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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星穹见伊舒贝尔,苏念辞大道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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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远的星空中,风灯摇曳。
  残破的门楼,仍然在等待着来人的到来。
  徐烟的的眼中露出诧异,揉了揉眼睛,这里是伊舒贝尔么?
  为什么竟然会是这般场景,这与他朦胧感应中的画面竟是完全不同。
  远处的城市已然变成了一片废墟,只有这虚空中的风灯,依然不停摇曳。
  静静地等待着它所等待的人,为他照亮这无限的星穹。
  苏念辞站在徐烟的身旁,手里抱着七弦琴,他却一动不动,并非是他不想动,而是完全动不了一点。
  似乎只是被这座城市,作为附带品接引而来,因而也并没有徐烟的待遇。
  徐烟看了看旁边的苏念辞,见他一动不动
  徐烟鼓了鼓右腮帮子,有些疑惑,不知他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苏念辞的眼睛眨了眨,给徐烟示意。
  徐烟,用手在苏念辞的眼前晃了晃,:“苏伯伯,你可还好,你若没有事情,就眨一下眼睛。”
  苏念辞眨了一下眼睛,徐烟正松了一口气,只见苏念辞有连着眨了两下眼睛。
  徐烟右手抚了抚脸:
  “苏伯父,你是不是动不了了,是的话就眨三下眼睛。”
  苏念辞连连眨了三下眼睛。
  徐烟更疑惑了:
  “可是为什么我能动,奇怪。”
  苏念辞的脸上露出一道黑线,表情一僵。
  一道少女的身影在远方浮现,她的身体仿佛虚幻一般,若隐若现。
  一身白纱飘荡在虚空之中,如梦如幻。
  她似乎是在这里,又像是在彼方。
  少女静静地向徐烟看来。
  温柔的声音从虚空中:
  “你来了。”
  徐烟微微一愣,用手抚着脸庞,对着虚幻的少女道:
  “你是在说我么。”
  紧接着又追问道:
  “这里为什么是这般场景?”
  “为什么苏伯伯动不了了。”
  少女温柔的声音继续发出:
  “无须惊讶,我确是在等待着你。”
  “伊舒贝尔的风灯,永远为心怀希望与善良的人照亮方向。”
  苏念辞依然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只得静静地听着徐烟和神秘的少女对话。
  他的心里骇然,他堂堂玄庭境界强者,竟然用真意丝毫感觉不到眼前这少女的存在,感知不到她的境界。
  更让他无奈的是,那少女竟然既不看他,也并不说明他被限制在这里的原因。
  她的声音继续传出,似乎想到些什么,悲伤地道:
  “如若星海之都尚且完好的话,它会予你你恒久地守护。”
  “但而今,这里毕竟已经毁坏了太多。”
  “数个纪元前的战争,将一切都摧毁了。”
  “因而,也只能稍稍治疗你身上的伤势。”
  数个纪元之前?这伊舒贝尔竟然存在着如此之久么。
  徐烟望着远处的断壁残垣,向着眼前如梦般的问道:
  “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
  少女的声音轻轻发出,缓缓地道:
  “不,现在的你,还太过弱小。”
  “无数个纪元前,这里曾经的主人说过。”
  “从苍茫的世界中,被带到更新的无穷的比较的场域之下,却也未必是一种幸福。”
  “不过脱离者得到了她想要的,带领他的人也得到了她想要的,又有谁会在意呢,因缘连成的蛛网构成了整个世界,一经踏上,就再也难以逃出。”
  “他说,如果你想真正地帮助一只可爱的小鱼,让它得到幸福,最好的,不是让它去到广阔的大海,而是给它一个安定的池塘,所以我虽然能做到,却并不去选择干涉,而是期待,她自己的选择。”
  “只要心怀希望的人存在,伊舒贝尔就会存在。”
  “现在的你,还不能理解它的含义。”
  “因而,回去吧,我并不希望你去做些什么,直到你真正明白你的选择。”
  不待徐烟说话。
  那空灵的声音又不断发出。
  “仙路茫茫,大道渺茫,身心意神,不空而长。”
  “我期待着你的选择,回去吧,回去吧。”
  苏念辞的眼中露出一道精芒,竟是对这空灵的声音似有所感。
  身心意神,不空而长,有趣,有趣。
  少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远处的苏念辞。
  玄妙的白光再次显现,徐烟和苏念辞眼前的一切都复归于虚幻,隐约间,徐烟看到那少女对着他微笑。
  转瞬,白光消失,两人即又回到了墓室之内。
  这就是,传说中的星海之都么。
  方才,竟然并非是身体到了那里么。
  看到自身的状态与先前在那神秘的星海之都中不同,徐烟心中了然。
  徐烟从玉床上站起身来。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体内的醉意,竟然被莫名的伟力,凝成了一颗通红的种子,在灵台中种下了。
  身上的伤势全都一去不复返。
  正当他准备向苏念辞询问着星海之都的事情时。
  眼前的苏念辞身上黑白真意露出阵阵光芒。
  化作一黑一白两道龙形虚影,在他的周身环游。
  苏伯父,竟然在那星海之都得到了机缘,领悟了什么吗?
