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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被遗忘少年的再次登场以及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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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修行界的无数典籍记载,世间亿万人族中修行天赋最高的人,体内的灵窍数量是十三个,然而纵观修行界无数年积累下来的典籍,体内灵窍数量为十三个的绝顶天才,历史上只出现过寥寥十余人,距离现在最近的便是千年前的大商帝国开国帝君苏夜。
  千年以降,世间再也没有出现过体内灵窍数量为十三个的修行天才,所以在实际上,体内灵窍数量达到十二个,便已经是冠绝大商的修行天才,现在的青虚剑宗之中,也只有掌门杜少陵的亲传弟子陶知行的灵窍数量达到了十二个。
  而现在,又一个体内灵窍达到十二个的绝世天才出现在了青虚剑宗的山门之前,所以不仅仅是千余名参选者顿时一阵骚动,就连包括陶知行在内的站在裁云谷南端出口处的七名青虚剑宗亲传弟子,也不由得十分惊喜。
  惊喜之外,七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联想到今天通过测试出现的数个资质上佳的孩子,每个人都从另外六个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相同的问题——难道掌门大人所说的修行界即将迎来百花盛开的时代的说法已经成为现实了吗?
  用眼神示意诸位同门稍安勿躁,陶知行让那名温婉女子回到队列之中,自己则又站到众人之前,对下方的千余名参选者温声说道:“灵窍测试到此为止,下面开始对剑道天赋的测试。”
  说完这句话,陶知行再次伸手指了指那块石碑所在的方向,一块成年人头颅大小的菱形石头凭空出现,静静的悬浮在石碑面前。
  陶知行指着这块菱形石头说道:“这块石头名叫‘剑心’,是集本门数代祖师无上智慧与境界为大成的无上至宝,专门用来测试剑道天赋,稍后会根据诸位体内的灵窍数量,由多至少依次点名,被叫到名字的人,上来之后依旧是把手掌放到剑心石上面即可。”
  话音落,陶知行退回队列之中,那名身材瘦小的男子紧接着站到众人之前。
  在五名青虚剑宗的男性弟子里面,这名男子的身材最为瘦小,但周身的气势却最为凌厉,说话行事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果断锋锐到了极点。
  瘦小男子用凌厉的眼神扫视了一下所有参选者,包括江犁在内的所有人只觉得对方的眼神像是两把向自己射来的寒光,刺的自己双眼微微疼痛,好在瘦小男子的眼神只是一扫而过,并没有多做停留。
  只见瘦小男子薄唇微启,从唇齿之间挤出一道声音。
  “司马长卿。”
  在刚才的灵窍数量的测试之中,司马长卿体内的灵窍数量达到了十二个,是所有参选者里面灵窍数量最多的人,第一个参加剑道天赋测试的人自然就是他。
  只见司马长卿再次气度不凡的从人群中走出,自信的走到悬浮在石碑之前的剑心石之前站定,然后伸出右手手掌覆盖在剑心石表面。
  “锃”
  就在司马长卿的手掌与剑心石接触的一瞬间,一道仿佛宝剑出鞘的锃鸣之声从剑心石中传出,瞬间响彻整片裁云谷,所有人的心神都为之一振。
  青虚剑宗七名亲传弟子中那名身材壮硕的大汉瓮声瓮气的说道:“不愧是和大师兄一样灵窍数量达到十二个的修行天才,这道剑鸣之声竟也和剑心石刚被锻造出来的时候,大师兄测试之时所发出的剑鸣之声相差无几。”
  听到壮硕男子这番话,除了陶知行与那名身材瘦小的男子,其余四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对壮硕男子的话表示赞同。
  江犁等人并没有听到壮硕男子的话,但他们都注意到在剑心石发出剑鸣声之后,原本因为检测灵窍数量而导致排在最后面的司马长卿的名字,却瞬间排到了所有名字的最前方。
  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接下来的每个人名字的排列位置,就是青虚剑宗这次入门大选的最终结果,于是所有人的情绪都变得极为紧张起来。
  只听那名瘦小男子接着念出下一个名字。
  “苏苏。”
  苏苏公主高贵冷艳的从人群中走出,把纤细的双手放到剑心石表面。
  又是“锃”的一声轻响从剑心石中传出。
  这道声音与之前司马长卿测试之时剑心石发出的剑鸣声极为相似,但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苏苏公主的这道剑鸣之声,并不如司马长卿的剑鸣之声清脆悠远。
  石碑之上,苏苏公主的名字从右下角来到司马长卿名字的下面。
  “沈从溪”
  瘦小男子紧接着念出下一个人的名字。
  或许是因为瘦小男子的气势太盛,之前参加测试时蹦蹦跳跳的沈从溪,此时竟也极为老实的走到了剑心石面前。
  又是“锃”的一声剑鸣。
  沈从溪的这道声剑鸣之声与之前苏苏公主的剑鸣之声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似乎是完全一样,但江犁却觉得沈从溪的剑鸣之声更加清脆一些,然而环顾四周,江犁却发现除了自己,好像并没有人能够如此准确的判断出两道剑鸣之声的细微差别。
  果不其然,在江犁的目光中,沈从溪的名字也从石碑的右下角来到了司马长卿的下面,与苏苏公主并列,却排在了苏苏公主的前面。
  江犁很是新奇的看着那块石碑与悬浮在石碑之前的这块剑心石,适才司马长卿等人的测试已经表明这块剑心石与这块石碑是有联系的,只是不知这块石碑如何在一瞬间测试出每个人体内的灵窍数量的,也不知这块剑心石是如何无由自鸣并且能够评测一个人的剑道天赋的,更不知这两件宝物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方法联系到一起的。
  就在江犁一心二用胡思乱想的时候,瘦小男子又依次念出了三个人的名字。
