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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黑洞半夜寻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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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汉平原夹在长江与汉水之间,故称江汉,这里滩涂广阔,芦苇一茬一茬的顽强地生长在那些肥沃的湿地上、长江和汉水堤岸边,芦苇惊人的生命力,来自于那深深下扎的芦苇根。
  不一会儿,勤务兵回来了,向西霸天汇报道:“老爷,大少爷不知哪儿去了,他不在家。”
  “什么,”西霸天闻听所言,大怒道:“这个逆子哪儿去了,关键时刻却找不到人,将来如何接任团长……”
  随向廖一熊命令道:“命你火速把大少爷找回!”
  “是!”保安队长廖一熊打个立正。当即辞别西霸天,来到城门前,心想,到哪儿去找大少爷呢?
  突然想起;昨晚大少爷屠一刀,在临走时曾对着自己的耳朵,耳语了几句,交代;“过会儿,如果不见本少爷回来,你就前去寻找迎接。”可是,自己事多,竟然给忘了,没有前去迎接。一来不知道哪儿去了,二来不知什么时间回来。
  此时,他联想起夜里有人给团长送的两颗人头。有一种预感和不祥征兆,心里害怕。昨晚大少爷出去时,会不会碰到土匪了?
  所以,他才安排自己寻找迎接。
  莫非大少爷同样预感不妙,为什么还要去呢?
  保安队长聊一熊不知,那是因为大少爷听了堵虎的讲述,感到是个机会,一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大便宜,所以宁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知,螳螂在交配时,不是明知自己要死吗。可是,还是要交配,自己认定了的,必须要那么做,挡是挡不住的。
  此刻,保安队长廖一熊心中害怕,即向城门刚刚换班的老班长打听:“昨晚大少爷出去检查工作,不知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回来。”
  “简直扯淡,”老班长年龄比较大,已经四十多岁了,留着长长的胡子,揉了揉那未睡醒的眼睛。
  此时,他一个肩膀斜挎着枪,枪托朝上,枪头朝下,歪戴着帽子。看样子烟瘾不小,起床就点着了,他瞥了一眼回话:“到哪儿检查工作去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从未见大少爷黑天出去检查工作,会不会逛妓院去了?”
  “逛妓院……”
  廖一熊本来心知肚明,闻听逛妓院,不好讲出,为大少爷遮掩,装作无所事事,抬头观望荆沔天潜县城的秋夜,美丽幽静的夜,到处可以听到“哗哗”的湖水的浪声;微风轻拂脸面,使人感到轻松愉快。但也给人们带来不便。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声,似怪异的魔鬼响彻整个天沔荆潜县城的大街小巷,在冰冷的夜空中回荡……
  “现在外边乱得很,”老班长十分担心,指了指刚刚听到的枪响,说出吓人的话,“到处是土匪打枪,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土匪绑架,如果出了事,看你廖队长如何向屠团长交代!”
  保安队长廖一熊闻听所言,心中害怕,立骂了一句,“老东西,真他妈的乌鸦嘴,光说些不吉利的话,天不亮就咒人,不得好死,能出什么事?”
  老班长听了廖队长的骂声,心里憋气,说出了事实,“刚才枪响怎么回事?如果要出事,哪个也知道!如果知道自己尿床的话,一夜不睡觉了,”
  保安队长廖一熊听了老班长所言,话是不错,谁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出事,要出什么事,为此,心里害怕,就怕出事,因为团长西霸天曾经交代;“自己的责任是专门保护大少爷安全的,”
  所以,自己像一条狗一样,天天跟在大少爷的屁股后边,寸步不离。老班长这么一提醒,还真感到后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出了事,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老班长终于点到了廖一熊的软肋,即教训道:“年轻人做事不考虑后果,”
  “嗯!”廖一熊是队长,在职务比班长大,可是,老班长的年龄比自己大一倍,虽然官大一级压死人,当听了老班长的教训,想想也是,还是小心为妙,只好缓和语气,用商量的口吻:“此言有理,谨慎为妙。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要不,我们现在出去寻找。”
  “找,到哪儿找啊?”老班长心里不悦,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是没地方找!”保安队长廖一熊为大少爷丢失,还真的害怕了,早已把团长交代,追查凶手一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目前寻找大少爷要紧,出去将近一夜了,如果检查工作,早该回来了。再说,大少爷怕黑夜;黑夜像一个巨大的猛兽吞噬了整着天沔荆潜城,浓墨一样的天空连一弯月牙,他出去不回,有种不祥预感。
  老班长见廖队长点头承认自己的话,而且一直低着脑袋想心事,即摆起老资格;“老子过的桥比你小子走的路都多,好心为你着想,竟然不承情,万一出了事,老爷非宰了你不可。唉,话又说回来,即是找,也要有个地方,这样没目标地到处乱窜,碰到土匪把命丢了划不来。”
  保安队长廖一熊见班长摆起老资格,本想再次狠狠地骂一句,却止住了,想想老班长的话不无道理,却冷笑一声,“嘿嘿!大少爷去的地方本队长知道,你他娘的主意还真多,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知道就对了,”老班长也不客气,“你小子学着点,什么事情没有比较,就显不出长处;没有欣赏的人,乌鸦的歌声也就和云雀一样。要是夜莺在白天杂在聒噪里歌唱,人家绝不以为它比鹪鹩唱得更美。多少事情因为逢到有利的环境,才能达到尽善的境界,博得一声恰当的赞赏。”
  其实,保安队长廖一熊比谁都狡猾,孬点子坏主意比谁都多,他耍了个心眼,说了句瞎话,“大少爷去的地方本队长知道,说不准去了万春楼。”
  “万春楼……?”这时,老班长才发现把枪挎倒了,他把枪从肩上摘下,颠倒过来,又从新挎到肩上,他喊来一个弟兄:“有地方就好办,走,我们和廖队长一起前去万春楼,寻找大少爷。”
  “不!”保安队长廖一熊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摇了摇头,其实,他怕麻烦,明明知道大少爷去的地方,可是,却讲了个瞎话,这不是自己害自己吗,遂纠正道:“想起来了,大少爷可能没去万春楼。”
  “没去万春楼,”老班长也停下来,问道:“到哪儿去了?”
