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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山藏金玉 / 第五十章 不如归去

第五十章 不如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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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之帆和唐经天带着唐门弟子与王家精锐,一路从正门攻至大殿。他们武功高绝,一般的寒泉宫人自是拦不住他们。
  大殿门窗紧闭,十二个寒泉宫人从天而降,手中兵刃发出凌凌寒光,将他们拦在大殿外。
  王之帆手持青苍剑,勾唇一笑,朗声道:“杀!”王家精锐一拥而上,与那十二个人战做一团。
  他提步上阶,脚步坚定,杀意如剑。那十二人是李少君的暗卫,武功也颇为精进,不过折损了两三人,就将王家精锐尽数拦在了殿前。
  王之帆毫不在意,抖擞青苍剑,沉声道:“你们习武多年,有此修为实属不易。可惜,可惜。”他口中说着可惜,手上的剑招却又快又狠。
  风冷等人在此时赶了过来,唐经天见唐焱安然无事,心中大石砰然落地,又见岳山清立在一旁,忙拱手道:“岳掌门。”
  岳山清却不理会他,抬起手向王之帆那边指去,对风冷和唐焱道:“去吧。”
  风冷和唐焱两人对视一眼,飞身入阵。
  这三人可算是当代武林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合力对敌,自是威力无穷。
  这三人风格各异,王之帆出招沉稳老练,若石若松,不动如山,雷霆万钧。风冷使的追云剑剑法轻灵,如云随月走,机巧非常。唐焱剑意秉承唐门精粹,若青竹滴翠,坚韧阔达,充满君子之风。
  王之帆下手狠辣,招招都是杀机。风冷所求只是制敌,并不想杀人,出手留有三分余裕,不免给人可趁之机。
  唐经天摇头叹道:“张公子心太软了,跟这些恶人,讲什么仁义道德!”
  岳山清却不接话,只是一声微叹。
  风冷手下留情,出招都往手腕脚踝去,却不料那些人丝毫不将性命放在心上,拼命猛扑上来,不让他们进入殿中。
  王之帆轻笑道:“这些都是死士,在你手下活下来才是屈辱。你还不如成全他们,让他们死得其所。”
  风冷一愣,对这些人不由生出了几丝敬畏,可手中依旧怀有两分慈悲,不到退无可退,不愿下死手。
  霭晴和海棠两人躲在院中,这院中颇是清净,除开院中的一地尸首,一点都看不出来外面是何等惨烈的情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门外传来,只见李绍景砰的一声推门而入,海棠横鞭一甩,喝问道:“你是谁?”
  李绍景冷笑一声,“竟然还有人来陪你。”语罢径直走上前来。
  海棠欲挥鞭将他逼开,不料李绍景丝毫不以为意,走上前来一把抓住鞭尾,用力一扯,海棠只觉一股大力从鞭前传来,站立不稳向前扑去。
  他走到霭晴身边,一把捏住她脖子,逼着她吞下一个药丸。
  就在这时,门外又是脚步急响,竟是沈泉拎着一把大刀赶了来。看到李绍景二话不说便是一刀砍来。
  李绍景侧身闪过,掏出腰间玉扇与沈泉斗做一团,他冷笑道:“你想杀了我,换一条命?”
  沈泉只是闷声不语,刀刀皆是杀机。李绍景一边抵挡,一边痛斥:“你刚愎自用,陷我寒泉宫于如此被动局面。现下还想谋害少主,如此不忠不义,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别做梦了!”
  沈泉红了眼,一刀皆是一刀向李绍景攻去,最后竟然将刀横转,一刀抹向脖间,当下血溅三尺,颓然倒地,双目圆睁!