  “师婉。”
  “黎寒。”
  “吕鸿信。”
  这三个人是在之前灵窍数量测试中,仅有的体内灵窍数量达到九个的人,在他们接受剑道天赋测试的时候,江犁全神贯注的听着他们的剑鸣,发现三人之中吕鸿信的剑鸣之声最佳,黎寒稍次之,师婉的剑鸣之声反而是三人中较差的一个。
  而在石碑之上,三个人的名字在石碑上的排名果然是按照吕鸿信、黎寒、师婉的名字来排列的。
  同时江犁还注意到,师婉三人的剑鸣之声相差无几,沈从溪与苏苏公主的剑鸣之声也是相差无几,但是总体而言,师婉三人的剑鸣之声与沈从溪二人的剑鸣之声相差较大,就如同沈从溪和苏苏公主的剑鸣之声,比司马长卿的剑鸣之声相差较大一样。
  这也印证了一个人的包括剑道天赋在内的修道天赋,是与这个人体内的灵窍数量成正比的。
  这时只听瘦小男子念到:“顾修远。”
  体内灵窍数量达到九个的人只有三个,接下来应该接受测试的便是体内灵窍数量是八个的人,顾修远是第一个被测试出来的灵窍数量为八的人,所以在师婉三人接受测试之时,顾修远已经做好了被叫到自己名字的准备。
  然而即便他已经做好了上前的准备,但在听到瘦小男子的声音后还是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然后才在江犁好笑的表情中微红着脸跑到剑心石面前。
  “锃”的一声轻响。
  其余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因为顾修远的这道剑鸣与之前师婉三人的剑鸣之声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但江犁的双眸却在听到顾修远的剑鸣之后骤然发亮。
  因为他发现顾修远的这道剑鸣之声,要比师婉的那道剑鸣更加清脆一些,虽然只有极细微的一点差别,但江犁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然而让江犁失望的是,顾修远的名字并未因此和师婉三人排在同一列,依旧是按部就班的排在了师婉三人的下面一行。
  看到这一幕,江犁双眸中迸发出来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看来灵窍数量之间的差距,仅靠在剑道天赋上略胜一丝是无法弥补的,难道灵窍数量与修行天赋成正比的规则真的无法打破吗?
  顾修远兴高采烈地回到江犁身边,不出意外的话,青虚剑宗此次招收的五十四名弟子之中肯定有他一个名额。
  江犁隐藏起自己的小心思,真诚地说道:“恭喜你得偿所愿了。”
  顾修远看着江犁真诚的表情,想到江犁体内只有一个灵窍,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通过大选的了,喜悦的神情很快被遗憾所取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犁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又是近两个时辰的测试,千余名参选者的剑道天赋的测试也接近了尾声,在这千余人上前测试的时候,江犁仔细的辨别了每个人的剑鸣之声,然而这千余人之中并没有出现哪怕一个可以凭借剑道天赋便能弥补灵窍数量上的差距的,甚至都没有出现第二个和顾修远情况相同的。
  江犁的心境平静,或者说死寂到了极点。
  “江犁。”
  忽然听到瘦小男子念出了自己的名字,江犁猛然惊觉,原来居然已经轮到自己了。
  顾修远担心的看了江犁一眼。
  江犁回之以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在众多漠然、或者看戏的眼神中走到剑心石之前。
  站在人群中的时候,江犁并没有看清剑心石的具体模样,现在站在剑心石的面前他才发现,这块菱形的石头不知是由什么材质锻造而成,上下各有八棱,表面不仅极其粗糙,而且还有无数道密密麻麻的划痕,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利剑在这块石头的表面砍了无数剑,一缕缕摄人心魄的气息正从这些“剑痕”里面散发出来。
  江犁并没有立刻便把手掌放在剑心石上面,他的视线越过剑心石落在后面的石碑上面。
  江犁一
  这三个字已经从原来石碑中间最上方的位置,被挤到了石碑最右下角的地方。
  也只有没有生命的东西,才会这么公正无私。
  这么想着,江犁把枯瘦的手掌放到了剑心石上面。
  在手掌与剑心石接触的一瞬间,江犁只觉得从剑心石内部传来一道深深的呼唤,这道呼唤直接在自己的意识最深处响起,而自己的意识最深处的某个地方在听到这道呼唤之后,似乎雀跃着回应了一下,仿佛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友,又仿佛回到了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家乡。
  江犁感受到了来自自己意识深处的蠢蠢欲动,缓缓地阖上了自己的双眼,没有丝毫杂念的放开全部心神,对自剑心石中传出的那道呼唤做出了回应。
  于是在下一刻。
  “喀!”
  一道不同于之前所有人的剑鸣的声音从剑心石中传出。
  仿佛是天神在用利剑劈开巨石。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江犁,不明白为什么此人上去之后,剑心石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一道声音。
  但在一瞬间之后他们就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于是他们的表情变得极为惊骇,还带着深深的茫然。
  众目睽睽之下,这块集青虚剑宗数代祖师的高深境界与智慧为大成的无上至宝,在一个体内只有一个灵窍的少年的手中,碎裂成了无数碎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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