非。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红龙视网膜上浮现出一行行文字。
视网膜上的文字，跟契约纸上的内容一模一样。
给死灵法师书写的契约条款，可不能像对克拉夫那般轻慢。
克拉夫要是不听话，奥恩可以一巴掌呼过去，把他打进墙里，扣都扣不出来。
死灵法师时常要在外行走换取魔法知识，若是契约条款不严谨，前脚携款潜逃，后脚就把红龙消息给卖掉。
奥恩书写完毕：“好了，签字吧。”
契约纸飘到无鼻者面前，忽然对折。
无鼻者心里一个咯噔，拿过契约纸，却只能看到契约一半的内容。
快速扫过文字，他的心立马坠入冰窟。
“完了！”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无法摆脱红龙的控制。
从半篇契约来看，红龙书写的条款逻辑严密，即便是专门从事契约书写的专家，也不过如此。
更可怕的是，他只能看到一半契约内容，对另一半契约内容一无所知。
“签啊，你在犹豫什么？！”
红龙阴沉的声音钻入耳中，无鼻者忍不住打个冷颤。
他知道，自己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再若犹豫，可能就小命不保，硬着头皮签下自己的名字——罗文·西林。
“罗文·西林？！”
契约生效，奥恩注意力却全在死灵法师的名字上。
这个世界，人类有用家族姓氏为王国命名的习惯。
“你是西林王国王室成员？！”
红龙瞪着眼，难以置信看向死灵法师。
黑色兜帽下头发金黄却粗糙，皮肤苍白，但从脸型、眼型来看，若不是少了鼻子，正常打扮肯定是一名气质忧郁的大帅哥。
罗文·西林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我的父亲，是上一代西林国王。”
“好吧，我竟然签下了一名王子。”
奥恩盯着死灵法师失去鼻子的面孔，脑海中自发脑补一出宫斗戏。
失败者被割去鼻子，沦为人人喊打的死灵法师。
“我不管你跟你那群兄弟之间有什么矛盾，也不管你是否进行复仇，前提是不能影响到我，否则的话，我的怒火，你承受不起，明白吗？”
“您的仆人，遵循您的吩咐，”罗文·西林垂下头，一副恭顺模样。
奥恩见其能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心中满意。
他顿了顿，开口道：“既然你曾经贵为王子，那肯定知道不少信息，暂就不要走了，在龙巢待一段时间。”
“是。”
奥恩拿出一枚龙鳞：“这是我的信物，将它出示给食人魔和狗头人，他们会带你进入地下龙巢，去吧。”
他将新收的仆从打发走，开始捡拾战利品。
全员高阶，在走私队伍中是顶格的存在了，众人留下不少战利品。
附魔戒指、附魔武器……
“大多数东西我用不上，倒是可以奖励给眷属，”奥恩将战利品一一拾起，存入次元手镯。
他来到最后一人身边。
这人是队伍中等级最高的人，十三级武僧。
奥恩一番翻找，找到一本书。
“修行笔记？”
他随手翻阅。
遇到职业者有关的知识，就算没用，奥恩也会将知识记忆下来，存入知识库。
反正雅典娜自动扫描，费不了多少事。
这一翻，却把他吓一跳。
“书里竟然记载了特殊职业——磐石僧的修行方法，可惜不完整，只能修到大师级，这磐石僧在特殊职业中也是垫底的存在。”
“不过磐石僧的修行方式却是有些特别，如磐石一般不动，打坐时间越长，修行效果越好。”
想到这里，奥恩脑海中浮现出河边垂钓的食人魔身影。
“哥摩尔那家伙，自从我随手做了个钓竿给他，他就有事没事跑到怒涛河边，一坐就是两三天，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他想到食人魔头上的戒疤形胎记，可不就预示着哥摩尔天生就是做武僧的料吗！
“回去拿给他瞅瞅。”
奥恩整理好战利品，随手将尸体点燃，化为灰烬，接着寻找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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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溶洞内。
奥恩身边拱卫着一群狗头人施法者、兽人老萨满，还有新收的死灵法师仆从。
“罗文，对于魔法草药的大规模培养，你有什么建议吗？”
“大规模培养魔法草药，这一项目早已有人试过，并成功了。”
“怎么成功的？”一旁，狗头人法师——史蒂芬眼睛亮起，连忙追问道。
罗文·西林商酌了一会儿语言，开口道：“都是使用了魔法塔，用魔法塔模拟草药的生长环境，离了魔法塔，我并没有听说过有谁成功过。”
“使用魔法塔只是成本最低的方法，肯定还有别的方法，比如魔法宝石配合魔法阵，”奥恩淡淡说出自己的看法。
他接着道：“我已经推演过这个方法了，成功率很高，宝石也不成问题。”
“我们还需要攻克一个技术难题，如何制造一个密闭的元素空间，防止魔法能量流失，让魔法植物在里面生长。”
罗文·西林听到这话，明白自己展现价值的机会来了。
他立马开口道：“这一点可以用封灵法阵办到，黑暗兄弟会可以换到封灵法阵的全套知识，只是代价不低。”
“财物不成问题，无论是银锭，还是魔物身上出产的魔法材料，我不缺。”
“伟大的奥恩，听您的意思，您是有许多宝石吗？”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儿，”奥恩斜死灵法师一眼。
罗文·西林连忙道：“您误会了，我只是想到另一个法阵，充灵法阵。”
“如果您要使用宝石培养魔法植物，我建议您把充灵法阵也交换过来。”
“充灵法阵能为能量消耗殆尽的宝石充能，当然，无法恢复到最初状态，且会随着充能次数增加，宝石能量越来越少，却也不失一个降低成本的好办法。”
“这样啊，你能摆正位置，主动为我考虑，我很欣慰。”
奥恩顿了顿，开口道：“如果你的服务能让我满意，等我跨入传奇，助你向西林王国复仇，也不是不可以。”
一味地使用契约条款束缚，并非良策。
偶尔给一点甜头，给一点希望，更能激发仆从的积极性。
更何况，可以预见，随着自家势力越来越强，将不可避免与邻居起冲突。
这无关个人选择，而是势力成长的自然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