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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江湖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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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司环顾四周,缓缓道:“颜神捕,这种文字游戏不能作为证据。姓司徒的人很多,我并未听说司徒雷与淮水司徒家有何关系。
  我会摧心手,是因为我父亲是淮水司徒家家主司徒峰,这是他教我的。
  我之所以姓雷,是因为我母亲叫雷秀娜,她是禹州富商雷家的大小姐。由于父亲已有原配,我母亲不愿做妾,所以没有嫁入司徒家,我成了私生子。
  由于母亲未婚生子且不愿透露我父亲的身份,她被赶出雷家。幸运的是,袁家商会禹州分会的会长是我母亲的老师,她因此加入了袁家商会,我在袁家商会长大并工作。这点袁公子可以证明。”
  雷司说完后,袁义道:“颜神捕,雷先生刚才说的话我可以证明。雷先生小时候,我们袁家商会和雷家都不知道他父亲是谁。司徒峰前辈也是暗中来看他和雷前辈。
  雷先生八岁时,司徒家老家主去世,司徒峰前辈成为司徒家家主,他就不再隐瞒身份。因此,我们袁家商会和禹州雷家一部分人才知道雷先生的父亲是司徒峰前辈。
  因为雷前辈和雷先生都不去淮水司徒家,司徒峰前辈每次来禹州都是一个人。我们袁家商会禹州分会和禹州雷家都不做江湖生意,所以江湖中人都不知道司徒峰前辈还有一个私生子。”
  袁义说完,不等颜卿开口,雷司首先说道:“颜神捕,我虽不是天下第二杀手司徒雷,但裴高确实是高钺之后,他是淮水司徒家灭门案的真凶,他的真名就是高裴。”
  雷司说到这里,于力开口道:“雷先生,即便裴高真名叫高裴,是高钺的后人,且会使用劈云手,也不能证明他就是淮水司徒家灭门案的真凶吧!
  江湖上有人传言,高钺的儿子高怀义之死与淮水司徒家有关,淮水司徒家灭门案的凶手是高怀义的儿子。他为父报仇,才灭了淮水司徒家满门。证据是留在淮水司徒家家主司徒峰尸体旁的劈云手起手式图案。不过,那张画着劈云手起手式的羊皮纸很容易伪造,根本不能成为证据。
  假设江湖传言属实。但高钺除了儿子高怀义之外,可能还有别的徒弟;高怀义也可能有徒弟和私生子。就算裴高是高怀义的儿子,也不能证明他就是淮水司徒家灭门案的凶手,只能将他视为嫌疑人。”
  于力说完后,颜卿道:“于少侠所言无误,但高钺前辈仅有一个独子高怀义,并无徒弟。高怀义也没有私生子和徒弟,只有一个儿子高裴。高怀义的妻子王燕儿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会任何武功。高怀义在十五年前被人杀害后,王燕儿便带着高裴隐匿起来,至今下落不明。
  淮水司徒家遭到灭门之灾,主要原因在于三个名叫赵义、钱耳、孙山的司徒山庄家丁在司徒山庄的井水中下药,使司徒家的人失去反抗能力,但直接的死因却是劈云手。
  我对此进行了深入调查,推断淮水司徒家灭门案的真凶应是高裴。
  其中赵义、钱耳和孙山三人中,孙山在淮水司徒家灭门案发生前一个月,才成为司徒山庄的家丁。他蓄着大胡子,平日不修边幅,负责淘粪等污秽工作。这些行为显然是为了避免他人接近并看清他的真实容貌。当恢复真实容貌后,就算幸存司徒山庄家丁也无法认出他。孙山应是高裴的假名。
  淮水司徒家灭门案发生后,淮水衙门画师根据幸存家丁的描述,立即绘制了赵义、钱耳、孙山三人的画像。刑部据此发布通缉令,但目前三人下落不明。我怀疑其中两人已被高裴杀害。
  然而,画师所绘的孙山画像与高裴的真实容貌可能存在较大差异,导致无法找到高裴。此次我来西域也是想碰碰运气,希望能找到高裴。没想到我的运气不错,竟然在这里真的遇到了嫌疑人。”
  颜卿说完后,于力问道:“颜神捕,如果孙山就是高裴,那赵义和钱耳为什么要参与司徒家灭门案,这可是涉及一百五十二人的大案子啊?”
  颜卿回答道:“因为钱财。俗话说,财动人心。淮水司徒家的巨额财富让他们铤而走险。高裴不仅在井水中下迷药,还负责杀人,而其他两人只需要做些掩护即可,这让他们两人更愿意冒险。
  高裴应该提前调查清楚了赵义和钱耳的性格和喜好,进入司徒山庄后,拉拢他们,参与了淮水司徒家的灭门案。”
  于力向颜卿行礼表示感谢:“谢谢颜神捕为我解惑。”
  颜卿回答道:“于少侠,作为捕快,为人解惑是我的职责。”
  颜卿转向雷司:“雷先生,正如于少侠所说,裴高先生目前只能作为嫌疑人,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高裴。但你刚才说裴高就是高裴,你有证据吗?”
