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师徒 二

　　阚小五去年十一月份认邢文忠作师父读书识字，空缺过年期间的二月份，算来读书识字时间有三个月了，他和邢家人很熟识（不包括早出晚归的邢知书儿子邢金锐。），昨日有事耽误没有读书识字，他今日又来见人，路过街口还是没见到邢文忠，直接登门问师娘邓氏，道：“师父呢？”
　　“摆摊去了，你没看到他吗？”邓氏道。
　　阚小五掏出一两银子递给她，道：“也许有事走开了，我再去找他。哦！这是上个月的学费。”
　　“我给你做了一身棉衣，你来试试合不合身。”邓氏接过银子道。
　　“不是娘做的，是我一针一线做的。”邢慧娘跑来道。
　　“谢谢师姐了。”阚小五立刻脱下身上破旧棉衣，换上新棉衣，衣服很合身是用心做的，他顺手从厨房拿一个麻袋出门，道：“我去把师父喊回来，顺便再买一些粮食。”
　　这个徒弟收的就是好，贴心！家里粮食快吃完了，还能想到再买一些。邢慧娘道：
　　“早点回来，我煮红枣莲子汤给你喝。”
　　“我不喜欢吃甜食！”阚小五心里有些涟漪，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娶邢慧娘为妻，但这是不切实际的的梦想，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能把握！
　　再次来到街口看到邢文忠坐在街角向阳的位置晒太阳，算命和代写书信的生意也就过年期间好一些，过完年后，生意又一如既往的不好，人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发呆。
　　“你怎么有空来了。”邢文忠见到徒弟很高兴的问道：“吃早饭了吗？我请你喝稀饭。”
　　邢文忠的话中满是小算计，阚小五笑道：“没吃早饭吧，我请客。”
　　“呵，呵。”邢文忠笑了两声。
　　这对师徒相互间看不起对方，为了各自利益才走在一起。邢文忠将桌椅板凳放到熟识的店铺代为照看。一个月未见，师徒还是老样子，相互间没有问候，尊师重教在师徒间行不通，他们连面子上的礼仪都懒得做！因为天气冷，邢文忠将抄手进衣袖取暖，
　　“你看看你，哪点像读书人的样子。”阚小五将麻袋递给邢文忠。
　　邢文忠不想拿麻袋，因为这样就不能插手取暖了，道：“那看看你，哪点有尊师的样子。”最后还是接过麻袋。
　　“尊师后面是重教！这几个月，你都教我啥了？还不如将军府里的教书先生教的学问多。”阚小五加强语气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可不学你，老婆孩子都养不活！”
　　“你，你……。”邢文忠跳脚却不知怎么反驳，头也不回走在前面。
　　刚才得话刺痛邢文忠，阚小五不以为意的进了一家早饭店铺，走在前面的邢文忠很快跑回来，
　　两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等着小饭铺老板端来早饭，有人说古代卫生条件差，那是没有在同样得环境呆过。古人对病菌有一定免疫力，这很重要，阚小五就在提高免疫力。邢文忠虽然不待见徒弟，但不影响三口吃掉一个包子，稀饭喝的呼呼响。
　　“斯文些，你好歹也是读书人，怎么喝稀饭和军中糙汉一个德行。”阚小五道。
　　“屁！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邢文忠吞下最后一口包子，喝下最后一口稀饭，舒服的打了饱嗝等着徒弟结账走人。
　　吃人的嘴短，邢文忠吃饱了，身体暖和许多，问道：“这一个多月在将军府过的可舒坦，怎么不来找我读书识字了？这个月学费你还没给呢，说好，是你不来学，不是我不肯交。”
　　“不该打听的少打听，都是是非，少沾身！这个月学费我待会i给师娘了。”阚小五冷冷道。
　　“我就关心一下，得，我不问了！”邢文忠很有眼色没有追问，转移话题道：“家里粮食快吃完了。”
　　“哦，再给你买一些。”阚小五道。
　　“不用买精米，贵，而且不经吃！”邢文忠道。
　　“吃差了，怕你说我不尊师。”阚小五道，两人来到粮店买了五十斤糙米，邢文忠乖乖的背着米袋子。
　　两人路过菜市场，邢文忠用眼神暗示徒弟进菜市场买肉打牙祭，古代蔬菜种类少，菜市场营业时间也短，两人来的时间晚了，猪肉案上只有卖不掉的瘦肉，阚小五买了五斤瘦肉，屠户狠高兴的送了他几块剔的很干净的骨头。
　　“这种骨头送我都不要，”邢文忠不满道，他再次用眼神看向猪肉摊旁边卖野兔子的摊贩，道：“要熬煮兔子肉放猪骨头就香了，可好吃了。”
　　“那就再买二只兔子。”阚小五笑道。
　　两人回到邢文忠家中，邓氏和邢慧娘接过肉菜做饭，师徒俩在书房教学，阚小五不满道：“这三个月，我在你这里没学到什么东西，认的字还没有将军府教书先生教的多，你讲解的兵书战策也是漏洞百出，我依照你的意思讲给周将军请的幕僚听，人家肚子都笑痛了！”
　　“读书识字哪有那么容易，讲究循序渐进，你不要急。”邢文忠扭捏道：“我没有参军打过仗难免对兵书战策解释有错误。”
　　“我估计还可以在你这里学一个月，你再教我一千字，我给你二十两银子！”阚小五道。
　　邢文忠眼中放着精光算计：将军府有教书先生，注定阚小五在他这里学不长久，他的学费是一个月一两银子，一年合计十二两银子，一下到手二十两银子，这买卖划得来。自从有了阚小五，邢文忠家得日子好过多了，特别是他来学习几乎不空手，邓氏的身体也逐渐恢复健康。
　　师徒二人达成交易，一家人其乐融融围坐在一起吃喝，邢文忠夹了一块兔子肉不满的对阚小五道：“你看看你，兔子腿也不知道孝敬师父。”他馋肉有一段日子了，过年才吃的肉菜，过完年很快又过上艰苦朴素的日子。
　　“你也没有给我夹菜呀！”阚小五啃着兔子腿道。
　　邓氏已经习惯过日子很节俭，兔子只炖了一只，另一只留着明天吃，她看着师徒斗嘴笑着没说话。吃完饭，阚小五接着跟着邢文忠学习，因为达成协议，邢文忠用心教学，阚小五“用心”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