  霭晴和海棠皆未料到沈泉竟然会自尽,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李绍景却不以为意,整整衣袖,回身对霭晴道:“方才是最后一次解药,你的毒已彻底解了。”顿了顿又道:“你死我活的时候终是到了。”
  他转身便走,霭晴一把抓住他衣角,凄怆道:“你现在走还来的及。”
  李绍景顿住脚步,语意坚定:“他再怎么样也是我父亲。我是寒泉宫的少主,怎能苟且偷生。”
  他突然转过头来,解下腰间的一个玉佩,递给了她,沉声道:“这是我母亲心上人的玉佩,你带回杭州,埋在狮峰山的茶树旁,算是帮我一个忙。”霭晴接过玉佩,脸色黯然。
  李绍景笑道:“别傻了,你我立场不同,到这一步仁至义尽。”霭晴垂下眼眸,叹道:“保重。”
  李绍景忍不住抬起她的脸,留恋的再看了一遍她的眉眼,终是放手远去。
  霭晴觉得四肢有了几分气力,勉强挣扎起来,向前走了几步。海棠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片茫然,忙奔过来扶住她,说道:“我们还在这儿等风冷么?”
  霭晴摇摇头,沉声道:“我们去大殿。”
  王之帆等人进入大殿的时候,李少君正端坐在正中央,一脸倨傲。
  众人群情激奋,涌入大殿,对着他痛呼:“狗贼!”“纳命来!”“受死!”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唐经天缓步上前,沉声道:“李少君!你可还有话要说?”
  李少君拿起手边的一个册子,扔到地上,说道:“竹芝堂的《竹笛剑法》,不过值得美色三人。”
  又扔下数本,说道:“震海帮的《震海刀法》,价值黄金万两。威远镖局的《夺命镖法》,就值天山的三年镖路...”
  一人高声道:“休要妖言惑众!他们被你严刑拷打,威逼利诱,才不得已交出秘籍。”
  “威、逼、利、诱,”李少君慢慢念道这几个字,转而向王之帆说道:“王家少爷,你告诉我,我要如何威逼利诱你,你才会将王家剑谱交给我?”
  王之帆并不说话。
  李少君冷笑一声道:“我为寒泉宫筹谋算计,有何不对?你们双手清白,一身正义,可你们的上一辈呢?上上一辈呢?!各个都清白无私,胸怀大义么!”说道最后声色俱厉。
  殿中人自己做过多少亏心事自己心里清楚,涉及到门派秘辛更不必提,皆垂头不语。
  王之帆冷笑一声,说道:“成王败寇,李宫主现在说的话好没意思。”
  李少君目光陡厉,王之帆毫不畏惧,与他直视。李少君玩味道:“好,好,好,让王公子教老夫什么是成王败寇。”语罢拍案而起,飞身向王之帆攻来。
  王之帆将青苍剑挽了剑花,护住胸前,全神戒备。李少君掌风劲劲,夹杂着一股极为冰凉的寒意。王之帆晓得他寒泉掌的威力,不敢逞强,只是与他游斗。
  他觉得周身皆是冰刀雪刃,十余招过后动作略略迟缓,他到底年纪尚轻,比不得李少君几十年的深厚功力。
  众人见王之帆连连后退,不由为他捏一把汗。就在这时,岳山清一跃而出,与李少君两掌相交,两人各自往后跌退一步。
  王之帆的眉毛眼睫上都凝成霜雪,不由吐出一口黑血。
  岳山清挡在他身前,对李少君说道:“李宫主,他们是小辈。不如让我会会你。”
  李少君冷哼一声,也不多说,凝神静气,一掌攻来。这两人所练武功一至阳,一至阴。殿中众人只觉忽而如寒风呼啸,忽而如旭日东升,心中竟不自觉心烦意乱起来。
  风冷晓得绝世高手过招,纵是旁观,也容易动摇心神,走火入魔。好在他心思单纯,心下守一,并不多难熬。
  两人在这殿中缠斗半晌,额头皆生出汗珠来。李少君在华山时擒住了岳山清,本来对这一战颇有信心。只是不知为何,岳山清从那牢里出来后,功力竟然大涨。
  他不知岳山清自幼修习道教武功,内功讲求的是心无二致,阴阳双生。可岳山清年纪轻轻便接过华山掌门之位,俗世缠身,终是导致武功不能至化境。
  李少君将他囚于石室中,岳山清不辩时辰,不见天日,不明日月,身处混沌之中,反倒令他超脱外物,已至圆满。
  岳山清与他两掌相接,微微一笑,叹道:“不如归去!不如归去!”李少君只觉双掌似被他牢牢吸住,挣脱不得,见他有同归于尽之意,怒道:“你也会死,你疯了么?!”
