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北上

　　想到了这些的郑三春，开始出现了一丝丝害怕。上一世是学生的他没有一点军事基础，今天的行军已经让他明白一些了当兵的煎熬。
　　心中不由暗骂，凭什么别人穿越，不是什么特种兵，就是带这系统。而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这不是逼人往火坑里跳吗？
　　而此时的作者，一边吃着鸡米花，一边用油腻的手敲打着键盘，发出一阵的坏笑。言归正传，部队陆陆续续集结完毕，戏台前分成了3个步兵方队席地而坐。各营连长官，都去了庄子里的团部开会，队伍里小声的议论着，时不时传出几声哄笑，和叫骂声。没过多久团部的，炊事班抬着一口大锅，和一大笸箩窝头进入了大家的视野。刚刚嘈杂的众人瞬间安静的盯着为首的胖伙夫。就见这个胖子举起手中的抄勺，在锅边敲了两声，大声喊到都排好队开饭了。全场瞬间爆发出了欢呼，接着一条长龙，在各班排长的指挥下排好。大约过了一刻钟，终于排到了饥肠辘辘的郑三春。看着伙夫熟练的动作，甚至有点小帅。在锅里舀起满满一勺，大米和小米混合熬好的米汤。晃晃荡荡的倒在郑三春事先准备好的饭缸里小半勺。憋不住笑的郑三春，无奈的接过另一个伙夫递过的窝头，回到了原地，其他几个班里的兄弟，已经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旁叫武刚的班长，看着郑三春扔过来了一个小纸包，说到“给你留的。”郑三春小心意意的打开，看着里面一小撮盐花感动的说“谢谢班长。”
　　说完把盐倒在粥里，搅动几下大口喝了起来，伴随这徐州2月的凉风。郑三春很快吃完了两个窝头，半碗盐粥。一旁没吃饱的李贵富，死死盯着吃完饭的郑三春说到“你小子是真的变了，连碗都不舔了。”郑三春被说的一愣，忙到“你别打我的主意。”李贵富嗔声道“那你快舔，别眼馋老子，碗凉了舔着就不香了。”郑三春哈哈一笑说了句后世网络语“没毛病。”然后埋头开始舔碗。
　　旁边的班长武刚，看着这俩怂货嘴角微微一笑，很快又板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武子贱兮兮的蹲在班长旁边，小声央求道“班长班长给我来一口呗。”武刚不耐烦的撇了他一眼骂到“给老子滚，老子一抽你就要，你自己不会买。”武子笑到“班长班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你抽过的烟好抽，自己买的根本没味你说奇怪不奇怪。”被逗笑的武刚把多半截香烟递给了五子。
　　五子接过吸了一大口，传给了其他人，就这样一个班轮了一圈，轮到了郑三春。本来不会抽烟的郑三春，被李贵富阴阳怪气的逼迫下，勉强呛了一口。难受的样子逗的班里其他兄弟小声的笑着。两眼通红的郑三春对着武刚说到“班长班长我和你商量个事。”武刚黑着脸回到“有屁快放，你也配和我商量。”郑三春急到“班长我说正经的，边说边走到班长身边，继续到“班长咱们这次可能要打日本鬼子，兄弟我是你的副射手，你看你能不能把你的机枪，现在给我摸摸，打起仗来也能帮到你不是吗？”武刚骂到“你个瓜怂从哪里听的消息，就算打鬼子又能怎么样，老子机枪一扫一大片，你就给老子好好的压子弹，让你干啥你干啥，别他娘的想别的。”听了半天的李贵富也附和着“就是就是，老老实实干你该干的活，班长的机枪就算轮也是轮我。”
　　听完这些的武刚一个大脖溜抽的李贵富脑袋一缩，骂到“就你那两下子也配使机枪，来老子考考你步枪怎么使。”李贵富回答到“那个那个先拉枪栓，然后然后装弹，然后把子弹推入枪膛，额在，在，在瞄准开枪我说的对把班长。”听了他说的话。武刚又是两个大脖溜，骂到“保险，保险说了多少次就是记不住，不打开保险你崩个鸟。”被打的李贵富狡辩到“我刚想说来着，然后小心翼翼的往后躲了躲。”