  雷司道:“我虽未踏入过司徒山庄,但我毕竟是司徒峰之子。当淮水司徒家发生灭门案时,我第一时间从禹州赶到了淮水,并在朋友的帮助下,在淮水隔壁的淮扬城一家赌场内找到了赵义和钱耳。
  赵义和钱耳告诉我,在孙山的威逼利诱下,他们透露了司徒山庄的布局以及司徒家一百五十二人的生活习惯。孙山进一步以承担所有责任为诱饵,以钱财归赵义和钱耳为诱导,让他们在孙山行凶时提供掩护。
  孙山杀完淮水司徒家一百五十二人后,给了赵义和钱耳两个建议。第一个建议是藏一些贵重的金银珠宝,然后在自己的房间内喝下迷药,之后找个正当理由带上金银珠宝离开司徒山庄,这样别人就不会怀疑他们。第二个建议是带上更多的财物找一个地方隐姓埋名。
  孙山离开后,赵义和钱耳原本打算采用第一个建议。但在喝迷药前,他们改变了主意,选择了第二个建议。他们带上司徒山庄内能找到的所有金银珠宝,逃到深山中藏了起来。
  赵义和钱耳都是赌徒。得到一笔巨额横财后,他们无法忍受诱惑,简单伪装后前往淮扬城赌博。但是,他们刚进入赌场就被赌场老板认出来了。然而,赌场老板没有揭发他们,反而帮助他们进行易容伪装,让他们住在赌场的贵宾客房,有美女陪伴,提供美食美馔,并借钱给他们随意赌博。以后他们只需按照借条还钱即可。
  被我找到后,赵义告诉我孙山背上有一个心形胎记,下巴下面有两颗痣。赵义之所以知道这些信息,是因为他曾与孙山在司徒山庄时住在一起,而其他人因为孙山的长胡须和衣服,并不清楚这些信息。”
  “颜神捕,裴高现在没有留胡须。当他抬头时,可以看到下巴下面的两颗痣。我敢肯定,裴高的背上肯定有心形胎记,只要他脱掉上衣就能看到。”
  雷司说完后,没等颜卿开口,裴高便主动说道:“颜神捕,我是高裴,高怀义之子。”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淮水司徒家家主司徒峰以前和我父亲是朋友。但是,十五年前,当他来我家做客时,我和母亲刚好不在家。司徒峰竟然在他带来的酒里下了药,迷倒了我父亲,然后用铁链绑住我父亲的四肢,质问他关于血魔甲的下落。
  尽管我祖父二十年前参与了血魔甲事件,但他并没有告诉父亲血魔甲藏在哪里。我父亲怎么可能知道血魔甲的下落。但司徒峰不相信父亲的话,甚至用断指和断手来逼问。最后,我父亲被虐待致死,我家也被司徒峰烧毁了。
  当时,我和母亲刚好回到我家外,亲眼目睹了司徒峰烧毁我家。母亲赶紧带着我藏了起来,幸运的是,司徒峰当时没有发现我们,才让我们躲过一劫。”
  “在过去的十五年里,我隐姓埋名,一边刻苦练功,一边搜寻司徒峰曾经犯下的恶行。一年前,我的母亲去世,我独自来到淮水,设法成为了司徒山庄的家丁,然后杀死了司徒家的所有人。”
  “除了那张羊皮纸,我在司徒峰尸体边上还留了一封信。信上详细记录了司徒峰所犯下的恶行。然而,衙门并未公开披露这些恶行。
  起初,我曾以为这封信被赵义和钱耳拿走了。但当我看见颜神捕与镇魔宫五老之一的龙子獒前辈在一起后,我意识到那封信已被衙门人员烧毁,而很可能就是颜神捕你。
  司徒峰所杀害的人中,九成都是为了寻找血魔甲。司徒峰最大的恶行便是杀害了淮水郭家二百多人,其中大部分还是家丁和丫鬟。
  淮水郭家是二十年前的十大高手之一郭开的家族,郭开也参与了二十年前的血魔甲事件。司徒峰杀害郭家二百多人也是为了寻找血魔甲。
  颜神捕,你之所以烧掉我留下的信,是因为不能让人知道血魔甲并未在二十年前毁掉,而是被镇压了起来。”
  “虽然没有证据,但司徒雷是谁,你心理应该清楚吧。”
  裴高说完后,宋梦兰在人群中说道:“高裴,虽然杀你父亲的是司徒峰,但你为什么要杀害那些无辜的司徒家人?你比司徒峰还要可恶。”
  高裴回答道:“他们司徒家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从来没有杀害过一个不是司徒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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