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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两个少年的深刻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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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虚剑宗位于兴宁郡南端,而兴宁郡又隶属于扬州管辖,那么少年口中的本州自然就是指的扬州。
  听到少年的问题,江犁不由得感到十分疑惑,自己的确是来自扬州,可是自己与对方素不相识,对方是如何知晓自己是扬州本地人的?
  坐在江犁对面的江永年看着少年黝黑的肤色和憨厚老实的五官,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张同样黝黑淳朴的面孔,两张面孔并不完全一样,一个是精致一些的稚嫩的少年人模样,一个粗犷一些的是成熟的中年人模样,但两张面孔却十分和谐的重叠在一起,江永年顿时知道了少年的来历,也明白了少年是如何识得自己的来历的。
  然而,既然场间有故人之子能够看破自己所使用的刀法乃是“阳关三叠”,那么除了少年之外,是不是还会有别人能够看破呢,比如那些和将军素有过节的人?
  想到这里,江永年心中微微一沉。
  江犁似乎是因为疑惑一时愣住,江永年面色如常却是不动声色,两个人的神态完全不一样,但是两个人又默契的保持着沉默,谁都没有说话,于是此间的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黝黑少年见两人都没有说话,并且保持着如果自己不主动打破僵局,对方就会一直沉默下去的趋势,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江犁回过神来,略带歉意的说道:“不妨事,我只是在奇怪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是扬州人氏的?”
  少年憨厚的笑了笑,并不在意江犁之前的沉默,目光看着江永年,很诚实的说道:“我见这位前辈之前对敌之时,所使的刀法乃是李千山将军的杀招“阳关三叠”,所以才过来问候一声。”
  江犁很少见到像眼前这个比自己略大两岁的少年一样诚实的人,极短暂的愣怔后,笑着问道:“不知你和李千山将军是什么关系?”
  那少年没有直接回答江犁的问题,看着自己脚下的空地和面前的火堆,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能坐在这里吗”
  江犁说道:“我这并没有坐垫一类的东西,你要是不嫌脏的话,尽管坐就是了。”
  那少年听后也并不嫌弃地面上并不干净,干脆利落的席地而坐,然后对江犁说道:“我叫顾修远,来自扬州伏波郡,我父亲是李千山将军的亲卫苗刀卫的一员,我曾经见过我父亲演练这一式刀法,故而我能认出前辈所使的刀法。”
  江犁想了想,对方既然如此直接的便说出自己的来历,那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于是说道:“我叫江犁,他是我的同村兄长,名叫江永年,我们确实如你所说是来自扬州,不过我们是永宁郡人氏,至于你所说的‘阳关三叠’,我并不知晓那是什么。”
  这句话江犁并没有说谎,自从他长大记事起,江永年便已经在清水河做了镇督,而且从小到大,他并没有见过对方施展任何功法,自然也不认得“阳关三叠”这招刀法。
  这时江永年忽然开口问道:“你父亲是不是叫顾梁元?”
  顾修远惊讶的问道:“江大哥,你既然会使“阳关三叠”,又知晓我父亲的名讳,定然曾在苗刀卫中任职,为何我竟从未见过你呢?”
  江永年沉默片刻后说道:“曾经是而已。”
  说完这句话,江永年便又陷入了沉默,不再说话。
  江犁看了他一眼,接过话来,对顾修远说道:“我兄长曾经有幸在苗刀卫中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在战场上受了伤,便回到了家乡,如今已有将近十年的时间了。”
  顾修远挠挠头,带着些许不小心看到别人隐藏起来的痛处之后的愧疚,说道:“原来是这样。”
  不想继续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江犁问道:“我是今日才到,不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顾修远说道:“我到了已有两三日了。”
  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伏波郡与青虚剑宗的位置,江犁问道:“伏波郡距离青虚剑宗并不很远,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留神这边的动静,顾修远压低声音对江犁说道:“我听说这次青虚剑宗的入门大选,似乎和往年有些不同。”
  江犁和江永年对视一眼,想到了之前秦渔阳曾经状若无意的和他们说过,青虚剑宗此次的入门大选会和往年不同,当时碍于人多眼杂,以及不能得寸进尺的原则,自己并没有继续向秦渔阳询问到底有何不同,本以为要等到大选开始才能知道,没想到居然再次有人主动向自己说起这件事。
  看着对方略显神秘的表情,江犁问道:“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顾修远向江犁这边靠了靠身体,说道:“倒也不算是知道了什么,只是听说这次青虚剑宗的入门大选,在往常测试的基础上,多加了一项要测试的内容。”
  江犁问道:“多加了一项什么内容?”
  顾修远没有直接回答江犁的问题,反问道:“你知道什么是灵窍吗?”
  人类作为万物灵长,得天道恩赐,极少数的一部分人类,体内蕴藏有可用以修行的关窍,修行界称之为“灵窍”,根据典籍记载,在修行界无数年的历史中,人族天赋最高的修行天才,体内的灵窍数量可达十三个之多,这是修行界乃至俗世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江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件事情。
  顾修远接着说道:“在此之前的许多年里,无论是青虚剑宗,亦或是其他的修行大派,选拔弟子的标准,皆是以体内灵窍数量的多少来决定的,体内灵窍数量多的人便通过选拔,体内灵窍数量少的人自然就无法通过选拔。”
  江犁点点头,隐约猜到了青虚剑宗此次的入门大选究竟有何不同,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青虚剑宗此次的入门大选,会在检测体内灵窍数量多少的同时,再增加一项对别的方面的检测,或者说考核吗?”
