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〇章 西霸天笑里藏刀

　　江汉园林城解放前，是一望无际的的芦苇荡，因为，芦苇是生长在地势低洼的一种植物，苇杆细细的高高的开白色的像棉絮一样的花，成片地生长在水中，许多生活在水里的小动物都把家安在芦苇丛里。
　　正当西霸天笑逐颜开等待独龙上当受骗之时，突然，又被女子拦住去路，她挡在独龙面前，阻止着：“决不能相信西霸天的鬼话，他是笑里藏刀，没安好心，”
　　独龙只因救人心切，想得也太简单了，他不相信弟媳的话；“鬼话也好，笑里藏刀也罢！不就前去陪个不是吗，好话歹话一样从口里说出，自己都把人家的儿子杀了，连句赔情的话都没有，显得独龙堂堂男子汉不懂道理，常言道；要想别人尊重自己，首先自己尊重别人，这叫以心换心。只要独龙真心对待屠团长，难道西霸天就不讲一点良心吗？”
　　此时，多明媚的秋天哪，他变了，再也不是焦土和灰烬，这是千万个大湖集聚的风，那些芦苇都披着黄色毯子遮盖着旺盛的湖水。谁知里面的凶险呢。
　　“哥哥啊！”女子喊叫一声，再三阻止，讲出实例：“让弟媳怎么说呢！与西霸天讲良心，他杀了那么多善良无故的百姓，为了催租逼债，不顾穷人的死活，他讲良心吗？与西霸天赔不是，等于与吃人的豺狼赔不是，那是天大笑话，西霸天的目的是让哥哥放下手中的刀，束手就擒，一旦被他拿住，还由得你吗？随时就有生命危险，可想而知，你杀了西霸天的大少爷屠一刀，还有吴团长的夫人花红绿，他们二人会放过你吗？即是西霸天不杀你，那个残暴的团长吴百强也会把你杀掉。”
　　女子说出的事例，如满身嵌着弹皮的杉松，傲立在高高的土坡上，望着大湖里那些自由自在飞翔的野鸭，岂不快活。
　　“话是不错，”独龙听了弟媳的一番解释，又看了看西霸天那满面笑容，好像在等待着独龙道歉，即道：“万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说不定西霸天今天发了善心，岂不辜负了人家一片好心，”
　　“哥，”弟弟堵虎喊叫一声，连他都看出来了，不管西霸天讲得天花玉坠都不能前去，他是在骗哥哥，常言道：旁观者清，当事者迷，一旁催促起来：“你们赶快走吧，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弟弟求求哥哥了。”此时，天沔荆潜县城的天空都看出了西霸天的阴谋，故意把天空湛蓝，像一块覆盖在头顶的蓝宝石。城外那些大湖睁着碧澄澄的眼睛，凝望着独龙。一对白色的野鸭侧着脑袋，欣赏自己映在水里的影子，还是在静观事态发展呢。
　　“走，想得倒美，”
　　保安队长廖一熊闻听所言，怒吼一声：“你走得脱吗，还是按照老爷吩咐，前去陪个不是吧！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答应，还称什么英雄？简直是个怕死鬼，孬熊，软蛋。”
　　“咦，”
　　独龙闻听言，气得脑袋都要爆炸了，“独龙长这么大，有谁说独龙孬熊、软蛋呢，即是死，独龙也不当狗熊，要当顶天立地的英雄，”
　　“唉，”女子摇了摇头，向独龙道：“哥哥不要顽固，随西霸天说去，何必为了一句话赌气，不要理踩小人，保安队长使用的是激将法，他们主仆一唱一和，软硬兼施。放心，狐狸的尾巴终究会露出来的。还是听弟弟堵虎的话，赶快逃走吧，”
　　“逃哪儿去呢？”独龙对逃走，又犯了愁，“部队不能回了，独龙杀了团长吴百强的夫人花红绿，他会放过哥哥吗？”
　　“不见得，”
　　弟弟堵虎摇了摇头，并不这么认为，说出自己的看法：“哥哥回部队好好向吴团长解释解释，看在我们隔壁邻居的份上，吴团长会酌情处理的，最多打几十军棍，关上几天禁闭。再说，吴团长并没喜欢花红绿，等于养了一条看家狗。”
　　“大家都赞成回部队，”女子继续劝说，就连江汉市那一片稻谷也好像同意，在秋风中摇晃着沉甸甸的穗头，默默地等待着人们去收割。半空中飞来一群大雁，它们排着“人”字形的队伍，高兴的唱着歌儿，不时的点头，好像向独龙点头，可以回部队，慢慢地向远处飞去......
