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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宝剑出世天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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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庐,七星池,楚国
  “取铁英铸剑”一声呐喊回荡在庐内,几十名赤膊汉子拉着被数十条绳索捆绕着的巨大铁石缓缓向站立在剑庐中间的二人移动,而这龙泉池上的剑庐周围也早已布满了手拿利兵的甲胄之士。
  “以铁代铜铸剑,不知欧冶兄有几成把握?”
  “只靠吾与犬子之力,不足三成,但楚王相助,又有天下珍贵宝料,能人工匠相佐之,有九成能之。”
  白发老人缓缓抬起头望向飘在龙泉池上空的雾气,不急不躁的说道。
  “欧冶兄毋谦,举天下铸剑之士,莫能与汝争也,”另一人答道。
  “砰砰砰……”两人的声音渐渐被接连的冶金属与铁器撞击之声所淹没。
  白发老人乃是东周第一铸剑师欧冶子,而与其交谈之人乃是楚国的著名相剑师风胡子,奉楚王之命,将欧冶子从越国邀到楚国铸剑,千里迢迢,不惜花费重金。
  龙泉池原名七星池,乃天然形成的七个池子,恰对应天上的北斗七星,欧冶子惊叹此地之妙,筑剑庐于池边,遂与其子干将凿开茨山,山中溪水从石缝中流进这成七星环列的池中。
  溪水乃活水,池中之水乃死水,一静一动,一阴一阳,暗含天道。日久天长,阴阳调和,溪水渗流,汇聚成泉,这里的泉水清澈,植物繁茂,后人认为是龙王关照所致,故名“龙泉”。
  “砰砰砰……”烈日下,一名壮汉挥动手中的锻锤不间断地向剑胚敲去,剑胚在巨锤的敲击下也逐渐有了形体。
  “干将,铁英乃铁之精华,其性非铜之能比,不可急躁,心要与剑相结合,要铸造一把好剑,一颗剑心是必要的。”
  “是,父亲”
  铸剑高手得是悟道的高人,他们能赋予那无情的金属以有情的灵魂。
  地上的身影逐渐被拉长,又一点点缩短,不知反复徘徊了多少次,地上的身影逐渐定了下来。
  “父亲,晨曦初露之时,伙夫去七星池取泉水,发现七口池子池面都已被冻住。”
  欧冶子听后大吃一惊,现在正值酷暑,水要想凭空结成冰,除非是神明的杰作,望向窗外,只见池中湛蓝的坚冰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立马奔向铸剑台上那口剑胚,他拿起小锤一下下敲打塑形,而更令他震惊的是他每敲击一下,窗外的七星池内就发出一次嘶嘶的冰冻之声,他立马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在他近千次敲打与磨砺之下,这口剑的花纹与雏形渐渐显露。
  突然间,一丝寒意从剑身向四周涌去,[成了],欧冶子心一惊,知道这把剑铸成了,他缓缓将覆满冰霜的手从这口剑上挪开,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但不断抖动的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波动。
  “下雪了,”风胡子惊叹到。
  窗外不知何时已雪虐风饕,一日之寒,周围河湖也已冰冻三尺。
  一声龙啸从上空传来,只见一条身上满是冰凌的巨龙穿梭在云海之间。
  它望向剑庐中的欧冶子,欧冶子与它的眼神交汇,一人一龙对视许久,风胡子从未见过这般景象,瞠目结舌,矗立在暴雪中。
  巨龙突然暴起,俯身向欧冶子冲去,待到欧冶子身前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欧冶子面不改色,伸出右臂,将手搭在龙头之上,巨龙缓缓闭上双目,龙的身影逐渐透明直至消散。
  “欧…欧冶兄,这…这…。”
  “我在它的身上感受到了所铸的这口剑的气息,方才恍然大悟,这正是宝剑的剑灵啊,妙哉,妙哉!”
  又言道:“这口剑与它和七星池颇有渊源,不如就叫‘七星龙渊剑’吧,不知风大夫意下如何。”
  欧冶子不愧天之骄子,古今奇人,好的铸剑师也需会耍剑,也有着自己的独有的剑心,这样才能了解关于剑的一丝一毫。
  欧冶子剑心通明,料想到了这条巨龙正是七星池吸收日月百年精华的生物之灵,在剑成时进入剑中,成了此剑的守护之灵。
  风胡子听后大为震惊,连连表示赞同,心中对欧冶子肃然起敬。
  以手为熔炉,以心为工具,压出的不仅是一把锋利的武器,更是一份内心的坚韧和执着。
  于是在公元前487年的一天,中国历史上第一把铁剑七星龙渊(后被唐王李世民所得,赐名七星龙泉,爱不释手)横空出世。
  当日巨龙横空,引得天地异动,楚人知之,无不至七星池及其周边膜拜祈福,并口口相传于今日。
  自龙渊出世后,欧冶子没有就此欣喜若狂,因为他知道,他要做的远远不止七星龙渊这一把绝世宝剑,他要做的乃应是穿千甲破万军,举世无双的威势之剑。
  于是大手一挥,人们日复一日忙碌的身影又重现于剑庐墙壁之上。
  烧红的铁剑插入冰寒至极的泉水中发出“呲呲”的响声,无情的水火,与这无情的铁器倒是绝配。
  干将将铁从水中抽出,水滴顺着狭长的剑身缓缓滴落,再将剑腊置于亮石之上打磨,经历了淬火和磨砺,剑身反射出耀眼的血红之色,天地色变,一股力量从四周向剑身辐合,片刻后,似烈火一般的气息从剑身向四周离散。
  只见天空中再生异象,白色的长虹穿过太阳。
  与此同时,被七星龙渊剑所冰封的冰雪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开。
  “其剑气早已存在于天地之间,如今天时,地利,人和方占,剑气归一,其周身散发出的剑气乃天地之精华,此剑并非吾二人所铸成,而是天地之造化。”
  欧冶子在铸剑之初就觉得这把剑的剑气早已存在与山川长河,天地万物中,自己只是将其凝聚出来。
  定睛一看,剑身上赫然刻着“泰阿”二字,此二字乃天然行成,欧冶子甚喜,便赐剑名为以此二字乎。
  世人皆知七星龙渊剑,却不知它与泰阿剑乃雌雄阴阳剑,它是雌阴之剑,而泰阿剑却是雄阳之剑。
  那天过后,太阿剑一举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二把铁剑,也在十大名剑中位于七星龙渊剑之上。
  欧冶子与干将共为楚王铸剑三枚,一曰龙渊,二曰泰阿,三曰工布,此三剑者,有盖越五剑(湛泸、纯钧、胜邪、鱼肠、巨阙)之实,灭天下宝剑之锋利,使天下剑客无不黯然失色,尽财物也再寻不得这样的宝剑。
  当消息穿回各各诸侯国时,各路诸侯无不大为震惊,有其爱剑之君,欲权其威之人派使者献地、财、宝或胁迫于楚,妄得其剑,但楚一一拒之。
  (注:泰阿剑又名太阿剑,前传完结后的正文会改写为太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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