  “还有一个地方,”廖一熊在这个时候,还在替大少爷保密呢。
  老班长一直愣愣地等待着,追问:“哪儿?我们好去找!”
  保安队长廖一熊不得不说出,“大少爷昨晚听了堵虎的花言巧语,可能到他们家吃巧食去了,”他不好说出,大少爷去堵虎家找兄弟媳妇去了。
  “巧食……”
  老班长哪里知道廖一熊的暗语,真的认为有好吃的,“什么巧食?”
  “你……你……你别管了,”
  保安队长廖一熊不好解释,他知道大少爷的目的,却不能说出,怕过多的人知道,对大少爷不利,即问道:“你知道马夫堵虎的家吗?”
  老班长生气了,见保安队长不相信自己,有好吃的,什么巧食独吞,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时老班长身后站着一位兄弟接了一句,“为何不把堵虎喊起来带路呢?这样,不是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老班长生气地阻拦道:“不要为他出主意,好吃的没我们的份。”
  “是啊,本队长怎么没想到呢,”保安队长廖一熊为了对大少爷的行动保密,免得丑闻过多的人知道,即把二人指使开,“我们分头行动,老班长你们二人到万春楼去寻找,本队长把堵虎喊起,到他们家看看。”
  老班长不耐烦地松松的带着兄弟去了万春楼,“好的,你们去吃巧食吧,”
  保安队长廖一熊等二人走后,仔细地听听,这时青蛙在芦苇荡里纵情地歌唱,小虫儿在大院的树下地呼唤伙伴,蚯蚓钻在地底下说悄悄话。还有那草丛中的蛐蛐,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弹琴。歌声啊阵阵,琴声啊悠悠,莫不是妈妈在把它呼唤……保安队长廖一熊来到马棚,见堵虎睡得正香,照着屁股就是一巴掌,“快起床,有紧急任务!”
  堵虎被一巴掌打醒了,闻听紧急任务,机灵地突然坐起,他就怕紧急任务,揉了揉没睡醒的睡眼问:“什么紧急任务?”
  “起床跟本队长走,”保安队长廖一熊并没讲出找大少爷一事。
  堵虎赶紧起床,打了个哈希,随即跟着保安队长廖一熊走出大门,不情愿地道:“黑洞半夜到哪儿去呢?”
  保安队长廖一熊见堵虎问起,不能把话讲明,只好扯个借口,“到你们家,本队长前去看看,”
  “啊!”堵虎闻听廖一熊要到他们家看看,心里害怕,一边走,一边吓唬,“有什么好看的,冷静的夜间,除了蛐蛐的叫声,偶尔从远处传来一两声夜猫子的嚎叫,它们是为情敌而争斗,为配偶而献身,那叫声如涕如诉,好像死了父母一样在哭啼,听来令人毛骨悚然!从而惊醒了朦胧的睡眼,”
  “快走,胡说八道什么,”
  堵虎故意扭扭捏捏耽误时间,他不想让廖队长去,因为,自己搭救的女子,正在茅屋里睡觉,此番前去,恐怕不安好心,随即摇了摇头道:“到俺家干嘛?我不去。”
  保安队长廖一熊随即从肩上摘下长枪,对着堵虎的脑袋威胁道:“去不去,你他娘的不服从本队长的命令,老子一枪崩了你。”其实,枪根本打不响,只能吓唬人而已,还不如烧火棍呢!堵虎哪里知道,本来就胆小的他,见保安队长发火了,只好乖乖的带路。
  二人一前一后,满天银白的星光洒在地上,到处可以听到蟋蟀的凄切的叫声。
  此时,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堵虎走在前面,一路上心里想着,因为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自己该如何采取措施保护女子?
  这个保安队长是西霸天的一条狗,坏的出名,见了女子会不会带走献给西霸天?
  唉,反正此番前去不是什么好兆头,说不定会惹出意想不到的麻烦事来。
  他急得满头大汗,真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搭救女子……
  预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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