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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方丈大师一雪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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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林寺所属皇家禅院,历代天子都会对其礼遇有加。丁大全派两名亲信夜闯藏经阁,本是想偷盗葵花宝典,无意惊动整寺僧人,却不想不得如意。
  道崇与丁大全在九莲山麓五十里处安营扎寨,见云箭起,已知事情败露。逐点了三千精兵上山围剿。
  一番事宜完毕,已过寅时,到了少林寺每日的早课时间。大雄宝殿外,主持方丈领全寺默涌经文。
  没有了白天熙来攘往的喧嚣,飞檐斗拱的大雄宝殿显得更加肃穆、神秘。烛光柔和地从门窗溢出,这是此时少林寺里最明亮的地方。
  一声清脆悦耳的钟声打破寂静,穿越殿堂,响彻心扉。随即,诵经声响起,那是所有僧人喉音和心声的共振,嘤嘤嗡嗡,绕梁不绝。
  九命天猫马腾云领三大派上山夺取葵花宝典,因半路杀出一只神勇大雕而不得。
  明教最初在大周武皇时,由波斯人传入中土。历经数百年,明教被少林,全真等诸多武林正统所排斥。教众多是武林义士,江湖豪杰。
  独树一帜的明教何尝不是四面楚歌,未有朝廷的支持,民间大多也称其为邪教。马腾云任教主后,机缘下结识了道崇,教义理念与扶桑武士道颇多吻合,得到了道崇的赏识。其后道崇斥巨资,为其教众添置兵械,甲胄,于南宋沿海一带修建道场,彼时明教实力大涨,江湖上名声鹊起。
  当年明教参加过方腊起义,教中霞浦文书上记载,童贯率军镇压时,其身形如鬼魅,剑法疾风电彻般暴走。起义的诸多高手见之色恐,闻之胆寒,百万人溃散不敌。
  道崇将葵花宝典就是童贯所创武功告知,马腾云是最晓其中厉害之人,也最是按捺不住之人。
  自上次被神雕重挫,马腾云苦思破局之法。翻遍教内藏书,终于被他找到一种武器,可对付神雕。
  波斯教土曾经也有一种神兽,乃是遥远的传说。这神兽双头尖爪,两翼展开有如大鹏神鸟,波斯人称其为恶龙。为对付恶龙,波斯人研制了一种龙弩,弩车要由十几人才可推动,威力巨大,腾挪也很不便。
  马腾云将制作弩车的图纸交给丁大全,花费一月有余终于是打造了一辆龙弩弓车。这器械要由上百人才能拉动弓弦,要的是一击致命,巨箭如果落空,想再射出第二支就极其困难。
  大雄宝殿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小沙弥,打断了早课。
  “方...方...丈,一群官兵上山来了。”
  德至方丈正手拈佛珠转动,停了一下,又继续转动,带领弟子将早课完毕。
  自与两位师兄一同闭关后,方丈大师的武功突飞猛进,连破十层境界跻身当世高手行列。这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只有陷入绝境的人方能顿悟。
  方丈大师命弟子行慧,捧出御赐金缕袈裟,上覆御笔文书,随一干人等出寺外迎敌。
  少林寺整院被兵马牢牢围住,山门下更有三百弓弩手列阵在前。道崇与丁大全骑两匹高头大马,紧随其后。
  “何人主事,出来回话。”
  传令官趾高气扬喝道。
  德至方丈前迈一步,阿弥陀佛。
  丁大全高声喝问,道:“葵花宝典可是尔等私藏。”
  德至方丈回禀道:“启奏大人,葵花宝典已经销毁。”
  丁大全与道崇对视一眼,渐起厉色,冷笑道:“好,哈——哈——哈,好啊,既已销毁,留尔等又有何用。”言毕,挥手示意弓弩手发箭。