　　独龙听了弟弟的一番分析，倒也是实际情况，终于下决心了，遂翻身上马，一手挘住马缰，一手扬起马鞭，向弟弟堵虎告别，“哥哥回部队，把事发原因好好地向吴团长解释清楚，哥哥是帮团长出气的，花红绿与大少爷通奸，即是他碰到这种情况，也会杀了奸夫淫妇****，”
　　“十分正确，”
　　堵虎心里着急催促着，“别啰嗦了，请哥哥赶快逃走吧，”
　　“弟弟保重，”
　　独龙双手抱拳向弟弟施礼，马鞭一甩“驾”一声。那马腾起前蹄，翘起马尾，正准备冲出包围的人群。
　　“站住！”真他妈的无巧不成书，就在独龙即将冲出包围的一刹那，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一队人马耀武扬威迎面飞奔而来。那领头的怒气冲冲，杀气腾腾，身后一大队骑兵马队，一个个威风凛凛，手持战刀，已经挡住了逃回部队的去路。
　　独龙不得不挘紧马缰，停止突围。抬头观看，大吃一惊，来者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国民革命军团长吴百强到了。
　　独龙心想，来的正好，大少爷强暴夫人花红绿，自己替团长出气，杀了奸夫**淫妇**，肯定能得到吴团长的赞赏。
　　这时，团长吴百强来到西霸天身旁，对着独龙吼叫一声，“大胆独龙！实在欺人太甚，竟然强暴夫人花红绿……”
　　“啊！”
　　独龙闻听所言，心想，坏事，听口气吴团长不是来帮自己的，是来捉拿独龙的，那口口声声称；独龙强暴了夫人花红绿……唉！实在冤枉，随向弟弟堵虎道：“不知是谁胡乱告状，捏造事实，混肴是非，吴百强的话语，岂不把回部队的希望也给堵死了……”
　　这时，茅屋门前起风了。先是一阵阵飘飘的微风，那是从北面的汉江大堤，沙沙地掠过来，轻轻地翻起了那些骑兵们的衣襟，戏弄着路上的枯叶。芦苇荡里响着一片被风吹得轻微的簌簌声。
　　“可不是吗，”
　　弟弟堵虎听了吴百强的一番话，感到不可思议，没想到吴百强竟然这样不领情，“原来和西霸天穿一条裤子，不问青红皂白，胡说八道，岂不成了一个要为大少爷报仇，一个要为夫人花红绿报仇，”
　　女子估计到了，吴百强来的目的，“来者不善啊，看来，两位团长不杀独龙誓不罢休，”
　　“是啊！”
　　独龙闻听弟弟和弟媳所言，心里更加惊慌，国民军的骑兵马队，不像保安团那么容易对付，他们是正规军，都是经过训练的战马，想逃走都不那么容易，看来独龙今日必死无疑。可是，自己怎会甘心呢！即是有一线生存的希望也要争取，随又向堵虎和弟媳打听：“吴百强怎么不早不晚在关键时刻赶来呢，如果晚一会儿的话，哥哥即逃脱了，那么，吴团长如何得到的消息？独龙没回部队，那么快就知道了，是谁告诉吴团长的？”
　　“是啊，”
　　弟弟堵虎听哥哥的一番话，也纳起闷来，“吴团长咋会那么快就知道了呢？两股人马合起捉拿独龙，哥哥如何对付……”
　　女子听了独龙和堵虎的对话，吴百强咋会那么快知道了，而且是在帮助西霸天捉拿，此时，终于明白了西霸天为何只对独龙包围纠缠，说了那么多废话，“原来，西霸天利用打嘴仗缠住哥哥，暗地里布置捉拿计划。首先利用鱼饵钓鱼，抓来媳妇和儿子，这叫一计不成，再施以计，早已送信给国民军团长吴百强，”
