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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十三年风雨终将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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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站在新年的门槛上,心中喜悦难以言表。多年的战火终于渐渐熄灭,河北、河南相继平定,天下大局似乎已定。刘黑闼、徐圆朗的覆灭,梁师都的削弱,苑君璋的败逃,这一切都预示着大唐王朝正步入一个稳定和平的新时代。
  然而,历史的车轮总是充满变数。高开道在河北的小规模骚扰、各地的零星叛乱,虽未能撼动大局,却也提醒着人们:天下尚未彻底安定。但在李渊看来,这些都不过是波澜的余波,无法阻挡大唐统一天下的大势。
  八月初九,辅公祏的复叛消息如晴天霹雳,打破了长安的宁静。杜伏威脸色苍白,心中既惊讶又懊悔。多年的担忧和预感终于成真,他的老战友、副手辅公祏竟然掀起了最后一波叛乱。
  杜伏威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自从刘黑闼、徐圆朗、高开道等人反叛之后,他就一直生活在如履薄冰的恐惧中。他清楚自己作为曾经的割据势力首领,即使现在表现得再忠诚,也难逃朝廷的猜忌和戒备。
  他深深地知道,自己必须做出一些行动,才能彻底洗清过往的污名,消除朝廷对自己的疑虑。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采取最直接而有效的策略:入朝。
  在杜伏威的心中,入朝不仅是表忠心的最好方式,也是对自己多年战场功绩的一种肯定。他相信,只有亲自踏入长安的朝堂,站在皇帝李渊面前,才能彻底证明自己的清白,也才能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找到自己的位置。
  于是,在那个风起云涌的八月,杜伏威决定踏上前往长安的旅程,开启他人生的新篇章。而在他的心中,对未来的期待和忧虑交织,如同朝露般不可捉摸。
  在武德五年七月,李世民正忙于对付徐圆朗,而杜伏威,那位坐镇丹阳的老将,突然向李渊递上了入朝的请求。李渊对于杜伏威这种主动避嫌的举动颇为满意,立即命他进京,并赋予他太子太保和太守的高职,甚至在朝会上的位置都安排在了齐王李元吉之前。杜伏威的义子阚稜也获得了官职,成为左领军将军。
  对于这种荣耀和信任,杜伏威既感激又心满意足。但愈是满足,愈是担忧,他最担心的就是辅公祏。虽然表面上他们是至交,但实际上彼此心存戒备,尤其是杜伏威。长年征战的经历让他总是对辅公祏保持着警觉。
  在刘黑闼等人的叛乱后,杜伏威被迫入朝,权力交由辅公祏掌握。杜伏威临行前安排了忠心的王雄诞监督军权,不料王雄诞却缺乏政治手腕,很快就被辅公祏所欺骗,失去了军权。
  辅公祏准备就绪后,向王雄诞发出了最后的通牒,但王雄诞拒绝加入,被辅公祏所杀。此后,辅公祏迅速揭竿而起,在丹阳称帝,建立宋国,布置文武百官,并联合张善安,自封为西南道大行台。
  辅公祏的反叛让杜伏威陷入了绝境。最令杜伏威感到绝望的是,辅公祏竟然假借他的名义起兵,让他在朝廷面前无法自辩,一夜之间,他的一切都被毁灭。杜伏威深知自己的一生荣耀和生死安危,都被辅公祏的一手计谋所摧毁。
  当八月二十八日的阳光照耀大地时,李渊下达了诏令,命令唐军四路出击,以一场大规模军事行动解决辅公祏的叛乱。首先,李孝恭的水军队伍从赵郡出发,目标直指江州;岭南道特使李靖带领南方军队朝宣州进发;黄君汉自谯亳动兵;最后,李世勣自泗水出发,各路军队共同围剿辅公祏。
  九月,辅公祏的军队动作频频,他命令大将冯慧亮和陈当世分别率领三万水军和步骑兵在博望山和青林山布防,形成牢不可破的防线。他们还在长江上拉起铁链,建起了一道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网。
  十月,李孝恭和李靖的水军会师舒州,李世勣则领步兵一万南渡淮河,攻占寿阳,接着进驻硖石。
  十一月,宋军的将领陈当世率军南下,与唐军展开了激烈的交锋。结果,在猷州东南大败宋军,为唐军的进攻打开了道路。
  十二月,唐军的李大亮在洪州巧妙布局,捕获了宋西南道大行台张善安,成功削弱了辅公祏的力量。
  武德七年,李孝恭和李靖的水军继续向下游推进,攻克了枞阳,之后又攻破鹊头,最终在二月初直指博望山。
  就在这一连串猛烈的军事行动中,长安城内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事——杜伏威突然暴毙。他的死因在各种史书中都记录得非常含糊,只字未提详细情况,只知道是因为服用道家丹药过量中毒而死。不过,很多人怀疑这背后是否有李渊的暗中操作。因为在杜伏威死后不久,李渊就以杜伏威与辅公祏联手叛乱为由,追夺了他的一切官爵和财产,并将他的家人都降为奴。