  德至方丈忙接过金缕袈裟,捧在面前,道:“这乃是御赐袈裟,更有先皇亲笔书卷,何人敢在此放肆。”
  丁大全命人取过袈裟,展开书卷端详。见卷中拓有玉玺印章,又有先皇御笔,当下不敢贸然行事。
  道崇见丁大全有所顾忌,向马腾云拗了下头,使了眼色。
  马腾云会意,更加不信方丈大师一把火烧了葵花宝典,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方丈大师怎忘了此前约定。”
  德至方丈疑道:“老衲与马教主有何约定。”
  马腾云先是一笑,后缓缓开口道:“当日我率弟子前来收缴那本邪书,与方丈大师约好比试三场,少林输了就要交出葵花宝典,怎今日就要赖账。”
  三场比武,先是德闻与天门道人打成平手,后德见遭陈应时暗算败下阵来,最终德至方丈与马腾云一招分出胜负。他这话倒是不假。
  德至方丈被伤至重伤,从未感受过如此耻辱。今日他旧事重提实非君子所为,当下心念转动,有了另一番计议。
  陆无双在一旁早已不耐烦,看着这些人生厌,怒道:“呸,姑奶奶只看你们被神雕杀的落荒而逃,怎么就赢了比试。”
  德至方丈挥手阻拦,脸上多有几分自信,道:“马教主,当日一事各执一词,却无公断,不如我与马教主今日再比一场,赢了我全寺任凭处置,如果马教主不幸输了一招半式,能否请丁大人放过我少林无辜弟子。”
  马腾云心下一喜,手下败将焉敢逞勇,当下欣然同意。
  德至方丈向丁大全躬身行了一辑佛礼,道:“敢问大人,意下如何。”
  丁大全与道崇商议片刻,已知这方丈乃是马腾云手下败将,自觉可行。加之少林寺搬出御赐金缕袈裟及御笔书卷,若不大动干戈就可行事,当然最好。
  “好,就依你所说。”
  德至方丈再道:“今日比试只一场,若老衲不幸被马教主出掌毙命,乃是刀剑无眼,我门下弟子当记,不能为老衲寻仇,就只放下禅棍,任凭处置。”
  方丈大师此话一出,一行人等均是哀呼。
  “方丈大师。”
  “师傅...”
  “师弟。”
  “师兄。”
  其他人均对方丈大师赴死的决然感动,杨过只一人能看出端倪,这马腾云早已不是大师对手。
  道崇见这老和尚有些气魄,不免有些动容,当即出口道:“这位大师,我与丁大人可以保证,今日只要你赢了,我们立马撤兵,倘若你不幸战死,我们也不会滥杀你门下弟子。”
  马腾云跳到阵前,看向德至,见其四平八稳,并未有一丝惧意。上次交手这老僧武功与自己相差甚远,怎今日如此有底气。
  “大师谦让了,上次不过侥幸,这次马某人若死于大师手下,也无怨无悔。”马腾云抱拳道。
  “请。”
  马腾云足尖画圆,软剑出鞘,挥摆的剑身嗡嗡作响。一招弓步刺剑,如灵蛇吐信,剑指德至面门而来。
  这一招杀气十足,沙弥们只为方丈捏一把冷汗。程英望向德至大师,心下只觉疑惑。大师非莽撞之人,明知不敌马腾云,为何提出如此决议,见其对这一招不躲不闪,心下只觉不好。
  未见德至移步,马腾云剑尖就要触及鼻头,却总差一步。马腾云收剑旋身,下腰出一招灵猫翻身,更是刺出一股白茫茫剑气。这一招寒意更浓,直驱德至心窝。
  陆无双见方丈大师手无寸铁,半天只顾躲闪,扔出佩剑。
  “大师,接剑。”
  德至轻点一步,身法如猴摘桃,取剑竖挡。
  “多谢姑娘。”
  方丈这一声回谢,音色尖细,想必是御敌太过紧张,声音颤抖所致。
  马腾云久攻不下,不想恋战,双指搭上剑身,汇集全身内劲,欲与德至一拼内力。一招白虹贯日刺出,剑身自带红白光束,笼罩住德至身形。
  这一招避无可避,德至却急转剑柄,剑身如激流涌动,一股黑气附着剑身。步伐如女子跳颠,颠出一步,携剑对刺向来招。
  马腾云骇住,剑身被德至一招击的粉碎,持剑柄呆鄂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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