　　无奈的武刚，一把拉过来郑三春背后的汉阳造。说到“都他娘的过来看着。”说着从自己机枪弹夹里退出一发子弹，熟练的拉开枪栓，把子弹压入。然后放慢了动作说到“前面的你们都会了，现在我在跟你们这帮傻蛋在说一次，到了这一步的时候记得把枪栓推到位后，一定要把枪栓尾部的保险从左掰到右边，这样这支枪就能打了明白了吗？”
　　武子插话到“班长班长在给讲讲手榴弹呗，你上次说的我没记住。”
　　被打断的班长武刚，不耐烦的把子弹退出枪膛，扔还给了郑三春说到“滚滚滚都滚。”任楞楞气的小声骂到“武子你他娘，就是关键时候话多，老子刚刚还记的被你一打岔又忘了。”
　　就是这样一群朴素，而又可爱的兵，在不久的北古口抛头颅撒热血，用他们的血肉低档着鬼子的飞机大炮，用他们的生命捍卫着民族的尊严。
　　此刻的郑三春，郑重的拿起步枪。说到“兄弟们我看明白了，我给大家在讲一遍班长刚刚说的。”说完开始慢慢的给周围的兄弟们说着步枪的要领细节，虽然郑三春也说的不好，但是正确的开枪流程他是知道的。毕竟也是个后世的军事爱好者。讲完步枪然后又给班里的兄弟们讲了讲手榴弹，这种木柄手榴弹操作很简单，拧开底盖，拉出火绳，用力扔出去就行。虽然郑三春也没用过，但是那些抗战片，都大量出镜过这种手榴弹也不是什么难学的。
　　说完这些又强调到，手榴弹大家千万别拧开底盖后，用牙咬着拉火绳，拉火！就算把牙拉掉，你也不一定能拉着。说完这些李贵富鳖不住扭头问？在一旁默默不说话的武刚“班长这小子说的对吗？”武刚点点头没有说话。
　　被认可的郑三春，挠挠头憨憨一笑自信的说到，大家就按照我说的自己练练。
　　自己则凑到班长武刚身边，武刚玩味的看着郑三春说到“小子可以，也算老子没看错人，以前光看你个子大，想着给老子背机枪。”说着把机枪抱在了郑三春面前。郑三春激动的搓搓手，卸掉ZB26上方的20发直弹夹，然后一拉枪栓确定枪膛没有子弹，在手动把枪栓回推复位，左手一掰枪管和和枪机的连接卡榫，抓住枪管提把向前一推，布满散热环的枪管就取了下来。然后抓起机枪枪托，大拇指用力一按，木制枪托和机枪连接处的销子，用力向下一折，zb26的枪机，活塞，就都被取了出来，看着枪机活塞干干净净，一点积碳都没有，就知道班长的机枪保养的非常好。然后重复刚刚的动作把机枪重新装好。班长满意的点点头，把机枪的保险关闭。然后说到“打仗的时候跟紧老子，有机会好好教教你怎么使。”郑三春激动的说到“谢谢班长栽培。”武刚拍了拍郑三春的肩膀不在说话。
　　这时十几个军官簇拥着团长戴安澜走到队伍面前。团长也没废话，敬了个军礼说到“接师部紧急命令，全团立即开拔，务必在今天中午赶到徐州车站登车北上，部队沿途路过村镇不可骚扰当地居民，不得以任何借口脱离队伍，全团自我以下胆敢违令一律就地正法，你们都明白了吗？”众将士齐声答到“明白”接着团长戴安澜大手一挥，2000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拉着长龙朝着徐州车站急进。
　　沿途一些春耕的农民，和地里玩耍的光腚小孩。好奇的观望着部队行军。胆小的还拉着自家的孩子跑回了家。郑三春没空欣赏沿途的这些情景，他现在艰难的跟着队伍，脚上的草鞋磨的他脚踝流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是因为他的脚底已经和草鞋粘在一起，薄薄的鞋底清楚向他反馈着路面的石子，和浅坑。这时候的郑三春恨不得，被长官枪毙也不想在迈步向前了。好在一旁李贵富的，嘲讽和鼓励，一直激发着自己的毅力。