  顾修远点了点头,同意了江犁的说法。
  “听说青虚剑宗此次的入门大选,除了延续了修行界一直以来选拔弟子的方法,增加了一项对剑道天赋的测试,而最终能否成功进入青虚剑宗,便是这两项测试相加的结果。”
  江犁虽然不曾修行过,但关于修行界是如何选拔弟子以及修行人士是如何修行的等方面的知识还是有所耳闻的,无论是选拔弟子,还是想要修行,体内必须有最少一个及以上数量的灵窍存在,而体内灵窍数量的多少,也直接决定着一个人修行天赋的优劣。
  江犁疑惑的问道:“我虽不曾修行,可也曾听闻一个人体内灵窍数量的多少,直接决定着这个人的修行天赋,剑修一道再过出众,可终究还是离不开修行二字,青虚剑宗此为,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顾修远皱着眉头说道:“这也是我在听说这个消息之后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青虚剑宗以剑道独步天下,可与之比肩者,唯有幽州姜氏与荆州蜀山剑阁,所以对于他们会侧重剑道上的天赋并不觉得意外,但关键的是,纵观这三家剑道执牛耳的巨物,从未听闻有哪位剑修大能体内灵窍数量极少,修为却又极高的,这并不符合常理,姑且不说别人,青虚剑宗现任掌门杜少陵,是如今修行界剑道修为排名前三的大能,而他的体内的灵窍数量便是达到了十一个之多。”
  江犁想了想,说道:“体内的灵窍数量决定着一个人的修行天赋,但并不一定能够代表着这个人在剑道上的天赋,之所以从未在各种典籍记载中看到这样的例外,其原因不外乎是因为体内灵窍数量过于稀少,根本就没有得以修行的机会,或者是因为体内灵窍数量极少,导致修为在某一个很低的境界上止步不前,无法更深层次的钻研剑道,所以我想,此次青虚剑宗既然增加了对剑道天赋的测试,那么一定是青虚剑宗的大人物们有了什么发现,而这种发现,说不定恰好就是能够让一个剑道天赋极佳却体内灵窍数量稀少的人得以修行,甚至能够成长为修行界大能的方法。”
  看着江犁跳跃着火光的瞳孔,顾修远说道:“我并非没有如此想过,而且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是所有可能中最具有可能性的一种,但是并不可能实现,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修行界中流传的很广泛的,一种名叫‘井眼论’的说法。”
  江犁摇了摇头,确定自己没有听说过,说道:“我对修行一事所知甚少,并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
  想到对方的出身并不好,否则之前也不会被人欺辱,所以没有听到过这种只在修行界流传的说法很正常,只是自己先前的问题显得有些多余了。
  顾修远挠挠头发,说道:“曾经有一位修行界的大人物,学识极为渊博,他将修行者体内的灵窍比喻成水井,每一个灵窍便是一眼水井,体内灵窍数量越多,便是水井数量越多,也就代表着可用的井水越多,也就代表着这个人的修行天赋越高,这就是修行界著名的‘井眼论’。”
  把修行者体内的灵窍比喻成水井,这样的比喻简单直白,却又能让人以最快的速度理解里面的含义,江犁不得不表示,提出这个说法的修行大能的确惊艳才绝。
  然而针对里面的一些问题,江犁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如你所说,这位修行大能的确很厉害,他的‘井眼论’能让我这种从未修行过的人,以最快的速度理解灵窍的含义,但是这位大能只是说体内水井越多,便代表着可用的井水越多,那么当有一口水井,无论是深度亦或是宽度,都能与数口乃至数十口水井的总和相比呢?”
  听到这个问题,顾修远顿时明白了江犁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摇头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根据典籍记载,修行者体内灵窍的大小是相同的,所以并不存在一个灵窍的大小可以与十三个灵窍大小的总和相比这种结果。”
  ......
  顾修远离开后,江犁坐在原地沉思不语。
  这场关于青虚剑宗此次入门大选改变方法的原因以及体内灵窍的大小和数量多少的讨论,自然是没有结果的,坐在火堆旁的两个少年,一个不曾修行,且对修行一事知之甚少,另一个对修行界的了解比前者多一些,但同样未曾修行,这样的两个少年进行的这样的一番稚嫩而深刻的讨论,自然是讨论不出什么的,否则他们就是修行界的大人物了。
  只是这场讨论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却依旧让江犁了解到了许多自己从前不知道,或者听说过但并不了解详细情况的事情,比如说“井眼论”,这不禁让江犁感觉到前路漫漫,甚是迷茫,但更多的还是新奇与有趣儿。
  江永年看了看前方的马车群里,发现已经有人熄灭了火堆,准备上车休息,便对江犁说道:“空想总是无用,不如早些休息,明天的状态会好一些。”
  江犁听到声音后回过神来,看着江永年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在此之前,我对修行一事总是怀有很强的目的性,但现在我却发现,原来修行这件事,真的挺有意思,总能给我带来很多新鲜的东西,我真的很想试一试修行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想起江犁小时候经历的那些事情,又想起自从进入南岭深处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江永年顿了顿,说道:“那就好好休息。”
  “嗯。”
  江犁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掸了掸沾染在衣服上的尘土,又极为仔细谨慎的灭了火,这才走到马车旁边,准备爬进车厢里面休息。
  忽然间,江犁转头看了一下魏平风的马车,见对方此时依旧尚未苏醒,而他的车夫兼侍卫,也依旧躺在马车旁边的空地上生死不知。
  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江犁心如止水的爬进了车厢里面,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与对未来事物的新奇与迷茫,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江永年坐在车厢的外面,带着警惕和衣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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