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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能察觉到使徒的不悦。
他能理解使徒的心情，被人痛下毒手任谁都会有些恼火。
但他依然选择沉默。
街市的喧嚣也靠近不了两人的领域，只余压抑的静默在两人间蔓延。
终于，使徒沉不住气了。
“你差点……杀了我。”
他说得咬牙切齿，愤怒的情绪蕴藏在言语之中。
虽然他说的是“差点”，但他和唐明都知道差得绝对不是一点点。
他只是要唐明给出个合理的说法。
唐明松了一口气，两人的接洽没有出现最坏的情况。
虽然他表面很镇定，但其实心中也很忐忑。
他要的是平等的交流，为了避免被使徒轻视糊弄，所以一直采用强硬的态度。但他也担心用力过猛，导致使徒被彻底激怒而发生火拼。
那样的结果对于唐明并不有利，使徒的能力太过于诡异，且不说锋利无比能自由操纵的线刃会不会还有什么其余的性质，就单说刚才阻挡小刀的细网，就能让唐明一筹莫展。
唯一的利好消息便是唐明站立的地方并不是使徒预定的战场，若是不敌，他也能够全身而退。
但还好，现在看来一切都在使徒的容忍限度中。
唐明脸上线条柔和了不少，一味的强硬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下马威已经给到，对方也给出了重视。接下来的交流自然就不必如之前那样寸步不让。
唐明的语气很自然，辅以专门练习过的标准微笑，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消弭了不少。
“别瞎说啊，是你先动手的，我只是自卫。”
“你……”
使徒被噎住了，事实上确实是他先动手，但是他都是留有余地，可没有像唐明那样抬手就是杀招。
“更何况，堂堂使徒会那么容易被杀？”
唐明嘴角勾起了自信的笑容，一脸“我相信你”的表情不着痕迹地捧了一手陌生的使徒——我知道你的实力处理这种偷袭绰绰有余。
“那倒是，”唐明的和善与恭维似乎挠到了使徒的爽点，他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他很肯定地点头，“毕竟我也是被评价为A的天才。”
得意的情绪溢于言表，他骄傲地看了一眼唐明，不经意间的炫耀暴.露出了后者不曾了解的信息。
[评价为A？
那是什么？实力还是资质？
而且既然有A，也就是说还有B、C、D、E咯？
那么会不会还有更高的评价？
当初那个强大得不像话的使徒又是什么评价？]
纷杂的念头在唐明脑中一闪而过，他默默记下了这点。
即使使徒表现得像是无意间地袒露，但唐明的心中依然留有猜疑。
就从使徒之前的滴水不漏的手段和能屈能伸的作风，唐明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会是毫无城府的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是毫无保留地信任来路不明立场未知的人的话，那么他的脑袋才一定是被驴踢坏了。
“等等……”
男子得意的语气一转，他似乎抓住了什么重点。“你刚刚说——使徒？”
他的脸上泛起了疑惑。
看到他这表现，唐明的心也是猛地一沉。
怎么说？
难道他不是使徒？
当初遇到的那个自称使徒的人，唐明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种特殊的性质与感觉。
所以他看到了眼前的男子带着相似的气息与性质出现在他面前。
他本能的以为与［异常］和使徒挂钩。
莫非，我误会了？
唐明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肌肉绷紧，唐明仔细地看向男子，只要他一有过激反应，他就随时准备动手。
但男子脸上的疑惑渐渐变得坦然，他也回望向唐明，脸上变得有点古怪。
似乎想笑但又强忍着憋住的感觉。
唐明感觉糟糕透了，那一天遇见的使徒在［异常］中救了他一次，所以他本能地没怀疑过他会在这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坑了他一手。
“使徒……”男子又重复了一遍，简简单单两个字让唐明心中直发毛。
“虽然有些那个……但意外地还是挺适合我们的。”
唐明敏锐地读懂了他所谓的“那个”。
——他把我当成了中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