　　日头当空，又走了接近4个钟头，部队到达徐州车站，现在的徐州站已经是兵的海洋，被部队接管的车站井然有序。调度室内25师师长关麟征将军，抱拳拱手接见着徐州的商界名流，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说到“日寇在我国东北气焰嚣张，现在又妄图我们华北，真是欺我中央无能属实可狠，（雨东）关将军的字，雨东此次率军北上，定要与日寇浴血奋战，捍卫我民国之尊严，无奈队伍3月粮饷尚未筹足，望各位乡亲父老给予援手，待愚弟得胜归来定当如数奉还。”
　　一个年纪差不多60多岁的富态老翁，含笑拱手说到“关将军何出此言，此等国家大义，我等商贾虽不能上阵杀敌，但也绝不会袖手旁观，老朽代表徐州商会赠予将军，军费15万，望将军奋勇杀敌，早日凯旋，到时我等商人设宴为将军庆功。”
　　关将军接过话茬说到“我辈军人杀敌报国乃是本分，怎敢行此强取豪夺之事，雨东只是借用，战后定当如数归还，大家切不可将我们与军阀提并论。”
　　另一个徐州代表说到，如此也罢，就当是我徐州商会借与关将军。话毕关麟征代表25师全体官兵向在座的徐州父老郑重敬礼。然后说到“各位乡绅雨东军务繁忙，恕不奉陪。”接着命令一旁的副官，把他们送走。
　　就这样25师才勉强凑齐3月份的军费。1933年2月25日车站内25师的145.146.149.150团已经集结完毕部队在车站内吃过午饭。登上了由徐州开往长辛店的军列。
　　幽闭的车厢，昏黄的马灯让第一次乘坐的郑三春很不适应。班长武刚，和其他几个班长围在一起摇着骰子。李贵富没心没肺跟在班长后边看着，叫喊着。武子和任楞楞还有其他几个兄弟，反复练习着上午郑三春交给他们的步枪使用方法。郑三春蜷缩在车厢一角擦试着属于他的汉阳造步枪。心里默默的对着步枪念叨着，兄弟打仗的时候你可千万给点力，别卡壳别出毛病。
　　一切就这么有条不紊的继续着，没有因为他是个穿越者而发生改变。李贵富看了一会儿后，觉的无聊就挤在了郑三春身边说到“郑三春你陪我说会话。”无奈的郑三春回到“你小子真是一点都闲不住，马上就打仗了有这功夫两条枪都擦好了。”李贵富不屑到“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郑三春笑到“你可真是好心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多老的兵呢。”说完拽过了他的步枪，给他检查了起来。
　　李贵富笑着又到“我能怎么办，我在家种地种的好好的，就被保安团抓了丁，安排在这个班认识了你们这些怂货，还有那个阎王一样的班长。”郑三春说到“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个兵，就要有兵的样子。”说完把检查好的步枪还给了李贵富。
　　李贵富抱着步枪自言自语的说到“要是现在在家俺娘，已经给俺和俺爹做好了饭等着我们从地里回来。”俺娘还说“在攒两年钱，就给我向隔壁村的，贵枝提亲。”我听说那丫头可勤快了。俺就在河床边上远远的瞅过一眼她的背影，她蹲在那洗衣服，看那屁股一定能生个大胖小子。听的郑三春一脸幸福，接着问后来呢？李贵富叹息到“后来俺就被抓来当兵了。”接着话锋一转说到“郑三春你说咱们去的那地方有窑子吗？俺还没碰过女人，以前听3班的葛老歪说，咱们驻地附近的那个镇上就有。俺还跟他说等俺发响了和他一起去，可惜咱们开拔了。其他的兵一听是这个话题，分分加入了讨论。以女性为中心，以腰带以下为半径。一时间污言秽语，不堪入耳。郑三春也在这些荤段子中，慢慢放下了对战争的恐惧。开始和他们绘声绘色的讨论起来。还结合了一些他前世了解的日本女明星，给这些当兵的傻蛋们讲的一脸向往，还时不时的发出惊呼，和爆出的粗口。
　　也不知今晚有几个人要画地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