  此外,杜伏威的义子阚稜也遭遇了不幸。尽管他在平叛战役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最后还是被无情地处决了。所有这些,都让人怀疑是否有更深层的政治阴谋在背后操控着。
  最终,在李孝恭平定了辅公祏后,辅公祏身上所谓的“反书”被揭露出来,声称杜伏威是反叛的幕后主使。这一切都太过突然和草率,令人怀疑是否李渊为了消除心中的疑虑,故意设计了这一切。事实上,在李世民即位后不久,就迅速为杜伏威平反,这似乎印证了这一切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政治阴谋。
  在李世民的新时代,杜伏威的故事成为了一个被政治角力所吞噬的悲剧。而这场悲剧的背后,是一系列复杂的政治算计和权力斗争。
  在武德五年七月的炎热中,李世民率领他的军队,与刘黑闼、徐圆朗等叛军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决战。正当他在淮河边策划大战之时,杜伏威的老伙计辅公祏却在丹阳悄悄地磨刀霍霍,心里盘算着什么大事。而李渊,这位老狐狸,表面上对杜伏威和辅公祏都恩宠有加,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江淮地区的这些老油条可不是省油的灯。
  辅公祏的反叛,似乎就像是一场预设的剧本,李渊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一方面,他需要消除杜伏威这个心头大患;另一方面,他也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来彻底根除江淮地区的不稳定因素。辅公祏的反叛,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所以,当辅公祏在丹阳一声叫嚣,要跟李唐王朝抗衡时,李渊几乎要乐出声来。他马上下令,派出李孝恭和李靖带领大军,一路向南,直捣黄龙。而杜伏威,在长安的宫廷中,只能无奈地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辅公祏的叛军,虽然在江南地区筑起了一道看似坚不可摧的防线,但是在唐军的铁蹄下,这些所谓的堡垒不过是纸老虎一般。很快,李孝恭和李靖的联合水陆大军就攻破了辅公祏的所有防线,博望山、青林山的堡垒尽数落入唐军之手。
  辅公祏在军事上的失败,似乎成了他命运的转折点。他原本以为能在江南建立一个不输窦建德的霸业,却没想到,自己的大梦就这样在唐军的铁蹄下破碎。逃至句容时,辅公祏的大军已经四散逃窜,他只能带着残余的部队躲躲藏藏。
  在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中,辅公祏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命运。当他逃到常州时,已经是强弩之末,连自己的部将也开始背叛。在一个充满阴谋和背叛的夜晚,辅公祏被捕,随后被送往丹阳斩首,他的梦想和野心也随之化为尘土。
  李渊在后宫中得知消息后,只是微微一笑,心里清楚,这就是大棋局的一步棋。江南地区的反叛就这样被平定,李唐王朝的权威再次得到了肯定。
  而高开道的故事也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他最信任的义子张金树,突然变成了他最大的敌人。一场突如其来的兵变,让高开道的帝梦成了空。他在最后的时刻,选择了与自己的妻妾子女共赴黄泉。张金树在这场政变中一举成名,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了北燕州都督,命运的齿轮就这样在暗处转动。
  随着辅公祏和高开道的相继覆灭,那个充满血雨腥风的时代也画上了句号。人们回顾这十三年的战争岁月,不禁感叹:这是一个翻云覆雨的时代,一个充满了机遇和挑战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生死、成败、荣辱……一切都在转瞬间发生逆转。
  而在这个时代的背后,是无数个英雄、枭雄、士兵和百姓的故事。他们或为理想而战,或为生存而战,每一个人都在这场历史的巨轮中留下了自己的印记。而这个时代的结束,也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的开始。一个更加辉煌、更加璀璨的时代正在悄然到来。
  《十三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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