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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书先生在上边讲课。
元随撑着下巴，“怎么还没下堂啊……”
咕噜。
“我肚子好饿啊，”元随晃了晃脑袋，“快点敲钟吧……”
当！
熟悉的声音，元随瞬间来了精神。
“那好吧，”教书先生收回书简，“今天上午的课就先讲到这里，你们可以去干饭了。”
所有的学生站直身子，向先生鞠了一躬。
元随伸了个懒腰，“终于啊……”
“小随，”教书先生斜了他一眼，“你留下来，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元随一脸痛苦地看向悦儿，悦儿只是笑了笑。
“什么事啊，”缓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先生？”
教书先生看着他，“你交上来的答案为什么和悦儿的一模一样？”
“额，这个……”
“唉，”教书先生叹了一口气，“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哪，你是害怕我吃了你吗？”
元随偷偷一笑，“不、不是……”
教书先生追问道：“那是为什么？”
元随没有作声，低下了头。
“书简上讲的确实用不到多少，”教书先生语重心长地说，“但学一点也是好的。”
“先生教训的是，”元随微微点头，“我知道错了……”
“很好，”教书先生转身离开，“期待你的改变。”
元随走出学堂外，心情很复杂。
悦儿笑着走过来，“又被先生教训了是吧？”
“唉，”元随叹气道，“算是吧……”
悦儿问：“先生和你说了什么？”
“本来应该是找你的，”元随一笑，“他说我们俩的答案一样，说你抄我的，叫你以后要认真点……”
悦儿笑了笑，“扭曲事实……”
“我肚子都饿扁了，”元随向食堂走去，“走吧。”
.
“嗯？”元随摸了摸自己的衣摆，“今天的衣裳怎么那么轻？”
悦儿问：“怎么了？”
元随掏了掏衣袖，“我的钱好像不见了！”
找遍了全身，也没有摸出一个铜钱。
“奇怪了，”不由眉头紧锁，“我记得明明是藏在衣袖里的呀，怎么会找不到呢？”
悦儿推测道：“会不会是掉到地上了？”
于是两人沿原路返回寻找，在学堂游了几圈也没有发现。
元随心生疑惑，“这钱无缘无故跳走了？”
“两位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啊？”
元随扭头看过去，是大高。
“让我猜猜，”大高掏了掏衣袖，“你们是不是在找这个？”
“我的钱？”元随看着大高手上的铜钱，“怎么会在你手上？”
“你不小心掉了，”大高上抛铜钱后接住，“我帮你捡起来，所以就在我手上了。”
“我怎么可能会弄掉？”元随冷冷地盯着他，“是你偷的吧？”
“别冤枉好人呐，”大高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干这种事情吗？”
“再说，”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铜钱，“就你这点破钱，我才不稀罕呢……”
“既然你不稀罕，”元随压低眼眉，“干嘛还要帮我捡呢？”
大高走近一步，“行善可积德。”
元随冷冷地问：“你想怎么样？”
“你过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大高一笑，“这钱，还你。”
悦儿转头看去，“随……”
元随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铜钱，“不值得……”
大高有点惊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斩钉截铁的说辞。
元随转过身去，背对着大高，“这钱就送你了……”
“你确定？”大高点了点手中的铜钱，“当然我要这钱没什么用，但九十个铜钱对于你这样的穷苦人家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你会这么大方？”
元随咬着牙，没有作声。
悦儿走上前，“你别太过分了……”
“算了，”大高摇了摇头，“也不要你跪下来给我磕头了……”
随手把铜钱一枚一枚地丢落到地上，“过来把它们捡起来吧。”
元随紧握双拳，却没有动。
虽然是背对着，但他也能想到此时大高那般丑恶的面目。
.
“放开悦儿！”
两个人抓住了悦儿。
元随想上去救人，但旁边来了三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想英雄救美？先过了我们再说。”
三个小跟班一拥而上。
元随往后退了半步，站稳，给其中一个的腹部踢了一脚，另外两个趁机控制住了他的双手，把他往下按压。
“连自己都救不了，”大高走过来，“还有时间去管别人？”
元随愤恨地盯着他，“快点把悦儿放开！”
大高嘴角微微上扬，“你看起来好像很生气啊……”
又凑到元随的脸上，“来呀，打我呀，我好害怕哦……”
元随向后摆动手肘，挣脱了一个人的控制，上前给大高的脸就是一个重拳。
大高往后倒退了几步，鼻子都肿起来了。
元随想上前再给他一脚，那两个人出手，用力才拉住了他。
“我的鼻子，”大高捂着自己的鼻子，“好痛啊……”
一抹，血都流下来了。
“可恶，”大高生气了，“你敢打我？”
他上去给元随就是一脚，那两人放开手，元随直接被踢倒在地。
大高跳到元随的身上，朝他的胸口狠狠打了十拳。
“咳……”
元随咳了一声，吐了一口血。
悦儿一惊，“随……”
大高先是一愣，站起身来。看着倒地的元随，觉得有点过了。
“算了，南初元随，”大高转过身去，“今天就先放过你……”
元随咬着牙，鲤鱼打挺跳起来，对大高的背就是一脚飞踢。
大高应声倒地。
又翻过身，想站起来。
元随乘胜追击，对着他的脸就是两拳。
这打得大高头昏脑胀，脑子一片空白。
还好旁边三个人把元随拉开，这才让趴倒在地的大高缓和了一阵。
大高喘着粗气，艰难地爬起身来。
“臭小子，本来想着放过你……”他紧握拳头，“但你这样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拳打到元随的右眼上，一股压力压迫着眼睛，随即而来的便是剧痛。
感觉眼睛周围的肌肉在抽搐，肿成了一大块。
元随切着齿，用尽全身力气，甩开那三个人的控制，上前给大高一拳。
大高出双手接住，元随膝盖向上一顶。
大高感到腹部一阵疼痛。
元随跳起来把他按倒在地，拳头挥到他脸上。
这打得大高难以呼吸，抬起手向他的跟班求助，“救、救我……”
抓住悦儿的那两人过来帮忙，五个人都没能把元随拉起来。
大高被打得鼻青脸肿。
元随恶狠狠地盯着他，没有任何要收手的意思。
“别打了……”
悦儿担心两人的安危，也过来帮忙拉人。
大高用最后一点力气，在元随的左手手臂上刮下了三道血痕。
“住手！”
看到教书先生跑了过来，元随这才收手。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看着半死的大高，冷笑了一声。
然后倒在地上，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