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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花魂遗梦 / 34 拆骨成诗

34 拆骨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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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夏桀收到昆吾的告急文书,不肯出兵相救。昆吾牟卢无奈,又征召三千士卒,留下一千常备军和一千新兵,由昆吾离带领守城,自己则和昆吾建带领六千士卒奔赴前线,受昆吾节制的诸侯、方国也征调了四千士卒,陆续和昆吾会师。昆吾牟卢带领一万士卒,司寇利和、司徒构、司空渑生、右军司马视右、小司马失羊、虎贲弗路、求寿、豕龙、启知、顾伯金冥的两个儿子奚林和叔荆等一大群将官随从,但见旌旗招展,四牡翼翼。大军奔往雒原,准备和商师在此决战。
  次日,商师大军赶到,商汤右边仲虺,左边有虔,还有韦邑尹仁、顾邑尹养迓、庸伯宁、无终子旻、尤伯庭、莘伯单、鬲侯隽、玺奂子肰、敦端子豹、葛邑司马葛竺、黎国司马旬范等等跟随,但见甲光向日,角声满天。商汤出阵,指着昆吾牟卢道:“昆吾公,本王顺天承命,讨伐暴君,拯救天下百姓,你若归顺本王,保你爵位不失。”
  昆吾牟卢大笑道:“我堂堂大夏公侯,归顺你亳子成汤?今日犯我边境,是自己送死,莫怪我金锤无情。”
  话不投机,商汤手一挥:“开砲!”昆吾也不示弱,开砲还击,战场上登时炮声隆隆,人仰马叫。
  商师的大架砲车此时显示出巨大的威力,昆吾师损失惨重,连大架砲车也损毁了好几辆。昆吾牟卢见势不妙,急命擂鼓进兵。商汤也亲自擂鼓,战场上登时弓弦惊鸣,战马奔驰,刀砍斧劈,喊杀震天。
  昆吾师擅长战阵作战,第一场对杀,商师损失三千多人,昆吾师仅损失一千多人。
  第二天,商师先用火攻,随后二千死士贴近战阵近攻,冲乱了昆吾师的战阵,然后大军掩杀。昆吾牟卢使链子锤,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但昆吾师终因战阵被冲乱,损失惨重。
  如此你来我往,互有伤亡,但商师人数是昆吾师的二倍还多,几天过后,昆吾牟卢发现这样的消耗战不利于昆吾,于是决定撤离雒原,退到昆吾邑,商师随后追击,包围昆吾邑。昆吾牟卢再次发告急文书到夏邑求救。
  昆吾牟卢怒气冲冲来到后宫,夫人琴祁带着妃妾出迎。琴祁长得雍容端庄,三十多岁了,依然风采照人。见昆吾牟卢到来,恭顺地上前行礼。
  牟卢上前一个嘴巴子,琴祁倒地,嘴角流血。
  “君上何故发怒?”
  “贱人,你兄长黎侯铭背叛夏后,投奔商国,和我昆吾作对。”
  “妾身是女人,不干涉国事。黎侯投商,跟妾身无关。”
  昆吾牟卢知道琴祁是冤枉的,但他打惯了,再加上战事紧急,心头怒火无处发泄。此时,他狠狠瞪了琴祁一眼,怒喝道:“还不滚开?”
  昆吾被围,可急坏了无荒、关龙逄、太师耕等忠臣良将,他们多次派人去耹隧请夏桀,夏桀阴阳怪气说道:“昆吾师能征善战,亳子成汤岂能轻易获胜?就让他们耗吧。我们坐山观虎斗,等着好戏看。”
  无荒捶胸顿足:“亳子成汤已收伏韦、顾、葛、温,昆吾危在旦夕,此时不出兵,怕是再无机会了。”
  当晚,无荒来到相国府,面见关龙逄。
  “你我是顾命老臣,怎能眼睁睁看着大夏灭亡?”
  “我岂不知,如之奈何?”
  “只有拼了老命了。王子季岺贤明仁慧,被夏后放逐。我意欲驱逐夏后,立季岺为君。”
  “这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再等等看。”
  “等不得了。忧国者不顾其身,爱民者不罔其上,我们各行其是吧。”
  无荒秘密联合了周边几个小国和部族,组成了一支一千五百人的军队,又在城内联合了夏后氏六个支族与大女婿虞固、二女婿寒亮的部族,组成了八百人的武装。夏邑的南门由有栗族守卫,有栗族是夏后氏的支族,对夏桀的残暴荒淫早就不满,答应无荒配合这次逐君行动。他们的计划是,等夏桀下一次从耹隧回夏邑,城外的军队从南门进入城内,然后和城内的八百人会合,立即冲入后宫,围攻苕华殿,逼迫夏桀退位,拥立夏岺为夏后,若夏桀不肯就范,就直接杀掉。
  筹备了十多天,一切准备就绪,单等夏桀回夏邑。
  夏桀终于回来了,无荒当即决定,就在当晚行动。大家约定,晚上子时在宫城大门外集合,先杀了守门的侍卫,打开大门,然后杀入后宫。
  到了约定时间,无荒等全身披甲,先后到达宫城大门之外的隐蔽之处,只有二女婿寒亮没到,城外的军队也没有一点动静。
  虞固不安起来:“岳父大人,事情不妙啊!”