  岳山清摇摇头,并不回答他。
  两人双掌相抵,一边掌力极为炽烈,一边掌力极为寒凉。殿中众人颇为难受,纷纷奔出殿去。
  孟落心系师父,想要往前去。唐经天一把拦住他,劝道:“去不得!你若靠近,必会被他们内力所伤!”
  过了半盏茶时间,那极冷极热之气渐渐消融,最后竟忽的散去。孟落连忙冲了进去,只见岳山清与李少君垂头相对,须发皆白,双手委顿在地,已双双死去了。
  孟落见岳山清面含微笑,泪水不由涌上眼眶,华山弟子皆跪倒在地,满脸哀恸。
  殿中众人见李少君竟如此轻易便毙命于此,心中乐极,只是岳山清为了中原武林牺牲自己,终是可敬可叹。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岂料就在这时,一阵箭矢如雨点般向殿中射来。众人大惊,速速将门窗合上。
  没过一会儿,门外竟传来交战之声,唐经天心头一凛,惊呼道:“唐淼!”便与唐焱带着唐门弟子冲了出去。
  门外果然是唐淼,他带着一众人前去抓捕四散而逃的寒泉宫人,押着众人前来,却正巧遇上李绍景,立马打做一团。被俘虏的寒泉宫人立马加入战局,唐淼情势危急。
  唐焱和唐经天带人冲了出来,他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唐焱一边杀敌,一边喊道:“李少君已毙命,你们不要再负隅顽抗!”
  李绍景心头一凛,掠过众人直直往殿中奔去,看见父亲与岳山清相对而坐,孟落守在岳山清身旁,不住落泪。他走了过去,摸了摸父亲的手,已是冰凉。
  因为母亲的事情,他与李少君的情感向来淡漠,一年也说不了几句话。可是看他父亲垂头在此,再也没有往日的威严,心头暗涌翻滚,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长啸一声,语意既悲又恨,飞身出殿,手中玉扇翻飞凌厉,皆是杀招,往唐经天攻去。
  唐淼和唐焱连忙抢在唐经天身前,他看到唐家父子情深,更是悲痛万分。
  唐门弟子纷纷围了上来,他心中早无求生之意,只是一味猛冲猛杀。唐淼一个躲闪不及,肩头被他玉扇划中,手中玉笛掉落在地。李绍景得了机会,连连向唐淼攻了过去,要叫唐经天也尝尝丧子之痛。
  唐淼见他来势汹汹,又兼手中玉笛落地,慌乱之下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被李绍景一扇刺中胸口,只听“叮”的一声,追云剑已将那扇子的来路挡住了。
  李绍景也不管那多,对风冷一阵急抢急攻,风冷沉着应战,不多一会儿便在李绍景膝上划了一剑。
  李绍景膝头一软,不由单膝着地,数件兵刃已架在了他脖间。
  霭晴与海棠正在这时赶了过来,见李绍景命悬一线,不由脱口叫道:“不要杀他!”
  众人闻言皆向她这这边望来,唐淼奇道:“为什么不要杀他?”
  霭晴张口欲言,不料李绍景仰天长笑,打断她未出口的话,说道:“留着我这条命给你们轻贱侮辱么?!”