　　“西霸天厉害啊！”女子终于感到对手的强大，连天气也变了。风，越来越大，路旁的芦苇狂乱地摇摆着，杉树上的枯枝克喳克喳地断落下来。一阵可怕的啸声，从远远的天沔荆潜县城郊野响了过来，阴云更显得低沉了。
　　不错，这一切全是西霸天捉拿独龙计划，早已设计好了，当西霸天得知茅屋内女尸是吴团长夫人花红绿后，立即和廖一熊商量对策，编织一套拿住独龙的最佳办法。
　　因为，保安队长廖一熊与西霸天进行分析：“如果保安团强行捉拿，那样会死伤很多人，而且都是保安团的兄弟，再说，能否拿住还很难说，如果捉拿不成，反而放虎归山，可想而知，独龙回到部队，肯定把真实情况向吴百强说明，大少爷屠一刀与夫人花红绿通奸，被自己逮住，一怒之下替吴团长杀了奸夫淫妇，这样，独龙不但无罪，反而有功。那么，保安团就麻烦了，将面临一场保安团与国民军大战，独龙会请示吴百强发兵，率领国民军到江汉园林城救回媳妇儿子和弟弟堵虎。如果因为捉拿独龙成了这样一盘惨棋，就不如不拿，用好话稳住独龙。既然事情掺连独龙的后台国民军团长吴百强，就不如来个恶人先告状，主动告知国民军团长吴百强，最好激怒他，让国民军团长吴百强带领人马前来捉拿。”
　　西霸天闻听廖一熊的分析，感到有理，对捉拿独龙慎之又慎，当即龙作了稳妥的安排，“命令保安团纵队长王二狗担当通讯员，前往江城市向国民革命军团长吴百强送信。”
　　“吴团长要是不来怎么办？”善于拍马屁的保安队长廖一熊，把问题和困难提出来。
　　“嗯！”西霸天点了点头，“这倒是个问题，老夫要提前想好对策。”
　　廖一熊继续提出问题和困难，“再说江城市比较远，一时难以到达，这段时间太长，说不定独龙等不及会逃跑，为了稳住独龙，要不，小的带着马夫刘千温，前往张湖垸捉拿独龙的媳妇和儿子，以便纠缠耽误时间。”
　　西霸天听了廖一熊提出的问题和困难，善于心计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至于吴百强来不来，老夫自有办法，即道：“本团长即刻写封信，你们继续缠住独龙打嘴仗，等老夫把送信人打发走后，你再去寻找独龙的媳妇和儿子，这叫双管齐下，”
　　保安队长廖一熊听了西霸天的计谋，立即伸出拇指吹捧，“老爷高明，现在捉拿独龙，只是喊叫喊叫，做做样子，采取围而不攻，免得逼急了独龙狗急跳墙，等待老爷的计谋一步步实现，最后……。”
　　“明白就好……”
　　西霸天点了点头，随来个恶人先告状的手段，混肴是非，歪曲事实，从而激怒吴百强，以斩断独龙的后台，断绝生路。免得吴团长在背后撑腰，影响自己捉拿计划，因为，他要捉活的，把独龙折腾个半死，再割下头颅，祭奠死去了大少爷……
　　预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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