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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灯光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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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文云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然后开口说道:“不过是情急之下,想要转移我们视线的小把戏。”
  “只是小把戏吗?”
  看着柏文云嘴中很轻松的语气,安志宁也笑问道。
  “最多算是一箭双雕。”
  对于安志宁口中的留言,自己也有所注意,出现这种情况,看来自己等人确实抓住了重点。
  中午的时候,将沈溪河接回止戈院,段振义这些人没有出手,说明也知道宴无好宴,只要他们敢出手,柏文云有把握将大部分人留下来,只不过很开心段振义忍住了,随后便出现了关于四大家族通楚的谣言。
  谣言这件事,可大可小,但其中却有很多门门道道,自从安志宁做了益州知州之后,对四大家族的态度一直是不温不火,要是让沈溪河来形容,就是一个渣男行为,我不会主动对你们动手,但是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犯在我手里,那就只能自求多福,如果事情可大可小,那安志宁就稳坐钓鱼台,准备坐收渔翁之利,同时也别想在我口里听到保某家一帆风顺的承诺。
  不主动,不拒绝,不承诺,不负责。
  四不原则,反正安志宁玩的是明明白白。
  只不过这样有一个坏处,四大家族搞不清楚安志宁对自己的态度,你说对四大家族的人顺眼,但是该做的事还是做了,甚至还会趁火打劫,你说对四大家族的人不顺眼,但是安志宁依旧是按照宋国刑律办事,讲究一个人证物证俱全。
  尤家的前者之鉴虽然已有十几年,可是有些东西是四大家族如今主事之人,当年亲身经历的,而且尤家还是当年五大家族之首,就这样谈笑间灰飞烟灭,这种印象是可以刻在骨子里,一辈子也难忘。
  自前朝武帝后,商贾的地位在慢慢变好,到了三国鼎立的时候达到了顶峰,导致很多人认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当年尤家之事让剩下的四大家族知道了自己的定位,在绝对力量面前,白银和黄金只不过是一堆废铜烂铁,所以这十几年里,最大的动作就是为了针对许家,而引发的东门码头那件事情。
  也正是四大家族不知道如今安志宁的态度,所以当流言一出现,加上昨日止戈院的动作,不得不让四大家族提高警惕,甚至有点草木皆兵的味道,毕竟不清楚这是不是安志宁动手的前奏,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尤家。
  柏文云甚至查到四大家族中的三家,已经开始对东门码头的事情开始排查,而自家大门则开始紧闭,平日里的纨绔子弟,现如今都被锁在了家里,也就许家稍微心安一点。
  “一箭双雕,此话怎讲?”
  听闻此话,柏文云不知道安志宁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于是开口解释。
  “四大家族因为你这些年的态度,就十分忐忑,现在出现这种流言,已经成为惊弓之鸟,而沈溪河那里如果查出点东西,直接指向东门码头,你是查还是不查呢?”
  安志宁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肯定的回答。
  “有问题肯定要查,我这可是依照大宋刑律办事。”
  按照大宋刑律办事是肯定正确的,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你若是查,那在四大家族眼中,不就是直接明示,安志宁看他们不爽,已经开始动手,你们给我乖乖站住。
  可是蝼蚁尚且有偷生之意,更何况是四大家族的人。
  “你就不怕,这四只惊弓之鸟,有什么冲动的动作,然后锦官城直接大乱吗?”
  安志宁听闻此言,直接冷哼道:“你可太瞧得起四大家族的人了。”
  “那要是加上楚国谍子呢?”
  柏文云看向安志宁,直接反问道。
  安志宁突然反应过来,如果自己直接对东门码头动手,不就是表明自己对四大家族的不信任,而是相信了流言,准备除之后快吗?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安志宁也想明白会发生什么,一个家族闹事没事,问题是这四个家族一起,这股力量,安志宁还是要重视。
  何况现在还有楚国谍子牵扯在其中。
  但是如果不去查,那楚国谍子在东门码头的谋划,怎么查清楚?
  这样岂不是给了对方一段缓冲时间,待到处理完这件事情之后,再想抓住楚国谍子的尾巴,就比登天还难,毕竟自己入益州之后,一直也在这件事情上用心,只不过收效甚微。
  于是事情就陷入了两难的境界,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
  安志宁开口问道:“鉴平,那你说此时应该怎么办?难道就什么也不做,白白放过段振义这群人?”
  “很简单,只需要做三件事就好,”柏文云看着明显不想动脑的安志宁,摇摇头继续说道:“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听到柏文云说的三件事,安志宁才开始以为会是什么比较难办的事情,结果没想到这么简单,于是开口问道:“就这么简单?”
  柏文云点了点头,“就是这么简单。”
  “那斩谁的首?”
