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家

　　庐州王叛乱很快平定，周得胜也因战功调任大夏都城幽州担任三品游击将军，临行前，他特地召见阚小五，问道：“这次我能担任三品游击将军多亏有你，你要什么奖励，尽管说！”
　　“我听说您有庄子专门收留亲兵家眷，我现在是您的亲兵，可不可以将父母兄弟都接到您的庄子上生活。”阚小五道。
　　“好，好！”周得胜道，他原先还想逼迫此人屈服从而为自己永远所用，没想到此人投靠的很彻底，可以说是身家性命投靠，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和家人的。”
　　“顾家虎，你随同阚小五回家一趟接亲人，路上照顾好他。对了，你家大概有多少人，我好叫人安排。”周得胜拿出四块银子对阚小五道：“这是一百两银子，你拿去搬家。”
　　“四十口人左右。”阚小五粗算一下道。
　　二人是骑马去草头王，阚小五马术不精跟不上顾家虎，他很懂事的拿出一个银锭子，道：“搬家用不了这么多钱，这位哥哥请收下，路上请关照一、二。”果然，顾家虎对他亲善许多。七日后，二人骑马来到新昌镇，阚小五将五十两银子换成散碎银子和铜钱，他还特意在镇子买了十斤猪肉和二十斤糙米。
　　“还要走多远？”顾家虎问道。
　　“看到那一片山头了吗，过去就快到了。”阚小五道。
　　“你家住的可真够偏僻的。”顾家虎道。
　　“我就是在家里待不下去才出来找门路的，请哥哥不要心烦。”阚小五道。
　　阚小五从草头王出去有近半个月月时间了，家乡变化不大，确切的说毫无变化。山路不好走，二人下马走山道。
　　一览众山小，阚老爹在山头看到有人朝自己方向前来，像是官兵！官兵前来绝无好事！他立刻对大儿子喊道：“你快带家人逃走，去后山躲起来！”
　　“爹，你不逃走吗？”阚老大问道。
　　“我和你娘跑了，家怎么办？官兵找不到人，一怒之下放火烧了家怎么办？”阚老爹道。
　　阚家人只留下阚老爹和阚老娘站在院门外迎接官兵到来，引路的是傻儿子，他听阚小五对官兵介绍道：“这是我爹……。”
　　阚老爹浑身发颤，跪下叫喊：“官爷，不关我事呀！这傻小子离家快一个月了，他犯了事和我没关系！”
　　“别抓我！”阚老娘直接一头钻进旁边的柴禾堆，她只是将头挤进去。阚小五道：“爹，您要是怎么说，那我们之间就没关系了。”
　　“没关系好，我才不要你这个倒霉儿子！”阚老爹哆嗦道。
　　阚小五走了几步来到阚老娘身边，道：“我出去参军去了，现在是周得胜将军的亲兵，他对我很好。周将军同意让我带你们去他的庄子生活，那里生活条件可比穷山沟强太多了，我这次回来想将你们接过去享福。”
　　“真的！”阚老娘将头从柴禾堆拔出来。
　　“这位哥哥就是来帮我搬家的。”阚小五道：“既然你们不愿意随我去享福，那我马上就走。”
　　“别，别，好儿子别走，也带我去享福。”阚老爹从地上爬起来拉住儿子笑道。
　　顾家虎看到这一幕笑起来，阚小五从马背将猪肉和糙米取下交给阚老娘道：“娘，你这块肉烹制一下，再煮一锅米饭，不要兑杂粮，这位哥哥吃不惯杂粮饭。”
　　阚小五对顾家虎道：“家里条件简陋，委屈哥哥了，你先休息一下，饭烧好了，我喊你来吃。”
　　顾家虎去了阚老爹的房间休息，阚小五不理会阚老爹，问道：“大哥他们呢？”
　　“你们突然来，我不知道是福是祸，就叫他们去附近躲避一下。”阚老爹道：“我这就去将他们都喊回来。”
　　阚家人跑的不远，阚老爹站在小山顶一嗓子就将人全部喊回来。阚小五对大侄子道：“大虎，你弄些干净水给马匹喝，再拿些高粱给它们吃。”
　　“牲口吃草就是！”阚大哥道。
　　“这是战马可比人精贵，一匹最少价值一百两银子，它们平日里都吃小米，吃高粱已经算是委屈了。”