  语罢竟从袖中翻出一个匕首,直直的朝着自己心口刺了下去。霭晴跌跌撞撞的奔到他身边,拼命捂着他的伤口,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众人看到她这副样子都颇感奇怪,不知为何她竟然对寒泉宫的少主这般上心。
  霭晴捂着他伤口,抖抖索索的说道:“还能救,还能救。”
  李绍景看着她的泪眼,笑着摇摇头,说道:“明年清明,别忘了我的桃花酒,也不枉我交了你这么个朋友。”
  霭晴哭着点点头,已是泣不成声。李绍景意识模糊,霭晴的容貌突然变成了他母亲的样子,他喃喃道:“母亲,母亲。”气息越来越弱,终是命丧黄泉。
  在场的寒泉宫中人,已是无力再斗,也无心再斗。李少君父子身亡,这一战大获全胜,不少人颇觉快意,发出快意笑声。
  风冷将霭晴扶起,见她面容悲痛,也并不多问。唐淼指着那一群寒泉宫人,向唐经天问道:“父亲,这些该怎么处理?”
  唐经天还未说话,便有人抢道:“当然是杀了,以绝后患!这些邪魔外道,不能留根!”
  霭晴不由冷笑道:“你斩草除根,视人命如草芥,你就走的是光明正道,问心无愧么?!”
  那人怒道:“你是谁!好大的口气!”
  “你若要与我黄家做对,便杀了他们。”霭晴幽幽道。
  那人自是不敢得罪江南黄家的,只是到底咽不下这口气,竟阴测测道:“黄小姐,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莫不是你黄家与寒泉宫暗地里勾结在一起了吧?”
  “血口喷人!”霭晴万料不到这人如此下作,气急反驳。
  不想那人却继续说道:“你方才为寒泉宫少主求情,两个人好不亲密,我是不是血口喷......”话语未毕,已被海棠一鞭抽到嘴上。
  海棠沉声道:“你要是再说一句,我就叫你肠穿肚烂,全身溃烂而死。你若是不信,尽可以试试我五毒教的厉害。”
  那人再不敢作声,众人默默的从她们身边退了几步。唐淼与霭晴从小一起玩耍,自是清楚她的为人秉性。他与海棠相处这么久,当然也知道海棠是个什么样的人。见众人对他们心生嫌隙,心中好不着急,只是不敢开口替他们分辩,怕把唐家堡也给拉下水。
  这时沙梦冰轻笑一声,冷笑道:“真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唐焱,我要走了,你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么?”
  唐焱正在出神,见沙梦冰如此说道,愣了半晌,如释重负的一笑,说道:“走吧!”
  唐经天惊道:“焱儿!你答应了她什么?!”唐焱却不回答他,与沙梦冰相视一笑,飞身而起,须臾便不见踪影,任唐经天疾声呼喊,再不回头。
  风冷见霭晴精神不济,也不想再待在这儿,便向她说道:“我们也走吧。”霭晴疲乏的点点头。
  山下的营地中,贺叔和徐念远正焦急的等着,见他们平安归来,不由大喜过望。不料风冷却说即刻动身回程,他俩虽然有千般万般的疑问,却也按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金玉堂众人已离开了山下的营地。
  至于这山上的后事如何,他们一点儿也不想知道,无非是些蝇营狗苟的勾当,有人一腔真心,有人半分真心,有人全是算计。
  贺叔驾着马车,不由叹道:“说是为了报岳山清的恩情,愿为他赴汤蹈火,不料连山都上不了。”
  风冷不由苦笑一声,他一直被各种权利裹挟着,或主动或被动的陷入这个漩涡中。他明白自己始终只是一个重要的棋子,而不是那执棋的手。不过好在阴霾总算是散去了,金玉堂人人平安,他所求的已得到了。
  他握住霭晴的手,柔声向她道:“都过去了。”霭晴勉强笑了一下,望着眼前的人,眼中的阴翳散了三分。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这一场权力的斗争总算是过去了,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事情了,当一个小镇大夫,与爱的人朝夕相处。
  海棠笑嘻嘻的望着徐念远,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徐念远望着她笑道:“我们去——苗疆!”
  贺叔也朗声大笑起来,挥动马鞭,向苗疆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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