  “不用斩,当年尤家之事,如今足以。”
  不知不觉,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沈溪河的房间中,一名穿着止戈院官服的人走了进来,正一头扎进账本里的沈溪河没有在意,毕竟这是止戈院还是比较安全。
  而来人也没有打扰沈溪河,将屋里的灯点燃,然后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随即便出了房间。
  只不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沈溪河,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此人正是赵静卿,自从昨晚对沈溪河好奇之后,今天一直在找机会想要见一见沈溪河,结果下午得知沈溪河来了止戈院,就忍不住想要过来,结果被五先生派出去查锦官城中流言的来源,回来之后见到有人正要给沈溪河送晚饭,于是便将人拦下来,自己换了一套衣服,将食盒送了进来,见到沈溪河埋头做着事情,也没有出声打扰。
  只不过见到本人之后,赵静卿发现沈溪河和自己想象中的样子不一样,她原以为能够让五先生感兴趣的人,并且研究出一种新的记账方式的人,会和五先生类似,可是结果有点失望,沈溪河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没有五先生那种君子如玉的气质,没有玉山书院儒生俊朗的面孔,行为举止也没有半点文雅,自己进来这一会,就见到沈溪河挠头几次,换做世家公子,无论在什么场合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毫无特色的五官,若是放在人群中估计都不会引起自己的注意,也就是年龄和自己相仿。
  而查账的沈溪河,现在心里很苦恼,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太会举一反三了,不只是做了阴账,而且还用了密语,表面看和其他账本都能对上,也就只是私自吞下了多少银子的事情,可是沈溪河知道游向阳是楚国谍子,自然也知道不会只是吞下几笔银子这样的小事,不然也太跌份了。
  随后沈溪河换了各种方式,才发现一点端倪,导致到现在也都没有查完四分之一。
  但是根据查出来的东西,沈溪河发现一家杨氏商会频繁的出现,可是在自己印象里,锦官城里貌似没有这样一家商会。
  有没有不重要,自己就是一个负责查账的,查出来什么,自己也管不着,最后交给张云升就行。
  说曹操,曹操就到。
  被关上的门,再次被推开。
  沈溪河还在疑惑是不是刚刚的人落下来什么东西,抬头看向门口,发现是张云升,于是没有开口的欲望,直接埋下头,继续开始对着账本较劲。
  而进入房间的张云升,看到沈溪河看了自己一眼,便不再搭理自己,继续埋头苦干,于是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注意到放在桌子上的食盒丝毫未动。
  张云升开口说道:“沈小子,别这么废寝忘食,吃点东西再继续,不然你要是消瘦,你钱姨不得找我麻烦。”
  “没时间,这些东西还没查到四分之一,哪来的时间吃饭,早点弄完,你们也快点抓人,这样我好继续混日子,”沈溪河头也不抬的说道,接着继续开始翻阅账本,“不然一直待在止戈院,春宵阁的小曲何时才能听到。”
  张云升有点哭笑不得,心里暗想,你这小子是在意春宵阁的小曲,还是在意春宵阁里的姑娘呢?
  人在止戈院里待着,魂早就跑到春宵阁中了。
  见沈溪河继续埋头查账,张云升直接将沈溪河手中的账本拿过来,放在自己怀里,然后将食盒放到沈溪河面前。
  沈溪河见手中的账本被张云升拿走,立马开口说道:“张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呢,我可是在帮你们止戈院办事,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抢账本,阻碍我干事,信不信我举报你居心不良,小心你们甘都督找你麻烦。”
  张云升对沈溪河的话充耳不闻,就是一副你不吃饭我就不给账本的态度。
  沈溪河无奈,只能将食盒打开,开始吃晚饭。
  “沈小子,查出来什么问题没有?”
  张云升一边随意翻着从沈溪河手里抢过来的账本,一边开口问道。
  沈溪河心想真当自己上辈子做审计的是吧,一下午的时间就找到问题,这玩意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得一步一步慢慢查,纯粹是慢工出细活的东西。
  “四分之一都没查完,怎么可能发现问题,最多查到了一个杨氏商会。”
  张云升对沈溪河提到,查出了一个杨氏商会没怎么在意,毕竟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杨氏商会,等手底下的人去查就清楚了,而是朝着沈溪河问了一个问题。
  “沈小子,你觉得这些楚国谍子,在东门码头有什么谋划。”
  沈溪河现在怨气很大,不给自己配人倒也罢了,现在自己想要加班加点查出来,然后自己好继续过上,勾栏听曲钓鱼空军的悠闲日子,也被张云升拦着,更重要的是,自己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没事去想这玩意做什么。
  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于是随便回了一句,“不知道。”
  见沈溪河随意的态度,张云升继续开口:“沈小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房间里就咱哥俩,你还给我藏着掖着,信不信等一下我就出城去明道书院,然后把你小子这段时间的事情都告诉若依那丫头。”
  知道沈溪河不老实,平时一起喝酒,就属这小子鬼点子多,也最能闹腾,用沈溪河自己的话说,就是暗戳戳的搞事情,低调的看乐子,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奇不引人注意,其实心思多的很,十分聪慧,自己都着过几次道。
  在这件事情上,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就是打着装糊涂的心态少惹麻烦,然后查完账溜之大吉。
  可是张云升怎么可能让沈溪河如愿,于是拿出沈溪河的软肋威胁。
  见张云升用沈若依威胁自己,沈溪河一脸无奈的说道:“哎呦,张大哥,你干嘛?”