  无荒道:“寒亮没来,我们还有七百人的部队,宫内不过三五百人。事不宜迟,马上行动!”
  就在这时,只见寒亮带路,推侈、大牺率领二千士卒赶到。寒亮见了无荒,扑腾跪倒:“岳父大人,投降吧!城外的军队已经被消灭了。夏后天命之君,无人能动。君上已经说了,只要您能改过自新,就饶我们不死!”
  “畜生,竟然出卖老夫!”无荒大怒,拔出宝剑,对着大夏宗庙的方向,哭喊道:“先王啊,老臣无能,不能匡扶社稷,老臣向先王请罪去了。”说罢,挥剑自刎!
  夏桀下令,凡参与叛乱的,诛灭九族,抛尸荒野。一时间,整个夏邑血雨腥风,前后二千多人被杀。
  关龙逄闻知无荒已死,痛哭不已。一个夜晚,关龙逄由几个族兵陪同,来到野外抛尸的地方,摆上祭桌,奉上祭品,双膝跪地,拜了三拜,满眼含泪,哭泣道:
  “君上暗晦不明,举事戾苍天,发号逆四时,暴虐荒淫,荼毒生灵,天下大乱,苍生受苦。
  尔等壮士,怀忠义之心,誓逐暴君,以靖天下。然壮志未酬,身死族灭,哀哉痛哉!
  大宗伯无荒,德行卓绝,志存天下,肝胆照人,忠心贯日。将逐暴王,而事不成,自杀赴死,哀哉痛哉!
  逄以清酒庶馐,献于灵前,祈愿在天之灵,得以安息。忠魂不灭!伏惟尚飨!”
  祭奠完,关龙逄回到相国府,一夜无眠。第二天,他听人说夷山不见了。夷山位于夏邑东南,坐落于平原之中,虽不算高,但显得峭拔独立,逢年过节,方圆几十里的人到那里烧香祭祀。自从无荒死后,有好几天弥天大雾,人们看不见夷山,传来传去,人们都相信夷山消亡了。
  一日早朝,赵梁奏道:“近日盛传夷山消亡,又有童谣‘山陵亡,君有咎,臣离德。’臣以为,朝中必有奸臣。”
  干辛道:“臣打听到,无荒叛乱前曾找关龙逄密谋。无荒被杀后,关龙逄又包藏、放走犯人。”
  侯知性道:“臣听说,关龙逄公然在郊外祭奠叛贼。”
  夏桀大怒:“臣离德是应着关龙逄这个老匹夫吗?”命人拘关龙逄于厅上。
  “相国见无荒之死,乐乎?”夏桀冷冷问道。
  “乐!”
  “何无恻怛之心?”
  “天下苦之,而君为乐,臣为君股肱,孰有心悦而股肱不悦乎?”
  “说得好!”夏桀狞笑道:“相国还有何话要讲?讲的有用,有赏;讲的没用,受刑。”
  关龙逄老泪纵横:“昔我皇祖大禹、夏启,敷受天命,开我有夏社稷,乃制《皇图》,纠之以政,行之以礼,守之以信,奉之以仁。今君上抛弃先王法籍,暴戾顽贪,天下颤恐。奸臣任威,凌轹诸侯,以及兆民。贤良郁怨,众庶泯泯,无有敢直言者。君上之所行,如履春冰,如冠危石。未有冠危石而不压,踏春冰而不陷者。”
  “朕乃天子,行五山,蹈四海,皆从朕心意。”
  关龙逄冷冷说道:“若君上不改其道,国亡身死,将在眼前!”
  夏桀冷笑一声:“子知我亡,而不自知亡。吾观子亡,子不知我亡。”
  关龙逄叹道:“上不明则下不治,相不贤则国不宁。老夫身为相国,天下大乱若此,老夫活着何用?何用啊?”
  于是车裂关龙逄,诛灭九族,抛尸荒野,不许收尸。
  可怜无荒、关龙逄两位忠心耿耿的顾命大臣,不过一月,相继惨死,正是:
  可怜天意终难测,忍见天下起狼烟。
  天地有情容我老,英雄无主身难全。
  波生浪处尽风流,国有难时显忠肝。
  自古奸佞多误国,至今忠良仍行禅。
  夏桀还不解恨,拿起案上的书册,掷于地上,恨恨道“关龙逄这老贼,拿先王旧典压制我,今日索性把这书册都烧了,又能怎样?”——欲知后事,下节分解。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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