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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黄埔六期肄业生 / 第十八章 火车出了山海关

第十八章 火车出了山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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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出了山海关,车上的氛围就明显不一样了,尤其是过了锦州站之后,先后上来了两拔铁路警察检查乘客的证件与车票。这批警察并不是东北当局的警察,而是属于日本满铁公司所招募的本地人,虽然没有看到日本人出现,但这个频率也令杜遇春感叹时局的紧张,上一次他在东北坐火车还是1924年,记得当时是从奉天坐到了绥中,然后坐大车(一种东北马拉车)回到的朝阳县。那时候正是第二次直奉大战开战前的6月份,当时满铁这段铁路管理还是很宽松的,几乎见不到警察上车检查,最多有几次乘务查票而已。
  警察的检查并没未给一行人造成什么麻烦,如果连这点预防措施都没有,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去奉天办大事了。更何况托谢教授的福,警察检查到他们这排的时候,谢教授说了两句日语后,警察还敬了个礼,然后也就没有检查。谢教授的日语,杜遇春大体能听懂,意思是这些是我朋友的意思。在奉天上的师范不可能不多少学点日语,虽然好几年没有使用了,但一些常用语还是能听得懂的。
  “前面就是皇姑屯了!一代枭雄殒命的地方!”谢教授在快到沈阳时发出了一句感慨,引得很多乘客纷纷往窗外看,杜遇春以前也乘车经过这里,一个普通的车站,现在外观建筑也没什么变化,但人的名树的影,借着这么重大的事件,皇姑屯想不出名也难了。
  “听说,那个河北大作在日本受了审!”杜遇春故意将日本人的姓说错了,以显示自己对这件事半生不熟。
  “那个日本军官叫河本大作,日本关东军高级参谋,大佐军衔,就是相当于东北军中的上校军衔。兄弟我还见过他几面,一个很狂热的分子。一心想占领东北,想法太偏激,虽然张家治理不好东北,但是如果日本直接像台湾一样占领东北,必然遭到国际上的反对,还是……”说及此,谢介石突然意思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呵呵一笑,就将话绕过去了。“对了,谈个半天,这位兄弟我已经将自己姓名告诉你了,你可不地道?”
  “报歉,报歉!实在是在下没什么作为,不敢提及贱名。”杜遇春故意装得很慌张地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名片。“在下沐春风,一个小商人!”
  沐春风方是杜遇春的本名,杜遇春是他为了上黄埔参加革命而改的名字,这种情况在黄埔很普遍,比如那个戴春风就改名叫雨农,还有一些人甚至连姓都改了。而回到东北,杜遇春再次使用这个名字,主要是为了方便,因为这个名字可以在奉天的户籍中查得到,甚至奉天第一师范学校的学籍中还有这个名字。至于这段时间经历,杜遇春或者沐春风都已经编好了,师范毕业后,先回朝阳县清风岭小学教书,因为跟当地王家发生了点矛盾,不得不离开去关内作生意,恰好这段时间,奉军大帅统治BJ,他就依托一位在奉求学时认识的一位旅长作点生意,后来因为那位吴旅长,在二次北伐中被国民革命军给俘虏了——虽然人最终用交换战俘的方式回了奉天,但是其早就已经成了李老师在奉天安插的一根钉子,所以他的身份就算问到吴旅长那里也不怕——再加上BJ也被奉军给放弃了,所以生意也就做不下去。当然如果在日本特高课中有曾经在黄埔六期上过学的一眼也能认出他来,但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比在奉天见到德国巴伐利亚的一个乡下容克还难。
  “沐遇春,这个姓应该是明朝镇守云南二百多年的沐英后代吧。”谢介石的确是知识丰富的学者,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几百年前。
  “的确如此,明朝灭亡后,一部分沐氏家眷被吴三桂俘虏后,又辗转到了东北。”上学时,曾经因有同学背后议论杜遇春是包衣后代而让杜遇春几乎失控,因为这才是自己真实的家史。虽然在东北辗转两百多年,从黑龙江又逆向回到了热河,但这段历史,他很不愿意提及。
  “沐家是明朝的大忠臣!”谢介石夸奖了一句。“我的祖先还是当年随国姓爷到了台湾的,我们两家的祖先几乎是差不多……在日本我也见过一些明朝灭亡时流亡到那里的后代,我还去拜访过朱舜水先生的墓地。”
  “世事难料,我们的祖先是反清的,可又曾经做了大清的臣民。我前几天还在天津拜访过宣统皇帝。”谢介石颇为感叹。“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时间,可以去东北大学找我,你在奉天有住处吗,如果方便可以到我那里暂住!”
  “我还要拜访奉天的吴旅长,然后去我亲戚家,当年我在奉天上了三年学,经常去亲戚家。好几年没再来奉天了,这一次一定要去拜访的。”杜遇春不想节外生枝。
  “好吧,我们也快到站了,欢迎你随时来找我!”谢介石似乎对那个吴旅长也很感熟悉,但又不多问,“还有,你说的吴旅长听说此前作了南军的战俘,现在被放回来了,应该住在泰山路附近吧,那里有一个泰山宾馆,里面的经理是我的朋友,你如果要在那附近住店的话,可以去那里提我的名字。”
  杜遇春此次去奉天,按照计划正是要跟王处长等人分散住在吴旅长家附近的几个旅馆,所以他决定下车后要提醒大家刻意绕开泰山宾馆,因为他已经查觉这个谢介石与日本人的密切关系,那么就更要小心他的朋友了。
  “呜呜呜呜……”火车经过一天多的行驶,终于到达了奉天站。拿着自己的行礼,一直走到出站口,杜遇春——现在他又叫回了沐春风——方才礼貌地跟谢介石告别,然后分别去往各自的目的地。沐春风感觉目前这个谢介石过得并不如意,连个接站的人也没有,所谓软包被人占了才坐硬座,这个理由也不过是托词,十有八九是个失意的文人政客,这些年随着北洋的失败,这方面的人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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