  “你小子给我老实点,说不说?”张云升一脸笑意看向沈溪河,手上拿着账本晃来晃去,作势就要起身出门,“不然我立马出门去明道书院。”
  本来还想抵抗的沈溪河,见此立马服软。
  “张大哥,我的张大爷,您别介,这点事情就不劳烦您大晚上还要出城一趟,小子我说不就行了嘛。”
  见到沈溪河老实了,张云升坐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姿势,开始准备听听沈溪河的想法。
  沈溪河看到这种情况,也知道非说不可,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张大哥,我真说了?”
  “叫小子说,你就说,磨磨唧唧做什么?”听到沈溪河还要再问一遍,张云升直接起身,“那我现在就出城一趟。”
  沈溪河哪敢让张云升走出房间,立马拦住,“张大哥,你别着急啊,我就是再确认一下,毕竟我怕我要是说错了什么,你要收拾我,现在可是你要我说的,到时候我说错了,可不准收拾我。”
  张云升坐下来,不耐烦的催促道:“快说。”
  沈溪河思索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现在四分之一都没查到,也就知道一个杨氏商会,要问我具体有什么想法,那确实没有的,但是古往今来,要想动乱一地,只需要两样东西,手里有枪,身后有粮,有枪就可以攻打县城,有粮就可以有人拿枪。”
  说到这里沈溪河看向张云升,而张云升思索了一下,觉得沈溪河说的对,于是点点头示意沈溪河继续说下去。
  沈溪河见此再次开口:“如今只知道一个杨氏商会,商会这玩意离不开贩卖东西,加之牵扯到东门码头,那就是运输贩卖什么东西,而益州离楚国距离太远,且益州对于武器管制严格,不可能是运输兵器,所以排除这一项,就只剩下粮食。”
  “对于一州之地来说,粮食有两种,一种是百姓缴纳的税粮,一种是常平仓中的备用粮,而根据账本上的时间,早在几年前就开始,税粮事关重大,只要有差错就容易引起注视,这几年没被察觉,所以问题只能是出在常平仓,至于把这些粮食运到何处,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估计还得继续查。”
  张云升疑惑的问道:“可是只盗走常平仓的粮食,怎么引起骚乱?”
  “这多简单,”沈溪河一脸随意的表示,但是见到张云升脸上的疑惑更重,接着开口解释,“只需要一则谣言,说哪个地方的郡守意图谋反,或者说哪个郡发生大规模民变,准备攻打锦官城,在天降一支神兵,作势要攻打锦官城,接着再在锦官城中散布,常平仓中空空如也,粮食都被知州或者某位大人拿去换银子了,最后一把火烧掉锦官城,将锦官城的信使沿路截杀,过几天这益州不就乱起来了吗?”
  似乎抓到了沈溪河话里的漏洞,张云升反问道:“你也说了要一支军队,而且益州远离楚国,他们凭空变出来一支军队吗?”
  “这不是随便说说嘛,再说了,也不一定要楚国军队,直接引吐蕃骑兵潜入益州境内,然后攻打锦官城不就行了。”
  听闻沈溪河的话,张云升连忙开口否定:“楚国军队就已经不现实了,更不要说有清溪关和度阳关在手,吐蕃就不可能派出大规模的骑兵,小股骑兵也于事无补。”
  “万一清溪关和度阳关除了事情呢?亦或者不是这两个地方,而是吐蕃发现了一条新的路线怎么办?”
  “那也不可能,先不提清溪关和度阳关,如果发现了一条新路线,吐蕃不可能等这么久,而是直接开始进攻,以防路线被察觉。”
  “万一这吐蕃和楚国想着搞一件大事情呢?”
  张云升直接打断沈溪河的话:“没有这么多万一,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屋子里的灯光烛火照耀在张云升着急的脸庞上,沈溪河开口安慰,“这不就是随便说说嘛,想到啥就说啥了,怎么还着急起来了。”
  沈溪河的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打开,门口传来一道中年人的声音。
  “张抚院现在不着急,但是我现在很急。”
  听闻此话,沈溪河正想下意识回一句“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就看到张云升突然站起来,对着门口之人行礼,同时嘴上说道:“知州大人。”
  听到这个称呼,沈溪河瞬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喔豁,完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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