  苏念辞来不及回答,王道真意在他的周身舒展开来,他的眼里露出欣喜,口中轻轻吐道:
  “彼在诸侯,我在天子,身心意神,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王道真意化作棋盘,将整个醉天城都包裹在内。
  在外面的宋管家、张漠,富贵样中年、枯瘦老人,还有诸多百姓都是一愣。
  这是发生了什么?
  天空上的雨水,落入这黑白色的领域中,居然都沿着这黑白棋盘上面的纹路行进,失去了原本的无序。
  那富贵样中年大吃一惊,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归一气象。
  他又抬了抬头,望向天空。
  可是不对啊这天上,并没有劫雷出现啊。
  接着他的身体一僵,天空上雷云大作,发出道道雷芒。
  劫云竟然真的出现了!
  墓室中的苏念辞王道真意运转。
  强横的真意一下子将墓室的顶部击穿。
  一黑一白两条真意幻龙在他的周身盘旋,他顺着洞口飞出,飞在空中,手中七弦琴缓缓取出。
  满城的百姓尽皆哗然。
  我醉天城竟然又要出现归一强者了么?
  这苏城主,竟然是要更进一步了么?
  没有人向他们回答,一群人鸦雀无声地盯着远处的高空。
  苏念辞的七弦琴琴音随黑白的王道真意发出。
  苏念辞一指轻点,轻轻喊出:“抱一!”
  黑白色的王道真意向劫云上延伸。
  只见天空中的汹涌的劫雷被这所向无敌的王道真意压成了一团。
  四处的天空中,积雨云也消失了,露出晴朗的天际,只余下苏念辞的头顶,这凝实的劫云。
  苏念辞轻轻微笑,还不是时候,现在突破,我尚未能将王道真意修至圆满。
  如若让一位归一强者听到此话,也当露出几分诧异,这苏念辞竟然放弃了大好的进境机会?
  如若是让玄庭强者听到苏念辞所想,怕不是得直接原地找墙撞死。
  这莫非就是所谓的能得到的有恃无恐,他们一生难以追寻到的进境之机缘,竟然要被眼前这个男人随意放弃么?
  苏念辞又是突出两个字:“修性!”
  黑白色的王道真意化作一个丹炉形状,竟然直接将那劫云吞吃下去了。
  高空之中徐烟一手抚琴,一手持炉,黑白的真意在他身周环绕,仿佛神魔在世。
  “命固!”
  他又是喊道。
  手中的丹炉下方生起明亮的黑白色空中火焰来,将这不知名的虚空点燃,不断对真意丹炉进行加热。
  “救亡!”苏念辞动作不停。
  手中的七弦琴飞向一旁,漂浮在空中,苏念辞的王道真意调动真元不断向着琴中注入,这七弦琴上,黑白二色的真意不断交织盘旋,自然地在两端生出一龙一虎,一黑一白的两个雕像,这琴,变得通体漆黑,惟有七道坚韧的琴弦,露出一抹珍珠般的白色。
  良久,玄妙的真意丹炉下,黑白色的火焰一停,苏念辞喝道:“同好。”
  那丹炉中竟然飞出一道晶莹的紫色雷电流光向着一旁的七弦琴飞去。
  雷光与七弦琴相交融,竟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这雷光不仅未曾伤害这琴,竟然逐渐和七弦琴交融作一体。
  玄妙的琴上时不时有紫色的电光游走。
  苏念辞真意不断,七弦琴,不,也许应该称作七弦雷音琴,在他的手上悬浮。
  好琴,好琴,苏念辞感到,如若他愿意,他就可以在这一瞬间弹动这七弦雷音琴,让琴音与内景玄庭交感,即刻破入归一境界。
  他摇了摇头,坚定了先前的想法,用手轻轻在那琴上一拨。
  一道音发出,夹杂着阵阵雷音,只见一只雷蛇从琴上飞出,在空中游曳。
  竟然直直飞入那城主府中的醉溪源头去了。
  他再次挥手一拨,又是一道琴音直直地向着地下飞去,西府的地脉被这道琴音引动。
  一道道土黄色地脉真元与那醉溪源头连通了起来,为那雷蛇提供源源不断地供给。
  一声脆响,那醉溪中流出的水竟然带上了道道电光。
  苏念辞在空中面带微笑,黑白二色的真意将他的声音传向醉天城四方:“醉溪昔毁,余今以苍天劫雷为引,立此雷源一道。”
  “凡饮此水者,皆可半日不饥,如此可解此城饥饿之患。”
  “然,饮此水者,亦须受雷劫炼体,经锻体之苦,望父老知之。”
  醉天城的百姓听到苏念辞的话,看到一旁的醉溪中的道道雷光,泪花闪动。
  虽然没有了昔日予人醉梦之效,还要经雷劫锻体之苦,但醉天城有食物了。
  他们,有救了啊!
  富贵样中年见风使舵,也不乏几分真心,率先开口道:
  “多谢苏城主!,您拯救了我们这座城池啊!”
  “多谢苏城主,您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百姓们也都纷纷含着热泪跪下:
  “多谢苏城主啊!”
  舍一道机缘,成乐土一方。
  苏念辞的笑容愈发明朗,这正是我所追求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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