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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半途,叶零已然知晓了结局。
自己这一拳,定然伤不到那儒衫男,而对方这一掌,绝对能伤到自己。
就看是伤到胸腹,还是震透心肺了。
正当叶零无可奈何之际,自己的拳头,已堪堪捶在了那人的胸口。
早已被掌风消磨掉劲力的拳头,这会儿虽捶出了一声闷响,但那人的身子,却摇都没摇一下。
而儒衫男的手掌,也按在了叶零的胸前。
叶零心中一慌,下一刻,冷汗便汹涌而出,一阵后怕,但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未显现。
那人的手掌,就这么轻轻地拍在了自己的胸膛,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单手。”
听着儒衫男的话,叶零才察觉到右手一空,连忙抬头望去,正看着那人,正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他那刚收回的左手之中,两指捏着的,正是自己的筷子。
见到叶零投来视线,那人也微微一笑,左手一用力,手中的筷子当即便断成两截。
断裂处,还是刚才在叶零手中时,就已显出细微裂痕的位置。
“你输了,这桌子,也得你赔啊。”
四周的食客,早已全躲到了一旁,只有店小二颤颤巍巍的,站在两人身旁不远。
但也是满脸的惊慌,只是神情里,还有止不住的惧怕,不知是在怕谁。
叶零也不多说什么,只扔给小二一块儿碎银,招呼着另开一间雅室。
小二发着抖,领着两人刚走进雅室,便连忙跑了出去,路过儒衫男时,还给小心地侧了侧身子。
叶零就像是没注意到似的,这会儿虽然刚输一场,但几步路的工夫,脸上已没了多少情绪,只挂着淡淡的笑容,坐在了桌子旁。
“兄台请坐,小二跑了,咱们就喝点茶吧。”
说着话,叶零便倒起了桌子上的茶水,像是屋子的主人似的。
儒衫男也不在意,右手还没丢下的筷子,这会儿随着指头一弹,便戳在了雅室旁的箱子上。
稳稳当当,筷子顶开了箱子,插中箱里的一壶酒后,在箱子上一弹,直换了个方向,依旧疾飞而来。
正落在叶零身前的桌子上。
这一手暗器工夫,直看得叶零嘴唇微张,倒着茶的手也停了下来。
那人也不显得有多骄傲,只慢慢坐在叶零对面,伸手抄起酒壶,从壶上被筷子戳出的窟窿处,倒起了酒。
“武技不错,但你使得一般。”
叶零猛地闭紧了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儒衫男倒不在意,倒过了酒,便推向叶零身前,还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还是江湖经验浅,昨晚和那胖子聊天,被我听了个清清楚楚,但那胖子能发现我,你却没有。”
昨晚有人偷听!
叶零处事,虽算不上多谨慎,但也不是大大咧咧的,只是昨晚身在山崖壁上,没想到还有人隐藏,这才有些大意。
只是不知道,这儒衫男偷听到了多少。
而这儒衫男都在偷听,那昨晚那根麻绳的主人,袁超一派去的人,有没有也在偷听呢?
叶零正后怕着,儒衫男便又开口,点出了叶零的心思。
“别想了,昨晚偷听你俩说话的,只有我而已。真没想到,你都能在玉英堂混成琼苞,这玉英堂,看来有些名不符实啊。”
这话说的,着实有些讽刺了,可叶零却充耳未闻,脸上还露出了微笑。
“兄台也是自己人,听了就听了吧,不碍什么。”
儒衫男的酒刚举到嘴边,便听见了叶零的言语,顿时便嗤笑一声。
“谁跟你自己人。”
叶零也不在意,只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依旧是满脸微笑。
“小弟与兄台如今同属清夜军,怎么不算自己人?”
一句话说完,叶零将酒杯放下,有些做作地拱了拱手。
“袁兄演武首赛夺魁,有身为袁家新任第九长老,日后,还望袁兄多多照应啊。”
演武第一战夺魁之人,以及钱根说过的,袁家新任第九长老,都是袁雾卿。
袁雾卿被点出了身份,脸上的笑容却更盛了。
“脑子不错,怎么猜出来的?”
见到对方没有否认,叶零终于有些放松下来了。
“大大小小的袁氏族人,对兄台都很尊敬,兄台的武艺又这般高深,还不是袁家明面上的贵人,必然就只剩这一种身份咯。”
这话一出,袁雾卿脸上的笑容里,便多了几分玩味。
“看来,我家位高权重之人,玉英堂都探明白了啊。”
对于这句话,叶零自然不会接上。
“不知袁兄,准备让小弟做什么啊?”
盯着叶零看了半晌,袁雾卿也没回答这句话,只笑眯眯地站起身来,直接往雅室之外走去。
只在快出门时,才终于留下句话来。
“等你再强一些,我会告诉你的。”
抛下了叶零,袁雾卿慢悠悠的走着,直走到了袁判的屋舍,也不敲门,便直接走了进去。
袁判正捧着一杯花茶,这会儿听见了有人的声音,也不回头,只一口一口地,抿完了茶水,才轻咳一声开了口。
“你刚才,跟超一的人试手了?”
袁雾卿笑眯眯地站在袁判背后,身形虽显得恭敬,但脸上倒是只有微笑,不见紧张。
“江湖小辈,不堪大用。”
袁判也不评价这句话,只又倒了杯茶。
“这些年,超一羽翼渐丰,但这翅膀,却还不够硬啊。”
对于袁家家主的家事,袁雾卿说起来,倒是不觉半点不妥。
“夜里演武第三场,四百九十六人夺职,十六人选一,足以将大公子看中的人,全刷下去,做个千户,也就够了。”
袁判不置可否的呷了口茶水。
“那这最后……”
话没说完,袁雾卿已接上话来,言语中不显半点犹豫。
“偏将选三,那自称雇佣兵的姑娘得一,以武服人,强压军心。
我代表家族得一,最后一位,挑一个暴虐之人,日后祭旗,以慰军心。
只是这最终的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能给大公子,得让清夜军士记清,自己是袁家之兵。”
袁判对此,好像也是早有判断,可还是问了一句。
“是不是急躁了些。”
袁雾卿对此,只一句话,便压住了袁判的顾虑。
“猿神将要醒了,如今,只能先行养蛊,挑好之后,再讲别的。”
这句话直说的袁判安静了半晌,才终于叹了口气。
“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