　　“这么贵！”大虎道，他从简易厨房舀了一盆水端来给马喝，又舀了一木盆高粱喂马。阚小五蹲坐在院子向阳的地方，阚家人聚在院子里商量是否跟他去享福。
　　“还有啥好想的，都去，这小子回来就带了一大块肉，还有一口袋糙米。发财了，我要跟过去过好日子。”阚老爹坚决道。
　　一个时辰后，饭菜上桌，阚老爹坐在桌边不挪位置，道：“我是一家之主，哪能不让我陪客人！你那天跑了，马家人来了，他们将肉都吃光了才提退亲，要是早点提退亲，我才不烧肉给他们吃。”阚老爹絮絮叨叨，重点是：三两银子的彩礼没要回来！阚小五从衣兜掏出一块碎银子给他，道：“你在这吃饭不合适，拿着银子去厨房吃肉，让娘给你多盛几块肉。”
　　阚老爹眼睛放光的抢过银子，道：“好，我不在这里碍你眼！”
　　顾家虎吃饱后，道：“明天一早就走！”，连日赶路很累，他重回房间休息。
　　阚小五来到院子里向家人说清楚从军经历，道：“我也是机缘巧合当了周得胜的亲兵，他如今调任幽州担任三品游击将军，周家是武将世家，幽州城外有自己的庄子，你们过去就住在庄子里，那里的条件可比穷山沟好多了，至少吃饱饭不成问题。”
　　“搬过去住要自己买田地吗？房子也要自己掏钱买吗？”阚老爹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但刚才表现太差，儿子根本不理会父亲。
　　阚老娘舍不得穷家，道：“房子还是你祖爷爷盖的，好多家什都丢下，可惜了。”
　　“卖掉，全卖掉！明天一早就走，再也不回来了，周将军已经吩咐庄子管事将一切都打理好，我们搬过去就能住。”阚小五道。
　　有好日子过，谁愿意呆在穷山沟！阚家女眷忙着收拾行礼，男人忙着卖家财，草头王附近邻居很快知道有一户人家要搬走，现在正在处理家财，价格十分便宜！小山村消息传得很远（站在山头喊一嗓子，附近山头都能听到），嫁在附近山头的阚大姐连夜赶回家中确认消息时候属实！
　　“弟弟，你也带走我们一家吧！我是过够穷日子了，你也带我家去享福。”阚大姐坚决表明态度，对犹豫的丈夫喊道：“你不想去就留下，我带孩子们去过好日子。”
　　穷人改变命运的机会也就一二次，错过了只有后悔一辈子！阚小五道：“走不走随你们，以后别后悔，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天色微亮，阚家人动身离开小山村，来到山脚遇到早已等候多时的阚大姐一家，只是人数多了一倍，原来阚二姐一家得到消息也跟来了。阚小五道：“三姐也应该得到消息，她没来吗？”
　　“老三嫁的远，昨天半夜来找我，说是也跟去的。”阚二姐道。
　　“不等了。”阚小五道。
　　队伍人数越来越多，当初阚小五说家人大致有四十口，如今已经到了五十五口人，顾家虎没说什么，临行前，主子只是交代他俩将阚小五家人接来，并没说带回多少人。
　　阚家人来到新昌镇碰到在此守候的阚三姐一家人，阚家人正式聚集，一共六十一口人！镇上卖食物的摊贩迎来生意最好的一天，阚家人将镇子上的卖吃食的摊贩生意全包了，阚小五豪气的对家人道：“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吃完我去结账。”
　　穷人的饭量都很大，阚家人吃光一处摊贩接着前往另一家摊贩。阚小五则领着顾家虎来到一家看上去卫生条件稍微好的面铺，二人将战马拴在面铺门前进去吃面条。
　　阚小五吃饱后前去卖食物的摊贩结账，总计花费不到八两银子，阚家人接着来到板桥镇花费三十两银子雇佣十二辆马车将家人全部带到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